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璟怎麽一夜之間這麽慘了?”程一笙看著報紙,發現這事兒是昨晚發生的,也就是說她的節目還沒有結束,紀如璟的緋聞就已經出來了。她轉頭問殷權,“你幹的?”


    殷權聳肩,“跟我沒多大關係!”


    “那就是跟你也有點關係了?”程一笙笑著湊上去問他:“說說,你在裏麵扮演什麽角色?”


    殷權一把拍下她手中的報紙,斥道:“還有功夫關心別人?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兒吧,要我出手麽?”


    程一笙不屑地說:“這點小事兒,不用想我就知道,肯定是宋越彬幹的。”她舉起報紙給他看說:“這背景就是昨晚吃飯的沙發嘛,一大群人都在呢,隻不過他們在唱歌,我在跟許紹清傳授經驗,讓他怎麽跟簡易要錢!”說到這裏,她突然十分興奮地對他說:“哎,你知道嗎?原本簡易想壓低價簽許紹清的,這下估計簡易要損失一大筆錢了,叫他總跟我過不去?惹了我,遲早要還的!”


    殷權微微凝眉,忍不住開口道:“說正事兒!”然後抬手輕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說重點!”


    “哦!”程一笙指指照片說:“肯定是那個時候宋越彬拍的,這事兒也就宋越彬能幹的出來了。有什麽難的?打兩個電話就搞定了,都不用我自己出手!”她說著,拿手機給簡易打電話,殷權看她手機上的號碼,微微皺眉,難道她要去求簡易?這讓他心裏微微有些不爽,不過他沒阻攔,想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簡少,今天看報紙沒有?”程一笙上來問。


    簡易的聲音帶著笑,有點幸災樂禍、不懷好意的笑,不答反問:“殷權兄是不是很生氣?”


    這就是知道了,程一笙也不生氣,她也笑了,一下子倒在殷權懷裏,不緊不慢地說:“這事兒呢,多半是宋越彬不甘心幹的。我相信簡氏對這些事件有很好的辦法和渠道。”


    簡易不可置信地問:“你這是求我幫忙?想讓我給你解決?”他心想,如果殷權跟他說的話,他當然會同意,這個程一笙嘛,他跟她有仇,昨天的事兒他正生氣呢,不想管。不過如果殷權插手,又怎麽會求他?


    程一笙可不會順著他的話說,而是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說道:“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昨晚你跟薛台的精彩對話,我已經錄了下來,要不要放給你聽?”


    “你……”簡易臉色微變。


    “我想這些對話是不能被外人所知的,要是知道你們這些內幕呢,肯定會被人罵死,而我的形象又會上升一個級別!”程一笙說到這裏,輕笑道:“嗬嗬,不過我做人喜歡給自己留後路,所以我想信簡少的能力,您可以跟薛台商量一下,怎麽把我洗清清?還有啊,我把許紹清炒得太火,也不利於你們順利簽下他是不是?我就不用你謝我了,等著你的好消息,再見!”


    殷權勾唇,原來不是求,是威脅,心裏好受多了。他的女人嘛,向來都是命令別的男人,又怎麽會求別的男人?


    簡易氣得差點七竅流血,程一笙這女人怎麽就有本事這麽氣人呢?偏偏叫他沒有選擇,非得幫她不可。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那段錄音曝光,不但簡氏會蒙受不良影響,程一笙也會讓人封為正義的化身,到時候許紹清的身價又要加高。


    真是氣死他了,他將手機又給程一笙撥回去了,程一笙正想著給宋越彬打電話呢,見簡易的電話又進來了,便隨手按下接聽鍵。


    “程一笙,我給你把事兒辦了,你得把錄音給我!”簡易絲毫沒想到程一笙背後有殷權,又是這麽大的腕會撒謊。


    “這個我當然知道,規矩嘛。你趕緊辦事兒,別浪費時間!”程一笙說完,立刻就掛了,大牌極了。


    簡易哪知道她是怕他要求聽錄音再辦事兒。


    程一笙迅速給宋越彬打過去電話,宋越彬接的很快,他心裏也沒譜,不知道她會采取什麽辦法?程一笙上來就說:“宋越彬,算計我有意思嗎?”


    “程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宋越彬裝傻。


    “別叫我程姐,當麵恭恭敬敬,背地裏下刀子,不愧是你宋越彬。你自己做的什麽,你心裏明白,昨天那麽多人在,你不可能統一口徑吧。我告訴你,你父親給你買支持短信的證據我手裏握著呢,薛台答應你父親幫你奪冠的錄音我也有,還有紀如璟那事兒,已經曝出來了吧。我可是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把你給弄臭了,這樣你的第二名可也保不住了。你不是想開公司呢?恐怕這樣的話,你的公司開起來也是直接倒閉。當然我知道你不容易,不想把事情做絕,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配合簡少洗清這件事兒,不能連累我跟許紹清,自己想著辦,時間有限,半小時內看不到新聞出來,我就要把一切都捅出來了!”


