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精魄靈力從伊晨和許文遠的身體中被強行拉了出來,源源不斷的輸送進了那幾乎膨脹得快要裂開的血球中!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修煉了千年的靈體,想不到居然能這麽快的修複了我的元神!”感受著磅礴的靈力滋養,浸泡在血球之中的嬰孩,慢慢的張開了雙眼。


    “隻要將你們兩人吸幹,我就可以出世了,哈哈哈……”那蒼老並著孩童嗓音的怪叫聲,在血雲中如悶雷般的響起。


    懸浮在巨大血雲中的伊晨和許文遠,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困住了手腳,動彈不得,明知道自己的靈力精魄被奪走,卻絲毫沒有一點兒辦法!


    突然,就在兩人以為自己這次真的在劫難逃的時候,一道溫潤如玉的護身結界,將他們包裹起來,從血雲中飄了出來。


    突然覺察出自己的靈力精魄不再流失的兩人,忙運功調息,護住了自己的心脈、修複著自己的靈體。


    “嗯?!是誰!竟然膽敢壞了我的大事!”一聲震天的暴吼,響徹了震片天空,一隻血紅的大手,朝著護住伊晨兩人的結界,急速的抓來!


    “哼——!想要吸人精魄,沒這麽容易!”一聲冷哼後,安常笑伸出左手,一股金色的純陽正氣朝著它投射去,將那大手生生的壓製回了血雲中。


    隨後,那道純陽靈力又變幻成了一道金色的梵文符咒,阻隔了周圍靈力的吸入,將血雲暫時困在了原地。


    瞬間失去了兩人靈力注入的血球,那猩紅的光芒又消褪了下去,浸泡在裏麵的血嬰又閉上了雙眼。


    那猩紅色的血球,漸漸黯淡了下去,重新被一團濃重的黑霧所籠罩。


    “啊?!是安小姐。”看著遠處禦龍飛行的安常笑,還有和她本源如出一至的護身結界,瞬間明白過來的伊晨和許文遠不由得驚歎了一聲。


    這血嬰可是迦樓羅的嫡係血脈,繼承了萬年魔族的力量,所以就連他們兩個都險些遭了暗算。


    但安常笑一個普通至極的人類,居然能在血雲的禁錮下,能救下他們兩人,這,不得不讓伊晨和許文遠驚訝不已。


    一旦擺脫了血雲的束縛,伊晨和許文遠忙調動其全身殘餘的靈力,兩道紅、藍亮光閃過後,出現在了龍形兵魂的旁邊。


    喘了一口大氣,伊晨抬起略顯蒼白的俊臉,帶了呀一絲感激的說道:“安小姐剛才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們倆可就要成為血雲中的一道冤魂陰靈了。”


    點了點頭,素來穩重的許文遠回想起剛才突然出現的血嬰,心有餘悸的說道:


    “實在想不到,這迦樓羅居然能不顧三界禁令,將自己魔族血脈送到了人間界!難道說,迦樓羅已經掌握了輪回生死之秘,放出了那個人了嗎?”


    素來頑劣嬉皮的伊晨,此時也是一臉的凝重和擔憂:“如果那個人真的出來了,那三界豈不是又會有一場浩劫?!不行,這件事得趕快告訴老大才行!”


    轉過頭,伊晨對著身旁的許文遠說道:“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趕快去告訴老大,如果等到血嬰出世,那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看著自己同生死、共患難數百年的戰友,要獨自麵對這煞氣凶猛異常的血嬰,許文遠的眼中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可是……,就如果我走了的話,對付血雲大陣的力量就會少了一份,況且伊晨你的靈體已經接連遭受到了幾次重創,如果稍有閃失的話,就會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腦海中幾個念頭快速的掠過後,許文遠打定了注意,對著伊晨說道:“還是你去,我留在這裏對付血嬰!”


    搖了搖頭,伊晨滿不在乎的揚起嘴角,嘻笑了一聲:“嗨,看你說的,如果連這麽一點兒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的話,那我這千年修為,豈不是一場兒戲?”


