曹子諾看著蔡子健,緩緩笑起來,他的身影閃開,那角落內,一人卻慢慢走出,這人身軀佝僂,披著黝黑的麻袋一般的鬥篷,看起來簡直已經七老八十。


    這人緩緩走到曹子諾和蔡子健麵前,他的聲音嘶啞無比,就好似吞下幾十塊燒焦的木炭一樣。


    “蔡子健,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當年你表麵上任我們離去,但是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恐怕你以為我們這些人都已經死在你派出去的人手上,但是你卻沒想到當年為了逃避你的追殺,我吞下幾十塊木炭,又毀掉自己的麵孔,找了一個人代替我被你派去的人殺死,卻是逃過了你的毒手。”


    這人嘶啞著聲音用極為怨毒的語氣開口,這些話語固然不足以表現當時的情景,但是,這種怨毒的語氣卻是可以讓每個人都聽出當時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景。


    蔡子健的身體顫抖起來,他卻是已經信了這個人就是胡靈。


    當年,為了掩藏自己恩將仇報的事情,蔡子健的確派人追殺那些幫自己處理一字慧劍門產業的人。


    雖然當年那些派出去的人說是已經將這些人全部殺光,但是,這世上總會有一些意外,此時,蔡子健仿佛已經看到了意外。


    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而在這個時候,那佝僂的人卻又俯身取出一個包裹。


    “蔡子健,你猜猜看,這裏麵是什麽。”


    那包裹放在桌子上,隱約的卻能夠看到一些銀票的影子從包裹縫隙中露出,蔡子健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他想到之前曹子諾的話,胡靈在銀票上做了標識。


    “這不是我的。”


    蔡子健大吼起來,他猛然間一腳踢向那桌子,這些年蔡子健能夠崛起江湖,靠的卻絕不是心機,實際上他並沒有多大的心機。


    此時。被曹子諾步步緊逼,他卻是已經有點慌亂,待看到這桌子上的東西,他整個人都已經接近崩潰。


    這一腳正中那桌子,包裹散開,無形的勁氣瞬間切割過去,那包裹在空中化為無數的粉末四散開來。


    “你在毀滅證據。”


    曹子諾大聲喊叫道,聲若炸雷一般驚起,也不再多說半句廢話已經出劍朝著蔡子健攻去。


    院子內,人群四散。僅留下曹子諾和蔡子健以及金刀門的門人弟子。便是那胡靈也不著痕跡的退到了旁邊的回廊下。


    “蔡子健。想來你也三十年沒見過一字慧劍,今日便讓你好生看看當年救你的劍法。”


    曹子諾聲音朗聲蕩漾開來,陡然間,一點電芒在院子中蕩漾開來。如電快捷,如電淩厲,蔡子健普一接觸這劍法便手忙腳亂起來。


    那些留下來的金刀門弟子門人本是準備人多打人少,但是此時卻紛紛被這劍法圈在其中。


    這劍法固然不似太極擁有極大的黏勁,但是無奈速度太快,快到旁人壓根來不及逃走。


    四周,站在的武林中人但見一道劍芒在院子中騰挪,而蔡子健以及那些金刀門的弟子們人手中金刀紛紛被刺落地。


    隻是,這時候。那劍芒依舊不曾半點減慢,卻是將這些人圈在其中,肆意的開始戲謔,痛苦的慘嚎在院子中響起,便是一貫刀頭舔血的武林中人此時都忍不住皺眉。


    他們並不忌諱殺人。但是如此是的情景卻已經不再是殺人,而是在虐殺,這是隻有魔道才會做的事情。


    “住手,當年的事情隻是我一人所為,是我不講道義,是我恩將仇報,我對不起一字慧劍門,這些都是我做的,和這些後生弟子卻沒有關係,你要殺就殺我一人,放過這些無辜的金刀門弟子吧。”


    終於,蔡子健崩潰下來,他完全放棄抵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痛苦的淚水從他臉上滑落下來。


    三十年縱橫,何嚐想過會有今日。


    劍芒消散,曹子諾的身影出現在蔡子健麵前。


    或許是同情弱者,此時,這裏的武林中人雖然不恥蔡子健的為人,但是看向曹子諾的目光卻也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遠和警惕,如同再看一個凶獸一般。


    然而,便在這個時候,那回廊下,胡靈卻是緩緩走到蔡子健的麵前。


    “蔡子健,你可知我是誰,本來我隻想直接殺你,現在看來那卻是便宜你,還是我這個弟子說的對,按照他的計劃,果然揭穿你的假麵孔,讓你名譽掃地,現在這情況才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這胡靈緩緩揭開頭上的鬥篷,一個蒼老的老人出現在眾人眼中,這的確是個老人,看起來簡直已經七老八十歲。


    “是,是你。”