    說完程一笙就掛了電話,她一下子說了這麽長的話,長長地呼了口氣。殷權伸手將旁邊的水給她拿過來,她喝了兩口,杯子又塞回給他,“這不就行了?”


    “水平見漲!”殷權把杯子放在一旁問她:“怎麽不讓我來辦?”


    “既然有人給辦,幹什麽費咱們自己的人?留著你那些人,幹點別的事,提高工作效率。”程一笙隨意地說。其實她是不想殷權插手,因為她知道殷權一插手,下手肯定是狠的,又喜歡向來不給人留後路,她不想再製造出另一個莫習凜,宋家雖然不比殷權,可在r市也是數一數二的,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嘛,免得殷權在r市的生意受影響。


    殷權覺得她此時真是太可愛,忍不住抬手去揉她的腦袋,程一笙拿過身邊的電腦打開,看的不是自己的新聞,而是看紀如璟,她瞪大眼睛張大嘴,說道:“天啊,被打得好慘!”


    程一笙說著,忍不住把電腦抬起來放到殷權眼前,讓他看紀如璟那已經瞧不出模樣的臉,估計那些女人們都往她臉上使勁兒呢,衣服都被扯得走光了,哪怕是沒有完全扯掉,也走了光,衣不蔽體。


    真是女人,這有什麽看的?無聊!


    殷權搖搖頭,此時敲門聲響了,殷權站起身,一邊向門口走,一邊說道:“應該是我們的午餐來了!”


    程一笙沒挪地兒,正在看紀如璟的圖片,她的手機又響了,程一笙見是許紹清,心想忘了給這孩子打個電話,許紹清是不是在記者們麵前亂了陣腳?想到這裏,她趕緊接了電話。


    許紹清的聲音充滿了內疚,一聽就是有很大的心理壓力,“程姐,對不起,如果你不是為了我好,跟我說那些,也不會被人利用!”


    程一笙汗顏,她還真不完全是為了許紹清,隻是看不慣簡易,順手幫許紹清提高身價,她立刻說道:“假的真不了,你不用多想,要是碰到記者了,就實話實說,至於問到你誰陷害你,你就說不知道好了,反正你也沒有證據。這件事自會有人解決,一會兒就有,放心吧,沒事!”


    “程姐,謝謝!”許紹清心裏十分感動,她沒有怨他,這讓他的內心輕鬆了不少。


    “謝什麽?記住我說的就好,提前祝你成功簽約,掛了!”程一笙說完,把手機扔床上,然後爬下床去看香噴噴的菜,早晨沒吃,昨晚又折騰到半夜,肚裏早就沒存貨了,此刻真是饞得要死。


    殷權笑著拿了塊雞肉塞進她嘴裏說:“看你,眼裏都快冒火了!”


    “還不是你!”程一笙一邊嚼,一邊含糊地說。


    殷權弄完菜,把電視打開,省得她總去刷電腦屏。


    程一笙吃得正香的時候,電視裏娛樂頻道就開始了,“據悉,宋氏已經親口承認,宋氏內部一名高管不服昨晚比賽結果,所以利用服務生進去送果盤之際,讓服務生偷拍了這張照片,現在其餘選手包括宋氏小公子宋越彬在內均已承認,昨晚是程主播請客,大家都在一個房間裏,而程主播與許紹清隻屬於正常談話,飯店也通過監控還原了這張照片的全照!”


    電視上此時出現的畫麵,正是那張照片的全景,一群人都在一個房間裏。


    “現此名高管已經正式道歉,程一笙主播所在的電視台已經表明,對方已經做出賠償,不會再進行起訴……”


    程一笙抬眼看表,說道:“不過十分鍾的時間,簡氏還真是迅速,連監控都給整出來了。”


    殷權說道:“簡氏內部有良好的危機處理係統,畢竟藝人們最常出緋聞,所以及時、有效是必須的!”


    程一笙點頭,這頭還沒點下去,手機又響了,她不悅地說:“真是夠煩的!”但是回頭一看,是簡易的來電,不由笑道:“得,這是要報酬來了!”


    “我看你怎麽辦?”殷權好笑地說。


    “涼辦唄!”程一笙拿起手機接聽,“喂,簡少!”


