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紀寒和鬱知意離開了,事件的主要人物,隻剩下白心在場。


    白心臉色沉了一瞬,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高傲地揚起了下巴,也離開了現場,隻是門口的垃圾桶裏的那件西服,還是刺了她的眼。


    譚曉全程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早已不訝異於霍紀寒對待知意的態度,但看到這一幕,還是莫名覺得爽。


    對於任何女人而言,敢覬覦自己的丈夫的女人,就應該殺無赦。


    知意這招完全無視了對方的招式,一股篤定不論你如何作妖,都沒用的態度,簡直無招勝有招。


    尤其是對待白心這樣心高氣傲的人。


    瞥了一眼身旁的白皓宇,譚曉問,“那個,她不會怎麽樣吧?”


    白皓宇嗤了一聲,“還能怎麽樣,從小到大,她就那樣,今天就算丟臉到家了,明天依舊高傲地站在被人的麵前,眾生皆塵土,就她最高貴。”


    譚曉吐了吐舌頭,睨了一眼白皓宇說,“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還真沒有點同情心。”


    說著這樣的話,但實際上她眼裏可沒有任何真誠的意思,就差吧幸災樂禍放在臉上了。


    白皓宇道,“也該挫一挫她的銳氣。”


    譚曉聳了聳肩,卻問白皓宇,“那你說,霍紀寒說隻跟她說了兩句話,是什麽話把她臉色變成那樣。”


    白皓宇道,“讓她滾護或者別礙眼之類的。”


    “你怎麽知道?”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說。”男人無情起來,實際上殺傷力才是最大的,尤其是對喜歡她的女人而言,一句話,就能讓對方徹底懷疑自我和人生,對於不喜歡卻總是出現在自己視野裏的人,也隻會覺得煩。


    譚曉拍手,很滿意地看了一眼男友:“求生欲很強啊,這個回答,可以給你九十九分了。”


    白皓宇笑了,“還有一分呢。”


    “我留著,怕你驕傲。”


    白皓宇失笑。


    譚曉撇撇嘴,說,“以後我們結婚了,我可不要跟她住在一起。”


    “肯開口嫁給我了?”白皓宇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譚曉一愣,“走開!不嫁!”而後下巴一揚,轉身走了。


    “不嫁也得嫁,以後我們自己住,跟她住我還怕你被教壞了。”白皓宇跟上去,賤兮兮地說。


    回去的車上,霍紀寒依舊抓著鬱知意的手,臉色凝肅。


    但他在鬱知意麵前露出如此凝肅的臉色,要麽是堅決地不同意鬱知意的什麽想法,要麽實際上是在不安。


    他還在跟鬱知意解釋今晚的事情,“知知,你生氣了麽?”


    鬱知意搖頭。


    霍紀寒不管,依舊拉著鬱知意的手不不放,繼續解釋:“我在陽台等你,你沒有來,那個女人來了,我叫她走開,她說她去找你了,我就聽她說了幾句話,她說她跟你道歉,我讓她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後來我就出來找你,發現有人在偷拍,後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就這樣?”


    鬱知意倒不是懷疑霍紀寒什麽,隻是霍紀寒跟她說這個,她還是為霍紀寒的那兩句話感到……嗯,心裏因為白心找上自己的那點不舒服而煙消雲散了。


    霍紀寒點頭,“嗯。”


    鬱知意笑了,再問了一次:“你讓她走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霍紀寒再次點頭。


    鬱知意不知道該說什麽,白心那麽高傲,霍紀寒的這兩句話,大概像刀子一樣,刺在她身上了,她想,白心就算跟霍紀寒說了什麽,哪怕話裏有話,也斷然不會說出什麽什麽過分直白的話,但霍紀寒的這兩句話,卻已經足夠絕情了。


    不過,咳!她怎麽有點開心呢。


    “我沒有生氣,我生那些氣做什麽?”鬱知意笑道,“我知道,你跟她沒什麽。”


    “嗯,我隻喜歡你,隻愛你一個人。”霍紀寒看著鬱知意的雙眸,認真地說。


    “我知道。”鬱知意抱了抱霍紀寒的腰,“以後,她再怎麽的,我們無視就好了。”


    她可不希望白心每次出現,都鬧出什麽幺蛾子,分散霍紀寒的注意力。


    “知知,你不吃醋麽?”好一會兒之後,霍紀寒才皺眉問鬱知意。


    “吃醋?”鬱知意不解地看著霍紀寒。


    “有人對我圖謀不軌,你不吃醋麽?”霍紀寒再次確認了一遍。


    鬱知意笑了,很好,還知道有人對你圖謀不軌。


    她看霍紀寒,“可是你不是說過隻愛我一個人麽?”


