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波人緊張地對峙著,這種程度的火力對於除了鐵罡之外的能力者都具備生命威脅,一旦擦槍走火,結局恐怕是兩敗俱傷。


    鐵罡突然感到一陣鬱悶和煩躁,這本來是豐收的時刻,他殺掉了卡爾鎮所有的抵抗勢力,正是摘果子的時候,結果被手下人給坑了一把。


    這時,一名身著野戰服套裝的男人從悍馬上下來,站在車門後,他大聲嗬斥:“大壯,你他媽瘋了?!敢對鐵罡老大拔槍,我看你是活膩了!快!放下槍!”


    潘進曾是大壯的引路人,算半個師傅,後來鐵罡鎮有所發展,潘進被鐵罡任命為一支外勤戰隊的領隊,常年在外漂泊。


    大壯不為所動,回敬道:“潘進哥,我看你才是執迷不悟,看看那些跟過鐵罡的人,都是什麽下場,過去的老人不多說,我也不清楚實情,就看最近:蠍子、小七、鐵楠、刀子他們,再看看格雷現在的處境,你應該有所分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自己是最親的!其他人在必要的時候都可以拋棄!”


    潘進一時找不到反駁的例子,鐵罡最近幾年做的事情,他也清楚,本著“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思想,他不問,不想,不說,也正因為這個,他才能進入鐵罡的核心圈子。


    鐵罡眯著眼,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岑牧,他沉吟道:“終日獵雁不想被雁啄了眼睛,我還以為雲戚是罪魁禍首,沒想到是你,岑先生,你藏得很深嘛!不知不覺就把他們給洗腦了,難怪你每天早上給他們灌注一些信仰的東西,也隻有這些傻逼才信你這套忍耐和行善的東西。”


    岑牧笑著反駁:“如果隻是單純的洗腦,不會讓這麽多人相信,這是大家一致的訴求,一個和平安寧的環境是大家心底的渴望。


    你作為一個統治者沒有碾壓一切的實力,又不知道約束自己的欲望,結局必然是被人推翻!今天不是我,明天也會是別人!


    我也奉勸其他人,不要把自己拖進來,白白為鐵罡葬送一條性命,不值得,我不希望看到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畢竟,我們隻和鐵罡有些恩怨……”


    這個離間計用得光明正大,潘進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鐵罡怒然嗬斥,打斷岑牧的話:“行了!你給我閉嘴!岑牧!你別忘了,當時是怎麽求我的?現在恢複過來,你就噬咬你的恩人,你這種人還有臉說我?!”


    岑牧笑道:“從始至終,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就是一種交易關係,我用穿在你身上的胸甲換取小鎮的居住權!你曾想殺我滅口,但又忌憚我的來曆,所以暫時按兵不動。


    我想,等你整頓好這三個小鎮,調查清楚一切,你就會伺機而動,你想獨占它!我說的沒錯吧!”


    頓時,鐵罡啞口無言,他心底的盤算被岑牧暴露出來,一時被鎮住了。


    岑牧在聯邦的時候,就是以思路清晰,口齒伶俐而著名,鐵罡又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鐵罡索性不再說話,岑牧說的對,要保持高壓政策,就必須擁有碾壓一切的實力,猛虎不需要和綿羊談和平民主,當下解決一切問題的方法就是幹掉這三個家夥,殺光所有敢說話的人。


    那麽主動權就會回歸,一切回到正常狀態。


    這時,鐵罡也指望不上潘進,他一動,對麵也動,整個混戰下來,真的會兩敗俱傷,白白讓馬刀鎮撿了便宜,鐵罡不傻,雖然他對岑牧恨之入骨!


    鐵罡從悍馬的後座緩緩拖出一把巨大的斧頭,這斧頭在流淌鮮血,卷刃的缺口卡了一些血肉。


    突然間,鐵罡雙臂青筋暴突,一下猛拽,隻聽見鋼鐵扭曲的聲音,他一把拆下悍馬的車門,兀然加速,他距離三人僅不到十米的距離,頂著車門,一個跳躍,越過篝火,朝岑牧當頭罩下。


    岑牧是罪魁禍首,也是鐵罡最忌憚的一個,必須第一個殺!


    這輛悍馬可抗擊火炮轟炸,車門采用特別加固的防彈鋼板,買的時候,鐵罡很肉疼,但是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慶幸,當初選了這款防彈的悍馬作為座駕,車門隻要擋住狙擊子彈,那麽下一刀他就會要岑牧的命。


    正當鐵罡飛躍火堆的瞬間,那篝火如潑了一盆汽油,轟然暴漲,掀起滔天的火浪,臨近的人被火焰隔空燎焦了眉毛和頭發,驚倒在地,狼狽往後翻滾。


    火浪瞬間吞噬鐵罡,高達1000度的溫度,讓他的身體開始燃燒,熾烈的能量烤得他皮肉嗞嗞作響,讓他一時間無法分辨東南西北。


    嘣!咚!兩個巨大的槍聲一前一後,打出令人震驚的效果!


