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圈又繞回原點,跟沒說一樣啊。鄭喜坤就要保住鄭喜亮的命,就為這個才和平康王府談條件的。談來談去張陽也好,素蘭也罷就咬住‘殺人償命’了。


    “伍竹我可以放他,死者也可以厚葬。大寧皇叔不能在平康府正法,這件事我絕不答應,你有什麽別的要求可以提,什麽我們都可以商量。”鄭喜坤跟素蘭倒沒什麽火氣,雖然素蘭和張陽一樣的倔強。但素蘭懷著他的孫子,他不想讓素蘭太過激動。而且隻有好好談,才有談的價值。


    “在大寧正法也行。”素蘭真夠仁慈的,給鄭喜亮挑個死的地方。


    “這”鄭喜坤隻好耐著性子婉言相勸:“人死不能複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就算殺了你皇叔,你父母也活不過來了,不是嗎?不如我多賠償你些別的,你過的好了,你父母在天之靈也安慰些。”


    “我父王還養得起我,不需要我拿生身父母的命去換養家的錢。”素蘭看一眼張振羽,提醒鄭喜坤自己現在是平康蘭公主,你看得我父母命如草芥,就你兄弟是人嗎?


    “我不是這意思,事情已經過去了,仇恨就放一放,咱們好好談談不好嗎?”


    “蘭姐,得饒人處且饒人,鄭伯父為的也是國之體統,絕不是徇私情。”張陽見鄭喜坤態度還不錯,既然想讓素蘭回去,就不能跟鄭喜坤鬧得太僵,這個台階還是她來給的好。


    “既是如此我有三個要求,第一大寧必須向我父母、舅父認罪。第二必須把我姐夫放回來。第三血債血償,殺人必須償命,德清皇爺可以回大寧,那四個行凶的護衛必須正法。”


    鄭喜坤總算盼到平康府吐口放鄭喜亮一條活命了,可是殺大寧四個護衛,這不隻是麵子問題,確實是肉疼啊,這損失非輕。


    “護衛們也是奉命行事,你既已原諒你皇叔何必為難下屬之輩?更何況殺人的隻是許文彥一人,另三名護衛並未出手傷人啊。”鄭喜坤把許文彥舍出去了,這也算是丟卒保車吧。


    “他們罪惡滔天,豈能輕放?”素蘭怒目圓睜的盯著鄭喜坤:“他們的罪狀可不隻抓捕伍竹這一條,在大寧縱火焚宮險些害我命喪,這些亂臣賊子早就該千刀萬剮了。”


    “什麽?”鄭喜坤的調查結果是素蘭自己焚宮自盡,跟護衛們有什麽關係?鄭喜坤沒有當麵提出素蘭焚宮的事,是不想跟她鬧得太僵,才沒有質問她,豈料她先提出來了,而且貌似另有隱情。


    素蘭看一眼張陽,張陽拿出五卷竹簡遞給內侍,內侍捧著過去放到鄭喜坤麵前的桌子上。鄭喜坤看著這麽大一堆竹簡當時就懵了,這都什麽玩意兒?


    “這些就是他們的供狀,他們的累累罪行不夠斷頭台上那一刀嗎?”素蘭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鄭喜坤看完這些,不用別人,他就恨不得親自操刀行刑了。


    鄭喜坤看看竹簡看看素蘭又轉頭看看張陽,他們怎麽沒當眾說出這些罪行呢?隻給我一個人看,這是什麽意思?鄭喜坤滿腹狐疑的打開竹簡,一字字一句句如針似刺紮在心上,一行行一卷卷如雷似吼震得鄭喜坤險些吐血。


    原來是鄭喜亮派他們暗焚太子宮,燒死素蘭母子以達到令太子與父親反目成仇的目的。殺光滅絕齊家人,為的是斷卻伍竹的念想,以便鄭喜亮成功收服靈獸。甚至鄭喜亮偷製龍服、暗刻玉璽,籠絡朝臣、網羅美女,生活奢靡無度,權柄隻手遮天,覬覦龍位不說,最可恨的是竟然還有一條罪過是私通皇嫂,雖然隻是嬪妃卻有三四個。


    鄭喜坤眼裏冒火,心裏都冒了煙了,渾身燥熱難當,一卷卷看下去氣滿胸膛,都快喘不過來氣了。抬頭看素蘭一臉哀怨,又瞥一眼張陽,心裏真是感激,這份供狀若是當眾念出來,他活活被羞臊死了。


    “城主,大寧的王爺與護衛都在殿外,單憑一紙供狀恐人多疑,一麵之詞難以服眾,是否讓他們上殿來當麵說個清楚?”張陽知道鄭喜坤現在氣的幾乎沒什麽理智了,但過一會兒他就能冷靜下來,他肯定會質疑這其中有詐。雖然供詞是他們本人所寫,但人都被平康府控製著,酷刑之下隻怕供狀有虛妄不實之處。


    “嗯”鍾離城主一擺手,內侍高聲喧嚷:“傳大寧德清王爺及四名護衛上殿!”


    鄭喜亮一身常服很是潔淨,頭臉也光鮮,不像是受了什麽酷刑的樣子。他身後的四名護衛身披鐵鎖鏈,手和腳都被鐵鏈拴住,一走路鐵鏈嘩啦啦的響。


    “問墨,摘去他們身上的鐵鏈,這朝堂之上也不怕他們逃了。”張振羽倒不是心疼他們,隻是提醒他們問墨在這兒呢。


    問墨揚手收了他們的鐵鏈,銅光閃閃的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


    “我問你們太子宮失火一事,是怎麽回事?”鄭喜坤挑能說的問啊。


    “是我點的火。”一名護衛搶著回話,生怕搶不著頭功似的。


    “誰讓你點的?”


    “是秦護衛安排的。”


    “秦澤岐,是你讓他點的火嗎?”


    “是”秦澤岐也不求別的,隻要能痛痛快快地死就行了。“是德清皇爺讓我這麽幹的。”


    “下人們說當日是太子妃趕他們出太子宮的,怎麽是你們點的火?”


    “是我告訴太子妃她的家人都被殺了,她心情不好就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我們進院的時候太子妃睡著了,我們就放起火來,沒想到追風護衛趕過來把她救走了。”另一名護衛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關鍵是能和供詞對上。


    鄭喜坤問了幾個問題,他們回答的和供詞天衣無縫。鄭喜坤把竹簡摔到他們麵前,讓他們好好看一遍。


    “這都是你們寫的嗎?”


    “是”他們異口同聲的應承。


    “德清王,皇禦弟”鄭喜坤舉著一卷竹簡,氣得聲音都發顫:“這上麵寫的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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