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的初陽終於在晨霧悄悄散盡之後從天邊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在皇宮金黃色的琉璃瓦上,遠看就像天上的宮闕一樣,金碧輝煌,惹人窒息。


    就是在這一片燦爛的金光中,一頂頂四人抬的小轎規規矩矩的排著長龍從大開的清光門徐徐圖圖的往內宮走去。


    在這裏,你就算是世家小姐,在這一刻也隻是一個被家人送進宮中待選的秀女罷了;當你踏入這個皇家的門檻後,聰明的人就會收起身上的棱角,遮住眼底的欲望,往日的無憂無慮皆成過眼浮雲;在這裏,你要學會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因為,你已經踏入戰場,一個隻屬於女人的戰場。


    蕭家的轎子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不前不後的位置,虎妹好奇的踮著腳往前看,瞧著前方那一頂頂小轎還沒完全走進皇宮,身後的小轎子又很快的被補上;她仔仔細細的數了很久都沒數清楚這眼前轎子到底有多少頂,這其中還不加上那些她沒看見的轎子。


    看來府裏的人私底下說的話有可能還真是真的,都說今年的後宮大選是皇後親自操持,可當今這個皇後娘娘跟其他的皇後娘娘都不一樣,居然很喜歡給皇上找美人,所以在操持後宮大選的時候更是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積極踴躍,大筆一揮硬是讓今年的後宮大選成為曆年來最輝煌盛世的一次大選,忙的不少人人仰馬翻、叫苦不迭,可偏偏皇後娘娘能折騰的厲害,別說是累趴下了,簡直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要多活躍就有多活躍。


    “虎妹……虎妹……!”


    “啊?哦,小姐!”虎妹聽見轎中的小姐喚自己,這才忙收了神智一臉喜色的稍稍靠近轎子旁邊,伏在轎簾附近聽著轎中小姐的指示。


    坐在轎中的蕭意並沒撩開轎簾,隻是頗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虎妹,剛才我喊了你那麽多句你都不回話,說,是不是有神遊天外、三心二意了?”


    虎妹隔著轎簾吐了吐舌頭,小腳步忙不迭是的跟在轎子旁邊,道:“真是什麽事都瞞不住小姐,小姐息怒,奴婢隻是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小姐你坐在轎子中所以看不見,外麵真的有好多像小姐一樣的人正在排隊等著進宮呢。”


    說到這裏,虎妹就興奮的直搓手,又道:“小姐,奴婢聽說當今皇上十九歲登基,至今在位已經三年,也就是說皇上今年隻有二十二歲;哇!二十二歲就當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人,小姐的夫君真是厲害。”


    就在虎妹說的眉飛鳳舞、手舞足蹈的時候,轎子中的蕭意卻是一臉寒色,一雙漂亮的眼睛中雖然有無法遮掩的情意,但是此刻卻早已將情意變成了一片冷冰,“虎妹,你住嘴!”


    虎妹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無法自拔,忽然聽見小姐這夾雜著怒火的聲音,頓時嚇了一大跳,睜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怯怕的看向紋絲不動的轎簾;可是不知怎麽,虎妹卻像是透過了轎簾看見了裏麵小姐憤怒的雙目,嚇得她腳底一哆嗦,差點一跟頭栽在地上。


    這世上有一種人,天生就沒什麽脾氣,平常時候最是好說話,一副麵團和軟的討喜性子;可是這種人,不發怒則以,一發怒就能讓周圍的人全部都害怕的直縮脖子,恨不得一頭紮進土裏再也不要起來;很顯然,蕭意就是這樣的人。


    虎妹被蕭意的這聲怒喝嚇得渾身直打擺子,再也不敢抬頭四處亂望,而是揣著小心緊跟在轎子旁邊,聽著轎子中傳出小姐冰冷的聲音:“虎妹,在進宮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情緒,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如今可好,還沒進宮呢你就開始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拿針將你的嘴縫起來,你才覺得高興?”


