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格雷身邊一個小弟罵了一聲,隨即將格雷一推,壓在他身上,說道:“老大,如果你能回去,麻煩你照顧下我老娘。”


    “不!”格雷企圖掙紮,一用力,胸口一陣劇烈地疼痛,一下沒推開。


    然後,這邊陣地被接二連三的炮彈炸出一個個鮮黃的泥坑,草葉、灌木碎枝、泥土漫天飛舞,連環爆炸匯集成一個巨大的聲浪,瞬間將人震出短暫失聰,耳朵裏隻有一陣嗡鳴聲,濃鬱的硝煙籠罩在戰場上方,吞沒了所有人的身影。


    “雀子!雀子?!芒果?!芒果?!”格雷車開嗓子,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隻知道他在喊,卻沒見周邊有任何動靜,短暫的沉默後,這片灌木叢響起一聲衝天怒吼:“鐵罡!我艸你媽!”


    接著,對麵陣營開始發起衝鋒,一個個身披偽裝的人站立起來,邁開腿,全力衝刺。


    一聲沉悶的聲音,如雷霆天降,打響了反擊的訊號。


    咚~咚!咚!咚!咚!五聲驚雷極有韻律,和這韻律搭配的是,在遠方五個狂奔的漢子頭顱瞬間爆裂,屍身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撲了十幾米才滾落在地5,上,氣息全無。


    這雷霆之聲將格雷震醒,他顧不上查看這友軍的來曆,拿起自己的狙擊,做了上萬次的瞄準動作,讓習慣已深入骨髓,瞄準鏡的十字瞬間套在一個還在發愣的人的腦袋。


    嘣!


    格雷的肩膀劇烈震動一下,遠處又一人栽倒在地,然後,才見到那些狂奔的人群紛紛往前一撲,趴在草叢中,不敢動彈。


    六槍,六記爆頭!震得對麵抬不起頭來!


    然後,格雷看到岑牧趕過來,一群人開始忙碌地布置迫擊炮,格雷苦笑道:“岑先生,你來晚了啊!”


    ……


    中午剛過,兩邊的小戰場已然結束戰鬥,薛峰鎮幾乎全滅,馬刀鎮實力大損,縮了回去,而北方主戰場的戰爭從上午打到了晚上,當四周黑下來,星空緩緩展開,北方戰場的炮火聲才停下來。


    遠遠的,隻見三束雪亮的燈光從遠處戰場射過來,光束隨地麵起伏而上下搖動,視力好的人透過燈光,可以看到兩輛殘破不堪軍用悍馬正朝鐵罡鎮狂飆而來,其中一輛悍馬的左前部車頭被撞裂了,鋼板皸裂,一隻大燈碎成渣,保險杠也不翼而飛,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性能,發出野蠻的咆哮聲,氣勢洶洶地奔向鐵罡鎮。


    一個男人坐在悍馬頂部,叼著一根香煙,任底下座駕如何顛簸,他的平衡絲毫不受影響,一件淡金色的鋼鐵板甲在夜色中泛出一絲熒亮的光澤。


    “鐵罡回來了!”小鎮門口有人喊了一聲。


    然後,一陣手忙腳亂,十幾個人扛著武器躲進旁邊的建築,唯獨留下三個人坐在小鎮門口正對的空地上,空地前燒了一堆篝火,倒映出三張沾了血跡的臉。


    兩輛車轟鳴著衝入小鎮,在篝火前一個急刹,停下來,揚起的勁風吹得篝火朝前傾覆,幾乎要舔到格雷的身上。


    鐵罡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們打完了仗,為什麽不來幫忙?”


    格雷回道:“老子這樣子還能上戰場嗎?”


    鐵罡輕哼了一聲,斜坐在悍馬上,先看向岑牧,問道:“岑先生,戰績如何啊?”


    鐵罡沒有理會他的挑釁,格雷眼皮一跳,看來鐵罡是打算把清算放在最後麵。


    岑牧回道:“我們在亂石林和馬當鎮遭遇,分別打死打傷對麵兩位狙擊手,打死三名刀客,重傷兩人,馬當鎮就撤回去了。”


    鐵罡瞳孔一縮,被這個消息給鎮住了,以至於忘記問自己這一方的損失,他驚訝道:“你殺了命中眼和祭魂鴉?!”


    “我殺了命中眼,祭魂鴉被迫擊炮炸到了,生死未知。”


    鐵罡質疑道:“你確定?我聽說命中眼可是擁有五階速度和稀有的視覺能力,槍法更是驚人,可以說是這附近一帶的最強狙擊手。”


    岑牧將背後的雷神拿出來,在手裏把玩,說道:“這把雷神sop就是他的武器。”


    這個證明非常強力,無法忽視,狙擊手的武器即是生命,鐵罡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岑先生越來越難神秘,他可以一個瘸子啊!真不敢讓人相信!


    頓了頓,鐵罡頷首道:“好!很好!此戰又得記岑先生一個大功!對付三個小鎮第二強的勢力,竟然將他們打退了!不錯!事後,我再和你結算獎勵。”


    他根本不問大壯和他團隊的下落,可見對於他們漠視到什麽程度。


    岑牧淡然道:“多謝鎮長。”


    說完,鐵罡似乎又想到什麽,他敲了敲自己的鋼鐵胸甲,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說道:“岑先生,這胸甲很好用呐!今天多虧了它,我才搞定卡爾,哼哼!卡爾臨死前的表情很吃驚呐!”


