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寶貝兒,你這眼睛可真夠毒的啊,告兒你,其實呢,閔環碧跟顧城都欠著爺的錢呢,他們不想還,所以就到處給爺造謠,別信,千萬別信,信了你就玩兒完了,跟你說啊,爺對那叫木槿的真沒意思,她上回還邀請爺去她家住來著,爺是嚴詞拒絕了,知道不…….!”


    知道個屁!木槿將眼刀子放得更利些,看著這個不要臉的混蛋,飽含怒火,吐出一字:


    “滾!”


    “滾啥滾,這爺家,你是爺老婆,讓爺滾哪兒去?”


    不知道為啥,感覺越解釋,槿娘的脾性兒反而越大,梟爺皺了皺眉頭,拿不準是不是還有人趁他不在,跟小騷兒說了些啥。他伸手,占有性的將靠在廊柱上的寶貝兒抱起來,知道她有情緒,也就不跟她大呼小叫的,隻是一味的哄著。


    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建設,麵子不要了,裏子也…不要了,勢必一定要把媳婦兒哄回來,小騷兒原本就是為了閔環碧的造謠離家出走,他要再跟她對著飆脾氣,這媳婦兒保不準就丟了。


    掙紮著,還是被抱上了冷梟的大腿,木槿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錘了他好幾拳,見他不疼不癢的,於是心中一橫,做了件特言情的事,張嘴,狠狠的一口咬上冷梟的脖子,那是下了死口,不一會兒,就覺著嘴裏有些腥甜,滾燙的血便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咬咬咬,喜歡咬哪兒,要不爺脫了鎧甲給你咬?!”


    摟著她的腰,梟爺死不撒手,存了心思跟她糾纏到底,眉頭都不皺一下,不喊疼也不躲閃。反而將槿娘抱得更緊些,大手揉著她的腰,脖子梗得直直的。耍盡無賴。


    其實華夏古武,外功練的是皮肉。憑冷梟的造詣,用銅牆鐵壁來形容他的肌肉骨髓毫不為過,木槿縱然內功蓋世,內力雄厚,想要一嘴下去就能把冷梟咬出血來,那也是極不容易的。這便也證明了冷梟當真對她沒任何防禦,一個人該是如何信任另一個人。才會連這點兒防禦都卸下來啊?


    木槿愣了愣,緩緩鬆了口,就著星光看那血糊糊的牙印,一時之間真不知道心中是個什麽滋味兒。想不到也不想去想,將額頭貼在冷梟冰冷的鎧甲上,滿臉怔忪。


    那一瞬,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靜止,一片樹葉打著旋兒飄下來。落在屋簷下,槿娘不說話,冷梟也就不說話,難得安寧,誰也不想刻意破壞這樣平靜溫馨的感覺。也不知過了多久。木槿窩在冷梟的懷中,輕聲問道:


    “你真不喜歡木槿?”


    她以為他會說不喜歡,然後又說上一堆亂七八糟半真不假的話來撇清自己與木槿的關係,豈知冷梟隻是滿臉的諱莫如深,鐵一般的胳膊收緊,一言不發的摟緊了懷裏的姑娘,漆黑的眼眸遠眺,大海般的深沉。


    槿娘的話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其實應該否認,卻直覺不能說出不喜歡這句話,這種直覺很強烈也很怪異,不停的在他腦子裏敲著警鍾,為什麽會有這種直覺,冷梟不知道,反正他一向憑直接做事習慣了,他覺得如果他否認自己喜歡木槿,很有可能就再也見不著小騷兒了。


    而其實他對木槿是有那麽一點兒動心,這沒錯兒,除了槿娘,誰問起他都不否認,當然,他也明白自己這樣挺渣的,懷裏摟一個,心裏想一個,那啥,可他管不住自個兒心跳,天生就稀罕木槿那個調調,他有啥辦法?


    冷梟死一般的沉默,於是木槿等了很久,都沒得到他的回答,木槿抬起頭,自下而上的看著冷梟五官剛硬的臉,眼眸清澈,印著天上的星光,璀璨閃耀。


    她忽而覺得自己的問題真的難為他了,其實冷梟什麽都不知道,被槿娘迷惑,又不自覺的被木槿吸引,虛擬中討好槿娘,現實中又想接近木槿,要他說出喜歡木槿這種話來,槿娘會覺得他劈腿花心,要他說出不喜歡木槿這種話來,木槿又會難過生氣。


    所以冷梟究竟喜歡不喜歡木槿,他說與不說,其實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木槿自己也不懂,隻是看著冷梟,迷茫而又有些不知所措。


