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喜亮堂堂的大寧國德清王爺,怎麽甘心頂著這麽一堆亂七八糟的罪名去死?可他不敢回想昨夜親眼目睹綠萍遭遇到的淩辱,他不想他所有的老婆、女兒都有同樣的遭遇,更不想他的兒子們和他一樣享受那麽消\/魂的折磨。


    他見識過問墨的本事,入大寧宮如無人之境,掠走他的家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他太低估了平康府,做夢也想不到平康府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護衛?追風根本就不是最強的,他比問墨差得遠呢。問墨光是在怨魂海就修行了四百年,四百年前就是很強大的存在。而追風才二百來歲,修行的歲月不足一百七十年。


    皮肉、筋骨、血脈分別承受著麻、痛、癢的滋味,有點類似過電流,又不完全一樣。無數的螞蟻在身體裏麵肆意的爬行,靈魂都被撕咬的直顫抖。用不上一刻鍾隨便什麽樣的硬漢都會屈服,不為榮華富貴,不求豪宅美妾,隻要給個痛快,能死就行。


    但此時鄭喜亮一點異樣的感覺也沒有,在這朝堂之上麵對著憤怒的皇兄,他豁出去了,寧死也不能讓張陽得逞,不能讓平康府百般的羞辱大寧,這供狀一分真裏有九分假,不是我做下的事,我為什麽要認?


    “皇兄,這不是真的,是他們逼我寫的。”鄭喜亮拚了,任憑你有多少手段折磨我,我總算抓住這個機會把實話說出來了。


    鄭喜亮還想多說點什麽,忽覺嗓子發緊,心也像被繩子緊緊的勒住了一般,他愣是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這是問墨悄悄的開始折磨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寫了些什麽?”鄭喜坤見他衣裳很整潔,不像是受過重刑,這些人裏隻有許文彥衣裳破裂,明顯的斑斑血漬。


    “鄭伯父,許護衛確實受了很多委屈,但自從他說了實話以後我就沒為難過他。而德清王爺我們則一直是敬若上賓,不敢怠慢。秦護衛等人昨天才到平康府,他們是看了許護衛供詞自覺無可抵賴才招了實供,並不曾刑訊。”張陽拿出一個儲物戒指,由內侍交給了鄭喜坤。“這是德清王爺之物,理應交還原主。”


    鄭喜坤接過戒指,這還是他送給鄭喜亮的。他探縷真元查看一下,裏麵龍袍、玉璽俱全。他拿出玉璽仔細的觀賞一番,玉質不錯,雕工不錯,比他的玉璽還要強上三分。


    “真精致啊。”鄭喜坤每天吃喝玩樂根本也不顧朝政,大權都在鄭喜亮手裏,鄭喜坤這個國君幾乎就是個擺設了,難道一個稱呼就那麽重要嗎?國主如何?王爺又如何?為了變更一個稱呼連兄弟手足之情都拋之腦後了?


    聽到鄭喜坤誇讚玉璽,張陽心裏好不得意。張陽辛苦了半宿雕出來的,從小就喜歡往石頭上刻字,總算沒白練,用上了。那龍袍還是張陽準備送給他爹的禮物呢,親爹沒用上送給鄭喜亮了,這個坑爹,真是坑死了。


    鄭喜亮被折磨得要挺不住了,他想喊出不了聲,他想往地上躺打個滾發泄一下,竟然一動也動不了。好端端的就跟焊到地上的一尊塑像似的,他渾身冒汗都快哭了。


    鄭喜坤見他一言不發,不由得火往上撞。若不是他心裏有愧,為什麽不說話呢?


    “我問你這裏麵有多少事是真的?”鄭喜坤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那上麵的任何一件事是真的,他多希望鄭喜亮親口告訴他,那上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鄭喜亮剛才也清清楚楚的告訴過他都是假的,他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他抓著竹簡又一次問鄭喜亮。


    鄭喜亮忽覺身上一陣輕鬆,沒有束縛感。“皇兄”他能說話了,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抬頭見張陽一臉陰險的笑意,手上拿著一根紅色的絲線,一圈一圈的往手指上纏繞像是閑極無聊了在玩線頭。


    罷了,看到那絲紅線鄭喜亮唯有一顆求死的心了。就讓皇兄恨我吧,我大不過一死,能痛痛快快的死就好。說穿了有什麽用?在大寧宮大陣重重的情況下問墨和追風來去自如,大寧與平康的差距太大了,平康有五大靈獸還有問墨那個怪物。不說戰爭,光是暗殺就夠要命的。


    其實大寧沒有那麽弱,那天大寧宮的大陣隻啟動了一個外人不能踏飛劍而已,別的陣都沒啟動,否則問墨和追風沒那麽容易走掉。而問墨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麽厲害,能在空中卷人和用一些怪法術折磨人,這都是跟魔族學來的一點小伎倆,他會的魔族手段並不是很多。


    “說話呀。”鄭喜坤見他半天不開口,便催他說話,你想活命就得為自己辯解,否則這竹簡足夠要你十回命的。


    “皇兄,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要記恨旁人。”


    “你?你?”鄭喜坤‘啪’的一下把竹簡摔到桌子上,氣得都不知道怎麽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麽罪?”


    “但憑皇兄處置。”


    鄭喜坤看著他,真是殺他二十回都不解恨。可天大的怒怨,天大的恨也扯不斷手足親情。他怎麽也做不到眼看著鄭喜亮被砍頭,他就是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事實,不肯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城主,我要帶他下去單獨談談。”鄭喜坤寧願忍下所有的一切,也還是想給他留條活路。


    “好,你們去吧。”鍾離城主不明所以,反正在這華夏宮中誰也沒可能逃得掉,他們就是想單獨說說話嘛,有什麽大不了?


    “謝城主。”鄭喜坤左手抓著竹簡,右手抓著鄭喜亮,怒氣衝衝的下殿去了。


    出了殿門就見鄭明明在殿外候著,鄭喜坤兄弟倆急匆匆的往前,鄭明明自然在後麵緊跟著。轉過殿角,鄭喜坤就在院子裏布了個隔音陣。


    “你跟我說實話,他們到底怎麽你了?”鄭喜坤憤怒之後很快冷靜了下來,就算鄭喜亮真的做了那些事,他會很容易就招供嗎?他有必要招自己謀君篡位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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