    霍紀寒:“……”


    “不是麽?”鬱知意問。


    霍紀寒點頭,“嗯。”再次確認,“隻愛你一個人,隻對你忠誠。”


    “所以,你是我的,就算有人對你圖謀不軌,你也隻能是我的。”鬱知意堅定的說。


    霍紀寒就喜歡聽鬱知意說這種話,當下眉眼都笑開了,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瓣,“嗯,我是你的。”


    身體已經恢複了,重新做回了司機的高遠,默默地把前後座的隔板升了起來。


    *


    兩人說好了要去把愛斯基接回來,這事兒霍紀寒並沒有含糊。


    對於老板親自來自己的家裏接走愛狗,趙宇也表示求之不得。


    不然愛斯基呆在他家裏一天,他老婆的注意力就不放在自己身上一天,平時工作夠忙的了,跟老婆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多少,二少上班的時候壓榨他就算了,下班了他的狗竟然還這樣壓榨他!


    太難了!


    這世上如果有什麽最佳特助獎,他肯定蟬聯冠軍。


    在他看來,二少這種因為老婆回來了,不希望家裏的寵物黏自己老婆而送出去養的沙雕行為,根本就行不通,難道鬱小姐會不知道麽,鬱小姐不會自己來帶回去麽?


    嗬!幼稚的男人!連狗的醋都吃,他就靜靜地等以後鬱小姐生了孩子,二少能把小孩扔到哪裏去。


    趙宇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心裏翻天覆地地吐槽就是不提醒二少鬱小姐知道了肯定會接回愛斯基一句,果然等到了鬱小姐來接走了愛斯基。


    愛斯基一見到鬱知意,就像孩子見到了就不見麵的母親似的,撒腿就朝著鬱知意跑過去。


    太久沒有見到鬱知意了,現在一見到人,就興奮得不行。


    一隻差不多有鬱知意大半個人高的大狗子站起來,兩隻前腿搭在鬱知意的腰間,一副求抱抱的姿勢。


    又萌又可愛。


    鬱知意失笑,擼了一把狗頭,雙手架著愛斯基的兩隻前爪:“愛斯基,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麽好像變重了。”


    愛斯基聽不懂人話,但能感受到人的情緒,尤其是鬱知意的情緒,興奮得對著鬱知意叫,狗頭一個勁地往鬱知意的懷裏鑽。


    鬱知意哭笑不得。


    好可愛,太久不見狗兒子的老母親想親一口!


    可惜,還沒有付諸行動,霍紀寒走上來,一把拉走鬱知意,一邊指著愛斯基,“去車上!”


    不容置疑的口氣。


    愛斯基不敢在霍紀寒的麵前造次,看到霍紀寒就變成了慫狗,委屈地汪了一聲,蹲在鬱知意的麵前,可憐巴巴的。


    鬱知意看得心軟極了,恨不得立刻抱住愛斯基。


    霍紀寒攬著鬱知意,不讓愛斯基再有機會抱她,指了指外麵的車,繼續不容置疑:“去,不許抱我老婆!”


    愛斯基:“汪!”


    鬱知意哭笑不得,彎腰點了點愛斯基的頭,“好了,去吧,回去給你吃冰淇淋。”


    愛斯基歡快地汪了一聲,朝著車子跑過去了。


    趙宇在旁邊看著一臉一言難盡。


    他老婆蘇女士則一雙星星眼地看著霍紀寒和鬱知意。


    啊!這該死的占有欲啊,這種男人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啊!還有我女神怎麽這麽好看!不行要死了!


    鬱知意客氣地對趙宇夫婦說,“謝謝你們照顧愛斯基這麽久,其實它有點搗蛋。”


    “不客氣不客氣。”蘇女士受寵若驚,克製住激動的心情看著鬱知意,“鬱小姐,我也是你的粉絲,幫你照顧愛斯基,我又高興又樂意,照顧多久都沒有問題。”


    關於趙宇的老婆是自己的粉絲,這事兒趙宇曾經跟她提及過,鬱知意了然失笑,“謝謝。”


    蘇女士顫顫驚驚地把手伸出來,“女神!可以握一下手麽!”


