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微微蹙眉:“娘娘要用此塊地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哪管的著,方才不是說了,許是為了那些貧苦百姓的嗎?再說了,娘娘要用來建行宮也好,還是用來做什麽其他的也罷,你這地官也管不著,又不是非要寫上個什麽所以然,你問這問那的做什麽?蓋好你的官印,執上你的手筆,收好娘娘的給的諭旨,本公公還急著回去交差呢!”


    “是,是,是~”地官訕訕的笑著,一邊寫,一邊抬頭朝他微笑。


    地官寫上他的親筆蓋上屬於土地證明的官印,恭敬的交給葉萱。


    葉萱拿著那屬於她的房產證微微一笑:“此塊地若是沒有娘娘的吩咐,你也莫要去管,莫要去理,更加莫要與住在上麵的人起爭議,因著,這一切都是娘娘的意思!”


    “諾~公公莫不在此停留暖和暖和身子?”這時下人已經端來熱茶。


    “好了,茶也不用喝了,你啊莫要整日裏閑著,若是真閑的無聊,便四處轉轉,瞧見哪裏有窮人,哪裏有不好的事,伸出你的手幫幫他們,王爺說了,旱地要的就是這種和平與安詳,若是做的好了,本公公會在王妃那替你美言幾句,若是娘娘感激你這麽爽快便把地給了她,知道大人您一心為百姓著想,在王爺那,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地官一聽到這臉上顯得更加得意春風了,他忙點頭哈腰的送葉萱到門口:“公公慢走,下官就不遠送了!”


    “留步吧!”葉萱朝那人揮揮手,轉身神神秘秘的一笑:原是在古代皇權果真至上,隻是,這般的皇權,若是落到了不好的人的手裏,隻是白白的糟蹋了百姓。白白糟蹋了社會,難怪會有人起義呢~不知日後東方瑾真掌握實權,他的後代會謹遵他的品性。對天下負責嗎?可~他為了我不一樣辜負了天下的期望?


    葉萱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自己已經是快要到藥店門口了,她已經瞧見馬車正要出發。


    她不能叫畫兒停住。因為會連累他們的。


    隻好繞著走到了一個胡同裏。


    “人呢?”


    “找我?”葉萱突然出現在他身前的時候,他也做不了任何反應,葉萱拍拍手上殘留的藥渣子:“乖乖睡一覺,醒了就什麽事也沒了!”說著用食指輕輕的碰了他一下,他便這麽直溜溜的倒下:“接你外衣一用,冷了可別怪我!”


    葉萱混出城外,瞧見畫兒之時已經是天快要黑的時候了。她一方麵要躲避賀蘭派來的人的追蹤,還要躲避冷啟明派來監視她的人,如今總算是逃出來了,卻已經遠遠超出了預計的時間。


    “娘娘。您若是再不出現,奴婢都要進城去尋您了!”畫兒生氣的隻差沒跺腳了。


    葉萱知道她著急自己,也就理虧的道:“對不起啦,其實我也不想的,對了~他們呢?”


    “他們早到了。奴婢不放心您便在此等您,還以為~”


    “還以為什麽?”瞧見畫兒突然住嘴,葉萱好想逗逗她,瞧見畫兒真的要不開心了,她這才收回心思:“好啦。是我錯了,對不起,走,我們快去瞧瞧吧,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也去湊份子熱鬧!”


    “娘娘!”畫兒拉住她:“您的傷還未好,這一日又如此奔波,天都快黑了,您不會是想住在城外吧,奴婢去瞧了,哪裏實在是破的不行,若是~”


    “若是我去了,定會適應不了對吧!”


    畫兒點點頭又搖搖頭:“您是王妃,您是~”


    “不論我曾經是什麽,現在是什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那些能證明我身份的稱號隻是一個稱號而已,而我才是我,實實在在的我,沒有那些稱號的我我一樣是個人!”說著葉萱上前牽起畫兒的手:“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


    畫兒不知道葉萱因何有這般思想,又因何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從小認識她,她便是如此,這已經三年了,她依舊未變。


    畫兒無奈的聳聳肩:“真是拿您沒辦法!”


    葉萱開心的靠著畫兒的肩膀:“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所以啊!你拿我沒辦法是理所應當的!”


    這是第二晚,沒有見葉萱已經是第二晚了,她是否會像我想她那般想我!


    東方瑾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夜色,許久不曾這麽惆悵了?原是這世界要舍棄她要不見她比他想象的要痛苦卻又比他想象的要容易許多!


