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回到帝京更舒服,也就是家裏柔軟的大床更能讓人安心。


    鬱知意一連在家裏賴了兩天,都沒有出門,據說在趙宇家的花園玩得不亦樂乎的愛斯基並不願意回來,因為趙宇的老婆也很喜歡愛斯基,人和狗相處得非常不錯。


    當然,如果愛斯基知道鬱知意回帝京了,大概和蘇女士的相處不會那麽充滿愛與和平。


    鬱知意知道霍紀寒是什麽心思,隻是沒有戳破罷了,但是也不可能真的一直把愛斯基扔在趙宇那兒,跟霍紀寒商量了之後,說過兩天去把愛斯基接回來。


    霍紀寒不情不願地答應了,為此鬱知意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直到第三天早上,鬱知意在微信上收到了祝藝的信息:“不論如何,你明天一定要來捧場!”


    鬱知意發了三個問號過去。


    祝藝甩了兩張電子邀請函過來。


    鬱知意一看,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場某品牌的季度新款時裝首秀,祝藝是那個品牌的代言人,作為特邀嘉賓走台,知道鬱知意回京了,特地邀請她去參加。


    鬱知意笑問:“怎麽知道我回來了,消息這麽靈通麽?”


    祝藝:“你說呢?”後麵還跟著一個調皮的表情包。


    一秒之後,鬱知意驚覺自己問了一個白癡的問題,劇組放假,韓瀝自然回來了,韓瀝回來了,祝藝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因而笑著應下了,“好,我明晚過去。”


    第二天晚上,鬱知意和霍紀寒相攜參加時裝秀。


    韓瀝得了祝藝的命令,親自在場外等候兩人的到來。


    兩人的關係沒有公開,媒體組過韓瀝和祝藝的CP,但後來組著組著,兩人就被打成了好朋友,什麽藍顏知己之類,明明已經隱婚的兩人,愣是沒有被媒體發現公開。


    時裝秀嘛,前來的媒體很多,中外媒體也不少,受邀的不僅是鬱知意,明星一向關注時裝秀,還有一些時尚達人,現場還有一些鬱知意說得上名字,但是並不認識的演員。


    她和霍紀寒一出現,守在場外的媒體便把手中的攝像頭對準了兩人。


    麵對鏡頭,鬱知意落落大方,挽著霍紀寒的手往場內走。


    霍紀寒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隻能從她牽著鬱知意的手和轉頭看著鬱知意的時候,眼裏流露出來的眷戀和溫柔,看出那麽點不屬於霍家二少狷狂深沉的意味。


    韓瀝親自迎上來,“小藝讓我在外麵等你們,剛才還一個盡念叨你怎麽還不來呢。”


    “這不是來了。”鬱知意笑了笑,“還沒開始,我沒有來晚吧?”


    “沒有,還有一段時間,她現在在化妝做準備。”


    韓瀝說著,一邊帶鬱知意和霍紀寒進場,“你們可以先隨意走走,我去跟她說一聲你來了,不然她又不安心了。”


    “好。”鬱知意失笑,等韓瀝走了之後,便和霍紀寒隨意在場內走了起來。


    現場布置得非常有格調,來來往往的時尚達人或者一些明星聚在一起相互交談,自然,也有一些人的目光放在她和霍紀寒的身上,但是礙於霍家二少的名聲,如果沒有什麽大佬人物介紹,自然不敢貿然上前。


    鬱知意和霍紀寒一邊走動,一邊低聲說著什麽,直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鬱知意!”


    鬱知意一轉頭,便看到許久不見的寧兮淼正站在她的身後,鬱知意愣了一下,笑開了,“好久不見。”


    “是啊。”寧兮淼稍稍揚眉,似乎比前兩個月消瘦了不少,“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劇組現在不是在西北拍戲?”


    “放了幾天假,就回來了。”鬱知意笑問,“怎麽樣,現在新戲也開拍一段時間了,還好麽?”


    “也還行吧。”寧兮淼眼裏有一絲從容的笑意,“這幾天,有時間去串門啊。”


    鬱知意笑,“我倒是還沒有去現代戲的片場看過。”說罷又問道,“前段時間我聽說了,片場發生了一些意外,怎麽樣了?”


