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會是誰做的?


    幾乎每個看到或聽到關於那個血染房間的傳聞都會發出這樣的疑問。隻是都礙於高野乃亞還有緒方導演沒有大膽地表述出來,但對此的議論熱情高漲不已。


    “幹這種事的人一定是心理變態吧。”“我不小心看到那些動物屍體,真的太可憐的,那完全就是被虐殺。”“不要說了。想想都惡心。”“聽說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海音寺桑。”“嗯。雖然整個人都嚇呆了,但是還是很堅強地說自己沒事。看到她那樣勉強的笑容,真的很讓人心疼。”“也是。那種場麵,就算我一個男人看了都覺得心裏發悚。何況是海音寺桑那樣柔弱的女孩。”“不過說起來,這種事會是誰幹的。明顯就好像是針對……”“針對海音寺桑。”


    說到這裏,大家很有默契地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各自散開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蓮。你是怎麽看的。”


    對自己親眼看見的那個場麵,社幸一震撼過後就覺得毛骨悚然,他去得晚,隻是看到了一片血色,至於被虐殺的動物屍體和染血的婚紗都已經被清理掉了。可是僅僅是看到那一幕,他就覺得胃絞得十分難受。唯一能夠慶幸的就是他和敦賀蓮還有京子等同一公司的人路上有事耽擱了所以晚到了些。


    “一定是有人針對遠葉醬。做那種事,真的太過分了。”對遠葉印象非常不錯的京子憤慨發言道。


    敦賀蓮的神色也難得嚴肅了起來,“也說不定是針對高野小姐的。”發生這種事,如果傳了出去,對高野旗下公司的打擊可謂不小。染血的婚紗,滿屋子的動物屍體,血海般的更衣室,這已經可以在媒體的想象力下變成各種各樣的都市怪談。但這也隻是其中一種可能,“還有種可能就是做這件事的人,有另外的想法。”話是這麽說,可他似乎是下意識地更相信大家所認為的那一種。有人針對海音寺遠葉。對於這種事,不論是敦賀蓮還是對遠葉向來頗有好感的京子和社幸一,都對遠葉的遭遇充滿了同情,對那個做這種事的人痛深惡絕。


    所有的房間和場地器材都被工作人員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好幾遍,最終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遠葉的更衣室。


    “還能夠進行拍攝嗎?”高野乃亞心疼地看著臉色依舊發白的遠葉,“其實過幾天拍攝,也沒有人怪你的。”誰能責怪她。那充滿血腥的屋子僅是聽說,就給人一種極大的衝擊力。而且那個和遠葉一起看到的工作人員已經去了醫院。遠葉能夠依舊保持鎮定,甚至說還要繼續拍攝,這已經讓人沒辦法說出半個責怪的詞了。


    遠葉蒼白而柔和地笑著,“不能因為我一個人的原因就耽誤大家的進程。而且,再給我單獨拍攝,那不是很麻煩大家嗎?拜托了,乃亞姐,我真的沒事。已經休息得挺好的了。”


    在她再三的懇求下,高野乃亞最終是同意了,並準備讓人拿來備用的新婚紗。這時,緒方啟文似乎有話要說地看著遠葉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但他這個舉動被高野乃亞給無視了。


    “導演有什麽要說的嗎?”遠葉輕聲問道。


    緒方眼神掙紮了會,最後下定決心般開口,“遠葉可以穿上那種染血的婚紗嗎?”


    “什麽!”高野乃亞尖銳地看向緒方啟文,“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而不是已經嚇到精神錯亂了。”


    “我隻是、隻是想要更好的拍攝效果。這樣會有種很強烈的對比,和視覺衝擊感。我相信到時候產生的影響會更加——”


    不等緒方啟文解釋完,門就被暴力地推開了。淺井小百合一身冰冷地走了進來,拉起遠葉的手就往外走。


    “你要幹什麽!淺井。”高野乃亞立即反應過來拉住了遠葉另一隻手。


    小百合回過頭目光如冰刀般向高野乃亞刺了過去,“你說我要幹什麽?遠葉在你的地盤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能保護好遠葉嗎?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帶遠葉走。”


    “別這樣。小百合,我沒事的,不要擔心了也不要害怕好嗎?”遠葉聲音輕柔地說著,便握住了淺井小百合的手腕,“小百合是過來給我送婚紗的對吧。”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小百合聽到遠葉的安慰後,態度逐漸軟化了不少,那邊的高野乃亞也會意地放開了手,任由小百合抱住了遠葉。隻見她把臉緊緊地貼在遠葉的肩膀處,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抱著遠葉。過了不知多久,她才默默地放開了遠葉。


    是的。遠葉猜得沒錯。她是過來送婚紗的,但是卻沒想到進來一會就聽到那樣聳人聽聞的事情。遠葉的更衣室被潑滿了血,還有虐殺的動物屍體,婚紗也被人為破壞弄髒了。聽到這些,她再也沒有什麽理智說要克製自己讓自己注意水野杏裏也在這,二話不說就衝向了遠葉所在的地方,熱漲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帶遠葉走。


    安撫完小百合後,小百合又囑咐並威脅了幾句,就像風一般離開了。看到小百合離開了,遠葉才轉身對緒方啟文抱歉地鞠了一躬,然後說,“染血的婚紗這個建議我接受。”


    聽到遠葉答應了,高野乃亞眉頭全擰在了一塊,但就算再怎麽不滿意,她還是沒有當場否決遠葉。既然遠葉已經答應了,那麽,她要做的就是支持。就像當年遠葉選擇南加大導演係一樣。