    “再說了,如果這真的是迦樓羅設下的一個圈套的話,一旦老大在那裏中了埋伏、受了傷,還不是要你去救治?我這一個遊手好閑、無一技之長的人,去了也沒有用啊。”


    “可……”被伊晨的話給動搖了的許文遠,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一道藍色光芒給驚呆了。


    看著自己身後突然出現的一對泛著淡淡藍色靈力的白色羽翅,許文遠的眼中滿是震撼之色。


    “這下可好了,我把靈翅都給你了,你想不去都不行了!”帶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奸笑,伊晨看著他,得意的說道。


    無奈的許文遠,隻得再三殷叮囑道:“萬事小心,如果不能製敵的話,就要盡最大的力量,保護好自己,懂了嗎?”“哎喲,我知道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了,快走吧,免得誤了大事!”一臉不耐煩的伊晨,轉過身,對著雷聲大做的血雲,展開了攻擊的架勢,再也不理許文遠。


    轉過身,無奈的許文遠對著安常笑深深一鞠躬,感激的說道:“安小姐,眼下我隻得將伊晨交給你了,你的救命之恩,許家和伊家絕不會忘記。”


    微微側身,安常笑接下了許文遠的感激和托付,開口說道:“嗯,你去吧,這裏有我和天昊,那血嬰想要出世,那得先過得了我們這一關。”


    點了點頭,許文遠仰天發出一聲長鳴後,展開身後巨大的靈翅,震翅一躍,一道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際。


    轉過頭,看著那道藍色身影消失的方向,伊晨放下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眼眸中帶了少有的一絲莊嚴肅穆的神色。


    看著他的眼神,安常笑仔細的查看了一下伊晨的靈體後,麵色了然的說道:“你這樣做,是不想讓許文遠身陷險境,是嗎?”


    苦笑一聲,伊晨看著遠處即使在金色梵文符咒的壓製下,仍舊蠢蠢欲動的血雲,開口說道:


    “許文遠不知道,據我們伊家的情報所知,其實這血嬰並不是魔族血脈這麽簡單,它是那人殘留在人間界的元神,是比迦樓羅更加可怕的怪物!”


    雙手一緊,伊晨寒聲到:“如果血嬰吸夠了精魄靈力,順利出世的話,就算是老大來了,也不能阻止它大開殺戒!”


    “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這麽厲害?!”看著伊晨沉重的麵色,安常笑和淩天昊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再次將目光聚集到了那暗潮翻湧的血雲中。


    “難道說,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止血嬰出世嗎?”帶著一絲凝重,安常笑皺了皺眉。


    “有!”帶著一絲決然的神色,伊晨無比堅定的說道。


    隨著伊晨的話語,一道耀眼無比的藍色光芒,將他籠罩在了裏麵,一隻龍文龜背,燕頷雞啄的白色巨大雀鳥幻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朱雀?!”淩天昊雙眸一眯,肅聲說道。


    同樣震驚無比的安常笑,看著幻化出本體的伊晨,再聯想到邢子墨身後那同樣模樣的靈翅,安常笑略帶了一絲驚訝的說道:“難道說,你們就是傳說中的,由盤古肉身所化、吸取日月精華而成的妖族?”


    同樣麵帶驚訝之色的伊晨,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女,居然能知曉這麽古老而隱秘的事,不由得點了點頭:“現在隻有趁著血雲大陣還沒有成型,用我最強的本體靈力去攻擊它,或許能僥幸成功。”


    “可是……”帶著一絲擔憂,安常笑蹙了蹙眉,“據古籍記載,你們妖族修煉不已,隻有經過了千百年的磨煉,才能化為人形,今天如果你再次變為本體朱雀,一旦被重傷,那就會直接傷害到元神精魄,會有性命之憂!”


    看著他身後朱雀頭上,原本代表著靈力強弱的一簇五彩羽冠,現在卻有些黯淡,安常笑心中暗歎著許文遠臨走時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哈哈哈……看著你是個玲瓏通透的美人,怎麽和那個許管家婆一樣囉嗦?”大笑一聲,伊晨展開了身後巨大的靈羽,振翅飛上了藍天,高聲說道:


    “唇亡齒寒,如果那血嬰順利降生,滅了你們人間界,那我們妖族也就失去了靈力來源,不一樣會成為它的下一個目標嗎?!”