    說完,又一臉緊張地看了一下霍紀寒,生怕自己得到和愛斯基一樣的待遇。


    鬱知意失笑了,“當然可以,還需要合影麽?”


    蘇女士簡直興奮得好哭了,“太可以了,我要哭了!”


    一旁的趙宇看著,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好像有點吃老板娘的醋。


    最後,鬱知意和蘇女士合影了之後,再次道謝了,才和霍紀寒一道離開,蘇女士表示,以後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都可以把愛斯基送到她這裏來,她絕對把愛斯基照顧得妥帖完美,白白胖胖。


    鬱知意再次表示了謝意。


    看著鬱知意和霍紀寒離開了,蘇女士還捧著自己的手機放在心口,那裏有她和鬱知意的合照,而且不止一張,仍舊一臉花癡地看著鬱知意和霍紀寒離開的方向,“他們真的好般配啊,我的天!這對CP我可以嗑一萬年,小霍總的占有欲好強,完美老公人設,我的媽呀!”


    趙宇:“……”他可以因為吃醋接下來一周怠工麽?


    “我要去把照片洗出來,放在我們床頭櫃!”蘇女士一臉興奮。


    “不行!”趙宇果斷拒絕,“那裏放我了我們的結婚照。”


    “結婚照收走,我放女神的照片!”


    “你要是敢把結婚照收走,我就辭職!”


    蘇女士一臉幽怨地看著老公,“你辭職了以後我就磕不了CP了!你不愛我!”


    趙宇微笑,“乖……我愛你勝過愛生命。”


    “情話都是別人的名言警句,一點都不上心!”


    趙宇:“……”


    愛斯基突然走了,家裏還有他的狗窩,狗卻不見了,蘇女士有點失落,“老公我有點想愛斯基了。”


    趙宇拍了拍老婆的後背:“愛斯基走了,你現在該想我。”


    “你天天在我麵前,我想你幹嘛!”蘇女士一臉不高興,轉身進了房間。


    趙宇追上去:“你這麽喜歡小動物,要不我們生個孩子玩玩?”


    “不要!據說生了孩子,男人就會移情別戀,把原本對老婆的愛轉移到孩子身上!”蘇女士拒絕。


    趙宇:“……”


    “老公要不我們也養條狗吧?像愛斯基一樣好玩的。”


    “不要!”趙宇果斷拒絕。


    “為什麽?”


    趙宇心說,有了狗你就不愛我了!


    但表麵上卻一本正經地說,“你有了自己的狗,萬一以後二少再把愛斯基拿過來,你就照顧得沒那麽精致了是不是?”


    蘇女士考慮了一下,而後認可地點頭,“你說得對。”


    趙宇一臉壞笑,將人抱起來:“所以我們還是生孩子吧老婆!”


    “啊啊啊!趙小狗你這個流氓!”


    話說斯基斯上車之後,原本坐在後座,霍紀寒帶著鬱知意上來之後,就把他趕到副駕駛上去了。


    他原本想把愛斯基扔進後備箱的,可惜知知不允許。


    他一路上看愛斯基都不太順眼,今天,他很需要知知的安慰,這狗崽子回來之後肯定沒有好事!


    所以,兩人回到家之後,霍紀寒一把將愛斯基放進了樓下的客房,然後抱著鬱知意上樓了。


    *


    時裝秀上發生的事情,晚上並沒有什麽報道。


    出席的媒體,都是邀請的關係比較好的媒體,再加上,現場已經可見的霍紀寒的怒氣,哪裏還敢有人再發出什麽相關的內容,就連那些原本想要借著時裝秀的名頭,在鬱知意和白心的穿著上做文章的媒體,最後也隻得偃旗息鼓。


    霍家,誰都得罪不起。


    不過今晚上的好戲,還是賺足了眼球,沒人知道霍紀寒對白氏千金說了什麽,但是倘若再有人提及這些事情,恐怕白心這位帝京名媛,也要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了。