    “新聞你看了吧!你是不是把錄音給我?”簡易說:“我已經快到你的酒店了!”


    “不好意思,我誆你的,當時光顧偷聽了,哪裏想到錄音?”程一笙說得坦蕩蕩,絲毫沒有羞愧的表情。


    “你……程一笙,你好啊!”簡易氣的,已經不知該用什麽言語來形容了,他還真是沒受過這樣的戲弄。


    “誒,你也別氣,就當是你昨晚節目讓我下不來台的補償吧!”程一笙寬慰他說。


    一提這個簡易更氣,“昨晚還補償你?我可是裏外裏虧了不知多少,你還不夠?程一笙你就不怕我再反悔?再把這事兒給你翻過來?讓你跟許紹清真的說不清楚?”


    他這是氣的說氣話呢!他能真這麽幹?


    不過程一笙就算得了便宜也不肯嘴上吃虧,她笑著說:“哦?你不想簽許紹清了?現在他的身份可是又漲了,你再一翻,哇,再漲一倍,虧死了!還有,你的樓還想不想蓋了?”


    簡易氣得嘴都歪了,“程一笙,你還翻舊賬?”


    “舊賬我還從沒翻過,不拿來一用多可惜,再說我得提醒你,你占了我老公多大的便宜?那是給方凝的麵子才給你便宜的,現在你跟方凝也沒關係了,按理說應該把優惠取消掉就對了,現在沒取消你應該對我們感恩戴德,記著以後不要對我不敬!”


    程一笙說得又快又溜,讓簡易插不上嘴,等她說完,他才氣道:“程一笙,你還戳人傷口?那我告訴你,殷權的那個廣場開業,我可是讓公司所有的藝人都去捧場了,這還不夠?”


    “簡少真是生意人,這個也拿來說事兒,別當我是外行人,我給你算算賬吧,你的那些個明星,現在一線明星的出場費大概五六十萬吧,你兩個一線,給你按一百五十萬算,剩下那些個小明星,多算點也是一百五十萬,現在就是三百萬,你這三百萬跟我們那上億的比,差哪兒去了?那這樣吧,我們付給你三百萬,你那優惠給你免了,什麽時候交全款再給繼續蓋樓,我決定了,現在停工!”


    “姑奶奶,算我敗了,我說不過您,我求您了,這事兒別再說了!”簡易就差口吐白沫,崩潰了,不愧是當主持人的,嘴皮子真夠好使的,他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我本來也沒想追究,是你非得揪著不放的,現在看你態度還算不錯,就算了,以後記得見我敬著點兒!”程一笙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模樣。


    得,還成他不對了,明明就是她騙自己的,現在理全在她那兒。簡易乖乖地說:“好,以後我見您躲著走成了吧,這回真是領教了!”都說程一笙不好惹,如今可真算是見識到了。


    “你要是願意這樣也行,好了,就這樣吧!”程一笙掛了電話。


    殷權在一旁說:“他對你不敬了?要不要我出手!”


    程一笙笑,“算了吧,鬥鬥也挺有意思的,你人情都送出去了,你就當好人吧,要不白給他便宜了!”


    “你呀!”殷權無奈。


    “我什麽?我現在挺開心!”程一笙想想簡易有可能出現的憋屈表情就覺得好玩,更主要的是,等許紹清和簡易談價錢的時候,簡易估計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


    殷權見她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也就不去管她了,兩人吃過飯,收拾了行李,便踏上回n市的飛機。


    而簡易則與許紹清進行簽約事宜的談判,許紹清聽程一笙的話,把自己的條件擺了出來。


    他臉上雲淡風清,不過心裏卻底氣不足,從一個普通人成了明星,是誰都會底氣不足的。


    簡易聽了他的條件,臉上的表情微微變色,簡易靠在椅子上,以一副悠閑的姿態說:“許紹清,別看你得了冠軍,但是你的身價,可遠遠沒有這麽高!”


    許紹清也微微一笑,斂下眸說:“對於我身價的行情,我還是有些了解的,說實話我跟別的公司也談過,這個價位,不算最高的,別的公司,還有更好的價位,我之所以選擇簡氏,是因為簡氏的規模,我也清楚,這些條件,對於貴公司來講,絕對不算什麽,這也是我的底價,不可能再減了。最近的緋聞,又讓不少公司急著跟我敲定結果,我尚在選擇中!”


    簡易心裏暗想,這麽一個年輕的少年,怎麽如此老練?這都什麽人啊!


    簡易將自己麵前的文件夾合上,拿起來站起身說:“你這個條件,我們是很難接受,我看你還是再想想吧,想通了,給我電話!”