    岑牧回道:“那要恭喜鎮長打敗自己最強的宿敵一了心願咯!”


    鐵罡對於試探的結果並不滿意,不過也不是最差的那種,他現在暫時沒空對付岑牧。


    然後,鐵罡將目光轉向格雷,他從悍馬上跳下來,肅聲道:“格雷,報告你們的戰績!”


    這語氣截然不同。


    格雷抬起木然的臉,說道:“就因為你不給老子火炮,這一戰,老子的兄弟死光了!”


    格雷臉上的悲慟不是演的,他對鐵罡的仇恨已無法掩飾:和薛峰鎮的衝突是鐵楠挑起的,大戰前不允許他支取火炮也是鐵罡的意見,可以說,走到今天這一步,是鐵罡一手逼出來的。


    鐵罡哂笑道:“噢!那你怎麽沒去死,反而讓你兄弟死在前頭?!你對付最弱的一幫勢力,竟然差點全軍覆沒,我說,你簡直就是一個廢物!”


    格雷怒道:“我沒死,就是來替他們向你討個公道!”


    鐵罡冷笑一聲,勃然作色道:“你在搞米妮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兄弟?!滿腦子漿糊的東西,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此話一出,坐在悍馬車內的米妮臉色煞白,背心發冷,身體不由自主微微發抖,原來他都知道了,在大戰前卻忍了下來,先榨幹格雷的剩餘價值,到現在有把握了才發飆,算總賬。


    格雷反駁道:“我們之間那是愛情,米妮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快樂,你這個自私又變態的男人懂什麽?!”


    鐵罡怒極反笑,掃了一眼格雷胸口冒血的紗布,說道:“那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管不住老二的渣渣怎麽替你兄弟報仇!”


    鐵罡一步一步走過來,氣勢逐漸攀升,這篝火似乎感覺到他的恐怖,被壓得往格雷一方傾斜。


    這是一種勢能,是主場的雛形,以聯邦的標準,鐵罡已經摸到了“主場”的邊緣。


    突然,岑牧伸手一攔,說道:“鎮長,格雷的兄弟都死光了,也算為鐵罡鎮做了巨大的犧牲和貢獻,為什麽不放他一馬?”


    鐵罡皺起眉頭,頗感意外,他沒想到岑牧會參與進來,聯想到進門時,他們三人的位置和神態,似乎有一種默契,這讓他感覺到一絲陰謀的感覺。


    鐵罡笑了,說道:“這麽說,你們叁是打算反咯!我說格雷最近怎麽這麽高調!岑先生,你想好了嗎?一旦做了決定,可就不能回頭了,其實,我本人到目前為止,還比較欣賞你。”


    岑牧笑道:“我隻是替格雷主持公道,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必呢?”


    鐵罡耐著性子,反問道:“那他上我的女人就這麽算了嗎?!作為男人,你能忍?!”


    岑牧搖頭道:“這是你和他之間的私事,我不管,我隻談今天的事情!”


    這下子,鐵罡才明白岑牧就是故意的,他心中冷笑,這可是你自找的!


    鐵罡盯著岑牧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如果我今天不放過他,你打算怎樣呢?”


    岑牧說道:“你連你親弟弟都能夠放棄,你這個鎮長當得太殘暴不仁,大家敢怒不敢言,這次戰爭你擺明了要坑死格雷和大壯兩幫非自己人,所以,你不適合坐這個位置!我們打算給小鎮換個新的主人!”


    岑牧始終會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占領道德的製高點。


    鐵罡哈哈大小,肌肉轟然暴漲,整個人粗了一圈,他獰笑道:“就憑你們叁?!就憑你這個瘸子?!”


    說著,他對三人中唯一沒有說話的雲戚說道:“老雲,是不是你慫恿的?你這老不死的東西早就想坐鎮長的位置,對嗎?”


    雲戚抬頭說道:“鐵罡,不是我想坐你的位置,你這個男人荒淫殘暴,不是個好東西!你一直惦記我的女兒!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鐵罡慢慢往悍馬邊上靠,邊走邊說:“就因為這個莫須有的東西,你就想反我?!”


    鐵罡十分忌憚眼前兩名狙擊手,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殺掉了命中眼的狙擊手,他肯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底牌沒有掀出來,所以,鐵罡不會正麵對扛。


    然後,鐵罡使了個眼色,從悍馬車上下來伸出幾隻衝鋒槍,對準這三人。


    這時,突然從周邊的民居內一個喝斥聲:“不許動!誰敢開槍!我炸死誰!!”


    一群全副武裝的人從各個方向伸出槍口包圍住鐵罡的部隊,甚至於兩門迫擊炮也架了起來,有人手裏握住一枚炮彈,就放在迫擊炮口,隻要他手一鬆,這枚炮彈就會落在那兩輛悍馬上。


    鐵罡眼珠一縮,驚疑道:“大壯,你們沒死?!”


    大壯嗬嗬笑道:“失望了嗎?又失算了吧!抱岑師傅的大腿,我們兵不血刃,趕走了馬刀鎮!”


    這下,形勢有點超出鐵罡的掌控範圍,他看著岑牧的眼睛裏充滿了不解和忌憚。


    媽的!被這個瘸子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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