    連碰了一下霍紀寒的衣袖,霍紀寒便厭惡得不顧麵子,當場將她碰過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一個男人,是有多麽厭惡一個女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嘖嘖嘖,說霍紀寒冷血無情,也不不過如此了。


    這位不僅得罪不起,不近人情,更是把自個老婆愛得令人發指。


    連白心這樣的女人他都看不上,一心一意對鬱知意好,甚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眾目睽睽之下不顧麵子在老婆麵前將自己放低若此。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敢惹鬱知意,敢對霍紀寒生出別的什麽心思。


    相比在時裝秀的現場表現出來的,即便丟臉到家也依舊維持鎮定和高傲的體麵,上了車之後,白心的臉色便徹底陰沉了下來。


    白皓宇晚上沒有回去,當晚是跟譚曉一起在他自己的別墅度過的,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才回家。


    果不其然,就算回去了,看到白心,對方也依舊是一張臭乎乎的臉。


    他輕嗤了一聲,提醒白心說,“少惹霍紀寒,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別人或許不確定,但是白皓宇昨晚可看見了,看到鬱知意出來,她拉著霍紀寒的手臂的那一下,顯然就是故意的。


    所以說啊,再聰明的女人在愛情麵前,也有智商低下的時候。


    昨晚若不是鬱知意在現場,霍紀寒急著找鬱知意,白心的結局,遠不是難堪這麽簡單而已。


    “不關你的事。”白心站起來,冷眼看了一眼白皓宇,“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嗬?怎麽處理,惦記別人的男人麽?”白皓宇毫不留情地冷聲諷刺,“別忘了,你可是帝京名媛,白氏千金。”


    從小到大,被上流社會的那些條條框框養大的女孩,高傲得看誰都是俗不可耐的凡夫俗子一樣。


    白皓宇的一句話,又讓白心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鬱知意對她說的那句話——上流社會的名媛,不會在別人的妻子麵前說欣賞對方的丈夫這種話。


    說這句話的鬱知意,是怎麽樣的?


    平靜、冷淡,高高在上,即便平視著她,也有一種站在高處,將她踩低在塵埃裏的高貴。


    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將她的難堪和內心深處的那點心思,扯出來,放在別人的視線之中。


    “不用你管!”白心冷冷地看了一眼白皓宇,拿著包,起身出門了。


    白皓宇搖了搖頭,像看一個智障一樣看著白心離開的背影。


    *


    時間眨眼到了六月四號。


    歐陽萍研究生複試的時間就在今天。


    鬱知意已經做好了準備,當天上午,回學校參加麵試。


    是麵向全國的招生,但是經過第一輪篩選之後,有資格麵試的人數,其實還不到100人。


    當然,這也能理解,許多戲劇專業的學生,早早就已經把目光放向了市場,甚至忙於拍戲,沒有多少人願意將時間浪費在深造上。


    想要深造的人,目標也不僅僅是做演員這麽簡單。


    所以最後篩選出來的,也並沒有多少人。


    傳大的學生,能進入麵試的,除了鬱知意之外,還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兩人原先都是戲劇學院的學生,據說在理論方麵的成就,也是公認的。


    霍紀寒親自陪著鬱知意回學校參加麵試,五人一組的麵試,要候考的時候,才會抽簽決定跟誰一起麵試。


    鬱知意沒有任何緊張的心理,但卻覺得霍紀寒跟自己來考試,會有些無聊,“我候考加上考試,可能至少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呢,也有可能更久,你怎麽辦?”


    霍紀寒:“我在外麵等你。”


    “兩個小時。”


    霍紀寒:“沒關係,我可以。”


    鬱知意定定地看了對方幾秒,敗下陣來,“好吧。”


    再次跟霍紀寒確認了一遍之後,鬱知意便進入研究生教學樓。


    霍紀寒則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等著,從鬱知意的身影消失在教學樓開始,抬手看了一下手表。


    嗯,等兩個小時,希望知知兩個小時之後可以出來。


    現在正是畢業季,學校裏成群結隊,拍攝畢業照的學生很多,很是熱鬧。


    還有不時從別的地方傳來的笑鬧的聲音,這所學校,女生偏多,女孩清越的笑聲惹得過路的男生都忍不住看過去,但依舊沒有引起霍紀寒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他視線低垂,放在研究生教學樓的門口,等鬱知意出來。