    虎妹一聽這話,嚇得立刻雙手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裏瞬間就漫上淚光,眼看著就要從眼眶中滾出眼淚來。


    可轎中端坐著的蕭意卻是依然一臉寒色,冷聲繼續說道:“今天,看在咱們主仆一場的份上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管好你自己,尤其是你那張一開心就到處亂嚷嚷的大嘴巴,以後再讓我聽見從你嘴裏說出不合時宜的話,我就親自動手,讓你這輩子都再也說不了話。”


    眼眶中的淚在隨著小姐最後的一句話說出的同時終於滾落下來,虎妹低聲抽噎著,已經被小姐脾氣嚇壞的她此刻連點頭說‘是’的勇氣都沒有;隻是一個勁兒的點著頭,就算是轎中的蕭意根本就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她還是傻傻執著的點著頭;甚至還一邊點著頭一邊更加捂緊了嘴巴,這下,就算是外人再給她借十個膽子,她都不敢再招惹小姐生氣了。


    聽著轎子外麵虎妹壓抑的抽噎聲,蕭意這才慢慢的放鬆情緒,深呼吸幾聲後,聲音再度軟和下來,好像剛才那個冷厲陰狠的人不是她一樣:“好了,你趕緊擦擦眼淚,馬上就輪到我們進宮了,你這樣子會惹得他人注意的。”


    虎妹聽出小姐的聲音有所軟和,這才趕忙聽話的嗯了一聲;又忙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趕緊將臉上的淚擦拭幹淨,生怕自己笨手笨腳,又惹到了自家這位心思深沉的主子。


    *


    今日是被大選上的秀女進宮的日子,秦戰身為禁衛軍總管自然是要加派人在進宮的偏門處多多留意;隻是,秦戰不知道的是在他站在不遠處留心著被選送進宮的秀女們的一舉一動時,自己也早已成為進宮秀女眼中的秀麗風景。


    雖然後宮大選大部分是從民間甄選,可是出自民間的秀女們大多數也是當地名門望族的府院小姐,這些小姐們自小就被家人請來師傅教育女子該有的三從四德、禮義廉恥,在如花般的年紀中,因為禮教束縛甚少能有外出走動的機會,所以看見翩翩少年的機會也是極少的。


    而今秦戰在不遠處一站,一身紫黑色的禁衛軍鐵甲穿在身上,銀色的發冠整齊利落的梳著一頭烏黑的緞發,劍眉入鬢、美目清冷,魁梧挺拔的身材,剛毅健壯的身軀,再加上腰挎長劍寶刀的英偉之姿;秦戰這樣出彩的少年郎就算是放在人才濟濟的京城之中那也是個中翹楚,更何況是身處這幫連男人都沒見過多少的少女麵前。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就看見數名秀女早已開始交頭接耳,甚至還有幾個膽大的開始指著秦戰的身影輕輕地掩嘴笑著;要知道,天下女人都有了通病,那就是喜歡犯花癡,就算是知道自己將來會是屬於另一個男人,可是眼前一旦有一塊鮮肉,再純真的少女也會變成餓狼,恨不得撲上去咬上幾口嚐鮮才是。


    進了清光門之後,秀女們就不能再坐著轎子了,所以蕭意在被虎妹小心的攙扶中,娉婷大方的邁著腳步走進了內宮;就在她準備順著領路嬤嬤的指引前往儲秀宮的時候,這個時候位於身前不遠處的幾個待選秀女熱情輕笑著停了下步子,在蕭意快要走上前靠近她們的時候,其中一個秀女忽然叫住了蕭意,一臉天真的指著不遠處的秦戰,對著蕭意就熱絡的開口問道:“這位姐姐,你可知道那位將軍是誰呀?”


