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人討厭的事不多,被人指奉為其中之一!好心提醒你你不聽,偏要往死路上跑,既然如此,本大人便成全了你!”顧薑闌一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冷聲喝道,“來人,把這廢物給本大人扔出去!莫弄髒了本大人的新府邸。”


    “是!”旗錄笑嘻嘻的應了聲,大步上前,拎小雞似的把那地中海拎起,走到廳門口,運足內力往前方狠狠的一擲,那地中海甚至還來不及驚叫出聲,便被旗錄以一道優美的弧線扔向了遠方,顧薑闌眯眼瞧了瞧,估摸著應該掉在了城南口。


    點了點頭,顧薑闌給了旗錄一個超大讚,不錯,最近內力又漲了點,有前途!


    其他幾個富豪還沒有從剛剛的折斷手指中反應過來,又被眼前這一幕給雷到了。


    天呐!這個新上任的城主大人到底是個什麽人啊?怎麽可以這麽囂張跋扈?這麽大個人說仍就扔了,還對扔人的護衛讚賞有加?難道城主大人不知道嗎?剛剛她叫人扔的那個人,其實是副嚴的首富―杜顏!他掌管了副嚴城絕對的經濟麵脈,今日之行要不是好奇深更半夜砸了城門的新城主是個什麽性子,他根本就不會,可城主這麽一鬧,不管杜顏死沒死,副嚴城日後的日子豈不是……


    看顧薑闌那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眾富豪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剛剛被您扔掉的那個人叫杜顏,他是副嚴城的首富,您這一下把他惹到了,若是以後他斷了副嚴城的經濟麵脈,那副嚴城的老百姓……”


    “那又如何?”還不等他們說完,顧薑闌就淡淡的打斷了他們的話,不以為然道,“首富不是一輩子的,那什麽杜顏經這一摔鐵定死翹翹了,他意圖謀害皇上欽點的朝廷命官,就等於不將皇上的安排放在眼裏,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既然如此,旗錄,你馬上帶人去杜府,抄了他的家,所有的財產都充入府庫,要是他的家人敢唯命不從,就全都抓進大牢!”


    “是!”旗錄領命而去,心裏更是笑翻了,從今天早上起來後他就一直沒在心裏停笑過,顧薑闌今日的行為真是太囂張太跋扈太無理太強權了,不過,真是大快人心啊!


    那些富豪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了,他們全都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和這位城主大人談話,在心中蘊踉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話被她這一嚇,頓時灰飛煙滅,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怎麽可以這麽無恥?怎麽可以這麽囂張跋扈蠻不講理?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可以拿去抄家?難道她就不怕皇上知道了罷了她的官麽?


    顧薑闌對這些人的驚詫視若無睹,處理了這麽些個事之後她就轉身走了,這些人全都是狐假虎威毫無權威的小嘍咯,真正的威脅是那位到現在為止都未曾露麵的老城主,她之所以要這麽高調的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抄家,就是要殺雞敬猴,讓這些人不要看她是個姑娘就覺得好欺負,而那個杜顏純屬找死,他自己要撞到槍口上來,她若是不順水推舟弄死他,還真對不起他那顆蠢蛋腦子。


    “闌闌!”一道聲音突然在廳門口響了起來,鍾離筠一身白袍,風度翩翩的站在一旁等她,整個人看起來封神俊貌,當然,如果忽視那個打了漂亮蝴蝶結的繃帶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


    “闌闌,昨晚睡得好嗎。”鍾離筠笑嘻嘻的湊到顧薑闌耳邊,輕聲道,“我昨晚睡的可好了,最重要的是,我還夢到了你。”


    “謝謝關心,我也睡的很好,一覺睡到大天亮。”顧薑闌很有禮貌的朝鍾離筠笑了笑道,“哦對了,我還夢到了你。”


    “真的嗎?”鍾離筠眼裏泛著笑,雖然知道從顧薑闌嘴裏肯定吐不出他喜歡的象牙來,但還是很期待她要說什麽,“看吧,我就說我們很有緣分,做夢都做到一塊了。那什麽,你夢到我什麽了?”


    “夢中的你英姿颯爽,風度翩翩,俊朗的不似人間煙火。”顧薑闌一臉回憶的笑,“在我的夢中,你是獨一無二的主角,我夢見你,英姿颯爽的躺在一個偌大的水晶……”說到這裏顧薑闌突然一頓眸子一轉,揶揄的看了他一眼,眼裏的韻味不言而喻,意思很簡單,一副你問啊問啊,你問我就說的表情盯著鍾離筠。


    鍾離筠很配和的湊近她,一臉好奇的問道,“水晶什麽呀?”


    “棺材!”


