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香說:“它當然不可能還在那邊,吾隻是想親自過去感應一下它的魔氣,好確定它的特征。雖然不一定有用——算了,跟公子也無法說得清楚,去那邊就明白了。”


    “行,那我們就去吧。我跟文修之聯係,讓他幫我們安排。”


    許岩打電話跟文修之,電話很快接通了,文修之那邊的聲音十分嘈雜,像是他在一個吵鬧的會場還是在市場裏。文修之像是正在處理十分棘手的事,他的聲音很急:“喂,什麽事啊?說大聲點,我們這邊吵,聽不清楚。”


    許岩簡單地把朱佑香的請求說了,表示想去王中茂越獄的那個基地看看,文修之遲疑一下,然後,他說:“老弟,因為出了事,基地已經封鎖關閉了,都三天了,現場已清理過了,京城公安的刑偵總隊也勘查過現場了,還帶了好幾條警犬過來追蹤過了,都沒能發現什麽,現在又去看的話,有什麽意義呢?”


    事實上,對於朱佑香的要求,許岩也是一頭霧水。但許岩知道,自己的這位女伴很少做沒意義的事情的,她既然有這個要求,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許岩也隻能跟文修之說:“刑偵總隊看過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再看一次了?”


    文修之很勉強地答應了:“好吧,我跟那邊交涉下——老弟,你不知道,基地是第一案發現場,現在還被封鎖著。連我們的人都在挨調查,要追究事故責任人,這地方比較敏感。”


    許岩掛了電話。在行李包裏找出了自己的軍官證,對朱佑香說:“我們這就過去吧。”


    兩人搭著電梯下樓,到賓館的大堂那裏,卻看到一個穿著警服戴著警帽的年青警察端端正正地坐在賓館的沙發上看著雜誌。那警察也看到了許岩,他立即站起身,快步向許岩迎上來了,端正地向許岩行了個禮。


    許岩定睛一看。才發現,這警察原來也是熟人。卻正是昨天給自己當司機的包輝。看到他,許岩有點驚訝:“小包,你已經在這裏了?我剛想打你電話叫你來——怎麽,難道你昨晚沒回家嗎?”


    包中尉憨厚地笑笑:“怕耽誤了少校您的工作。我昨晚沒回去,一直在這邊待命,以免少校您要出去的時候沒有車子用。”


    許岩又是吃驚又是愧疚:“啊,真對不起,昨晚我該跟你說一聲的,讓你回去休息——難道,你昨晚一晚沒睡?”


    包輝憨厚地笑笑:“沒有啊,對我們來說,這種出勤很經常的。一點不辛苦,因為高處長在這邊拿了個房給我住,讓我在這邊休息——對了少校。現在我們是要出去嗎?少校您和朱小姐稍等,我把車子開到酒店門口。”


    包但平民出身的許岩實在不習慣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他還是堅持和包輝一起步行去酒店後麵的停車場那邊上了車——車子還是昨天高處長接許岩的那輛車子,許岩注意看了下,車子的牌照是部隊的牌照,掛的是甲a開頭的號碼。


    注意到許岩的目光。包輝笑笑,他向許岩解釋道:“這是局裏的公務車。文局長交代特意給少校您留的。這次辦的是公務,還是掛個軍牌比較方便——對了,少校,您要去哪呢?”


    許岩還沒來得及說話,口袋裏的手機又響起來了,他拿出來一看,號碼卻是文修之打來的。他按下了接聽鍵:“文局長,你好!”


    那邊文修之的聲音依然很嘈雜:“喂,老弟,你要去的那個地方,我幫你交涉了,那邊同意你過去,但有些地方是禁區來著,你在那邊要聽人家指揮,不要亂走亂碰——呃,你去那邊,是有什麽特別要辦的事嗎?如果有的話,你提前跟我說聲,我好跟那邊打招呼。”


    許岩瞄了朱佑香一眼,卻見後者不動聲色地坐在那,一聲不吭,他隻好說:“沒什麽特別要辦的事。如果有什麽需要,到那邊之後我再通知你吧。”


    “好~那我就——”


    看著文修之好像要掛電話了,許岩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趕緊問:“對了,文局,昨晚我們商量的那個方策,市政府和教委今天把通知傳達到學校了嗎?”


    文修之停頓了下,然後,許岩聽到,對方在電話裏歎了口氣:“通知確實傳達下去了,但是。。。唉,一言難盡!


