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響起了一聲由武器接觸而發出的尖銳聲音。


    緊要時刻,祝玉瑾拿著劍擋住了那來襲的武器,瞬間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不,是看清了來人的輪廓;因為這人全身穿著夜行衣,且黑巾蒙麵,隻露出了一雙嗜血的眼睛。


    祝玉瑾擋住了攻勢後,連連後退幾步,一把拉住了正要逃走了吳秀林。


    吳秀林本來以為祝玉瑾會把他當做人質,但是卻沒有。祝玉瑾從不會做這種拿人質要挾對方的事,哪怕對方比她武功要高出很多。


    祝玉瑾推了一把吳秀林,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壓在了那個小妾身上,小妾驚恐的叫了一聲,往床裏麵躲了躲;吳秀林見狀,一把拉住小妾,仿佛當做擋箭牌一樣,把小妾擋在了自己前麵。


    這時候,祝玉瑾已經和這個夜行人拆了好幾招了。近處看來才發現,這個男子身上穿的不是夜行衣,而是一種門派的裝束,而這種門派是祝玉瑾所不知道的。且這男子出的招數,招招陰狠朝著人的致命部位刺去。男子手上的武器是一把短刺,這短刺是由短匕首打造而成,刺刃的部分肯定塗了藥!


    “哼!好大的自信,居然還不拔劍?!”男子眼中露出一絲陰森的笑意,說道。


    聽到男子的話後,祝玉瑾也才回過神,她還沒有拔劍!要麽怎麽說感覺這麽吃力呢?


    “你是什麽門派的?為何助紂為虐!?”一邊對應著男子陰狠的招數,祝玉瑾一邊問著男子。


    “哼,你管我是什麽門派?!在我們眼中,沒有什麽助紂為虐,隻有誰出的價錢高!”


    “這麽說,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這樣助紂為虐了?!”祝玉瑾眼中閃出一絲冷意。


    男子一笑,“昆山派的人不但假正義,話多還磨磨蹭蹭!”


    這話說著,他的動作更快了些,“你裝什麽英雄?想什麽時候拔劍?”


    祝玉瑾的眼睛盯著男子的動作,她不拔劍的原因是因為在分析男子出招的動作軌跡,但是由於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對手,短時間內很難分析出來,況且男子的攻擊還這麽密集。


    一旁的小灰看到祝玉瑾逐漸處於劣勢,急的脖子直轉,終於它忍不住了,撲棱了幾下翅膀,飛起來做俯衝,伸出尖銳的爪子,朝著男子了攻過去。男子的背後仿佛長了眼睛一樣,在小灰快要飛到跟前時,騰出了左手,猛地朝後麵揮了過去!


    小灰跟著周星河這麽久,不管再怎麽有靈性,也畢竟不是人,所以根本抵不住男子這一攻擊,倘若那一刺真的揮過來,小灰必定當場斃命。


    忽然,寒光一閃。


    “叮――”


    劍穩穩的擋住了男子的短刺。小灰也穩穩的落在了祝玉瑾的肩頭。


    “小灰,不要亂來!”祝玉瑾忍不住責備道。


    小灰歪著脖子看了祝玉瑾一眼,似乎讀懂了她的意思,用頭蹭了蹭祝玉瑾的脖子,隨後飛到了一旁的窗邊。


    “哈哈!終於拔劍了嗎?!開始有意思了!”男子言語中帶著興奮,身體往後退了幾步,隨即迅猛的往前攻去,手握著短刺,在他手中幾乎要旋轉成一個蝴蝶一般。


    就在要攻過來之際,祝玉瑾不慌不忙的使出一個三三梅花步,隨後旋轉劍柄,使出了一招“寒梅在手”,劍身叮住了男子的短刺,劍的頂端突然軟了一下,猛地刺在了男子的胳膊上。


    男子悶哼一聲,手一鬆,左手的短刺掉在了地上,迅猛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看著祝玉瑾,信口說道:“昆山派的劍法果然厲害!”