    蕭意看了眼朝她問話的少女,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天真無害的時候;一雙閃爍幹淨的大眼睛裏飽含著滿滿的的善意,純淨的就像一隻無害的大白兔。


    一般情況下,蕭意是不願意理會這幫無聊的女人的,可是當她注意到此刻她們的一舉一動已經引起了身旁嬤嬤的注意時,蕭意忽然一改常態,親熱的拉上少女細嫩的手指,湊到少女的身邊就學著其他女子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樣,說道:“妹妹可能還不知道,那位將軍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姓秦,叫秦戰,是當今戶部尚書家的獨子,又是這皇城禁衛軍的總管,皇上身邊的紅人,可是個很厲害的大人物呢。”


    蕭意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周圍好幾個對秦戰投去曖昧眼神的秀女;這幫秀女不是京城人士,所以自然不清楚秦戰的底細,而今蕭意的這番話鋼說出來,無疑就跟一勺火油澆到了柴火上,‘刺啦’一聲,頓時撩撥的那幾名秀女很是心裏癢癢。


    被蕭意拉著手的少女更是滿麵羞紅,連看秦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原來秦將軍這幫厲害呀。”


    “是啊是啊!經過這位姐姐開口這麽一說,我好想也聽父親說起過這個秦家,好像很得皇上的重視呢!”湊在一起的另一個少女也是滿麵羞紅的跟著附和著。


    “果然京城裏真的是藏龍臥虎,這麽年輕就這麽了不起,這樣的人要是擱在我們那兒,早就被上門提親的媒婆踩爛大門了!”這次開口說話的女子是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少女,瞧著年齡要比剛才那兩個大一些,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倒是也膽大,又是朝著秦戰多看了幾眼,那眼神,居然跟她清秀的相貌截然相反,撩人勾魂的厲害。


    看見這一幕的蕭意以前是含著淺淺溫柔的笑意,看了眼周圍圍著的花癡少女們,慢慢開口道:“姐妹們有所不知,這位秦戰秦大人固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隻可惜這再俊的高嶺之花此刻也是有了主子的人;再過不久秦將軍就要大婚了,他的未婚妻正是都察院左都禦史孫大人家的千金,這位孫姑娘更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表妹,出身極好,人又高貴,是個一等一的大家千金呢。”


    蕭意此話一說出口,頓時就引得對秦戰有幾分曖昧想法的小姑娘們芳心碎了一地;再又聽見這孫姑娘有這樣的出身,而且還是皇後娘娘家的人,眾人就算是心有腹誹,也不得不按下心底奢望的想法;自怨自艾的又望了幾眼那位身姿挺拔英俊的少年將軍後,興致闌珊的齊齊低下了頭。


    蕭意看見周圍的幾個小姑娘都一副霜打了茄子般的模樣,不著痕跡的輕輕勾勒下嘴角。


    而恰在此時,一直在一旁小心留意這幫秀女的一位嬤嬤走上前,端著一張古板刻薄的臉,拿腔拿調的說道:“都散了散了,在這裏聚著亂說些什麽呢?快跟上隊伍一起去儲秀宮,別誤了集合的時辰。”


    嬤嬤像是敢牛羊一樣將這幫嬌滴滴的大小姐們一個勁兒的往儲秀宮的方向趕,隻有一個身著青緞春衫的嬤嬤在眾人都沒留意的時候來到一個拐角的牆角,揣著一臉討好的笑意,對著早已等候在這裏的黃梨公公說道:“公公可都看見了?這幫姑娘現在還看不出有個什麽心眼,隻是這喜歡看漂亮男人的心眼卻是天生就有的。”


    黃梨麵色帶笑的看了眼朝他回話的嬤嬤,又抬起頭朝著那批秀女們離開的方向又多看了幾眼後,才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送到嬤嬤的麵前,客氣道:“李嬤嬤你可是宮裏的老人,這千年狐狸精在你的火眼金睛下都能現出原形,更何況是這幫乳臭未幹的小毛丫頭;以後還需要李嬤嬤多多費心,好好教教這幫小丫頭片子才是;我家娘娘說了,嬤嬤要是事情辦得漂亮,賞賜隻多不少。”