    我現在就在市教委這邊,現場在處理報上來的線索,總之是一團糟。。。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好了,今晚見麵再跟你詳聊吧。我掛了,你那邊勘查如果有什麽發現,及時給我電話啊——哦,對了,你知道那地方的路嗎?”


    “我不知道,不過司機小包幫我們開車,他該是知道的吧?”


    “哦,小包在你們身邊嗎?那把電話給他吧。我來跟他說怎麽去。”


    許岩把電話遞給了包輝,後者接過了電話,和文修之說了幾句後,又把電話遞還給許岩,他告訴許岩:“報告少校,我已經知道地方了。”


    “那就去吧。”


    ~~~~~~~~~~~~~~~~~~


    汽車在京城市內的道路上行駛著,但速度卻並不快——八點多鍾,正是上下班高峰期的時間,道路上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車子在道上隻能跟著前車慢速行駛著。


    許岩好奇地問包輝,平時的京城,也是堵車這麽厲害的嗎?後者很認真地答道:“少校,這已經不能叫堵車了。在八點多的上班高峰期,能有這個速度,那已經是很幸運的了。真正碰到堵車的話——一個小時都未必能挪上十幾米。”


    因為許岩對京城的交通和路況都不熟。也不知道包輝是從哪裏到哪裏,走的又是哪條道。不過,從路邊的景色和商家的繁茂程度來看。許岩能看出,車子是正往城市的郊區開去。隨著汽車漸漸離開市中心,道路的車輛漸漸變得少了很多,汽車終於提速快跑了。


    上午十點多鍾,汽車終於出了五環路,進入了城郊地帶。汽車離開了公路,駛入了一個市郊的鄉鎮裏。然後汽車穿過了一家喧鬧的集貿市場。又在一條泥路上開了約莫十幾分鍾,道邊的人煙逐漸稀少。出現了樹林和荒野的痕跡。


    汽車在那荒野地裏拐了幾個彎,繞過了一片樹林,一片連綿的建築出現在許岩麵前,遠遠就看到有白色的牆壁圍起來的大院子和幾棟樓房。


    車子停在大院的門口。許岩從車窗裏看出去,看到那門邊掛著一個牌,上麵寫著“京城大學生物技術研究所平昌區研究分院”。大院鐵門緊緊地關上了,看不到裏麵的情況,許岩打開了車窗等了一陣,卻聽到裏麵靜悄悄的,一點人聲都沒有。


    包輝顯然來過這裏,知道規矩。他按了幾聲汽車的喇叭,一聲長的。兩聲短促的。然後等了幾秒鍾,他再次又同樣按了一次喇叭。


    過了一陣,鐵門上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有人從那窗口那探頭向外看了一眼,不知是認出了包輝還是認出了車牌,門從裏麵被打開了,汽車徑直開了進去。


    汽車開進了大院裏,停在停車場上。許岩下了車,他看著遠處的那一排樓房建築。感覺那邊靜悄悄,空蕩蕩的。沒一點生氣和人聲的痕跡。他注意到,在靠近的一座樓房上,牆體上破了個黑黝黝的大洞,瓦礫和碎磚撒得滿地都是,還沒收拾。


    看著那個洞,許岩心中隱隱有數了,這些破壞,該是王中茂那天越獄所造成的了。


    他正想提醒朱佑香注意,回頭一看,卻發現,朱佑香早已從車子裏麵出來了,目光也是炯炯有神地盯著那個破洞。


    這時候,有人從遠處向他們走來了。來的是三個人,領頭的是個穿著夾克衫的便裝男子,他身後跟著兩個軍人,軍人手上都背著自動步槍。


    那男子快步走進了許岩身前,打量了下許岩幾人,最後,他把目光投到了許岩身上,肅容說:“是四局的許岩少校嗎?”


    許岩點頭:“是我。文局長跟你們聯絡過了吧?我們想過來這邊看下,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那男子打斷許岩:“許少校,麻煩先拿證件出來看看。”


    許岩愕然,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了證件。夾克衫男子接過證件,很認真地足足看了半分鍾,還數次打量許岩,看他與證件照上的人相貌是否相符。然後,他點點頭,把證件還給了許岩,很冷靜地說:“許少校,我是軍事檢察院二院的林同中校。你們局長文修之確實跟我們聯絡過了,說你們想來看下現場搜集點證據,但他沒說清楚要取什麽證據。


    按理說,這是案發現場,現場的勘查和取證都結束了,你們四局的人是不該來看的,這次讓你進來,是因為文局長的請求,我們才破例的——對了,許少校,你的密級是幾級?”


