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二人日漸親昵。金鈴經常回來之後便把銀鎖扣在書案邊陪她寫往來書信,銀鎖常常頭靠著桌案上,看那本孫子兵法,看著看著就開始打瞌睡。


    金鈴發現之後,有時會揉著她的頭發把她揉醒,有時卻又盯著她發呆,有時忽然把她吻醒,抱到書案上極盡狎昵。


    但銀鎖心裏一直惦記著讓金鈴馬不停蹄說一個時辰的話,金鈴不在時常以抄書為樂,在的時候便纏著她教讀書寫字,卻不知金鈴喜歡聽她軟軟糯糯地求人,巴不得她來纏。


    日子又已不知不覺過了許久,金鈴外出的次數卻漸漸變多,有時半夜三更跑回來,身上還要帶兩三處輕傷。之前有一麵之緣的竹竿漢子也會在此借住,身上也都帶著傷,有時住個一兩日,有時上過藥就走。


    銀鎖雖已猜到金鈴的“任務”十分危險,卻從來不敢問。金鈴不說,銀鎖便隻安心替她上藥療傷。


    一日銀鎖問金鈴可還記得當初說過,若抄百遍就解說全文給她聽,金鈴一愣,道:“我說的是若你不懂,就解說全文給你聽,你需得先……”


    她頓了一頓,道:“需得先抄夠一百遍。你抄了幾遍了?”


    銀鎖頗得意,伸臉道:“我已抄足一百遍,隻等你來給我通篇講解。”


    金鈴搖頭道:“照書抄連三歲小兒都會,算不得準,你需得背誦給我聽。”


    銀鎖隻道她要耍賴,都快哭出來了,又聽她說隻是背誦,又不由得喜上眉梢,得意道:“一早就會背啦,請金鈴師父聽好。”


    金鈴一隻手支著下巴,倚在桌上聽銀鎖背書,聽她的聲音抑揚頓挫,清脆婉轉,帶著一股少年人特有的無畏。她盯著窗外,生怕看了一眼金鈴就分心背錯詞,金鈴卻看著她琉璃色的眼睛,幾乎走了神。


    銀鎖背完一篇,就要問她背得對不對,金鈴點頭放行,她才往後繼續背。如是九篇背完,銀鎖眼巴巴看著金鈴。金鈴摸摸她的頭,道:“我瞧瞧你的字。”


    銀鎖獻寶一般將自己的手書拿出來給金鈴看,拿在手上厚厚的一疊,金鈴一頁一頁慢慢翻看,看一會兒,便抬頭看她一眼。銀鎖十分緊張,生怕金鈴又挑她的毛病,被她看了幾眼,忍不住道:“少主!我初初學書寫,都是一個字一個字邊讀邊寫的,你可不能因為我寫的不整齊,就賴我的帳……”


    金鈴卻是看著她寫的字,禁不住在腦中描摹著她趴在自己曾經趴過的桌上認認真真寫字的樣子,光是想的已然不夠,非要親眼看一看她才夠。聽她這麽一說,不由得笑出來。


    “少主!”


    金鈴擺手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豈會騙你?你寫的已經非常好啦。”


    銀鎖看向她的眼神一瞬間好像被什麽點亮了一樣,閃閃動人。她囁嚅著半天說不出話來,忽然又不知犯什麽癡了,忽然向後一個空翻,倒立過來,用兩隻手在屋裏走來走去,身上垂下來的鏈子拖在地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金鈴拉住銀鎖鏈,把這小胡兒拽過來,拉到懷裏,攤開她寫的那一疊厚厚的紙,道:“我便來講給你聽。”


    金鈴的聲音一貫是清泠泠,冷冰冰的。此番她在銀鎖身畔耳語,卻有說不出來的媚態,銀鎖偷偷瞄她,不慎走神,金鈴捏了一把她的腰,責怪道:“我講了你卻不聽,方才求我不要耍賴的人是你嗎?”


    銀鎖嘴硬,分辯道:“我、我、我沒有走神!”


    金鈴道:“那你便來說說,我方才講的‘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製流,兵因敵而製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一段是什麽意思?”


    銀鎖心裏虛的慌,道:“那、那便是說……用兵要像水一樣,水是往下流的,用兵則要攻擊別人防守薄弱的地方。水隨著地形而流……兵……兵……”


    她支吾半天,心中著急,越發說不出來了。


    金鈴接口道:“用兵自然避開對方防備的地方,攻擊薄弱的地方。水順著地形而成河流,軍隊根據敵情來製定製勝的方略,所以用兵沒有一成不變的陣勢,就像水沒有固定的形態。”


    她轉過頭來看銀鎖,見她點頭,頗感欣慰,翻了一篇,繼續解答。


    金鈴首次為人師,務求盡善盡美,果然馬不停蹄說了一個時辰。銀鎖靜靜聽她講,間或給她遞水,有時恍然大悟狀,金鈴必要追問一句:“你想到什麽了?”


    銀鎖當即眉飛色舞講起他們與別派動手的豐功偉績。金鈴聽她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竟然頻頻點頭,偶爾評價道:“不錯,暗合兵法要詣。”


    她得金鈴表揚,尾巴翹上了天去,樂不可支,又翻起跟鬥,倒立著在屋裏走來走去。


    金鈴扯住銀鎖鏈,一點一點把她扯回桌邊,銀鎖被她使了個絆子,重心頓失,跌落在桌子上。金鈴低頭看著她,忽然伸手把鏈子繞在了她手腕上。


    銀鎖剛剛翻過來,雙手還舉在頭頂,就這麽被捆在了桌腳上。她睜大了眼睛,問道:“少主……少主?”


    金鈴的眼睛微微眯起,雙臂撐在她身側,銀鎖驚恐地左望右望,顫聲道:“少主,窗還未關……”


    金鈴將頭埋在她胸腹之間,低聲道:“開著也好。”


    窗外又淅瀝瀝下起雨來,漸漸越下越大,將銀鎖細碎的□聲蓋了過去。銀鎖卻還是很驚恐,生怕若是寒兒蓮兒回來,會驚動了她們。


    她周身何處敏感,金鈴已十分清楚,此時要故意逗她,更是隻撿軟檔來捏,銀鎖兩隻手皆已動彈不得,又不敢亂扭亂動怕碰到了硯台墨水。隻得眼神向金鈴求饒。


    窗外雨聲潺潺,銀鎖不敢□,隻得咬住下唇,不時細細抽氣,間或溢出一兩聲嗚咽。


    金鈴早在她落下來之時,就已占據了她兩腿之間的位置,如今手已經滑進她的衣裳裏。


    腰帶早已被金鈴解開,鬆鬆地散在身側。


    她輕聲喚道:“少主……”


    金鈴抬起眉毛,“此處隻你我二人,為何不喚我金鈴?”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大師姐愣得很……


    最近忙得很,可能再申兩周榜就不申了,專心囤文。


    還有就是大師姐為什麽變成禽獸是情節需要我不劇透你們慢慢看=x=


    覺得有什麽問題可以提出來討論一下,因為我發現最近版聊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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