    “好一個唇亡齒寒,好!”帶著一絲激勵的神情,安常笑頜手一拍:“那就先滅了這魔障,其餘的,以後再說!”


    手中驟然發出兩道一青一金的兩道陰陽靈力,在她的麵前凝聚成了一個異常耀眼的光球。


    “好,我們上!”握緊了手上的黑金古刀,淩天昊全身的靈力瞬間暴起,腳下的龍形兵魂也感應到他的戰意,仰天發出一聲震天長吼。


    “哈哈哈……幾百年了,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打個痛快了!”看著久違了許久的本體戰魂,伊晨高喊一聲後,率先衝入了那黑壓壓的雲團中。


    安常笑和淩天昊,緊隨其後,分別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將那血雲困在了正中。


    “呼——!”仿佛知道了自己已經被包圍了的血雲,突然停止了掙紮,朝著中心猛烈的一收縮,不惜讓大片的陰魂怨靈暴露在了金色梵文符咒下,迅速的避開了安常笑的攻擊。


    那些陰魂在梵文符咒的金光照耀下,瞬間化為了一片白色的霧氣,伴隨著淒慘無比的鬼叫聲,消失在了空中。


    “不好!那血嬰想要逃跑!”瞬間察覺到那團黑球的動機,伊晨怒喝一聲後,高懸在空中,猛烈的拍動起了巨大的羽翅。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罡風戾氣,朝著被黑霧重重包裹著的血球猛烈的襲去!


    那血球瞬間被伊晨的罡風戾氣給紮成了一個滿是破洞的篩子,一股股濃黑的血水,從裏麵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淩天昊也將手中注滿了純陽靈力的黑金古刀,朝已經漸漸癟了下去的血球,猛烈的刺了過去。


    隨後而來的是安常笑手中再次凝聚而成的光球,瞬間將那遍體鱗傷的血球籠罩其中。


    “啊——!”失去了靈力注入,又被接連重創的血嬰發出了一聲如同九幽惡鬼般的嘶叫後,就再無動靜。


    天空中,那一團黑壓壓的烏雲,隨著血嬰的死,漸漸消散,露出了原本湛藍的天色。


    懸浮在空中,不斷拍著翅膀的伊晨,好奇的看了看一動不動的血球,疑惑的說道:


    “怎麽這個家夥這麽不禁打?才過招幾下,就像是死狗一樣了?”


    一邊說著,伊晨一邊拍著翅膀,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


    揮手散開那濃重的黑霧,露出了一個隻有足球大小的血色肉團,伊晨遠遠的用一輪風劍再次將它給紮了一遍後,確定沒有任何動靜了,這才抬起頭,高興的說道:


    “這血嬰居然被我伊晨給殺了,要是老大知道了的話,就不會再說我是個不學無術、浪蕩敗家的人了!”


    遠處,站在巨大龍頭上的安常笑,卻皺了皺眉頭,“這血嬰竟然這麽不堪一擊,難道那能吸光百人精魄的血雲,都是它在虛張聲勢?”


    雖然眼前看著那已經呈現出腐敗之色的血團,但一絲隱隱的擔憂,浮上了安常笑的心頭。


    “也許,那是因為它的元神還沒有凝結成功,就被我們打得魂飛魄散了。”一旁還緊握著黑金古刀的淩天昊,也警惕的看了看,開口說道。


    “就是啊,這血嬰畢竟是被困在了鬼獄中上千年的時光,那裏靈力稀薄,能勉強維持自己靈體不散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了,現在……,噗——”


    帶著一絲得意的伊晨,剛想要在安常笑的麵前賣弄一番,卻被後背處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給驚呆了!