    這是還是周焱吐槽的時候鬱知意看見的,據說是現場不小心,有什麽東西從高處掉下來,當時寧兮淼和周焱正在拍戲。


    “一些小意外,就是周焱有點慘,胳膊上被劃傷了一道口子,現在傷口還在結痂。”寧兮淼低頭微歎,“要不是他,我現在估計得毀容了。”


    “以後小心點。”


    寧兮淼睨了她一眼,依舊傲嬌得要命:“要你說。”


    鬱知意抿唇失笑,“他都對你有救命之恩了,以後就對他好一點,別動不動就嚇唬人。”


    寧兮淼幽幽看了鬱知意一眼,而後看她身邊的霍紀寒:“霍總,你老婆這樣為別的男人求情,你不說點什麽?”


    鬱知意:“……”


    霍紀寒攬著鬱知意的腰,對寧兮淼說:“如果寧小姐想要換一個男主角重拍一次,新明可以考慮把周焱叫回來。”


    寧兮淼一哽,嘖嘖兩聲,與鬱知意再說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


    寧兮淼這才剛剛離開,鬱知意猝不及防便被一個懷抱給猛地抱住了,連霍紀寒都沒有反應過來,譚曉興奮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知意,想死我了!”


    而後鬱知意便感覺一陣大力,將自己拉回了霍紀寒的身邊。


    霍紀寒將鬱知意攬在身邊,神色不善地看了一眼譚曉,“譚小姐,請自重!”


    譚曉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都是女人,自重個屁!我當年跟你老婆睡一張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但她表麵上卻微微一笑。


    鬱知意無奈,卻意外,“曉曉,你怎麽來了?”


    “來玩嘛。”譚曉挽著白皓宇的胳膊笑,“我喜歡這個品牌的服裝,反正沒事就過來看了。”


    好友相聚,兩人便找了看秀的地方坐下來,隨意聊天。


    忽然,譚曉目光一瞥,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揚了揚眉,眼神示意鬱知意看過去。


    鬱知意轉頭看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心。


    白心進來之後,視線也往鬱知意這兒看了一眼,兩人的視線,隔空撞上,白心對著鬱知意揚唇一笑,隔著一段距離,對鬱知意點頭,態度很是友好。


    鬱知意神色淡漠的收回了視線。


    白心並沒有往兩人這兒走過來,譚曉看著白心與幾人走去另一邊,直到對方坐下了,才低聲笑了一聲,湊近鬱知意的耳邊,揚了揚眉說,“撞衫了啊。”


    上一次的緋聞事件,譚曉當然知道。


    她是白皓宇的女朋友,知道白心對霍紀寒存了什麽心思,自然為好友感到膈應。


    女人都這種事情都很敏感,就像她如果直到有個女人一直在喜歡著白皓宇,如果對方不怎麽的,她也還好,但喜歡就喜歡,你還跟我男人鬧出了緋聞,這就不能接受了。


    她心裏偏向鬱知意,對這位關係也並不怎麽樣的我來小姑子,實在喜歡不起來。


    雖然她自己並不知道上次的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但人心有偏,她為好友感到膈應,連帶著白皓宇都因此被她冷落了兩天。


    但白皓宇見到白心,臉色卻沉了一下,譚曉手肘捅了捅他的肚子,眼神示意,“她來做什麽?”


    白皓宇聳肩,他自己也不知道,譚曉輕哼了一聲,“來就來,還穿著跟知意一樣,什麽意思啊?”