    祝玉瑾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說出你的門派,乖乖的離開,我可以饒你不死。”現在她可沒有這麽多功夫和這身份不明的人閑耗。


    “嗬嗬嗬……”男子發出一聲笑,“口氣這麽大,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這話完,腳猛地蹬地,朝著祝玉瑾刺去。


    祝玉瑾皺了皺眉頭,腳步轉動,巧妙的避開了攻勢,隨後把劍搭在了男子的脖子上,“沒想到你這麽弱。”


    “是麽?”男子戲謔的一笑,“你覺得我是故意弱呢還是本來就弱呢?”


    “什麽意思……”祝玉瑾話還未完,便覺得脖子上猛地一痛,仿佛是被針紮了一般,側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身旁站了一個身穿黑色紗裙的女子!


    祝玉瑾連連避開,摸著剛剛脖子上被刺的地方,“你是誰?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站在你身邊的嗎?”名為和蘭花的女子豔豔一笑,替祝玉瑾說道,隨後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對著他笑了笑,隨後道:“我們邪花二人組無論對付是千軍萬馬,還是單槍匹馬,都是兩個人!至於什麽時候站到你身旁的嘛!嗬嗬嗬,這是我們魍魎教的獨特功夫!”


    “和蘭!”男子眉目陰沉,責備的喊道。


    和蘭花笑道:“邪琉,不用擔心!反正這人早晚會知道咱們門派的!”


    “你們是什麽門派……”祝玉瑾發出一聲疑問,但是話沒出口,便覺得頭部一陣眩暈,眼前開始出現重影和霧蒙蒙,她炸了眨眼,確定不是眼睛的問題,那麽問題就是出現在剛剛和蘭花刺她的那一瞬。


    “哈哈哈哈……症狀開始出現了!”和蘭花發出一聲狂妄的笑,接著陰狠的看了祝玉瑾一眼,道:“跪下!”


    這一聲仿佛帶著壓迫性的雷,讓祝玉瑾的膝蓋不受控製,跪了下去。


    和蘭花見此,沉吟道:“我們魍魎教鏡虛堂的蟲粉果然厲害!哈哈哈哈!”笑著,和蘭花又對著祝玉瑾道:“砍掉你自己的左手!”


    祝玉瑾的胳膊動了動,但卻沒有砍。


    和蘭花心中一驚,以為是她的蟲粉出了什麽問題,邪琉也以為是這樣,於是趕緊撿起地上的短刺,做防備的動作。和蘭花仔細一看,道:“原來這人是左手持劍!”說完這話,又放心的道:“砍掉你的右手!”


    祝玉瑾拿起劍,果然朝著自己的右手砍去。她的身體僵硬,仿佛不受自己控製一樣,隻聽著和蘭花的指揮。


    冰寒劍的劍刃慢慢的落在了她的右手手腕上。祝玉瑾在用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但是越是控製,腦間越是空白。劍刃落在了手腕上,頓時一抹紅色浮現出來。這紅色鮮豔誘人,映襯著她白皙的皮膚,仿佛是石榴汁抹在了胳膊上一樣。


    “和蘭,這樣不太好吧?”邪琉忍不住上前攔住和蘭花,說道,“咱們雖然看不慣昆山派,但是與昆山派並無瓜葛,如今你砍掉這人的手,那麽有可能會讓昆山派和咱們魍魎教對抗……”


    和蘭花嘴噘了一下嘴,“邪琉!你看清楚,是她自己要砍的!”說著,她看了祝玉瑾一眼,想了想,隨後轉身對著床上的吳秀林道:“吳少爺,您看該怎麽處置?”


    吳秀林被和蘭花這麽一叫,才回過神,下了床,小心翼翼的走到祝玉瑾跟前,審視著此刻跪著的祝玉瑾。


    和蘭花一笑,“吳少爺,現在這人被我控製住了,他傷害不了你!”