    李嬤嬤一踹這手中的荷包,就知道這裏麵至少是有十枚金豆子,立刻開心的眼睛都笑彎了,臉上的老褶子都多笑出了好幾層,忙討好巴結的對著黃梨說道:“奴婢能夠給皇後娘娘辦差,那可是上輩子積下的大福份;公公隻管給娘娘回話,奴婢一定會小心盯著這幫丫頭,不會讓她們亂來,更會替娘娘摸清楚她們都是從哪個山洞修煉出來的。”


    黃梨笑道:“那就勞煩李嬤嬤從中出力了!”


    李嬤嬤笑的更加開心,道:“應該的!應該的!”


    就是在黃梨和李嬤嬤交換情報的時候,走在一堆秀女中間的蕭意卻在一個狀似無意的回頭間,朝著一個牆角的拐角處看過去;清涼無波的眼瞳在隱約看見兩個人影時,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厲芒,跟著又在嘴角勾起的一個善意笑容中,厲芒瞬間消失,就跟從未在那片無波的眼瞳中出現過一樣。


    *


    芙蓉宮裏


    陳葉青手中拿著一把小小的利剪,一邊修剪著手邊的一株盆栽,一邊打量著正抱著趙寶寶在殿內中間的一片白色的地毯上玩鬧的杜離。


    年紀小的孩子可是最難帶的,因為他(她)們不會說話,隻會在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哭鬧和亂踢騰;所以,配著這麽大的孩子玩鬧可是一件很費體力的活兒,通常情況下,就算是攤上陳葉青心情好的時候,他也隻是配著趙寶寶玩小半個時辰,哪裏像杜離這般,牟足了精力和耐心居然生生陪在趙寶寶身邊小半天。


    隻是,就是這樣,陳葉青才覺得奇怪。


    放下手中的利剪,接過碧瑩趕緊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陳葉青這才托著如羊脂白玉般細膩的下巴,眨著一雙慧光暗藏的眸子,含笑看向因為疲累而臉色潮紅的杜離:“小白貓,本宮覺得你很奇怪。”


    正插著小公主兩個小胳膊玩舉高高的杜離忽然聽見皇後娘娘的這句話,嚇得兩隻胳膊差點脫力,忙抱緊了懷中被他逗得咯咯笑的小公主,一臉的欲遮未遮,小心翼翼的看向托著下巴對著他笑的皇後娘娘:“娘娘……”


    陳葉青的這雙眼睛,有的時候連趙禮那麽能裝的人都瞞不住他,更何況是單純善良的小白貓呢?


    “說吧,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本宮?”


    “小臣,小臣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麽。”


    呦!他的小白貓都開始學會垂死掙紮了,不錯不錯!看樣子是長大了一點,不再像以前那樣純真無害到讓人無奈的地步。


    陳葉青也不遮掩,直接開口就來:“杜離,你身為太醫院的太醫,雖說在太醫院中並沒占什麽特別重要的位置,可是你這樣成天像是沒事幹一樣蹭道本宮的芙蓉宮裏,有的時候攆都攆不走,你還不肯承認自己是在借著芙蓉宮躲避什麽人?”說到這裏,陳葉青看著杜離一下就蒼白的臉頰,含笑著又說了句:“小白貓,你放心,萬事都會有本宮罩著你,說吧,是誰欺負你了?”