    確實是撞衫了,差不多的衣服,就顏色有些不太一樣而已。


    今天鬱知意穿了一件上衣白色,下身是深藍色的高腰大擺裙,頗有古典風韻,很符合她相對嫻靜的氣質,穿在身上,盡顯高貴,霍紀寒還為此,與她穿了一樣的配色衣服,而剛剛進場的白心,則上半身則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下半身,是一件和鬱知意一樣款式,不一樣顏色的高腰大擺裙。


    鬱知意是深藍色的,她則是橙色的。


    鬱知意看著,和譚曉對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巧了吧。”


    譚曉聳聳肩,撇嘴。


    時裝秀很快就開始了,鬱知意和譚曉也不再閑聊,目光都專注地放在了T台上。


    白心則坐在鬱知意同側的不遠處,目光隻是往鬱知意和霍紀寒這邊掃了一眼,覺察到有鏡頭對向自己,便露出了大方的笑容。


    一場秀足足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個品牌,這一極出來的新款,都很有風格。


    不過,這不是鬱知意的風格,鬱知意隻能欣賞,但卻不會真的買來穿在身上。


    作為品牌的代言人,祝藝是壓軸出場的。


    別看她平時在片場古靈精怪的樣子,但在T台上卻氣場全開,穿在身上的每一套服裝,都被她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底下的攝像頭,長槍短炮對準了T台上的人,即便最後走秀結束了,現場仍舊意猶未盡,也隨著T台展示的結束,底下開始熱鬧起來,討論頗多。


    T台展示結束之後,祝藝還要配合攝影師做一些拍攝,鬱知意在場外看她結束了,才對霍紀寒說,“我去後台看看祝藝,幾分鍾之後就出來,你自己在外麵等我一會兒?”


    霍紀寒點頭,“嗯,別太久。”


    鬱知意笑著點頭,“祝藝也忙的,十分鍾左右我就出來了,然後我們去把愛斯基接回來,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


    霍紀寒輕歎了一口氣,為自己的妥協感到後悔,現在能不能讓趙宇帶愛斯基立刻飛去非洲?


    “好……”霍紀寒歎氣。


    鬱知意失笑。


    現場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交流,霍紀寒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什麽人的陽台,陽台的門口對著內場,隻旁邊有一個盆栽擋住了,而外邊已經霓虹閃爍,“我在那裏等你。”


    鬱知意看了一眼,“好……”


    可惜,還沒有進入後台,她就在半途被白心截住了,“鬱小姐。”


    後台通道門口,白心忽然從旁邊出來,微微一笑,依舊端莊大方,叫住了鬱知意。


    雖然今晚的看點是這場時裝秀,但鑒於前段時間,霍紀寒和白心被拍到了同框出現還因此鬧出了緋聞,所以,依舊有媒體注意著鬱知意和白心,尤其今天,兩人的穿著,還那麽意外的撞上了款式,都穿出了各自的風格,一時難分高下。而若再加上前段時間的事情,聯係起來,便充滿了意味。


    不少媒體的目光,早就放在兩人的身上,都想知道,就等著兩人站在一起,如今等到了機會,早就有人暗暗舉起相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鬱知意轉回頭的瞬間,白心已經走上來,和她隻有一步之遙。


    鬱知意微微頷首,“白小姐。”


    白心看了一眼現場注意著他們的媒體,看向旁邊的一處休閑區,“借一步說話?”


    她表現得友好而大方,好像兩人是認識許久的好朋友一樣。


    鬱知意深看了一眼對方,而後與白心一起朝旁邊的休息區過去。


    休息區的外麵便是夜景,外邊的媒體,就算想要知道兩人在幹嘛,也不敢這樣貿然過去拍攝。


    沒有了別人的視線之後,鬱知意瞥了看了一眼休息區上轉動的攝像頭,問,“白小姐有事請直說。”


    白心笑了笑,雙手交叉在前,對鬱知意說:“一直沒能和你見麵。”


    鬱知意沉默地看著對方,白心依舊笑得大方,看起來坦然無比:“想跟你說一句抱歉,為了上次在媒體麵前和霍總鬧出的那一段緋聞,沒想到因為一件衣服發生了這種烏龍事件,當時我隻是和霍總站在一起,說一點商務上的事情,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別多想。”


    這都隔了差不多半個月了,還來說這件事?