    “王爺,今夜您依舊不去瞧瞧靜妃娘娘嗎?”武福在一邊添著燭火。


    東方瑾淡淡搖頭轉身望著武福:“武公公是瞧著本王長大的,如今這番情景,本王又該如何處置?”


    “奴才不敢妄言。”


    東方瑾淡淡一笑:“武公公這哪裏是不敢,明明是不想!我啊~”東方瑾長長的舒了口氣:“自知負了萱兒,自知負了天下,如今還得負了紫嫣~你說,我這個王爺是否是做的很失敗?很懦弱?”


    武福不露表情的搖搖頭:“在奴才的眼中,王爺一直都很機智,您懂得權衡利弊,隻是因著年紀尚輕難免會做錯些什麽。”


    “連你也認為我錯了?”東方瑾並未生氣而是虛心的瞧著武福。


    武福忙跪在地上:“奴才該死!”


    “嗬嗬~武公公,你啊~”東方瑾上前扶起武福:“您從小便在我身邊教著我學武功,我的心思你知道,可你的心思我亦知道!你若是該死,那我這個瑾瑜王豈不是更加該死?”


    武福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王爺您真的長大了!”


    “可如今我仍舊需要武公公教我該如何才能讓所有人都損失最少呢?”


    武福搖搖腦袋:“此事是王爺的家事,奴才不敢插手,不過,奴才相信,王爺定會明白,家與國是一體的!”


    “家與國是一體的?”東方瑾若有所思。


    武福點點頭:“若是今夜王爺不去靜妃娘娘那,奴才這就去通傳外麵候著的宮人。”


    東方瑾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麽問:“武公公~若是我不想爭了,我會後悔嗎?”


    武公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實答案已經在王爺心中,有時並不一定非要取舍,隻是看個人的心,王爺到了一定的年紀便會明白、想通、透徹!”


    東方瑾微微一笑點點頭:“小時候有何事不明問武公公,武公公總是如此,如今依舊如此,卻還是給了我不少答案!”


    武公公彎腰低頭,抬手恭敬的道:“王爺機智過人,夜深了莫要太辛苦,奴才告退!”


    “下去吧!”


    東方瑾一人伏在案桌上,在燈光下,他輕輕的揮灑著毛筆:爭!


    他緩緩走到窗前,朝著屬於葉萱的方向看去,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萱兒!”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手從背後握緊,他下了一個決定,曾經的一切曆曆在目,隻需兩日,便可在他們二人之間隔上一層紗。


    男人!要麽癡情,要麽多情!可無論哪一種,他們總忘不了心中的那塊責任!總忘不了,他們要肩負起的比他們想的要多得多!


    女人!要麽癡情,要麽多情,可她們亦可無情!


    葉萱坐在篝火旁,笑著看著他們因著她的到來而變得生氣勃勃。


    “又在想王爺嗎?”畫兒湊到她身邊為她披上外衣:“很快便可回去了!”


    葉萱淡淡一笑:“想!又能如何,也不知現在宮裏如何了,我流落宮外他發現了沒有!”


    “哥哥~這是姐姐要我給你們的!”


    葉萱扭頭瞧著是合誠拿著烤番薯走到他們麵前,葉萱開心的接過烤番薯:“真乖!謝謝啊!”


    “咯咯咯咯~”合誠傻兮兮的笑著朝合月蹦去,合月的父親正與合月說著什麽,似乎在打聽葉萱與畫兒的來曆,以及,他們如此幫他們,到底出於何種目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葉萱無所謂別人如何想她,她如今隻求對得起自己便好。


    大夫端著一碗水坐到了他們身邊:“誒,公子,你瞧瞧,今日你辦了這番好事,可是他們中還有人對你表示懷疑呢!”


    葉萱淡淡一笑朝畫兒使了使眼色,畫兒點點頭走開了,她不是真的走開,而是去瞧瞧四周是否有可疑的人。


    “我啊不求別的,我對得起別人是在先的,若是別人對不起我,那很抱歉,我也會如數奉還!”葉萱笑著朝大夫靠近了些:“呐,就像這些人一般,他們如此瞧我也是因著受苦受的太久了,突然的安逸反而讓他們不安了,人啊,所以不要活的太好,也不要活的太壞,普普通通平平淡淡,以至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嗬嗬,公子說的在理!”大夫微笑的朝葉萱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小人瞧公子舉止不凡,長相不凡,定是出自大家吧!”


    “哦~嗬嗬,大夫也會看相?”


    大夫搖搖頭哈哈一笑:“你不曾聽過,醫者與看相者是相通的?我啊雖不敢誇下海口,不過~像公子這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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