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皇子怒氣衝衝的要趕孟然浩走,對於此孟然浩滿是不在乎,不屑一顧道:“不用趕,我正要走呢!”一邊慢騰騰地邁步往外走,一邊說道:“秋闈比才高,開口惹禍苗;萬般皆下品,惟有溜須高!”


    趙興河指著孟然浩對趙興江說:“哼,他還想做官?隻配給我研研墨!”趙興江一聽兄弟賣狂,也不示弱,狂笑一陣,說道:“他呀,隻能給我頂冠束帶、脫靴撓癢、扇扇扇子!”


    孟然浩出了考場,回到王客店,王四海迎上前說道:“給先生道喜!孟先生考得如何?”


    “白去一趟。”


    “孟先生,不是還沒張榜嗎?”


    “沒有。”孟然浩叫準備兩壺酒、四碟菜,店東也就不好再問。三天過去了,王四海出店打聽,跑回來說:“孟先生,快到文場外看看去吧!舉子們哪個高榜得中,哪個落榜,全貼出來啦。你去看看吧,是狀元、是榜眼、是探花?”


    孟然浩說:“別說三名裏沒有我。就是三百六十五名裏也不會有我,那主考把我趕出來了。”


    王四海一聽,臉就沉下來了,說:“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在我這兒再住了,咱們算算賬吧。”


    孟然浩:“我離家時,帶的銀錢不少,除了吃用之外,那些我都惜給窮朋友了。”


    “你快要啊,要回來咱們好算賬。”


    “都是新結交的朋友,我怎麽好張口要呀?你和我算賬。我分文沒有。我回家,你還得借給我盤川,過兩年我再來京城時,定加倍奉還,你看如何?”


    王四海也犯起愁來,他心疼那店錢哪!琢磨了半天,問道;“你會算卦嗎?”


    “我會測字。”


    “測字也是算卦,你就算卦吧,算卦還完賬再走。”


    “你叫我上哪兒算卦去呀?”


    “咱這店旁有兩問房子,一間的前門臨街。那一間的後門通店裏。早先。這房子裏住著一個老道,以算卦為生,不幸因病去世。他什麽人也沒有,死後。我把他葬了。他的道服、算卦的東西。我收起來丁。一直留著呢。你等著,我取去。”


    不大一會兒,王四海提著一個包袱來了。打開叫孟然浩觀看。這身道服挺新,還有簽簡、簽子、卦盒、毛竹卦板……孟然浩穿上道服一試,還挺可體,說:“好吧。王掌櫃,你把小門臉收拾一下,咱們象不象三分樣,你準備筆墨、紅紙,我寫副對子,再準備一個盤子、幾張白紙。”


    “行,我再買掛鞭,咱也放放,取個吉利。”王四海想:我先下點兒本兒。孟然浩一換道服,看著還真有個半仙之體的模樣,來算卦的人準少不了!王四海吩咐夥計,把兩問屋子門臉收拾得幹幹淨淨。前屋算卦,後屋歇怠。孟然浩對王四海說:“我每天算完卦,隻要一退身到後屋,你就給我放一張桌子,上四碟菜、兩壺酒,簡單準備點兒飯。算下這一天卦錢,不論多少,除去我吃的,你全存起來,什麽時候把賬還完,你告訴我一聲。”


    “行。”孟然浩把白紙裁了六十個小條,提筆在每張紙條上寫一個字,把寫好字的紙條搓成紙卷兒,放在盤子裏。孟然浩算卦不搖筒抽簽,而是抓紙條批字。


    他每天隻算三十卦,多了不算。太白寫了一副對子,夥計接過來貼出去,不少行人圍上來觀看,上一聯寫:喜聞假話休側字;下一聯寫:愛聽直言請談心;橫批四個字;概不奉承。


    夥計點上鞭炮,劈裏啪啦響了一陣,孟然浩穿著道袍開始算卦了。


    當天,孟然浩就算了三十卦。王四海見孟然浩算卦興隆起來了,心裏挺高興,吩咐夥計把門關了。太白退身來到後屋,早有夥計擺好四碟菜,兩壺酒。孟然浩坐下來,端起酒壺喝了起來。


    孟然浩的卦禮不定數:富人多要,窮人少要,沒錢的不要。算過卦的人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孟然浩的卦鋪越來越興隆。


    這一天,孟然浩算完二十幾卦,從外邊擠進一個人來。這人是個鐵匠,紮著圍裙,見丁太白忙說:“我是一個打鐵的,省吃儉用,攢了十兩銀子,不料給丟了。先生,你好好給我算算,幫我找回來,要不我可怎麽活呀!”