    白心說著,視線始終放在鬱知意的臉上,發現鬱知意神色淡淡,堪稱沒有什麽反應,反倒顯得自己的這番話,有些多餘。


    但她還是想說,目光也依舊放在鬱知意的身上。


    鬱知意看了一眼對方,“白小姐想多了,他是我丈夫,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這個抱歉,沒有必要。”


    “我以為你會生氣。”白心說,“要是對你們造成什麽困擾,我恐怕就要成為罪人了。”


    鬱知意扯了扯唇角,“他沒有犯什麽錯,我沒什麽需要生氣的,何況,就算有什麽,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這句話不算平靜,白心聽出來了,她再次說:“我跟霍總之間真的沒什麽,以前有接觸也是商務上的接觸,霍總是一個充滿人格魅力的人,雖然我很欣賞霍總,但他從未逾規半分,鬱小姐,你很幸運。”


    鬱知意沉默地看著白心,而後輕輕笑了一下。


    她要是不知道白心是什麽意思,她就蠢到家了。


    “你笑什麽。”白心臉色微頓,“我說一句,我欣賞霍總,你也不會不開心?”


    “沒什麽,我先生如何,不需要白小姐告訴我,你欣賞他又如何,他好,自然值得人欣賞。”鬱知意頓了頓,而後下巴微揚,看著白心說,“欣賞又如何呢,他是我的男人。”


    白心臉色稍頓。


    鬱知意笑了笑,說,“上流社會的名媛,不會在別人的妻子麵前說欣賞對方的丈夫這種話,白小姐讓我開了一次眼界。”鬱知意笑了笑,客氣而禮貌地對對方點了一下頭,“我還有事,失陪了。”


    白心臉色微變,看著鬱知意離開的背影,心中一股羞惱。


    嗬!是她太控製不住自己了。


    在鬱知意麵前說這些,有什麽意思。


    白心站在原地,神色有那麽一瞬的僵硬,但也隻是一瞬便恢複了,如同剛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鬱知意進了後台,便被祝藝拉過去了,“剛才見到你跟白心在一起。”


    鬱知意點了點頭,沒把這個沒有必要的見麵放在心上,打量了一下祝藝說,“今晚的時裝秀很不錯。”


    祝藝心花怒放:“謝謝。”


    鬱知意去了後台,霍紀寒隻能獨自一人呆著。


    裏麵的鬧鬧嚷嚷不屬於他,自己獨處一隅,等鬱知意回來找他。


    不過,總有一些沒有眼力見的人,看不清自己的形勢,非要找上這位手掌帝京頂級娛樂公司的大佬。


    霍紀寒就站在這裏沒兩分鍾,一股香水的味道,便順著空氣飄入了他的鼻尖。


    “原來霍少在這裏,外麵的人,都在想,霍少今晚明明出現了,怎麽眨眼間就不見了,原來是來這裏透風來了。”


    女人清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霍紀寒聞聲偏了一下頭。


    今晚出席這個時裝秀的,有藝人、有模特,其中一些人,與其說出席時裝秀為了看秀,還不如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些心思,妄想尋找什麽機會。


    尤其,霍紀寒還是新明的老總,雖然外界都傳他和鬱知意夫妻恩愛,但還是有人想大著膽子,想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獲得機會,或者過於自信自己對於男人的吸引力。


    女人掩唇笑了一聲,剛要抬步進入陽台,一道低沉陰鷙的聲音,就進入了她的耳朵,“滾。”


    霍紀寒聲音不大,但這一聲出來,卻讓原本笑容嫵媚的女人生生止住了腳步。


    她神色尷尬地把腳收回去,卻見霍紀寒一個人安靜地站在那裏,也沒有回頭的意思。


    女人撫了撫耳邊的長發,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對自己的身材和容貌有著絕對的自信,輕輕笑了一聲,隻這一笑,若是一般的男人聽來,隻怕也會側麵看一眼。


    她以為霍紀寒還沒有見到自己,所以這這般無情拒絕,正要再試探一次想要進去,霍少……“


    霍紀寒忽然轉回頭,看了一眼對方,“你想死?”


    那冷漠陰沉的眼眸,哪裏有半分麵對鬱知意時的溫柔,看得女人臉色瞬間蒼白,這輕聲的一問如同鐵鉗一樣,扼住她的喉嚨。


    不等那女人反應過來,霍紀寒薄唇吐出兩個字,“出去!”