    第一槍打在車門一側,子彈卡入鋼板中,巨大的動能將車門推出一個角度,而岑牧早早地往一側翻滾,配合第一槍的作用,捕捉到轉瞬即逝的機會。


    雷神sop劇烈震顫,撞擊在他肩膀上,刹那間,一枚狹長的子彈擦著車門的邊沿,一頭鑽入鐵罡的耳朵中。


    鐵罡腦側爆出一條血漿,整個人一僵,在火焰中掙紮的身軀失控,一陣抽搐,倒了下去,立斃當場,燃燒的痛苦刺激他的脊椎反射,發出陣陣無意識的抽搐。


    雲戚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巨型的雙手錘,他卯足了勁,準備給鐵罡來一記狠的,卻沒等到發揮的機會。


    格雷爬起來,跪在地上,淚流滿麵,仰天大呼:“雀子,芒果,金平,蘇克雷……大哥替你們報仇了!”


    米妮不顧一切從車裏跑了出去,抱著格雷,又笑又哭,情緒複雜。


    潘進眼睛一眯,問道:“岑先生,這是你的火焰能力?”


    岑牧單手一招,淡紅色的篝火如龍吸水一樣,往外伸出旋轉的火苗,朝鐵罡身上蔓延,然後,他身上即將熄滅的火焰燒得越來越旺,骨肉燒焦的臭味飄出來,骨肉漸漸碳化,鐵罡在烈火中漸漸化為灰燼……


    潘進點點頭,說道:“岑先生放心,我今天什麽都沒看見,也希望你恪守之前的承諾。”


    岑牧莞爾一笑,道:“我記得我並沒有給過你任何承諾啊!”


    “你!你卑鄙!”潘進怒然指著岑牧,說道:“你以為你現在就是必勝之局嗎?你剛質疑鐵罡把士兵的生命當兒戲,你又做得怎麽樣呢?”


    岑牧正色道:“我還是那些話,要殺掉你並不難,隻是說我不想兩敗俱傷,我這些兄弟各個都很特別。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幹一番事業,現在卡爾鎮、薛峰鎮就是兩塊無主的肥肉,我暫時也沒有更多的人手,你是個人才,如果你能表現出足夠的忠心,那麽把一個小鎮交給你也不是不可以;第二,離開這裏,今後如果在這周邊出現,則視為戰爭挑釁,我會和你開戰,你選吧!”


    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鐵罡如此“信任”他,也不曾允諾給一個鎮長讓他當當!


    潘進咽了下口水,說道:“我怎麽能相信你呢?”


    岑牧回道:“建立信任關係,總有一方先付出,你若有所求,那必然得先付出。我能說的就是,這裏的人都信任我,他們相信我能夠帶給他們好的生活和未來,所以他們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反對鐵罡。”


    潘進吐了口濁氣,說道:“好!我跟你幹!”


    當他做出這個決定,圍在悍馬周圍的士兵發出一陣歡呼聲,說實話,他們也厭倦在在外漂泊的日子。


    趁著這個機會,岑牧將雲戚推到身前,大聲說道:“今天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不僅對於,也對於大家,在這個難得的時刻,我想說點什麽。”


    眾人意識到他即將發表意義深刻的談話,紛紛從屋裏走了出來,小鎮中許多普通人也從家裏走了出來。


    岑牧一瘸一拐,爬到悍馬頂上,這樣有利於聲音傳播得更遠,同時,會給下麵的人帶來一些地位高低的心理暗示。雲戚在大壯的幫助下,也被推上車頂,兩人麵對下麵近百個潺潺的人頭,表現各不相同,雲戚有些躲躲閃閃,他不習慣這種被聚焦的感覺,而岑牧則揮灑自如。


    小芥子看著車頂兩個人,眼裏直冒星星。


    岑牧侃侃而談:“小鎮的士兵應該都知道,我每天早上會跟他們講一些事情,這些事情聽起來很假很虛幻,因為它們和荒野上發生的事情格格不入,這裏其實有一些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們之中有鐵罡的耳目……”


    說到這,岑牧故意頓了頓,人群中果然有些人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隻是一眼,岑牧就找出來幾個不對勁的人,他笑著說道:“當然,鐵罡已經死了,我也不打算繼續追究。


    所以,之前我不能犯一些忌諱,否則,他第二天就會剝奪我這個講師的資格,現在他死了,那麽我可以跟你們講一個真正,不帶一點水分的故事。


    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龐大的國度,那裏輻射沒有那麽強烈,雲層很稀薄,可以感受到溫暖的陽光,一群人用汗水和鮮血在那裏建立了一個個城市,這個城市屬於在裏麵居住的所有人,他們相對平等地擁有一切,當然隻是相對的,城市裏也有特權階級,也會有壓迫,畢竟這是一個能力者的世界,拳頭大的人,說話的聲音總歸大一些。


    但是在那裏,特權階級並不能隨意地剝奪下層階級的生命,不能隨意欺壓他們,因為他們的行為受到法律的約束,如果犯了法,他們一樣被會抓監獄,會受到懲罰,這是為什麽呢?因為這個城市的管理者很有智慧,他們知道任何強權和壓迫,最終都將在人民的意誌麵前徹底粉碎,隻是時間的問題。


    鐵罡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今天如果不是我推翻他,未來也會有其他人推翻他!因為他的欲望沒有止境,他在踐踏人民的底線,以淩辱人民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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