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主一下子消失了二十年。我們宗門宗主之位也空缺了下來,還好有老宗主和老宗主夫人撐著才沒有出現大問題。”太史鯉璉吃著飯菜輕輕說道。


    李振天這人當年幹出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在宗門內部也是一個讓不少老人精精樂道的人物。


    宗主人選經曆千挑萬選,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才能登上大位。李振天是老宗主的養子,同樣,無人可敵的鋒芒讓很多而立之年的長輩現在都心有餘辜,可想,當年的李振天絕對不止是李家私生子以及驚才絕顏商業天才那麽簡單的事情。


    時世造英雄,環境出人才。當代社會就是精英匯聚的時代,別說什麽公平,別人也不就是投生了一個好老子、好家庭,含著金勺出生時外表所賦予的光環有可能都是你一輩子無法普及的高峰。


    現在社會也就是強者的狩獵場,弱者的悲涼地。想要不被被人淘汰玩死,首先你就要具備足以俯視芸芸眾生的資本。這樣,才能足夠你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而,李振無疑就是那種曾現在巔峰俯視一切眾生的強者之中的強者,留下了太多讓人激動說起的故事,足以讓人仰望和折服。


    而,李振天十九歲踩下所有的競爭對手,強勢的登上無數人垂涎的大位,二十二歲,橫掃全世界,在這顆地球最頂尖的圈子內成為一個讓人問而生畏的異類。


    有人稱他屠夫、有人稱他魔鬼,還有人唯唯諾諾不敢說三道四。足以見得這個年僅二十二歲的家夥在幾十年前是怎樣強悍的存在。


    在他步入人生最最輝煌巔峰的時候,卻憑空消失二十年,原本固若金湯的宗門差點變成一盤散沙,還好有人震的住局麵,威懾的了眾人,不然,極盛之後麵臨的就是衰弱的詭異局麵。


    李振天舍棄的人生最輝煌甚至百丈之杆還能更近一步的機會,畢竟,當年的李振天不過二十出頭,人生才侃侃進入真正精彩的時期。可是他竟然放棄了?


    愛美人而舍江山的李振天在離開之後引起了一震軒然大波。


    二十年後再度歸來,江山已經不是他走的時候的江山,二十年,英雄的威名早已讓人淡忘,就連還在劉雪晴腹中的李文宇都成長成了一位少年,更何況是日日不同往惜的圈子呢?


    宗門之中的年輕一輩多少都有人知道李振天的名字,但是其他的呢?世界頂尖的圈子可大可小,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家族細數也就那麽幾個,他們的年輕一輩恐怕早已忘記在父輩口中禁談生畏卷動風雲的名字。


    “不過。李宗主消失二十年竟然是為了你?他要好好的保護你。你父親堪稱人傑、梟雄,豎敵太多,太多人想要他的性命。”太史鯉璉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文宇。


    她從他爺爺父親嘴裏聽到太多有關於李振天的故事,烽火八方千軍萬馬取敵首級、橫跨萬裏的絕世狙擊……而他竟然為了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般年紀但看不出來有任何出彩點的李文宇放棄了他人生之中最最光輝的二十年,蜷縮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細心的嗬護這個孩子的成長!


    李振天原是英雄,但是他放棄了成為傳說的機會,那二十年後的歸來,又是為了什麽?


    李文宇聽著太史鯉璉的話,嘴角帶著的淡淡微笑絲毫未變,伸手給小薰兒夾過一塊嫩綠的小黃瓜,“父親的過去我不知道。但是我會盡我做兒子的義務。我不會讓他失望,更會讓他為我驕傲和自豪!”


    黑色鏡框後麵的那雙眼睛依舊古井不波,張嘴卻說出了一句在眾人耳朵之中鋒芒必露話語。


    他為我驕傲而自豪!


    李振天何許人,芸芸世人也許不知,但是在坐除去懵懂未成長的薰兒和失去記憶的李文宇之外,其餘人倒是聽出了這話,聯想到的何止一點兩點?


    要讓李振天為他驕傲,必須要超越他,做出比他更加凶悍的功績!李文宇能嗎?


    話語之中透露著那股絕對的自信讓太史鯉璉和沉默吃飯的公孫子僿微微一凜。


    虎父無犬子。


    李振天的兒子會超越他嗎?


    太史鯉璉看著給薰兒擦嘴巴的李文宇,慈祥的哪有爺爺口中李振天當年那股霸道猙獰的氣質?


    大放其詞,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不過那是愚者的悲哀。


    太史鯉璉實在看不出眼前這個從進門開始就麵帶笑容和善的男子有什麽資本說出這種話?


    就憑他李振天的兒子?要知道,四大家這二十年近三十年之間出了數名直追當年李振天的妖孽,那才當真是風華絕貌足以傲視年輕一輩的強者。


    眼前這個二十一歲的李文宇哪裏有他們那股年少激昂指點江山的豪氣和意氣風發的氣質?這個青年甚至已經拖家帶口為人父母,難道又是一個愛美人而不要江山的家夥?