    女人如獲大赦,臉色不安地往後退,神色尷尬地出了陽台。


    白心站在後邊看了幾秒鍾,女人退出來的時候,轉頭剛好碰上了白心輕蔑的眼神,頓覺丟臉,快速地離開了。


    霍紀寒抬眼,也剛好看到了白心,不過他沒什麽表情,又轉頭回去,繼續看夜色,等鬱知意。


    好似剛才看白心的那一眼,是對著空氣一樣。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霍紀寒無視了,過去的很多個時候,也在鬱知意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她便隻處於被霍紀寒無視的境地之中。


    即便覺得已經習慣了,白心每次還是感到難堪。


    她從來心高氣傲,隻在霍紀寒的麵前變得卑微,卑微到不擇手段,連自己都厭惡的地步。


    白心容色稍整,而後大方地走了上去,“霍總。”


    “出去!”


    和對待剛才的那個女人一樣的聲音,任何場麵,霍家二少從來不考慮,給任何人留過臉麵。


    沒像那個女人一樣被霍紀寒的態度嚇到,白心心裏就算再不快,但臉上依舊是大方得體的微笑,“剛才我在後台那邊見到鬱小姐了。”


    提及鬱知意,霍紀寒果然回頭看了一眼白心,神色不善。


    白心內心微有起伏,這可能是這麽久以來,她跟霍紀寒說話的時候,對方做出一點可以稱之為反應的反應。


    她覺得有些諷刺,她想要和霍紀寒說話,竟然也隻能借助鬱知意這個名字。


    可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哪怕是在這種場合,像智商都下降了一樣,忘了名媛淑女的禮儀,就想過來,跟霍紀寒說說話。


    白心微笑道,“你別多想了,我跟鬱小姐說的,是上次的那個緋聞,覺得有必要跟她道個歉,希望沒有讓你們困擾,衣服的事情隻是意外,希望她別多想,不過她好像並不太介意。”白心兀自笑了笑,開玩笑一樣說:“希望上次的事情,沒有讓我給霍總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白家處理的時機晚了一些,這也是我處理不當造成,希望以後我們兩家還能友好合作。”


    她盡量表現得落落大方,好像根本不存在任何心思一樣,但一雙眼,卻直直盯著霍紀寒,期望從中找到一點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可惜,並沒有。


    那件事本來就沒什麽,半月之前的事情了,沒有重提的必要。


    可白心偏要說。


    霍紀寒聽到她說起主動去和知知說這件事,臉色便沉了下來,道:“別出現在我和知知的麵前,最好。”


    白心一向心高氣傲,就算曾經被霍紀寒無視過許多次,也沒有想今天晚上這句話那麽打擊她的自尊心。


    維持著最後一點體麵,她直直看著霍紀寒的雙眼,問:“霍總就這麽厭惡我?”


    霍紀寒嗤了一聲,眼角劃過一抹不屑,好像在說,“厭惡?我連把你放在眼裏都沒有過,更別談什麽情緒了”,壓根就沒有將“商場上留人三分麵子,絕不輕易得罪人”這種金科玉律放在眼裏。


    白心看見了,臉火辣辣的燒。


    這種感覺,就像她低聲下氣,放下所有尊嚴,問對方一句,你喜不喜歡我,但是卻換來對方的無視和冷漠,甚至哂笑一樣。


    從小到大,她是被捧著長大的,何曾對人這樣低聲下氣過,可霍紀寒卻屢屢不顧場合地不給她留一點麵子。


    白心沉著臉,沒做聲,在隱忍情緒。


    難得的清淨之地總是被人打擾,還不如去後台找知知,希望知知也別因為這女人又重提這件事而心情不好。


    而且,他記得,知知不喜歡這個女人,還吃過她的醋。


    霍紀寒沒理會對方,才剛剛走出了陽台,眼角卻瞥見一個拿著相機的記者,舉著攝像頭對準了他和白心。


    霍紀寒一個眼神掃過去,舉著攝像頭的男生臉色一白,手裏的相機,慢慢放了下來。


    白心看見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也從陽台走出來,徹底出現在了霍紀寒的身邊和攝像機的鏡頭之中,看著那位記者,笑了笑,“偷拍什麽,又想造點什麽花邊新聞,鬱小姐今晚可是在現場呢。”


    她一句話,吸引了周邊不少人的目光。


    那名記者滿麵通紅,“霍少,白小姐,抱歉。”


    恰好這個時候,鬱知意從後台走出來,一出來便瞧見了這一幕。


    霍紀寒看見他,臉色突變,立刻走過去,但他現在從陽台出來,剛好隔壁就是一個供應飲料的出口,他急著去鬱知意的身邊,剛好有侍者拿著飲料出來。


    白心眉心一動,拉住霍紀寒的胳膊,“小心!”


