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才不在屋中,是以屋中已不如先前暖和,金鈴肩膀最是怕冷,冷風一吹,不由得縮了起來。見她如此,銀鎖停下啃咬,將她擁入懷中,抱起往床邊走去。


    有了銀鎖的溫暖,金鈴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輕歎道:“小胡兒,你為何這麽暖?”


    銀鎖除下自己身上已被扯得鬆散的衣服,隨手甩在一邊,遂對金鈴笑道:“少主,你自己脫還是我來服侍你?”


    金鈴捏一把她的鼻子,道:“小胡兒不害臊,我自己來脫。”


    銀鎖想了一想,道:“這等樂趣,我還是留著自己享受吧。不勞大師姐費心。”


    她身上的衣服本也被銀鎖脫了一半了,銀鎖伸出小指,勾住腰帶,輕輕一拉,就將繁複的結解開了,金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手,銀鎖取笑道:“怎麽大師姐,看著我的手做什麽?”


    金鈴握住她的手,抬頭道:“你瞧,你弄腰帶的時候,最是喜歡用小指勾著。”


    銀鎖不由得臉上一熱,忙道:“外麵冷,你快鑽進被子裏,我把你暖熱了,免得你受風寒。”


    冬日裏抱個小胡兒,簡直再舒服也沒有了。這胡兒一身白皮光滑無比,摸上去軟軟的,正因為從小便是這樣,金鈴自某個雨夜裏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就常常找機會把她拉過來抱著玩,隻可惜兩人之間吸引力不同凡響,每每如此,便要激化成更為猛烈的感情。


    金鈴縮在她懷中,帶著淡淡的笑容,銀鎖睜眼便看見了,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嘴角,甜甜問道:“你笑什麽?”


    “笑我自己。”


    “哦?大師姐做什麽好笑的事情了?”


    “我笑我自己笨。在建業也不知抱過你多少次,為何沒察覺出來你和小時候一般的手感。”


    “什麽手感?”


    金鈴輕吻她的下巴,低聲道:“軟軟的,按下去帶點韌勁,我那時覺得‘這大約就是塞外剽悍之氣’。”


    銀鎖笑道:“大師姐就算覺得一模一樣,也隻會問‘你們西域的女孩子,是不是抱起來都是這樣的手感’。”


    金鈴咬住她的下巴,以示抗議,伸腳踢開她的雙腿,將自己有些涼的雙腳纏了上去。貼著銀鎖溫熱的皮膚,她心中萬分滿足,又一次忍不住祈求時間不要走,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她貼在銀鎖頸邊,喃喃問道:“這是人生的頂點嗎……”


    銀鎖不明其中含義,嗯了一聲,問道:“什麽頂點?”


    金鈴搖頭道:“我活了一十九年,沒什麽特別開心,也沒什麽特別不開心的事。可……可這幾天不一樣,我好像要飛起來了……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比這幾日更加開心了……”


    她抬眼看著銀鎖,幾乎要求她趕快開口否認這句話,銀鎖一開始也露出笑容,隻是笑著笑著便不笑了,她親親金鈴的額頭,亦低聲道:“大師姐……日後你我二人……定然有比前天昨天今天還要開心快樂的日子。”


    兩人都是一方少主,一諾千金,銀鎖能說出這等話來,已是良心的極限,即使是說了,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有這一天。


    人在亂世,活得越久,便越是明白,每個人的命運多多少少都掌握在老天手中,不由得自己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妄想。


    金鈴扯了扯嘴角,笑道:“但願如此,但願長長久久……”


    銀鎖不安地抬起手臂,按在金鈴腰間,讓兩人更加緊密地貼合在一起。□□的肌膚感覺到灼熱,金鈴輕輕哼出聲,亦摟緊了銀鎖,兩人細微的動作牽扯了大片的摩挲,胸前的深紅色的軟肉在推擠間變得硬挺,凸出表麵,在狹窄的空間裏不期然相遇,立刻便像是仇人見麵一般分外眼紅,相互推擠定要拚出個你死我活來。


    銀鎖並非不解風情之人,花在觀察金鈴上的時間亦遠遠超出她對別人的關注,此時審時度勢,將兩隻手按在金鈴纖腰兩側,隻那熱力,就讓金鈴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若說金鈴平時像一頭猛虎,現在就像一隻貓兒,眯著眼睛,自喉嚨裏發出愉悅的輕哼。銀鎖低下頭,很快在她胸前塗上了水色,涼風引起了戰栗,又被溫熱的舌尖熨得平順。她曲起一條腿,強行掙脫開金鈴的束縛,抵在她兩腿之間。金鈴隻鬆開了一瞬間,又重新纏上來,輕擺腰肢,似是在鼓勵她。


    銀鎖大受鼓舞,雙掌從她背上撫過,那雙手帶著點模糊的虔誠,像是撫摸著羊皮紙經卷,攤開了她的身體,額頭貼了上去,嘴唇也貼了上去。


    她滾燙的雙唇嚇了金鈴一跳,掙紮著伸出一隻手,捧起她的額頭,自己貼了上去。複又鬆了口氣,道:“幸好沒事……”


    銀鎖奇道:“什麽沒事?”


