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城中,洛水河畔。


    錦瑟雅閣。


    這一座雅閣之中歌舞升平,在這裏進進出出,流連忘返的基本上都是大魏朝的達官貴人和權貴子弟,這裏仿佛成了雒陽城的一個忘記煩惱的快活林。


    夜色降臨,燈籠的光芒映照之中,有一絲迷亂的氣氛,一片鶯鶯燕燕的吆喝聲之中,一個錦袍公子走了進來。


    “這不是我們的司馬公子嗎?”


    雅閣之中的一個風韻猶存的老鴇看著這個錦袍公子,連忙迎上去:“你可好久沒有來我們錦瑟雅閣了,今天是想要聽曲,還是要觀舞啊?不如讓小月姑娘來陪你好不好?”


    “不用了,今天我就想要喝酒,我要這裏最好的酒,不用任何人服侍!”


    錦袍公子仿佛是這裏的熟客,他很熟悉這裏的包廂,不用人帶路,徑直的走上了閣樓的一個包廂。


    “好咧,馬上來!”


    老鴇目光看著他走上閣樓的背影,眼眸之中劃過一抹精芒,她連忙吩咐手下一個小廝:“大鐵,你去告訴錦瑟姑娘,司馬公子來了!”


    “是!”


    青衣小廝連忙去找郭錦瑟。


    在一個雅致的包廂之後,錦袍公子跪坐下來,他聽著樓下那男男女女之間喧囂的聲音,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窗戶之外那夜色之下的洛水滔滔。


    “雒陽第一銷金窟,名不虛傳啊!”


    錦袍公子抿了一口清酒之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錦瑟雅閣開張以來,可謂是日進鬥金,這裏有最好的歌舞,最好的姑娘,無論是書生論文采,還是同僚談朝政,基本上都喜歡來這裏,叫上幾個漂亮的姑娘相伴。


    郭錦瑟也精明的很,早早就搭上了東宮太子的靠山,每個月最少進貢三成收入給東宮,讓東宮心甘情願的做保護傘。


    “公子這是過獎了!”


    一道曼妙的身影帶著幽幽香氣,推開包廂的大門,迎麵而來,一張如花似玉的俏麗綻放出一抹讓男人都瘋狂的笑容:“小女子不過隻是做點小生意,若不是司馬公子這個雒陽令看護著,我早就被群狼給吞噬了!”


    “錦瑟姑娘,你這麽的高調,就不怕自己暴露嗎?”


    司馬朗抬頭,目光看著這個妖嬈而氣質有些火辣的美豔女子,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如果不是自己認識她,見識過她的手段,說不定自己還真的會拜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郭錦瑟,能歌善舞,錦瑟雅閣的老板,錦瑟雅閣誌宏的第一花魁,還是雒陽城最花枝招展的女人。


    任何一個頭銜,都能讓男人為他瘋狂。


    但是司馬朗對她不敢有絲毫的非分之想,在他的心中,這個女人是一個手段狠辣到已經有些殘酷的地步,絕不是他司馬朗能駕馭的。


    “司馬公子,你這就不懂了,越是高調的人,才越是藏著深!”


    郭女王淺淺一笑,她把自己霓裳裙擺輕輕抬起來,然後跪在司馬朗的對麵,自己拿著酒壺給自己倒上一輩小酒,抿了一口,才道:“我把自己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黑暗的人是看不到這個角落,這是就是錦衣暗子培訓學堂上的第一課!”


    “此言有點道理!”


    司馬防聞言,麵容一顫,心中深刻的考慮了一番,最後不得不承認,郭女王的話很有道理。


    越是高調的人,越是不會讓人懷疑。


    “司馬公子,如今雒陽局勢這麽緊張,你卻這麽著急的來看我,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郭女王看著司馬朗的俊臉,問道。


    司馬朗加入錦衣衛的資曆雖然很淺,淺到一個普通力士都能和他媲美,但是他在錦衣衛之中的身份很高,即使她這個雒陽錦衣負責人也命令不了。


    反過來司馬朗如果有需要,是可以直接命令她。


    “老鼠死了!”


    司馬朗突然道。


    “什麽?不可能,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有,你知道老鼠是誰?”郭女王舉著酒杯的手也忍不住有些顫動起來了。


    “夏侯陵,老鼠就是夏侯陵!”