    孟然浩不慌不忙地說:“別著急,你那銀子放在什麽地方啦?”


    “我昨天把它放在爐房了。因為我總怕有人偷,所以一天要挪好幾個地方。今天一早我又想挪個地方,可是,怎麽也找不著啦!”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孟然浩:“你別著急,別難過,我先給你算算。你拿個紙卷兒吧。”


    鐵匠拿了一個紙卷兒交給孟然浩,打開一看.是個“酉”字。孟然浩沉思片刻:“你那銀子十有**沒丟。你把它放在風箱裏了吧?”


    “哎呀。對啦!”鐵匠驚叫一聲,連卦禮也沒顧得上給,轉身就跑了。不少人說;“這個冒失鬼,不給卦錢,連聲道謝全沒有。”


    孟然浩:‘他一高興忘記給卦錢了,沒什麽。”又算了兩卦,那個鐵匠樂顛顏地跑回來了,給了卦禮,笑著問道:“先生,你怎麽知道我的銀子放在風箱裏了呢?”眾人一聽,暗想:對呀,誰都為這事兒納悶兒呢!聽孟先生怎麽回答。


    孟然浩:“你是個鐵匠.抓的是酉字,如果把這個‘酉’字躺下,‘酉’不是和風箱一樣嗎,打鐵離不開風箱。風箱裏有雞毛,沒有雞毛拉不起來。串猴酉雞,酉雞相連,根據這個酉字,算出你的銀子放在風箱裏了。”


    大家一聽,有道理呀。鐵匠高高興興地走了。邊走邊說:“神仙,真是活神仙”


    鐵匠剛一出門,又跑進一個人來:“先生,快給我算算吧!”孟然浩一著這個人驚慌萬分,問:“你怎麽的啦?”


    “我住在城外十裏鋪,進城要買點兒東西,鄰居給了我十兩銀子,叫我進城後給買匹綢緞,半路上,我在一個小酒館喝酒。喝完了酒。銀子沒啦!”


    “你把銀子放在哪兒啦?”


    “錢搭子裏。”


    “你吃酒的時候,把錢搭子放在哪兒了?”


    “好象就在酒桌上。我沒去別處。”


    “好,你抓個字吧。”那個人拿了一個紙卷兒,孟然浩打開一看。還是一個‘酉’字。看算卦的人紛紛議論:“又是個‘酉’字。看老道這回怎麽算!”


    孟然浩看完“酉。字。微微一笑:“你這銀子十有**沒丟。你好好想一想。你吃酒的桌子,前後左右有沒有雞籠子水缸什麽的?‘酉’牢加三滴水就是‘酒’字。你在吃酒的時候丟的,無水不成酒呀。你就去找找看。


    如果你吃酒,酒桌附近沒有水缸,沒有雞籠子,你那銀子可能就丟了;如果有這些東西,你好好找找,不是掉水缸裏就是掉雞籠子裏了。”那個人轉身撒腿就跑,回到那個小酒館裏,在酒桌後邊雞籠子和牆之間的空兒裏,找到了。他急忙返回孟然浩的卦鋪:“哎呀,道長真是神仙呀!找著啦!”他交了卦禮,歡歡喜喜地走了。


    這時,看熱鬧的人們,對孟然浩已經是徹底服氣了,覺得他真是神機妙算哪!其實,這全仗著他聰明、有學問,肯動腦筋,善於推測。那個鐵匠總怕銀子被偷,一天挪好幾處地方。藏銀子就得拽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甭問,這回藏的地方,以前沒藏過,所以忘了不易想起來。