    蔡子健看到這個老人,初時微微一愣,隨即卻大驚失色,好似見鬼一般的喊叫起來。


    “是我,當年家父救你一命,不曾想卻是救了一頭白眼狼,今日,你如此麵貌弄的天下皆知,卻是對你最好的懲罰,蔡子健,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老人大聲吼叫起來,蔡子健微微一愣,隨即卻仰天悲笑起來,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什麽胡靈,壓根不存在,一切都隻是試探而已,隻是,他心中有鬼,而且做不到足夠心黑,所以,卻被人一試探就試探出了虛實。


    這時候,曹子諾卻是抱拳朝著四周歉意開口。


    “很抱歉,讓眾位同道受驚,子諾本不是嗜血凶殘的人,隻是,不似剛才那樣卻不能逼蔡子健這老狐狸說出自己的惡行。”


    曹子諾恭敬的抱拳行禮,這句話本隻是一句客套話,剛才的事情,關鍵不在為什麽,而是在於手段,隻是,這江湖中人吃的就是一個麵子。


    曹子諾此時既不是本心如此,又真正的揭露了一個偽君子的麵目,卻是立即讓四周的江湖中人接納了曹子諾的解釋。


    當下,紛紛的議論聲響起,卻是一起轉向,給曹子諾誇讚起來。


    那一桌丐幫弟子更是遙遙朝著曹子諾抱著棍子行禮,給了極大的麵子。


    事情真相大白,老人緩緩將以往的事情在院子內道出,當年一字慧劍門遇到強敵上門,求援鄰近的金刀門,這金刀門主本曾被一字慧劍門老掌門救過命,按理說不管出於哪方麵都該支援下一字慧劍門。


    不曾想,金刀門主在得知一字慧劍門的敵人過強之後,竟是絲毫不理會一字慧劍門被滅門,反而轉向去侵吞一字慧劍門的產業。


    做出了讓江湖人最為不齒的恩將仇報之事來。


    這話說開,四周又是一陣罵聲,卻已經是集體對著蔡子健而去。


    這江湖中,且不論是不是每個人都那般義氣,但是,恩將仇報的事情說出來,怕是十個人倒有九個半會痛恨不已。


    “蔡子健,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怪你,畢竟人都有私心,你侵吞我一字慧劍門產業,現在我弄的你名譽喪盡,也一筆勾銷,但是,你卻還欠家父一條命,如此,便還來吧。”


    老人的聲音淡然,說完這話,卻是拍拍曹子諾的胳膊。


    四周,眾多武林人士無一開口,這個時候,眾人對蔡子健卻是甚為不齒,而老人的話固然放在平時有點不近人情,但是這個時候卻也是理所當然。


    別人救你一命,你卻背後捅人刀子,自然也不能怪別人再取回那給你救來的一條命。


    劍芒閃過,先天劍被曹子諾一出即收,這柄劍此時曹子諾卻已經用的越來越熟練,地上,蔡子健的身影不動,表情不變,隻是眼中緩緩閃過一絲淡淡的茫然。


    突然,整個人朝著旁邊倒下去。


    這一劍看似無形無相,卻已經切斷了蔡子健的脖子,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休想救的了蔡子健。


    “我們走吧。”


    曹子諾這才轉身,扶著老人朝外麵而去,他的速度不快不慢,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世界是天龍,這裏有丐幫弟子,但是曹子諾並沒有急著去結識,不僅僅因為他還沒想好該如何對待喬峰,更是因為曹子諾明白暫時他還在陣營中,還有陣營任務可做。


    而一旦他獨自行走江湖,怕是就會出現更多變數。


    這個天龍的世界,卻是電影中的高武,絕對不是什麽安全的世界,一不小心,他怕是就得萬劫不複。


    隻是,曹子諾也肯定一點,那便是今日後,他的名聲一定會傳出去,不敢說響徹武林,但是卻一定會成名。


    事實上,曹子諾的猜測沒有錯。


    這件事情發生後不到數天的時間他的名聲已經傳遍江湖,而更有一個人極為關注他。


    丐幫,喬峰。


    此時,喬峰卻正坐在某個臨湖的酒館內,他雖是丐幫幫主,身上穿著也是百衲衣,但是並不顯得肮髒,相反,那幹淨的百衲衣穿在他身上竟別有一種氣魄,而他亦是不拘小節的,進出酒館卻也是常事。


    這一點,後世的洪七公怕是萬萬及不上的。


    老叫花要進酒館恐怕除非打進去,否則絕難進門。


    坐在臨湖的酒館內,喬峰看著手上丐幫弟子傳來的一條信息,關於曹子諾的信心,他眼中露出一絲思索的神色,那信息上卻是下麵的弟子交上來的建議,或許可以讓曹子諾幫忙查一查馬大元被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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