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吻得忘情,卻並未停止相互探索,銀鎖曲起一條腿,似已放棄了抵抗。□□的肌膚似觸非觸,未滿足的那個人便要追逐著對方,直到緊緊相貼為止。金鈴又一次強行擠入她雙腿之間,指尖在山穀之間來回滑動,幼芽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怯生生地等待著她的愛撫。銀鎖微微反弓腰身,準備迎接她又一次進入,卻不料一條腿被人抬起來。


    她猛然驚起,雙眼圓瞪,哀求似地輕聲喚道:“大師姐……大師姐?”


    金鈴慢慢吻在她膝蓋內側,懶懶地抬眼問道:“怎麽?”


    銀鎖一隻手伸出來,似要去夠金鈴,金鈴亦伸出手接應,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把她的手掌扣在掌心,拉到嘴邊一點點吻過。銀鎖心中又羞又急,微微使力想將手抽回來,可是金鈴的目光注視著她,望過去溫柔如深海,她又舍不得掙紮了,反倒恨不得溺亡其中。


    雖則兩人已沒羞沒臊沒日沒夜地過了三天,但被人如此注視著私密之處,銀鎖還是忍不住伸手捂住□,金鈴扣住她另一隻手,湊得越發近,她的目光恍若實質,銀鎖盯著她的眼睛,不斷猜測著她到底看到了什麽,呼吸不受控製,粗重的氣息越來越短促。她不斷地吞著口水試圖平複心情,說是懼怕,卻更加期待。熱流緩慢地自溪穀深處溢出,無論多少次經曆,銀鎖還是隻能迷迷糊糊想到“春潮泛濫”這幾個字。


    金鈴一定看到了,她在笑……笑得真可惡……


    肉身的歡愉最早便是由金鈴教導她而習得的,她最初的導師現在正吻著大腿內側柔嫩的肌膚,似乎還要再教她一些新奇的東西。


    銀鎖咬著下唇,掙脫了她的抓握,捂住了她的眼睛。金鈴失笑道:“小胡兒,這便放棄抵抗了?”


    “要殺便殺,總看著我做什麽?”


    金鈴溫聲道:“看著你,想著有一件事我是不是該告訴你。”


    銀鎖道:“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金鈴更加放低了聲音,那音調不知何時變得低沉而緩慢,像是在夜裏發酵了十天十夜,媚得醉人。“我想起我還有一仇未報。”


    銀鎖好奇,捧著她的臉拉到自己麵前,問道:“是什麽仇?”


    金鈴便順勢支起上身,扳起她一條腿,直直撞了過去,銀鎖渾身最脆弱的地方受此一撞,忍不住急促地悲鳴了一聲。金鈴緊接著晃動腰身,一下一下,不容她有半點喘息和躲閃。


    “這算什麽仇!大師姐……大師姐饒命……!”


    “何以、何以要喊饒命?難道、難道弄痛你了?”她停了頂撞,細細研磨,溫柔地來回吻著銀鎖大腿內側。


    銀鎖搖頭道:“沒……太羞人了!”


    金鈴奇道:“你當初一上來便對我做這麽過分的事,我可有半分抱怨?”


    銀鎖細細抽氣,無力抗議道:“你有,你說烏山少主,為何要……為何要被我這般弄。現下這句話還給你,須知、須知……嗚……!須知將心比心,你當下是何感覺……!”


    “感覺?”兩人之間已不知貯存了多少水,她的腿上濡濕一片,想來銀鎖腿上亦是如此,身軀熱得前所未有,而最熱之處,便是兩人相接之處。


    她低緩的聲音爬過銀鎖的耳朵,似有還無敵纏繞著她的頸子,撩撥著耳垂,“靈魂出竅一般,我定要你也嚐嚐……”


    她自己亦忍不住,細細喘息,低低□□,昔日清冽的嗓音化作醉人美酒,隨著鑽進窗縫的月光,流瀉滿地。銀鎖無力地抬起手,金鈴湊將過來,含住她的手指。銀鎖撫摸著她柔軟的舌頭,腦中不知在想什麽,含混道:“金鈴……和我私奔啊……”


    金鈴答道:“你去哪,我便隨你……碧落黃泉……”


    她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似是有一把擂鼓的錘子,一下一下,敲在心頭,身下的銀鎖陡然動了一動,她腰身頓時一麻,險些跪不住了,相互刮擦的小球短兵相接,隻兩下便兩敗俱傷,小腹陡然間收緊,失去控製地攣縮起來。她惦念著銀鎖,抬眼去看,隻見那小胡兒雙目緊閉,死死咬住下唇,眼角若有若無的晶瑩閃閃爍爍。


    “小胡兒……”


    銀鎖聽了她的呼喚,睜眼張開雙臂。金鈴失了力氣似地撲進去,被抱了個滿懷,銀鎖低低笑道:“少主,累不累?內息可穩?”