    孟然浩走南闖北,見過有的鐵匠把銅錢放在風箱裏。所以,他推測鐵匠可能把銀子放在風箱裏了,鐵匠找到銀子,回來問他怎麽算出來的。他腦瓜來得快,見“酉”字放倒了形狀象風箱,便把“酉”字解釋一番,大家聽了還覺得有理。


    另外,孟然浩從不把話說死,一說就是“十有**丟不了”,這不但顯著謙虛,而且還留有餘地。孟然浩算完卦,店夥計說:“眾位散散吧,明天再來。”眾人散去,夥計關上門,急忙準備酒菜去了。


    孟然浩剛要進後屋,有人把門給推開了。孟然浩轉身一看,進來的這個人身高九尺有餘,寬肩膀,大肚子,頭戴逍遙巾,身穿逍遙氅,八字眉下一雙鷹眼,塌鼻粱,四方口,頦下三綹黑髯,滿臉傲氣,還透著一股殺氣。


    孟然浩一看,見過此人,心裏有了主意,說:“施主有什麽事嗎?”


    ‘算卦!”


    “今天不算了,三十卦算完,還多加了兩卦。”


    “老道,你再多加一卦吧!”


    孟然浩無奈,拿過盛紙卷兒的盤子:“請施主拿一個紙卷兒吧。”


    那人伸手拿了一個,但沒給孟然浩看,他自己先打開了,一看是個‘問’字,那人心想:這些紙條上的字,你老道如何批講,全有死規矩,我叫你為點兒難,看看你有沒有真本事。想到這兒,他把這個“問”字往手裏一攥:“老道,你算吧。”


    孟然浩一笑,說:“施主,我看不見你拿的是什麽字,這怎麽算呀?”


    那人說:“好。”他把這個字一撕兩開,撕去右邊少半拉,把左邊半拉門和那口字留下了。他把這多半拉字用食指和中指一夾,正好夾在門字當間兒那一橫上,讓孟然浩看了看,說:“就是這個字,你來算吧!”


    孟然浩一看,心想:好一個狡猾的老東西!口叫:“施主,本來測字測的是一個完整的字,您把這一個字撕去一半,手拿一半,貧道算半個字,怕是測不準。請您再拿一個字。”


    那人沒去拿紙卷兒,刷!抖開逍遙氅,倉啷!把寶劍抽出來了。原來,這寶劍一直在氅裏藏著。他用劍在土地上劃了一道,說:“老道,你來看,這就算我拿的那個字了。”說完,把劍插入鞘中。用那一對鷹眼死死盯著孟然浩。


    孟然浩心中暗道:老小子,你是真想難為我呀!哼,想把我難住?沒那麽容易!想到這兒,刷,刷,撣了撣道袍,覡手撩袍,做出要跪拜的樣子。那人急忙攔住:“老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孟然浩本來也沒想跪拜,隻不過想做個樣子。料定那人必會阻攔。果然不出所料。所以那人一攔,李自就勢起身,說道:“恕貧道不知君王駕到。”那人說:“老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君王?”


    “從您拿著的字和寫在地上的字來看。您是君王。”


    “從這兩個字如何看出我是君王。你要講明!”


    “您手中拿的是‘君’字。地上寫的是‘王’字,您豈不是君王嗎?”


    “不對。你來看,我手中這是半拉‘門’宇。地上隻劃了‘一’字,怎幺會是君王呢?”


    “您細看一下,這右半拉門下邊還有個‘口’字,您又用手指夾在半拉‘陽’字當問兒的一橫上,這一來,左右都出了頭兒,就成為一個‘尹’字,尹’字下邊有一‘口’字,不就成為一個‘君’字嗎?”


    “那麽,地上這個字呢,明明我寫的是個‘一’字,你怎麽說是‘王’字呢?”


    “您這個‘一’字寫在哪裏?”


    ‘寫在地上了。”


    “這地是什麽地?”