    杜離緊咬著嘴唇低著頭,麵對皇後娘娘這麽關心的問話,他多少次想要將那個名字脫口而出,可是想到那個人的身份,他隻有硬著頭皮將心口的那句話硬是強按下來;在一陣猶豫掙紮間,隻能可憐兮兮的說了句:“小臣多謝娘娘的關心,小臣真的沒事。”


    說話間,杜離就抱著蹭在他懷中不肯下來的趙寶寶來到奶嬤麵前,將小公主小心翼翼的交回到奶嬤的懷中後,就起身朝著陳葉青告辭。


    陳葉青沒想到自己的關心會引來杜離的迅速離開,剛想叫住這個逃避的小家夥;此刻黃梨卻從外麵回來。


    看了眼黃梨,又看了眼腳步淩亂跑開的小白貓,陳葉青隻有歎了一聲氣,任由這膽小的小家夥跑出自己的視線。


    黃梨帶著進宮秀女的第一手資料回到芙蓉宮,來到陳葉青麵前後,接過碧瑩遞給他的茶水,連個謝字都來不及說,就牛飲一般的將杯中的茶水喝的一幹二淨。


    陳葉青耐著心的看著黃梨終於將氣息給傳呼均勻了,這才泱泱開口:“怎麽樣?這幫小美人可曾安分?”


    黃梨想到自己看見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捂嘴輕笑:“娘娘,這批秀女可算是奇葩了,奴才在宮中少說也有幾年的資曆,但也是頭一次看見秀女不對著皇上暗送秋波,反倒是瞧上了年輕英武的秦將軍。”


    秦戰?礙著他什麽事兒了?


    陳葉青擰了下眉,聽著黃梨將外麵發生的事情一一講給他聽之後,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秦戰哥哥的雄性荷爾蒙已經彪悍到如此地步,連趙禮的小老婆都對他存了遐想啊。


    碧瑩在一邊聽著,一邊還笑著插嘴:“也難怪那些空長了皮相的狐媚子們瞧上了秦將軍,秦將軍年輕英武,一身禁衛軍的鐵甲穿在身上時更是英姿勃發;宮裏的不少宮女們都在下麵悄悄議論,說是皇上身上的氣質那是霸氣淩厲,秦將軍那樣一個武將身上的氣質卻是禁欲誘人,宮裏的不少思春的宮女們可都是在私底下將秦將軍看成了最佳夫婿的第一人選呢。”


    陳葉青扯著嘴角臉上僵硬的笑著,感情宮裏的這幫妹子們都在私底下將秦戰哥哥可趙禮都討論成這樣了;還霸氣淩厲?還禁欲誘人?這幫活在古時候的腐女們,她們咋不把趙禮和秦戰哥哥湊成一對歪歪呀!


    陳葉青沒好氣的翻白眼,一邊在心底深處邪惡的歪歪趙禮被秦戰哥哥一腳踢到龍床上的嬌弱模樣,一邊還在回憶著黃梨說過的話:“你是說,那個蕭意也隨著一大幫的宮女在討論秦戰嗎?”


    黃梨連忙點頭,道:“是啊!這一幕可是奴才親眼所見。”


    蕭太後那樣的女人親自挑選的蕭家的女兒,陳葉青才不會相信這個蕭意是個隨主流的沒腦子的貨色;可她這麽做又是為什麽呢?怎麽越瞧越有欲蓋彌彰的意思呢?


    黃梨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喇喇的說著:“娘娘,要奴才看,這個蕭意簡直就是第二個嫻貴妃,除了那張臉長的還算不錯外,根本就是個沒腦子的;看來蕭太後的計謀這次又是要落空了。”


    陳葉青才沒有黃梨說的那麽樂觀,冷冷一聲冷笑之後,又拿起桌子上的利剪,‘哢嚓’一聲,剪斷了盆景中的一株生長的最好看的一處枝丫,隨著這根枝丫的殘落,本是好看的盆栽一下就變的普通尋常,再無任何特點可言。


    可就是看著這盆毫無特點的盆栽,陳葉青笑了,“一個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庸而無奇的女人,可是要比張牙舞爪到處亂炫耀自己身上利刃的女人更可怕、更凶狠。”陳葉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不得不承認,蕭太後的那一雙老眼,終於在蕭意的這件事情上狠狠地靠譜了一回。”


    ------題外話------


    葉青哥哥,乃要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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