    一個死灰枯敗的小手,正抓著他的心髒,透過了伊晨的身體,震撼的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


    “哈哈哈……想要我死?沒這麽容易!”一個渾身死灰的嬰孩,麵目猙獰的出現在了伊晨的背後,狂笑一聲後,抽出了自己緊握著心髒的小手:“沒有你妖族的人陪葬,黃泉路上,我真的好寂寞啊,哈哈哈……”


    “不——!”看著伊晨口中不斷的噴出一道高昂的血柱後,歪歪斜斜的朝足有幾百丈高的空中,急速的跌落了下去,焦急萬分的安常笑一轉龍頭,快速的迎了上去。


    一見血嬰還魂,淩天昊手中金光一閃,那鋒利無比的黑金古刀朝著它猛烈的刺去!


    血嬰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那古匕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嘭——”的一聲,血嬰裂成了無數碎片,四散在了廣闊的空中,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再次搜索了一邊,確定沒有任何血嬰靈力波動的淩天昊,這才轉身朝著伊晨消失的方向急速掠去。


    天空中,一點細小如牛虻的紅色血珠,借著伊晨殘留的罡風戾氣,迅速的朝東南方向急速飛去。


    ……


    臨海,香港。


    杜家的一處半山別墅內,正挺著足有六個月身孕的水紅,正心滿意足的半躺在一個柔軟的戶外沙發上,盡情的享受著眼前幽靜平和的景色。


    輕輕撫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著裏麵有一顆小小的心跳,水紅無不感慨的長歎了一口氣。


    想當初,自己的阿媽為了守護愛情,不惜和家族鬧翻,嫁給了一個青苗男人,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在密林中獨自生下了自己,但最後卻落得孤獨一生,悲苦的下場。


    現在,盡管作為公公的杜岐風還是有些不滿意,但為了孫子和兒子,也還是欣然的接受了自己。


    甚至為了照顧她不習慣都市的生活,作為丈夫的杜天寧還特意花費巨資買下了這麽一個環境幽美的別墅,聘請了專門的營養師和保姆、傭人,來照顧她們母子。


    “阿媽,您看見了嗎?女兒現在已經得到幸福了,您終於可以放心了。”仰望著藍天,水紅長長的歎了一聲。


    一個穿著卡其色休閑套裝,身姿修長的英俊男子,正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奶,麵帶微笑的走了進來。


    “想什麽呢?這麽專心,就連我來了都不知道。”帶著一絲嗔怪,杜天寧將熱牛奶放在了妻子的手中,拿過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林中霧氣重,小心著涼。”


    “嗯,我會照顧自己的。”帶著一絲感動,水紅柔柔的靠在了他的肩頭,感受著那溫暖的臂膀,略帶了一絲歉意的說道:


    “天寧,要不是為了照顧我,你也不用市區、郊外兩頭跑了,要不,我還是搬回杜家大宅吧,省得你和爸爸都兩頭跑。”


    手腳熟練的替水紅輕捏著因為懷孕有些腫脹的雙腳,杜天寧遞給妻子一個寬慰的笑容,開口說道:


    “隻要你們母子健康、平安,就算是讓我每天坐火箭,都絕對沒問題。”


    被杜天寧這麽一個幽默的冷笑話給逗樂了的水紅,忍不住輕輕一笑。


    “嗯,好了。”滿意的看著在自己嫻熟的按摩手法下,漸漸消褪了腫脹的雙腳,杜天寧滿意的說道:“咱們下去吧,趙媽已經按照營養師的吩咐,特意為你做了喜歡的蔬菜沙拉。”


    臉上帶著幸福的色彩,水紅點了點頭,在丈夫的攙扶下,慢慢起身。


    “等等,我給你拿鞋。”擔心妻子不好下樓的杜天寧忙轉過身取出一雙質地柔軟的細藤拖鞋,細心的套在了她的腳上。


    此時,一道微弱的紅光,在水紅的眼前一閃而過,隱入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後,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頓時覺得自己眼花的水紅,揉了揉眼後,突然胸口中一陣劇烈的幹嘔,湧了上來。


    “這是怎麽了?要不要我去叫家庭醫生?”扶著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的妻子,杜天寧焦急的問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眼之天才商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曬月亮的孜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曬月亮的孜孜並收藏鬼眼之天才商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