    說實話,太史鯉璉對說出這句話的李文宇十分不屑,甚至覺得李文宇自己侮辱了他自己的父親。


    “爸爸是最棒的!”咯吱咬著脆嫩黃瓜的薰兒聽了李文宇這話,驕傲的抬起腦袋對著李文宇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頗有些自傲說道。


    李文宇再次笑了笑,伸手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兩個眼睛變成了充滿笑意的月兒。


    “李文宇。我不得不說,你真的跟幸運。你有一個強大的父親讓人羨慕的母親,以及讓人嫉妒的妻子。”太史鯉璉說著,看了看仔細給薰兒喂飯的紫衣,毫不掩飾的說道。


    太史鯉璉宰見過紫衣之前,絕對不相信什麽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誇大之詞。不論紫衣人品如何,僅僅是那無暇到完美的臉蛋足以讓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留戀,讓任何一個女人嫉妒!身份高貴的太史鯉璉一般如此。


    “不過。李文宇我也算是警告你。有些東西你不該拿,沒有足夠自保的能力,那會給你帶來無窮的麻煩。或許,你就不應該讓你父親把你呈現在眾人麵前,好生的藏著你一輩子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太史鯉璉說話非常不客氣,似在告誡李文宇,似在警告李文宇,又似在看不起李文宇。


    “嗬嗬。太史鯉璉。這一切還需要你來告訴我嗎?我身為李振天的兒子,哪有做縮頭烏龜的道理?”李文宇這句話說的異常仔細,雙目習慣性的微微眯起,不動神色的看著對麵這位趾高氣昂的太史小姐。


    “好魄力!”太史鯉璉沒有絲毫惱怒,反到讚歎。“希望你別讓我們失望。”


    李文宇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真正人的還未到蘇杭。我們是第一個聽到你而趕過來的。不過,有些人,認為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認為你父親明顯的偏坦你。按照用宗門內部的規定,他們又資格挑戰你!我想,他們也快到了,好生準備一下吧。你的父親這次保護不了你!”太史鯉璉掃視了一眼李文宇手指上的蟠龍戒,道。


    “呃!”李文宇淡定的沉沉點頭,眼神卻落在了吃飯的薰兒身上,包含的盡是慈祥。


    這頓飯吃的算不上舒服更算不上沉悶。


    李文宇摸不清咄咄*人的太史鯉璉和沉默寡言的公孫子僿今天到這兒來的真正目的。


    兩人吃過飯也就起身離去。


    下人收拾著餐桌,薰兒由下人帶到前院的草坪上玩耍去了。


    李文宇坐在沙發上,揉著頭發,打量著手中那枚蟠龍戒。


    剛剛那兩人過來僅僅是為了向自己發出警告?出於一番好心?


    李文宇不信。


    李文宇知道手指上這枚戒指到底代表著什麽。宗門未來宗主之位接班人的象征。


    皇甫、公孫、聞人、太史四大家圍繞宗門千年,宗主之位大多都是從他們四大家內部選舉出來的。


    當然也不排除意外的情況,好比,李振天。


    李振天二十年不在,四大家數輩人之中絕對不缺乏擁有狼虎之心的家夥,圖謀大家宗主之位的絕對不隻一兩位。


    打一個恰當的比喻。


    宗門就像是一個超大型的家族,而,四大家就如同宗門的分別掌管不同方麵的事務的大管家,而宗主,則是整個宗門家族的真正大佬,說話做事需要一錘定音的超絕位子。


    誰不想坐?


    李振天從繈褓之中的嬰兒跟隨老宗主,而後,混跡宗門之中,總會拉上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這也是下一步登基宗主之位的基礎!


    加上李振天的能力手段,牢牢的把四大家抓在了手裏,成為真正宗門的主人!


    李文宇經曆比較特殊,十多年過的卻是平民生活,絲毫和高等貴族沾不上任何邊兒,經過三年失憶的生活,身上逐漸擁有了一股內斂到讓人無法察覺的大少氣質。


    李文宇個性本不好強,比較中庸,出事較冷靜,該下手時絕對不會留情,有時溫柔爾雅,有時凶狠殘暴,估計,就算熟悉李文宇的紫衣也無法摸清楚他真正的個性。


    李文宇是一個擁有狼和綿羊雙重性格的家夥。萬萬不是表麵上斯文少爺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


    怪,隻能怪太史鯉璉看走了眼,不過仔細想想,李文宇隱藏的太深,或許甚至連他都有發現自己的另外一麵。


    具有梟雄氣質的另一麵。


    都說什麽樣的環境造就什麽樣的家夥,十多年的平靜生活,幾年的生死徘徊,以及之後的失憶,讓他具有平民大抵的中庸退讓性格和大少文溫爾雅的高貴氣質。


    低調起來是普通人,高調起來是世家少爺,溫柔起來讓人心生暖意,發起狠來讓人膽寒欲裂。


    這樣的人不好評價,太過於複雜!


    梟雄的狠辣、陰險、善變他有,平凡小民的隱忍、退讓他也有,說他梟雄也好,無為也罷,成龍成蛇最終還是要看他的機遇和努力。


    沒有根基的李文宇就算讓不知是否依舊強悍的李振天強製性的扶上大位,恐怕也隻有等著被四大家架空位子的結局。


    這一點,不是李振天等人想看到的,蟠龍戒或許也隻是一個引子,一個磨練,一個過程。


    珍貴讓人垂涎的東西交給他,是他的考驗。


    該來的終究要來,躲不過,就坦然麵對,這一點,李文宇、李振天兩父子同出一撤的透徹驚人相似。


    成著為王,站在頂端不敗的乃為王中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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