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沉默讓我感到十分奇怪,但我卻不能夠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隻能像個傀儡似的站在他的後方一動不動。


    因為三個隊長都表示沒有任何關於智屍三號的消息,會議停滯了下來。不過,沉默隻保持了非常小的一會兒。坐在白老對麵,也就是總司令左手邊的五十多歲無須的中年男人,開口打過了這種僵滯的狀態。


    他有著一頭剃得像平板似的平頭,闊口方臉,麵相還算正直。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中氣十足,和白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冰山隊長,你應該知道速屍往哪個方向退離的吧。”


    “知道,東南麵。”血色說話的聲音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並沒有因為說話對象不同而有所變化。


    平頭男子繼續說道:“那麽想要知道智屍三號的位置就不是什麽難事了。隻要遊燕隊長帶著你的精英偵察隊去一趟東南邊,就可以初步探測出智屍三號的位置了。到時候靈梟你帶著獵屍隊的人就可以去絞殺智屍三號了。就算不能夠消滅智屍,也可以消滅大部分的速屍。”


    靈梟隊長苦笑,“方老,我們之所以能夠一直抵抗那麽多速屍,是因為我們有大量守備隊槍手支援。沒有他們,我們根本無法消滅速屍。而且你要我們深入速屍聚集的東南邊,不就是讓我們去送死嗎。”


    方老似乎非常不喜歡靈梟的這種說法,“我可不會讓你們去送死,我隻是提供了最可行的方案而已。大不了。到時候再帶一些守備隊的槍手去就是了。”


    “方老,”血色冷冷地反駁道:“守備隊是要用來守護36大廈最後的防線的。如果你們想連這裏都失掉的話。你盡管派我們出去就是了。到時候大家都成為速屍和喪屍的食物,埋在他們肚子裏,就永遠不用擔心智屍一二三四五號了。”這是這場會議開始之後,血色說得最長的一句話,非常有力而直白的諷刺和威脅。


    方老對血色似乎有所忌憚。但他為了維持長老的顏麵,不得不這樣說道:“消除掉速屍窩是一勞永逸的事情,不非不可行的。隻要夠謹慎。”


    “這個世界上一隻一種一勞永逸的方法,那就是自殺。在座的想必沒有幾個會有這種念頭,就算有這樣的念頭,也不會有這樣的勇氣吧。”血色更加直白地反駁他的話。


    方老頭繼續掙紮道:“自殺是懦弱的行為,隻有懦夫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人類這個種族延續下去。我一直都很努力去消除怪物。我們辛苦地活著。就是為了能夠讓最高貴的種族留下來。”


    “好了,”總司令梁敬光總算開口說話,打破了方老牽強而激動的辯論,“我們都知道方老的努力和好意,我相信方老你比任何人都在乎36大廈。你沒有理由毀了這裏。”


    方老倍感安慰地閉了嘴。


    總司令梁敬光直了直身子,將雙手放在桌麵上,“我同意方老的提案。因為這是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不過,在探尋智屍三號的過程中。盡量減少損失。這樣吧,我給各位隊長一個折中的選擇,每個隊都出一個副隊長。前往東南方向偵察。”


    “不行!”遊燕隊長立刻反對道:“這樣的力量,根本不夠,還沒等他們靠近老巢,說不定就全完了。”


    梁敬光目光如利刃,直射遊燕,“沒人可以對我提出異議。沒有人。包括你遊燕隊長。”


    遊燕閉嘴了,她應該被梁敬光抓住了弱點。我相信她不是那樣軟弱的人。怪童鞋在我的記憶這中,她總是神出鬼沒,但從沒有給我任何軟弱的印像。


    總司令梁敬光看向了血色,最後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守備隊就出紅龍副隊長吧。”


    “不行!”血色立馬拒絕,“就她不可以。”


    梁敬光淺笑,“她才回到36大廈,對36大廈的忠誠有待考察。這是非常好的機會。”


    “現在叛亂軍團的餘黨還在這片森林裏遊蕩,如果她是叛亂軍團的人,這將會是她逃跑的好機會。”


    “你不會逃對吧。”梁敬光應該是在對我說話,“昨天你已經離開了,但你還是自行回來了。你是不是叛亂軍團的人根本不重要。36大廈絕對不會因為你而潰敗。你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你死了,還會有其他紅龍代替你。”梁敬光摸了一把他左手手腕上的白色腕表。