    鍾離筠:“……”


    顧薑闌逗了鍾離筠一下便失了興致,她在後麵一堆目瞪口呆的傻逼眼前麵無表情的走出大廳,往府中的小花園走去。


    鍾離筠也沒有得寸進尺什麽的,顧薑闌可以和今天若無其事的跟他開玩笑已經是最好的相處之道了,他不會逼得太緊,免得把人惹煩了,擱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很多,不是說不在乎就可以不在乎的,比如宇文姍,比如李家毅,亦或是,比如顧爍,橫在他們兩中間,總要一件一件的解決完了,才算那麽一回事。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鵝卵小道上車沉默的走著,沒有誰再開始搭話,鍾離筠頂著那個漂亮至極的蝴蝶結跟在顧薑闌身後,臉上是淺淺的笑意,眸中泛著濃濃的耐心,眼裏看到的都是眼前的顧薑闌,她紮的高高的馬尾隨著步伐微快而有些抖動,一搖一擺的擾亂他的一池清水,泛起了陣陣漣漪,輕輕碰撞著他的心,柔軟而微甜。


    即便是後背,他也覺得好美。


    兩人到了小花園,剛在石凳上坐下,不遠處就跑來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直直的朝顧薑闌而來,看身形是個丫鬟。


    顧薑闌眯眼看去,麵上毫無波瀾,心中則疑惑不已,這不是娟玉嗎?昨天一進城就沒見了她的蹤影,這下怎麽突然又出現在這裏?還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就在她思襯娟玉為什麽會在這的時候,娟玉已經一步做兩步的跑了過來,腳步匆匆的停在她麵前,氣喘籲籲道,“主子……我……我有件……事……要……要跟你說,這件事特別重要……是……是屬下好不容易才聽來的!”


    “什麽事?”顧薑闌沒有去問她昨天為什麽消失,而是順著她的、這時候問了也是多事,更何況好像有什麽急事,“你說來聽聽?”


    娟玉粗喘了幾下才慢慢的把呼吸平順下來,咽了口口水繼續道,“主子你知道嗎?那個被皇上撤職的舊城主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自從被皇上削了權之後就一直在暗中搗鼓著要怎麽來個大翻盤,昨晚我們回客棧的時候,屬下就看見他好幾回了!”


    “繼續說下去。”顧薑闌皺了皺眉道,“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心善之人,他之所以會那麽聽話的退了位,一定是另有企圖。”


    鍾離筠在一旁靜靜的坐著,沒有出聲打擾什麽,這種事顧薑闌自己會處理好,不需要他來多什麽事,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顧薑闌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


    “主子猜的極對!”娟玉的氣息已經平複正常,她嚴肅的點頭道,“我們進城之後,就有個黑影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他隱匿的很好,若不是屬下太過謹慎看到了那斜在地上的影子,也不可能發現他,屬下觀察了他好一會才確定他另有企圖,之前屬下並不知道他就是副嚴的舊城主,屬下怕他是主子的敵人派來的,便在他一離去就跟了上去,他很有心機,發現屬下在跟蹤他之後,便故意七繞八繞的把屬下繞進了一個小黑屋,還把屬下鎖在了那裏,幸好主子之前有送屬下一些腐蝕鎖匙的藥粉,所以屬下才有幸逃脫,因為事發突然,屬下來不及跟您匯報一下就擅自跟了去,請主子責罰。”


    顧薑闌看著娟玉沒有說話,她突然有些惱意,惱自己太過多疑,對娟玉太過不信任了,之前說鍾離筠也是這樣,現在卻又對娟玉這麽防備,甚至還準備嚴懲她,可是沒想到這丫頭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為了排除她身邊的危險,那跟蹤和被發現被鎖住,娟玉說的輕鬆,可她卻知道,這些事哪裏是那麽容易就逃脫的?那個舊城主就是個狠戾至極的人,以他的性格來說,要是被人發現了自己,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願意放過一個的,娟玉被發現後,一定和他交手,然後再經曆了某些艱難才會被縮進黑屋的,而且,娟玉那麽膽小,一點點小事就會被嚇半天,以前說話都是支支吾吾不敢說,這烏漆巴黑的被關進黑屋子裏,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就在顧薑闌一臉自責的時候,一雙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鍾離筠鼓勵的捏了捏她的掌心,以示安慰,顧薑闌看了他一眼,隨後斂下了眼眸,他們都這麽關心她,說到底,都是因為她自己的想法太極端了,自作自受,怨不得鍾離淵心壞,畢竟,若是她自己不肯,即便鍾離淵有天大的本事,也強迫不了她。


    娟玉小心的看了眼顧薑闌,心裏的忐忑越闊越大,不安感也隨著心跳急速加深,主子難道生她的氣了?“主子……”


    “啊?”猛地醒過身來,顧薑闌抬頭看向了娟玉,隻見這孩子滿臉忐忑,眼中還泛著濃濃的不安,想到娟玉可能是因為自己太久沒反應而錯以為自己生氣了,顧薑闌不禁笑了笑,安慰她道,“你不需要忐忑,你沒有做錯什麽,真正做錯了的人是我,是我心裏太多疑,總對不起……是我不能對鍾離淵釋懷,你很好,你為了我受了那麽多苦,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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