    “真的嗎?”


    “真的。”


    吳秀林聽了這話後,腰杆都挺直了,隨後上前踢了祝玉瑾一腳,果然看到祝玉瑾毫無反應,一時間傲氣重回,“很好!你們兩個做得很好!兩人各賞金千兩!”


    和蘭花和邪琉聽了這話,眼中都浮出了興奮的光芒。


    吳秀林看著祝玉瑾此刻白淨的男子麵龐,心中流出一絲疑問,上次他明明看到祝玉瑾是女的啊,但為什麽此刻是男子呢?這不由得引起了他的好奇,於是便對著和蘭花道:“和蘭花,你快讓祝玉瑾脫衣服!”


    “祝玉瑾?脫衣服?”和蘭花一愣,看了看吳秀林,又看了看跪著的祝玉瑾,原來這個俊俊的男子叫祝玉瑾啊!如果不是要為吳秀林辦事,或許這個祝玉瑾就是她追逐的對象了!想著,和蘭花不解道:“可是吳少爺,這是個男子啊!難道你……”


    “不是!我隻對女人感興趣!”吳秀林急忙說道,隨後又看了祝玉瑾一眼,道:“讓你讓她脫你就讓她脫啊!”


    和蘭花皺了皺眉頭,雖然對於這個要求感到有些不適,但是脫掉俊秀男子的衣服,哎呀呀,想想都覺得臉紅呢,不過……“咳咳,脫衣服!”


    *


    此時的攝政王府。


    曹祿中聽到女兒被木心兒猛揍差點丟了性命後,十分的憤怒,加上李三陽的證詞,幾乎把木心兒證得死死的。但是把木心兒抓來後,曹祿中就說要單獨審問木心兒,旁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畢竟攝政王這麽說了,也便都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曹祿中就讓木心兒走了出來,並且安排她在攝政王府住了下來。這時候曹芙蓉已經在太醫的治療下安眠入睡了,她本想著一覺醒來就能聽到木心兒的死訊,可是萬萬沒想到,她著一覺醒來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來人啊!去把祝玉瑾給本王抓來!”曹祿中眉頭緊皺的說道。


    一旁的李三陽聽到曹祿中這樣的口氣,頓時覺得事情不妙,於是也沒有多問,便去吩咐侍衛把祝玉瑾抓過來。作為曹祿中跟前最“貼心”的人,李三陽鬥膽的問道:“攝政王,奴才愚笨,不知道郡主被傷之事和祝少傅有什麽關係。”


    曹祿中看了李三陽一樣,罵道:“蠢貨!”


    李三陽嚇得雙腿一抖,急忙跪在地上認錯。


    “木心兒對本王怎樣忠心本王還是知道的!雖然項閔沒有被扳倒,但是朝中一些狗腿忠臣想偷偷離開皇城的事她幾乎全部預料對了!這樣對本王忠心的人怎麽會想殺了本王的女兒呢?”曹祿中氣憤的說道。


    李三陽一聽這話,非但沒有明白,反而問題更多了,但是他怎麽也沒有膽子問了。不消片刻,侍衛來報,說祝玉瑾已經不在皇城了。


    曹祿中猛拍了一下桌子,“木心兒果然沒有說錯!祝玉瑾畏罪潛逃了!”這話完,眼中閃出狠毒的神色,“真是辜負了本王的信任!來人啊!通知刑部,去搜查梁城的祝府!抓不到祝玉瑾就把他的長兄抓來!”


    侍衛聽了這話,點頭遵命準備離去,恰好這時候,有太監進來道:“攝政王,吳上卿在殿外求見,並說有急事,同行的還有前丞相祝熹。”


    曹祿中聽了這話,有些疑惑,但是讓那本來要去通知刑部的侍衛止住了腳步,而是宣了吳上卿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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