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女真漢軍硬著頭皮爬上了蓋州的城牆,卻已經是空城一座,別說是人,除了外麵的城牆和拿來用作偽裝的草人,別的什麽都沒有!


    而此時的方成,已經在複州城和複州水城相連接的一段開始關心起別的事。


    這件事卻不是沈陽城裏的皇太極,而是豪格和嶽托的十個牛錄正黃旗怎麽辦,如今這二人已經被堵截有了月餘,至於金州城雖說不是固若金湯,卻也不是區區豪格和嶽托的三千正黃旗可以攻得下的,一來二去女真騎兵所帶的口糧吃個精光,旅順又早被方成燒成了白地,除了死屍以外別的什麽都沒有,更遑論吃的。


    豪格和嶽托算是挖出了地裏的老鼠,甚至連草根都跟著吃,女真人又是善於捕魚的民族,這三千鐵騎最後隻能從馬上下來一大半去捕魚,然後就開始天天吃海鮮就樹根,倒也還堅強的活著。


    方成從劉四那裏聽來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到了複州好有了三天,送信的使者本是拿來當笑話講的,方成也是拿來當笑話聽得。


    大概自從女真人發跡後,豪格和嶽托都沒吃過這種苦頭,連帶著那些女真八旗怕也是很久再沒這般餓過肚子。


    偏偏金州城又攻不下,就好比困死的囚龍,雖然十個牛錄的正黃旗還配不上龍,就算是現在的皇太極都還未登基稱帝,可豪格好歹是長子,用這個比喻也還算的上應景。


    豪格和嶽托也不是沒試過攻破金州城,平日裏這種小城裏的明軍往往是被一衝既散,可現如今金州城裏卻是不但有大將軍炮,更是有對女真人恨之入骨的遼東漢人。


    這一來二去,不管豪格和嶽托怎麽折騰,最後除了在錦州城門外丟了幾百具屍體外都是一無所獲。


    被困了一個月,豪格也是精疲力盡,包括嶽托在內不得不以樹根、捕魚為生,倒是想一夜回到了女真人未發跡的那一段,哪有往日沈陽城裏那般舒服。


    …………


    代善拿下了蓋州城自然是輕而易舉,可這卻是讓女真漢軍去攻的城,這功勞自然就落不到代善的手上。


    要說強攻,這些漢軍將領自然不敢,可蓋州城卻也是實在是漢軍自己‘打’下來的,代善也不能多說什麽,於是上報給皇太極的戰報便是女真漢軍折損兵額五千之眾,破蓋州。


    至於蓋州到底是對方主動放棄的,還是女真漢軍攻下來的,這本就不重要,即使是代善如今也指望著這拿下了蓋州能讓皇太極對他寬恕一番,至少不會接口混編正紅、鑲紅二旗,奪了他的正紅旗去,至於兒子嶽托的鑲紅旗,代善倒是放心,如今嶽托和豪格困在一處,皇太極就算有心拿了鑲紅旗,那也要掂量上一番。


    皇太極收到了代善的報捷,便讓各旗旗主抽出了十二個牛錄彌補兩紅旗所受的損失,又讓濟爾哈朗帶著剩下的鑲藍旗前往蓋州助戰,想來兩個旗的女真八旗自然就不可能再攻不破區區金州、複州兩座小城。


    兩紅旗折損的三千餘女真鐵騎雖然多了些,可也不是接受不了,女真八旗中兩紅旗本就是牛錄最少的兩個旗,此次又折損了一些,讓各個旗抽出人丁補足就可。


    再加上濟爾哈朗的一個鑲藍旗33個牛錄,一口氣光是前往攻打金州的就是58個牛錄,一萬七千餘人,又調來了這次攻打漠南蒙古歸順的蒙古人,這些歸順的蒙古人大多是零散著的牧民,並不是各個台吉部落的部民,所以倒也沒引起各個部落台吉的反感。


    不多不少,也有四五千人,便讓濟爾哈朗一道帶給代善,算是補充折損的女真漢軍人數。


    蒙古人也比漢人好用一些。


    這樣一來,代善、濟爾哈朗手上握著的兵馬足足有三萬六千,包括兩紅旗從新補足的25個牛錄,鑲藍旗的33個牛錄以及女真漢軍、蒙古牧民的近兩萬人。


    這次除了讓濟爾哈朗領著援軍外,又讓濟爾哈朗到了之後負責全軍,也算是剝奪了代善對正紅旗、鑲紅旗25個牛錄的控製權,皇太極也是責怪代善的損兵折將,臨到最後才攻下了蓋州城。


    他若是知道蓋州城壓根是對方主動放棄的,怕是即使如皇太極這等一代王者,怕也要吐上一口血,大肆處罰代善和漢軍諸將不可!