    拿著飲料的侍者也因為這突然的一聲,而頓住了腳步,和霍紀寒隔著一步的距離,撞不上他。


    霍紀寒臉色一變,胳膊一動,一把甩開白心的手,向鬱知意走去,抓著鬱知意的手,神色緊張地看著她,“知知。”


    不顧眾目睽睽,霍紀寒眼神不安,“我跟那個女人什麽事也沒有,你別生氣。”


    鬱知意隻是剛好出來,碰上了這麽奇怪的一幕,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心見此,走過來,說,“鬱小姐,你別誤會,我剛才隻是和霍總在說話而已。”


    “你閉嘴!”霍紀寒不快地看了一眼白心,神色裏是毫不掩飾的戾氣,而後伸手抱住鬱知意,“知知,你別生氣。”


    現場的人為了這突然的一幕,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手上拿著相機的人,全部對準了霍紀寒和鬱知意,但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霍二少還是非常狂拽,狠厲的雙眸一掃過去,那些舉著相機的人,都紛紛放下手裏,食指都已經放在了快門上,卻不敢按下去。


    時裝秀的主辦方聽到外麵的動靜,也從後麵走了出來。


    這霍紀寒這麽對待,白心的臉上,終於掛不住。


    他們三人,現在似乎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他們的身上,但霍紀寒和鬱知意這樣,她看起來,反倒像一個小醜一樣。


    難堪,卻又無路可退。


    她自詡聰明,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陷入這樣的境地,如同脫光了被人圍觀一樣。


    白心臉上紅白交加,卻邁不動一寸腳步。


    鬱知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本能的相信霍紀寒,肯定是有人看到白心跟他站在一起,而她又不在霍紀寒的身邊,加上半個月前的那個烏龍事件,又想搞出點什麽新聞出來?


    顧不得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下因為霍紀寒的緊張,心裏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泛著一些感動,拉著霍紀寒的手說:“沒事,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霍紀寒這才放開鬱知意,但依舊執著地盯著她看,當著許多人的麵,低頭,對鬱知意說,“霍氏跟她沒有生意可談,我剛才隻跟她說了兩句話,我不是故意讓她碰到我。”


    霍紀寒每說一句,白心的難堪和屈辱就多一分。


    隻跟她說了兩句話,叫她走開和別出現在他們夫妻麵前麽?


    而原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人,此刻也終於明白了,白氏千金和霍家少爺站在一起,被人拍到了,霍紀寒這是在跟鬱知意表忠心。


    嗬!


    想不到,曾經那個人人懼怕不敢惹的霍家二少,遠在在鬱知意的麵前,竟然是這般忠犬的模樣。


    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別,現場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鬱知意深看了一眼臉色青白交加的白心,而後對霍紀寒說,“我當然知道,你別緊張,現在結束了,我們回去吧,等下還要去接愛斯基。”


    霍紀寒看了看鬱知意,確定她沒有不高興,而後點頭,“嗯,我們現在就走。”


    說罷,連看一眼白心都不看,好像不遠處站著的這個人,是空氣一般,牽著鬱知意的手要離開。


    現場的人,就這麽目送著霍紀寒和鬱知意離開了。


    但是,在門口,霍紀寒卻頓住了腳步,而後將身上西服外套快速脫了下來,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


    那是被白心碰到的衣服。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卻愣是沒有讓喉中的那一聲驚呼發出來。


    唯有白心看著這一幕,閉了閉眼,遮住眼底的陰霾。


    嗬!今晚,她隻怕要成為最大的笑柄了。


    霍紀寒,你就這麽無情,這般踐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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