    金鈴無力點頭,道:“隻是熱……”


    銀鎖親親她的臉頰,取笑道:“我腿都濕啦……”


    金鈴已懶得辯解,隨口應道:“自然要濕的……”


    狂潮退卻之後,乏力感慢慢爬上四肢,銀鎖爬起來吻她,她也沒力氣拉著銀鎖陪她躺著。


    她聽見鎖鏈細細的摩擦聲,隻當是兩人腰畔的鏈子相互碰撞,不料雙腿被人粗魯地拉開,她驟然睜眼,俄而體內遭到異物入侵,她驚得說不出話來,銀鎖壞笑著咬她的耳朵:“少主,我也想起來,我也有個仇沒報。”


    喉中的低吟被銀鎖的動作壓了出來,比體溫稍低的鎖鏈刮擦著柔嫩的軟肉,乘著方才的痙攣又將她帶入另一片狂風暴雨之中。鎖鏈纏在手指上,隻輕輕顫動,就將內裏所有的機關觸動,把靈魂深處的欲望釋放了出來。她勾著銀鎖的脖頸,羞人的叫聲從她口中不斷溢出,銀鎖在她耳畔輕聲述說著陳年的小心思,手指卻在她身體裏橫衝直撞。


    “大師姐……你對我做出這等事,就沒想著我會記恨你?當年我便想著要報此仇啦……”


    “我這樣是不是不對?可是這等滋味,總忍不住一嚐再嚐……”


    “隻要是和你一起……”


    “少主……”


    軟軟甜甜的聲音,還是當年的小胡兒。兩人兜兜轉轉了一圈,從紅袖添香,到相忘江湖,到不共戴天,又到越走越近,還是轉到了一起。隻不過現下位置顛倒過來,這回被壓在身下快要哭出來的,成了金鈴。


    金鈴心中滿滿當當,鼻子酸酸的,終於明白了為何這小胡兒總要哭出來。這被人愛著的感覺將心燙化了,化作熱淚湧出,模糊了視線,頹然滑落。她死死抱住銀鎖,壓抑的聲音叫人分辨不出她到底是歡愉還是痛苦。銀鎖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替她擦掉淚水,甜甜笑道:“大師姐,扯平啦。”


    金鈴渾身的力氣都隨著淚水流走了一般,捉著她的手,無力道:“我不想和你扯平,最好你我二人的賬越算越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銀鎖歡歡喜喜,將那鎖鏈繞在手腕上,摟著金鈴的腰躺了下來,饜足的表情像是吃光了王府中所有的糖。見她這麽高興,金鈴也跟著微笑起來,心中滿當當的感覺絲毫未退,壓得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她現在半點不願意睡覺,心裏著實害怕這胡兒當真與自己“扯平”,執意撐起上身。銀鎖問道:“大師姐,起來做什麽?要喝水嗎?”


    金鈴搖搖頭,道:“我怕你當真與我兩清……”


    銀鎖還不明就裏,不知死之將盡,歪著頭問道:“怎麽啦?”


    “因此要與你添些新仇……”


    她話未說完,嘴唇已被人咬住,銀鎖咬著她的下唇,笑道:“大師姐同我想的一樣。”


    金鈴亦笑道:“小胡兒,先發製人,後發者……”


    銀鎖現如今一句完整的話也不想讓她說出來,雨點般的吻落在她肩頭胸前,溫熱的手掌覆在胸前,似乎是暗示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是日又不知沉浮幾何,“新仇”添了一條又一條,俄而很快就變成了舊恨。外麵的光由清亮變得透亮,擠進了銀鎖的房間,打在牆壁上緩緩爬動,床上兩具妖嬈的胴體翻滾廝磨,對此視而不見,透亮的光影變得昏黃暗淡,太陽沉下山去,一切重歸寂靜,就連不知疲倦的少女們,也靜靜相擁而眠。


    怕是一生之中也沒有幾回這等放縱的覺睡,金鈴神清氣爽地睜開眼睛,屋中昏暗,不透半點光芒,怕是還沒有天亮,她轉身去找那胡兒,一摸卻摸了個空。


    她心裏頓時涼了一半,失聲道:“銀鎖?你去哪兒了?”


    倘若銀鎖在她附近,她必有所感,可這等感覺現如今並沒有出現。


    她起身下地,摸到了石桌上的匕首,撥開後蓋,環顧了一圈,地上床上淨是被扔得亂七八糟的衣服,銀鎖的衣服卻一件也不在裏麵,門口兩雙靴子少了一雙,剩她自己的孤零零站在那裏。


    隻有她常常戴在頭上的黃金瓔珞,還在屋角閃閃發光。


    金鈴惆悵地低下頭來,披上衣服拉開厚重的木門,冷風驟然將門推開,滿天星子將大地照耀得一片潔白,每一片灰黃色的石頭,在星光下都變成了銀白。


    “大師姐,你出來做什麽!快關門!”


    是銀鎖!金鈴循聲望去,見她頂著一個碩大的黑影,也不知是什麽東西。


    她並未聽話回屋,甚至揉了揉眼睛,隻穿著一件單袍,光著腳就跑下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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