    冷梟低頭,漆黑深邃的眼眸看著懷中的槿娘,鼻尖與她貼得極盡,看著她眼中的彷徨,心驟然軟成一灘的春水,想了想,粗糲的手指輕撫她的眼角,順著滑膩的肌膚向下,拇指指腹揩去她嘴角的血漬,難得認真的說道:


    “這個問題用不著你操心,我跟她現在還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騷兒,不管怎麽樣,爺不會把你一人兒放這兒不管,在這兒,咱會成家,你會是爺唯一的媳婦兒,除了你,爺誰都不要,這是真話,你得信。”


    連木槿都不要?她微微垂目,卷長的睫毛沾著銀色的星光,蓋住眼底所有的神色,輕輕吸了口氣,又歎了出來,再不說話。沒什麽好說的了,說來說去,隻能自己糾結自己,冷梟的神經比大腿還粗,期待他能體會出什麽細膩的情感,做夢!


    如此想著,她倒也釋然了,臉頰靠在冷梟的大手中,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矯情得要命。她的笑,其實也沒多傾城傾國,跟夏爾完全比不得,甚至於在一張萬年冰山臉上出現了那麽一絲笑意,不管怎樣,都覺得讓人脊背發涼。


    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木槿笑起來雖然不美豔絕倫,足夠迷惑得一個男人神魂顛倒就好。


    所謂色膽包天,見小騷兒似乎不糾結他跟木槿的事兒了,如此月黑風高四下無人裏,梟爺自然就想幹點兒啥,他低頭,眼眸深邃得宛若幽潭,扶著她的臉,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鼻息間,,粗啞著嗓音,有點兒緊張得問道:


    “寶貝兒,咱倆好久都沒見了吧…”


    昨天才見過。木槿睜眼,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不明白冷梟想說什麽,她覺得兩人現在貼得有些近,讓她看不清冷梟臉上的神色,吸進的空氣全是冷梟呼出來的熱氣,帶著一股粗獷的男人味兒,這讓她對冷梟的企圖忽然有了預感,於是她想後退一些,讓一讓,臉頰卻扶在冷梟的手中,下一瞬,兩片炙熱的嘴皮就貼到了她的唇上。


    “梟子,梟子,白鎧有消息了…哎呦喂,你倆這風華傷的,也不知關下門兒。”


    情愛滋長的靜謐氛圍中,雅皮像一陣風兒般吹進院子裏,待站定,立即雙手掩麵,對著屋簷下抱得緊緊的冷梟和槿娘,說道:


    “我可什麽都沒看見啊,梟子哎,你趕緊的,辦完事兒就出來。”


    說罷,像怕長針眼般,捂著眼睛往院子外退。


    此時木槿還坐在冷梟的腿上,冷梟自槿娘的臉上抬起頭,又黑了一張閻王臉,他這剛啵了一下,還沒深入呢,好事兒就被雅皮打斷了,於是暴躁的低聲咒罵一句,將槿娘從腿上放下來,起身,理理鎧甲,糙手毫不在意抹了一把血淋淋的脖子,回身,彎腰,淬不及防的在槿娘的小嘴兒上又啵兒了一下,力道大得讓她身子受不住往後一傾,梟爺豪氣幹雲的大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粗聲交代道:


    “爺去辦正事兒,別再亂跑,再跑了試試,打斷你的腿。”


    這話習慣性的帶著冷梟式的囂張,木槿紅著臉思維有些渙散,扯著嘴角笑笑,目送他走遠,她還沒回過神來,所以除了笑做不出任何反應。


    遠處傳來雅皮挨揍的哭嚎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一直到雅皮的嚎叫變得有氣無力,木槿才是找回漫無邊際的思緒,整理了一下心情,打開論壇,開始繼續收集小道消息。不一會兒,懸浮在空中,隻有她自己能見的一小塊屏幕上,飄出一條短訊,


    【冷梟】:白鎧被綁的地方找著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麽整,往大了弄還是把人救出來就算了?


    短訊自然是發給現實中的木槿的,往大了弄的意思,就是八旗子弟的慣常手法,一夥人帶著一堆武器上門火拚,很爽很激情。但若單隻把人救出來就有點兒技術含量了,要派臥底潛伏進去,還要設計營救撤退路線,費神費時間。


    冷梟不知道木槿更傾向哪種玩兒法,所以帶著邀功的性質,他得問問她。


    *******************************************************************作者有話說******************************************************************************************


    謝謝“我叫包子”的平安符;謝謝“風輕暖暖”的香囊。


    我這也叫頂風作案了啊,要被關進局子裏,你們得來看我,不要多的,一人帶個飯盒加個雞腿兒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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