    “土地呀。”


    “對呀,‘土’上加‘一’豈不念‘王’嗎?所以貧道稱您是君王。”


    “高才,真乃高才!”


    “施主,您能把貴姓高名告訴貧道嗎?”


    “趙長勇。”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名聞天下的寧王趙長勇,原來謝賢等人出發前往京城後,寧王府就收到了京城禮部派來觀禮的文函,趙長青尋思著自己打了場大勝仗,俘虜了這麽多凶悍的匈奴人,有必要把那些兄弟們喊到京城來聚聚,一來大家聯絡聯絡感情,二來給眾王爺上上課,好教他們知道這天下到底是誰的,不要心生二心,至於趙長勇,則是必須要到場的。誰讓他是最不安分的呢。


    恩科結束之後,趙長青是一下子傻眼了:選中的狀元、榜眼、探花不能解表、識珠,開弓、降獸的高人又沒訪著,我這皇上怎麽能當的這麽窩囊!於是,大發雷霆,讓文武百官速速尋訪解表、識珠、開弓、降獸之人,如果十天之內尋訪不到,聽候發落。


    趙長勇沒拿這話當回事兒,反正他是奉旨來吃喝玩樂加旅遊的。而且他是巴不得渤海發兵攻打呢,那樣自己說不定篡位更簡單了呢。盡管他也知道憑渤海那點拿不上台麵的實力想打倒大華似乎有點天方夜譚。


    作為親王,趙長勇在京城是有專門的府邸的。趕到京城後,沒有皇帝的召喚,趙長勇自然不可能進皇宮,所以隻能在府裏呆著這,天用完酒宴,問手下人:“近日你們在京中聽到什麽消息啦?”


    他這一問,有人告訴他:南街王家店裏有一個老道,算卦特別靈,每天多了不算,隻算三十卦。


    趙長勇聽說有這種事兒,心中盤算:我去試試,那老道要是真靈,讓他給我算算能不能當皇上,把他弄回來,以後給我當軍師,豈不美哉?於是,他換上便服,暗佩寶劍,又讓四個隨從也穿上庶民百姓的農裳,暗帶兵器,五個人出府奔南街而來。


    趙長勇來到孟然浩卦鋪門前,一看,人挺多,就擠上前去聽。孟然浩算的丟銀子的那兩卦,他親耳得聞,親眼得見,等眾人都散去了,才攤門而入,讓孟然浩給他算卦。那四個隨從都在門外守著。


    這老賊是想難為難為孟然浩,試試孟然浩有沒有真玩意兒。他雖然沒難住孟然浩,可是心裏挺高興。所以,孟然浩一問他姓名,他隨口就說出來了。


    孟然浩:“千歲,請坐。”


    趙長勇落座,孟然浩也沒客氣,也坐下了。趙長勇說:“道長神機妙算,你測測我的名字如何?”


    孟然浩久聞趙長勇懷有野心,剛才一測他出的那兩個字,又得到了證實,便打算戲弄戲弄這老賊,說道:“可以。”


    一番戲弄後,趙長勇得知自己可以當皇帝後被逗得興奮不已又問:“道長,你看,我什麽時候能當天子呢?”


    “哎呀,此乃天機,貧道確實測算不出,貧道隻知,如若您能順乎天理,為期就不會太遠。”


    趙長勇興奮的搓搓手:“你我二人所說之言,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萬不可泄露。”


    “隻管放心。”


    “道長貴姓高名,祖籍何處?為何到此算卦?”


    “我姓孟名浩然,四處雲遊,來到京城,銀兩用盡,欠下店東的債,故此穿上道服算卦。”


    趙長勇推開門,叫進四個隨從,說:“去把店東給孤王叫來!”


    “是。”


    從人找到王四海,說:“寧王叫你去,你要好好回話。”


    “是。”


    王四海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走道兒扳著大腿,進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民不知千歲爺駕到,未能遠迎,有罪,有罪!”


    趙長勇說:“你不知,孤王不怪。”


    “王爺到此,有什麽事嗎?”


    “孤王有個好友來京城,不知他住在何處?特來私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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