    “但是,染血的那一套能不能另外選擇一套。小百合送過來的婚紗,我希望能夠好好地保存著。”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跟攝影師化妝師他們溝通一下。”緒方啟文十分高興地跑了出去。


    遠葉小心地偷瞄了眼高野乃亞,確定她沒有生氣後,才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看到她這怯怯的樣子,高野無奈地笑了下摸了摸她的頭。


    當遠葉宣布繼續拍攝時,現場的人還是引起了小小的轟動。意外、震驚、驚奇、嘲弄、擔心等各種表情都有。但這些都不再在遠葉的視野範圍內,她此時換上那套小百合心心念念如美人魚般的婚紗,坐在鏡子前做造型。深海藍的頭發被弄成小波浪般傾瀉而下,頭上的裝飾也十分的簡單,隻有一個花環。脖頸上、手腕上係著鑲有藍色珠寶的絲帶。當她走出來時,能聽到在場的人那瞬息間的呼吸錯亂,讓人想到了童話故事中的美人魚。


    同樣穿著白色西服的緒方啟文平穩住自己的呼吸,緩緩地走向遠葉,伸出手,兩人雙手交握的瞬間,讓四周的人有種兩人好像真的要步入婚姻殿堂那種聖潔的幸福感。


    “很好!就是這個姿勢,你們再靠近點,沒錯!”攝影師邊大叫著,邊上跳下竄地拍攝著。


    隻聽見哢嚓哢嚓哢嚓不斷的快門聲,不知過了多久,攝影師才意猶未盡地指揮著下一輪拍攝。


    “緒方導演,請問能放開我的手嗎?”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遠葉輕聲羞澀地開口道。


    “啊!”仿佛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鬆開遠葉的手,緒方啟文臉爆紅地連聲道歉。收回手的遠葉臉也泛著紅暈,剛才的那種蒼白也悄然無息地退卻了。


    高野乃亞正準備打破兩人難得的曖昧感覺,但她在看到門外晃動的那個身影時,便停下了腳步。


    啊呀~哥哥大人現在還真像是偷窺的變態一樣在一邊深深地嫉妒呐~那種妒火燃燒的眼神,還真是美麗呀~要不要到時候多給幾張給哥哥大人呢~啊啊啊~這樣又嫉妒又小心翼翼的樣子的哥哥大人,真的是太可愛了啦~~想要看到更加更加更加糾結的哥哥大人呢~怎麽辦?哥哥請一定要滿足她這小小的心願喲~不要讓妹妹桑失望啦~遠葉微笑著眼角的餘光看了眼獨自站在角落盯著拍攝方向的水野杏裏。


    “去換衣服吧。”高野乃亞過來牽著遠葉離開了。


    “不改變主意嗎?”


    看著更衣室裏掛著的那件已經被血色染劑給染上顏色的婚紗,那是一種極為鮮豔的顏色,暈染在潔白的婚紗上,宛若大片大片綻放的玫瑰。更重要的是,這件婚紗是殘破的,修長的裙擺明顯被人撕去了一截,形成不規則的斜邊,仔細看還能看到上麵一縷縷的絲線。


    上麵那血色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是遠葉的臉色還是不自覺地血色盡退,“不改變。”她口氣很是堅決的說。


    在高野乃亞退出更衣室後,遠葉換上婚紗後,看著全身鏡裏的自己,唇角輕微地往上翹了個小小的幅度,潔白的手指輕輕地觸摸著上麵的‘血跡’,沒有穿鞋,便走出了更衣室。


    望著穿著染血婚紗出來的遠葉,高野乃亞握了握拳頭,便對化妝師說,“臉色化得蒼白些,記得要突出嘴唇的顏色,還有雙手上臉上也要染上些血跡。不對,手上要不要纏上些染血的布帶,或者是帶著血跡的袖套會更好。還有,道具,記得是要濺上血,而不是倒上的。”


    “對不起。乃亞姐。”遠葉低聲道歉。


    高野乃亞搖搖頭,隻是苦笑了下,沒說話。


    在她牽著遠葉走出去的時候,全場頓時陷入一片靜默,每個人都睜大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遠葉身上的裝扮。藍色的頭發筆直散亂地落在身後,隻是帶了一隻白色的骨頭狀發卡,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可嘴唇卻是那種像是抹上了一層鮮血般豔麗的紅色,但最是觸目驚心的則是,她身上的婚紗,血紅色在潔白之上綻開,給人以一種強烈的衝擊感,尤其是想到剛才所親眼目睹的血案後,這種衝擊感更是讓人油然升起的是冰寒。


    “真是太棒了。”遠葉赤腳走近時,攝影師怔了下,便興奮地誇讚道。


    “謝謝。”


    遠葉禮貌地道完謝,便走到了燈光中,一麵對攝影師的鏡頭,她那溫柔的神色恍然不見,留下的就隻有飄渺的迷離感,那樣子,好像完全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那種神情,再加上那身裝飾,使得整個現場的人,都有種驚歎感。


    “感覺就好像是天生的演員呢。可惜,卻想做導演。”社幸一再次感慨了起來。這次,敦賀蓮沒有感歎什麽,他隻是專注地看了看遠葉,再轉過頭看了眼那邊的水野杏裏。如果他沒看錯,那眼睛裏的是驚豔、委屈、嫉妒、以及……怨恨?!


    做那件事的人會是、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要感謝藍魚魚mm的四個地雷~~謝謝零姑娘的地雷,還有nonoko妹紙的地雷~~(*^__^*)


    12月了,一年的最後一個月了,突然間覺得好不甘心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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