    金鈴道:“我怕你染風寒……你好燙,滾燙滾燙的,燙得我要化了……”


    銀鎖漸漸將她壓在身下,滾燙的嘴唇仿佛是真的想將她一寸一寸融化,認真地在她身上到處來回,連手腕也遭到了她的進攻,這胡兒像一頭新生的小野獸,毫無畏懼又毫無技巧地橫衝直撞,偏偏每一撞,都撞在她心頭最是火熱的地方。


    她當真是要化了,卻不是化在銀鎖滿身火焰下,而是從心裏慢慢融掉,熔融的水包裹著一顆跳動的心,最後卻跟著心一起跳動起來。來自體內的躍動很快充塞了她整個身體,耳膜也隨著心髒一起鼓動,漸漸地,它自己鼓動的聲音幾乎蓋過了所有聲響,而心也幾乎要跳了出來。


    搏動的心髒給了她躍躍欲試的力量,內息在經脈中鼓蕩,起先著實嚇了她一跳,但內息一直老老實實地流動著,冰心凝神為焚心訣緊緊束縛住,想要作亂之時便被焚心訣散去。銀鎖溫吞吞的動作已叫她無法滿足,她仰起頭找到那胡兒的臉,隻是約略示意,小胡兒便懂了她的意思,湊過來遂了她的心意。


    金鈴愛煞了這等心意相通的感覺,兩人不知走了多少彎路,脫掉了多少層偽裝,才有這樣的默契,才能在心上人麵前完完整整地袒露自己。


    心頭熱血沸騰,催促著她回吻銀鎖,兩人之間不複方才的哀戚和方才的溫柔,都似是化身成了野獸。銀鎖尖尖的虎牙在她身上咬下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印子,而銀鎖身上也早就被一層又一層的吻痕覆蓋,一片青青紫紫的斑點,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那胡兒似是受夠了有人在自己吻得忘情之際不時打擾她,恨恨地咬住她的嘴唇,含混不清地抗議道:“大師姐……你就不能老實點躺著嗎?”


    金鈴道:“明知我恨不得吃了你,還在我眼前晃,反倒怪我不老實麽?”


    銀鎖嫌她羅嗦,低頭便咬住她的嘴唇,伸出舌頭撩撥著她。


    有道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金鈴勾著她的下巴與她吻在一處,貼住她出城迎敵的大將近身遊鬥,銀鎖並非不想退回來,隻是貪戀那甜蜜的感覺,一再延誤撤退的時機,等到哼著哼著鼻頭一酸,就已經來不及了,她無法控製地悶哼出聲,多餘的聲音消失在金鈴口中,但就是這樣一閃即逝的聲音裏,已帶著藏不住的哭腔。


    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她重整河山繼續作惡,腰間陡然一軟,金鈴隻是循著時機在她腰間按了一下,便找到她的罩門,讓她整個人軟了下來。金鈴笑著擁了個滿懷,但隻一會兒就伸手在她臀瓣之上肆意揉捏起來。銀鎖眼角飛紅,控訴道:“大師姐,你幹什麽又不守規矩了?”


    金鈴笑道:“我喜歡瞧你哭,自然要瞅準每一處破綻著力進攻。你我各憑本事,怎可說是不守規矩?”


    銀鎖偏不信邪,又支起身子去夠金鈴的嘴唇,金鈴笑著去接應她,溫柔地吮吸著那紅豔水潤的唇瓣,冷不防胸前柔軟被人捏在手中,兩粒硬物底端被指腹磨蹭。她顫抖了一下,可兩人貼得太緊,銀鎖立時察覺,加重了力道。她難耐地扭動起來,像是躲避,又像是迎合。銀鎖反手握住根部,手指挨個從兩顆硬物之上碾過,兩顆紅得透亮的果兒次次不屈不撓地挺起身軀,對抗銀鎖的按壓。


    目下站著上風,銀鎖不由得竊喜,驀地雙腿之間有異物滑過,那觸感正是金鈴的指尖,也隻有金鈴如此了解那裏的弱點,起起伏伏幾個變招便讓她腿腳酸麻,又忍不住悶哼一聲。她睜眼去看金鈴,見她眼中笑意盈盈,正得意地望著自己,方知剛才擺動喘息也隻不過是誘敵之計,而她輕易地就上當了。


    溫熱滑膩的觸感讓金鈴又一次忍不住潛進去,銀鎖壓住她作惡的手,頂起她的下巴,來來回回在頸窩中搗亂。金鈴由著她胡鬧,在她吻得忘情之時忽施偷襲,頓時攻守之勢逆轉。


    銀鎖先是一驚,俄而皺眉道:“大師姐,我肚子都給你弄濕啦,你乖乖躺下來享受。”


    金鈴跨坐在她身上,奇道:“享受是怎麽說的?”


    銀鎖道:“我現下給金鈴郡主當差,自然要盡心盡力侍候,侍候得主人家心情舒暢了才算是盡心盡力。”


    金鈴聽她油嘴滑舌,隻笑不答,一張俏臉越靠越近,銀鎖驚恐地睜眼,過一會兒便無力地合上眼睛,隻能從鼻子出氣。半晌,金鈴才將她鬆開。兩人目光相觸,視線糾纏在一起便放不開,非但放不開,還隱隱相互拉扯,漸漸又吻到一處。


    狂野之氣暗暗湧動,兩人似是說好了一樣格外放縱,似是要將未卜的前途統統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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