    “密級?”許岩愣了一下,然後,他才反應過來,簡單地說:“我也是專案組的成員,凡是涉及此案的資料,我都有權查閱的。”


    林同中校冷冷地掃了許岩幾眼,像是有點不以為然,又有點鄙夷——許岩實在太年青了。他嘀咕幾聲,然後說:“好吧,那你說,你要看哪些地方,要找什麽線索?不妨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


    要去什麽地方找什麽的線索?許岩怎會知道?


    看到許岩不說話,林中校還以為許岩是保密不肯說呢,他很不耐煩沉聲說:“關於越獄案件的現場資料很多,但現場監控視頻和物證都被搜集到你們四局那邊了,你們不回四局總部看視頻,卻跑這邊來——你們還要看什麽?”


    許岩再次望了一眼朱佑香,這時候,他聽到了朱佑香清晰的聲音:“公子,請告訴他,我們想去案發的現場看下。”


    於是,許岩複讀機一般重複著:“林中校,我們想去現場看下。”


    那名林中校微微蹙眉,但他沒說不許,隻是淡淡說:“事件都過去兩天了,現場也是清查過的——你們去那邊,看不出什麽的。”


    許岩客氣地說:“謝謝提點。但我們還是想去看看。”


    林中校搖搖頭,顯得很不以為然。但他還是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那,這邊去吧——裏麵有些區域是屬於機密區域,現在依然是封鎖的。許少校,進去以後,你得聽我指揮,有些地方是不能進,也不能碰的。”


    收罷,林中校當先邁步,向那棟樓的正門走去,但許岩在身後叫住了他:“中校!”


    林中校停住腳步:“嗯?”


    許岩指著樓牆邊上缺口的那個大洞,他說:“這個洞,是當時弄出來的吧?”


    林中校淡淡說:“沒錯,目標就是從那裏破牆而出的——本來,為了防止他突圍,外圍一個武警班已經趕過來,準備封鎖正門的,沒想到那家夥突然從側麵破牆衝出,武警措手不及,死傷多人。混戰中,一通亂槍,那家夥中了幾槍,卻是活蹦亂跳地繞了大樓,跳過那邊的牆逃跑了。”


    循著這位林中校的手臂指引著,許岩的目光投向了那邊的牆壁。朱佑香默不作聲地走近了那個破洞,停下了腳步細細端詳著。


    看到朱佑香,林中校蹙起了眉頭:先前,朱佑香跟著許岩一起進來的,許岩又沒主動介紹,他不好主動跟對方的女伴搭訕,那樣會顯得自己很輕浮。所以,先前,林中校跟許岩對話時候一直目不斜視,連視線都沒往朱佑香那邊斜上半點,就是為了免得許岩誤會他輕浮。


    但現在,那位漂亮女孩子不但進了大院,甚至還要走進禁區的大樓裏,這就由不得林中校繼續扮聖人了——許岩是四局的軍官沒錯,但這位女孩子,他可沒有看到她的證件。


    “嗨,許少校,這個女的,她是誰?也是你們四局的人嗎?”


    許岩裝作沒聽見他的問話,也走近了那破洞,站在滿地的碎磚爛瓦上。朱佑香低聲說:“可以了,公子——這地方,你開動靈覺,感受一下。”


    “感覺?感覺什麽?”


    “公子,用冥想。”


    許岩恍然,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吸氣吐納了一陣,立即感覺到了異樣——平時許岩進入冥想修煉狀態時候,他是能感覺到靈氣在體內運轉的,讓人身心愉悅。


    但現在,他吸納靈氣的時候,卻感覺到,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和暴戾的味道,有種很嗆鼻的刺激味道——當然,事件已經過去三天了,即使有什麽味道,此刻也早已消散了,許岩體會到的,隻是一種玄妙的感覺罷了。偏偏那感覺又是這麽清晰,讓許岩連以為是錯覺的餘地都不會有。


    許岩睜開了眼睛,他對著朱佑香微微點頭,後者問他:“能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靈氣很混亂,有種很濃厚的血腥味,吸收起來很難受。。。跟平常的靈氣吐納完全不一樣。”


    朱佑香點頭:“公子,萬物皆有靈。魔物是不屬於我們世界的存在,所以,它們的存在,是受天地規則排斥的,不容於世間。它所經過的地方,會造成天地靈氣的混亂,就像公子所感受的那樣,此地的天地靈氣已被玷汙,十分混亂。


    當你感應到這個的時候,那就表示魔物在附近了——或者近期曾經出沒過。公子,吾之所以要帶你親自來這裏,就是讓你對此親身體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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