    在尚可喜、尚可義領著兩個團六千人到了複州城,濟爾哈朗也領著鑲藍旗和五千蒙古牧民和代善會和,蓋州城是小城,自然無法安排三萬六千的女真大軍,濟爾哈朗和代善花了幾天才將各軍安置好,這才從蓋州出發。


    而此時的複州城裏早已經磨刀霍霍,等著濟爾哈朗和代善的大軍送上門來。


    方成一直待在複州城裏也就沒回耽羅島,島上自有孫元化處理全局,他回不回去本就無所謂,也有人疑惑放權給孫元化是否可好?方成最後隻是笑笑,沒什麽好懷疑,既然要用那就要相信,要不然徒然讓所用的人束手束腳,到時候反倒而不美。


    孫元化是個可用之人,所以方成才連孫和鬥等兄弟三人一起用,方成不怕他孫元化背著他投靠明朝。


    因為孫元化壓根無處可去,大明的刑部早就銷了他的名字,至於後金?孫元化的為人倒還不至於去投靠女真韃子。


    所以方成才放心誰都不用,隻讓一個孫元化統籌大局。


    至於還有人提出孫元化奪了他方成的基業怎麽辦?這方成倒是沒法子,他隻能笑笑,如果孫元化真能奪了耽羅府的基業,甚至做得比他的本人還好。


    方成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做個富家翁。


    要說大明的富家翁可是比大宋也不弱的,要身份有身份,要體麵有體麵,妻妾成群,豈不快哉?哈哈。


    可這他方某人隻能想想,因為他現如今隻有一個嬌妻,還留在耽羅島上。


    偏偏趙孟隨著尚可喜、尚可義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本身應該留在島上的人,這個人讓方成看到後大吃一驚。


    “夫君。”那穿著兵甲的女子被自家夫君看的微微羞紅著臉,卻還是昂起小首輕啟朱唇。


    “誰帶你來的?”方成略為皺起眉頭,眉毛一挑道。


    “夫君,是我自己要的,還請不要怪罪兩位尚將軍。”末露臉色有些委屈,有幾分發白,以為自家夫君並不想他來,眼看就要把眼淚珠子給掉了下去,這身子也彎下去要行禮。


    “他倆?如果不是你要,他倆還真未必有這膽子。”方成抱起末露,笑著道:“別亂想,我不是怪他們,我要感激他們還來得及,夫君可想你的緊了。”


    方成難得拽了一句古文,倒也像模像樣,至少末露被感動的小臉一羞,這才知道夫君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寶寶乖乖。”方成像是在哄小孩子,撫摸著末露腦袋揉了揉,好像那一頭青絲根本是絨毛,而懷裏的女子壓根就是一隻華貴的波斯貓。


    “夫君,這裏人多……”懷中的女子將整個小腦袋都埋進去自家夫君的懷裏,小女子臉燙的嚇人,結結巴巴的道:


    “回去好。。。不好。”


    “嗬嗬嗬嗬。”方成訕訕的笑了笑,這才發現貌似他表情表錯了地方,實在是眼前的女子可還剛剛下船,此時不但是跟來接收新的團的趙孟憋著笑,就是尚可喜、尚可義二人也不再是平日那般拘謹,嘴角都劃起一絲忍不住的笑意。


    “有什麽好看的,小心我扣你們的餉銀。”方成‘惡狠狠’的看了一圈四周,這次他可當了個活笑話了,恐怕日後在想在這幫家夥麵前豎立威嚴那是難上加難了。


    扣餉銀自然是個笑話,這個時候方成說出來的話那也自然會信,最後這事不但還傳回了耽羅島。


    自此方成這場哄女子的場景倒和他那個左捕大將一樣成了方某人的兩大調侃話題之一,倒也是一個笑談。


    不過說曹操曹操就到,總歸有女人在旁邊陪著遠比一個人來的好得多,而且這次末露打得是勞軍的名頭,卻是由議會眾人統一決策,就算是方成本身也沒有權利幹涉。


    這倒不是說他管不到議會,而是議會本身能管得就是這些雞皮蒜毛小事,至於軍國大事,不但管不著,連插手到各部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議會的各個議員都是各部主官或副官,但這些人代表的也是各部的利益,誰都不肯示弱,再加上方成原本就給議會設定了個框架,到最後議會能決定的最大的事竟然隻有這種方成的家務事。


    原本還有點野心的人哪還不知道分寸,知道這個所謂的議會雖然看上去高大,遠比各部來的地位高,可那純粹就和大明的三公一般,就是個擺設!


    畢竟誰都不肯讓自己掌控的各部讓別人插手了去,一個議會要是權利大到那種程度,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一來二去,最後竟然輪到無事可議的地步,還是孫和鬥在孫元化的授意上提出勞軍,最後的結果讓大家夥恍然大悟。


    這所謂勞軍壓根就是方成的家務事,什麽勞軍?壓根就是郡主想夫君了,這才相出了這麽個法子。


    好在方成製定的耽羅島相關法律上還真有這麽一條,當初誰都沒當回事,勞軍?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但那一般是派遣監軍,這監軍不但有勞軍之責,主要的還是監督之責,至於女眷,可就是真正的‘勞軍’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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