    你丫操的心還真是多啊。我真想回嘴罵他。但是在此之前,血色告誡過我,不要說話,所以我忍住了。裝作沒有聽到梁敬光說話,直勾勾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腦子裏卻想著他的白色腕表。昨天晚上,他不過是摸了一把他的腕表就有那麽多人死掉。那如果他再摸得重一些,我是不是也會死掉。遊燕是不是因為梁敬光的白色腕表而對他有所忌憚。


    血色冷冷地說道:“你確定要派這個危險的人出去,我無話可說。”


    “那就好。”總司令微笑地看著所有人,像個高傲的王者宣布非常重要的事情,“各隊長盡快吩咐你們的副隊長前往東南方向執行任務,最好在今天太陽落山之前出發。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我有些暈暈乎乎地跟著血色出了會議中心。梁敬光這個家夥為什麽偏偏要我當偵察兵,他分明還不信任我的。而且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現在是秋天天黑得早,估計五點多就要出發了。梁敬光你丫的到底多想我趕快死啊,狗日的東西。


    血色地獄和其他兩個隊長約定讓副隊長在五點鍾的時候的城牆的東南角集合。血色沒有帶我去圍牆那裏巡邏,而是直接帶著我回了房間。


    我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瞪眼看他。腦子裏有太多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先說哪個好。


    血色比我先開口了,“梁敬光那個家夥已經開始針對你了。不過你不要太擔心,和你一起的副隊長你都認識,他們都是不遜於好美美的好手。”


    “等等,你不提好美美,我都快忘記問你她的事情了。她怎麽樣了,你殺了她嗎?還有,你到底是叛亂軍團的人還是36大廈的人。”


    “我曾經是個雙麵間諜,我既是叛亂軍團的人,又是36大廈的人。好美美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我沒有殺她。她在我們登陸的時候就跳到海裏了,我想她應該還活著。”


    我大大鬆了口氣,隻要她還活著就好。她既然選擇跳到海裏,肯定有辦法活著回到岸上的。


    血色帶著嘲諷地輕笑道:“你還有功夫擔心別人的死活。弄個不好,你自己的小命就送了。就衝你被速屍弄瞎這點來看,你實在是個菜鳥。在末世你能夠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跡。”


    “多謝誇獎。”我朝著他翻著白眼。這家夥真是越發討人嫌了。


    原本以為這兩個小時會過得非常痛苦,要麽他瞪著我,要麽我瞪著他,或者他帶我去城牆上遛彎兒。怎麽也沒想到,失憶了的血色地獄會利用這兩個小時教我劍術和在智屍手下自保的方法。


    在我無法學會他所演示的招式的時候,他會左手托著我的腰,右手握著我的手,非常細心地教我。


    他離我很近,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這種曖昧的距離讓我很是混亂。然而,當他十分鄙視地看著我,並用相當嫌棄的語氣說道:“見過笨的,就沒見過笨得像你這麽徹底的。”


    我衝著他齜牙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會不會說人話?”


    血色反唇相譏,“有你這麽笨的嗎?有沒有人的腦子?”


    “你,切……”我壓住了火氣,“懶得理你,不想教就拉倒。反正我的死活和你沒半毛錢關係。”


    “你的死活還是和我有關係的。”


    “有什麽關係?”我滿臉不高興。


    “你死了我還得找個新的紅龍,多麻煩。為了讓我自己省事一些,我就勉為其難,教教你個……”他似乎還想說什麽不好聽的。


    我瞪他。他收斂了,沒有將後邊的話說出來。


    這樣子沒有營養的爭吵貫穿了整個學習的過程。他不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師,卻是個十分有實力,並且教導有方的老師。這兩個小時我所學的東西非常多。血色似乎想一下子把我塞成胖子,讓我學會所有的東西。


    他的戰鬥方式和好美美相差太多了。好美美打鬥的時候十分穩重謹慎,而他卻像一條毒蛇,在總是會出其不意地出招。


    但有一點他們是想通的,他們都不會用拚命的招式。和本來就已經死了的喪屍或者進化喪屍拚命,隻有傻子才會這麽做。


    此外,他們還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對我進行肢體上的摧殘。要不是我恢複能力強,早被他們給弄死了。


    或許我是受虐狂吧,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居然還有些依依不舍。


    在城牆的東南角我見到了兩個完全料想不到的人。正如血色地獄所說,我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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