    司馬朗道:“我知道,他原來的名字叫做駱同,當年陛下在汜水關布置的二十暗子之首,如今乃是魏軍禦林軍的副將,守護在宮城第一線的大將!”


    “原來是他!”


    郭女王瞳孔微微收縮:“你是怎麽知道了?”


    “他自己告訴我的!”


    “他怎麽死的?”郭女王再問。


    司馬朗風度翩翩,和一些尋求快活的公子哥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他喝著小酒,摟著美女之間,聲音卻有些森冷:“獨狼親手殺的!”


    “什麽?”


    郭女王聞言,這一刻,她俏麗的麵容再也無法冷靜下來,美眸劃過一抹駭然失色:“這怎麽可能,前幾天獨狼才和我聯係了,我感覺他還是我們錦衣衛的人!”


    “獨狼是我們的人沒錯,他殺了老鼠也沒錯!”


    司馬朗回想起來想那一天和夏侯陵的會麵,想到他們之間談論的事情,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有一抹感觸:“有些人可以舍生而取義,無畏生與死,隻為了達到目的而已,獨狼是如此,老鼠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老鼠故意尋死?”


    郭女王聞言,頓時有些明白了。


    她冷靜下來,把自己妖嬈的身姿靠上去,朱唇說話之間吹著一縷一縷的暖氣,盡量壓低聲音:“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錦瑟雅閣這都是自己人,很安全,但是說到底還是害怕隔牆有耳明,所以她火辣的身軀靠著很近。


    “老鼠已經徹底的暴露了,被鬼卒已經盯死了,他根本就逃不了!”


    司馬朗吞咽了一口幹澀的吐沫,咬了咬舌頭,痛覺讓他強迫冷靜下來,低聲的說道。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個魅惑眾生的妖嬈。


    在她身邊,少一點定力都不行。


    “所以他用命給獨狼鋪路,讓他重新獲取賈詡的信任?”郭女王明白了,但是她的心中有些沉甸甸的。


    舍生取義,多少人能做的到啊?


    “這隻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個原因!”


    司馬朗道:“魏軍最近籌謀一份軍略部署,這一份軍略部署很重要,他們想要知道這一份部署詳細的內容,所以老鼠犧牲了生命,讓獨狼靠上去,如果獨狼失敗了,他也會死,會成就我靠上去,總之不惜一切代價,打入核心!”


    “大吳義士,我所不及也!”


    郭女王感歎了一句,回歸正題,道:“你可知道是什麽的計劃?”


    “具體的計劃還不清楚!”


    司馬朗把身上的一份密函拿出來,遞給她:“但是這個東西你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傳回錦衣總部去!”


    “這是什麽?”


    “原件密函的一份抄錄,這是夏侯陵從曹操的書案上偷出來的,第一個傳遞就是傳遞在了我手中,他千叮萬囑,告訴我要把這信函以最快的速度傳回去!”


    司馬朗囑咐了一句:“還要告訴家裏人,這是魏軍故意傳出來的一個信息,讓他們小心謹慎!”


    夏侯陵在見方石之前,其實第一見的人是他。


    他也是在酒樓之中親眼目睹這方石砍下夏侯陵頭顱的目擊者。


    “故意?”郭女王不明白。


    “沒錯,就是故意!”司馬朗強調的道。


    “我明白了!”


    郭女王靈光一動,美眸劃過一抹精芒,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密函收好。


    “還有一件事情!”


    司馬朗道:“獨狼現在已經開始六親不認了,他要摧毀整個雒陽錦衣衛,你要配合獨狼演一場好戲,該舍,則舍,得讓他埋進去!”


    “什麽好戲?”


    郭女王問道。


    “第一步,你手下在東市糧店要舍棄,還有,得推出去一個負責人……”


    司馬朗走上來,在她耳邊細細的說了一番。


    郭女王的美眸越來越明亮起來,半響之後,才長歎一聲:“他兩個用生命在布局,好大一個局,這是要把鬼卒裝進去的節奏啊!”


    “早晚的事情!”


    司馬朗眼眸之中有一抹很複雜的光芒在閃爍,苦澀的說道:“大吳席卷天下已經是定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


    他就是看不到希望,不想去掙紮,才投靠了錦衣衛。


    希望這樣能給司馬家留一條活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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