    這是欲擒故縱。


    要是以前,許紹清肯定沒主意就簽了,不過這個也讓程一笙給說著了,許紹清不緊不慢地說:“也好,那簡少也再想一想,我馬上也要和盛世傳媒的人見麵,本來他們也不是這麽急的,但是紀如璟出事了,他們急需一個新人填入,條件估計是不錯!”


    簡易的步子頓住了,盛世傳媒歌手就紀如璟一個大牌歌手,就算她不被這件事所影響,被打成那樣,恢複估計也得很長時間,萬一要是毀容了,那盛世肯定要找接替的,他覺得許紹清說得應該不錯,而盛世如果想簽許紹清,給的價錢肯定不錯。宋越彬不會去任何一家公司,第三名又遠達不到頂尖水平,想要一流的歌手,也就許紹清了。


    簡易不得不轉過身,坐下來說:“好吧,就按你的條件!”他側過頭,吩咐律師,“擬合同!”


    許紹清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他剛才真怕簡易就這麽走了,到時候他不知道該選擇哪家。


    合同很快便擬好了,許紹清仔細看了一下,那天還多虧程一笙跟他說過合同中的陷井,他指出幾點需要修改的,並沒費太大力氣。


    簡易真懷疑這許紹清是行內人,怎麽了解得如此透徹?他憋著氣讓律師改了,雙方達成一致,然後簽了約。


    簡易拿著合同走了,許紹清給程一笙打電話,裏麵提示關機,他猜她在飛機上,於是留了言,說道:“程姐,按你說的,合同已經簽了,很順利,謝謝!”


    簡易回來想要跟許紹清說一下什麽時候開始工作,正好聽到這句話,這嘴立刻就給氣歪了,怎麽這事兒還有程一笙?她整他整得還不夠,還得教唆他想簽的人怎麽跟他談判?他氣的轉身就走,突然想到那張照片,程一笙跟許紹清坐在一起,應該說的就是這件事,他怎麽早點沒想到?要是拆穿了許紹清,也就不會多花這麽多錢,現在合同都簽了,後悔也晚了!


    程一笙啊程一笙,果真是厲害,一招接著一招,能讓你應接不暇,他還真就不敢惹這女人了。


    不僅睚眥必報,還難纏得緊,把你搞得求饒了還給來個回馬槍,要命啊!


    許紹清心想程姐真是厲害,他什麽時候才能像個男人挑起一切呢?將來他一定會回報她,他不想要什麽,隻想要守護她的機會。


    程一笙與殷權回到n市,由於趙總助留在r市處理一些剩餘的事情,所以沒跟飛機回來,接機的任務,是劉誌川來辦的。


    程一笙看到出口的劉誌川,穿的雖然是西裝,可這背明顯佝僂,頭發很長,這臉灰頭土臉的,滿臉的苦相,再加上他比以前消瘦多了,好像難民一般。


    程一笙忍不住問:“劉特助,你這是去挖媒了嗎?”


    劉誌川一臉的悲相,無力地說:“太太,差不多了,我去挖礦剛回來,因為著急接機,所以來不及去剪個頭什麽的,失儀了!”


    程一笙忍不住笑了,看樣子劉誌川知道非洲苦,所以說話都不一樣了,文鄒鄒的。


    劉誌川心想你還笑,有沒有同情心啊?他接著說:“太太,那非洲真不是人呆的地兒,什麽都沒有,吃頓肉還得等兔子撞過來打了,燒堆火烤著吃。”


    “哦?那就是守株待兔了?還真有這樣的兔子啊!燒火烤著是不是很香?跟野炊似的,可惜現在處處都不讓點火,全是用電的,否則也能感受一下。看樣子你在非洲還是挺享受的!”程一笙笑著說。


    劉誌川這是欲哭無淚啊,他說:“好什麽啊,我呆了那麽長時間就碰過一回兔子撞過來,就吃了那麽一次肉,幾個大男人,一人也就吃兩口!”


    “我聽說你們有槍的,怎麽不去打獵?挺有意思啊!那裏多自由?”程一笙憋著笑,故作不解地問,還一臉向往,好似劉誌川是去度假的。當時你不是說非洲好嗎?還特意來跟我示威,看你現在還說不說非洲好!


    “太太啊,樹林裏都是猛獸,它們不來騷擾我們,我們就謝天謝地了,哪裏還敢去招惹它們?我們槍的準頭又不好,萬一打不中,自己就報銷了!”劉誌川說著,扭頭看眼鍾石,對程一笙說:“我聽說鍾石槍法很準的,他去很合適啊!”


    鍾石暗想,你小子不仗義,我幫你,你倒把我往外推。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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