    鬱知意是掐著點來的。


    研究生麵試的人數不多,兩天之內就可以結束。


    她是第一批麵試的人,進入候考教室之後,裏邊已經坐了不少學生,對於鬱知意而言,基本都是陌生的麵孔,但是也不算完全陌生,曾經外出巡演,與當地一些高校接洽的時候,也會和他們見麵。


    但也隻是幾個而已。


    談不上什麽交情,也算是一麵之緣。


    見麵自後,各自輕輕頷首。


    這些人看到她進來,一些人也不由得露出了訝異的神色,鬱知意如今已經大火大熱,在屏幕上發展得這麽好,竟然也要來報名歐陽萍的研究生?


    如此認知,加劇了危機感。


    候考室裏靜悄悄的,沒人說話,鬱知意進來之後,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沒一會兒,便有老師帶了兩個箱子進來,先在教室裏說跟學生們說了考試規則之後,便指了指桌上的兩個箱子,說:“其中一個箱子,是分組,另一個箱子,是試題,五人一組,抽到同一個數字的人組成一個小組,根據數字上的序號進入隔壁的教室準備考試,其餘的學生在這裏等待,好了,現在開始吧,誰先來抽。”


    沒人有上來,大家心裏其實都緊張,歐陽萍隻收五個學生,經過了第一輪的千裏挑一之後,這個第二輪更加讓人緊張。


    鬱知意站在比較前麵的位置,看大家都沒有上去的意思,站出來,“老師,我先來吧。”


    學校的老師是認識鬱知意的,當下含笑點了點頭。


    鬱知意上前,抽出了一張白紙,展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一個“1”的數字。


    她傻眼了。


    第一組,也是第一個上場的人了。


    她有些無奈,不過想想也好,不然霍紀寒在外麵等得太久了,也不好。


    其他人看到她抽中了一個“1”的數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在心中暗自慶幸,希望能和鬱知意抽到一個小組的,鬱知意是本校的學生,對歐陽萍肯定比他們還要了解,而她都被封“視後”了,實力強得很,就算是抱大腿,也總比跟別的人在一起組隊考試更好。


    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上來開始抽簽。


    最後,和鬱知意組隊的是兩外三個男生和一個女生。


    都是外校外地的學生。


    五個人自動站在了一起。


    “第一小組的同學派一個人上來抽題。”


    其餘四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鬱知意,“鬱知意,你去吧。”


    鬱知意無奈上前,從箱子裏抽出了一張被折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條。


    老師將箱子收起開,“第一小組的同學請跟我過來,其餘同學在這裏等待。”


    將鬱知意等人帶進備考教室之後,大家才看到了白紙上的題目。


    這一看,大家又傻眼了。


    因為一張白紙展開,足足有4A紙這麽大,但是,上麵卻隻有兩個小小的字——敬畏。


    這就是他們的麵試題目,要按照這個詞,做一個長於十五分鍾短於三十分鍾的劇目,劇本和人員安排都要在一個小時之內完成。


    而且還有不落俗套,主題表達明確,立意深刻,否則得分也不會高。


    帶他們進來的老師說,“現在你們準備一下,需要的紙張和筆,教室裏已經準備,一個小時之後,進入麵試環節。”


    說完,老師就出去了,隻留下教室裏的五個並不熟悉的人,麵麵相覷。


    大家都有點著急。


    “這個題目,真的老掉牙了,能創新麽?”


    “怎麽安排?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劇情設計還有台詞也需要花費時間。”


    ……


    而鬱知意的目光,卻放在了教室裏掛著的一幅字畫上。


    上麵,也寫了“敬畏”兩個字,揮毫潑墨的毛筆字寫得行雲流水一般,而落款,正是歐陽萍。


    *


    兩個小時之後,鬱知意走出研究生考試大樓,跟著她出來的,還有五位同組的組員。


    霍紀寒還像兩個小時之前那樣,坐在外麵的石椅上,看到鬱知意出來了,便立刻站起來走過去,“知知。”


    鬱知意笑了笑,和另外五個人道別,而後便走向了霍紀寒,“我結束了,我們走吧。”


    霍紀寒打量著她。


    鬱知意主動說,“我也不知道我考得怎麽樣,不過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做到讓我自己滿意。”


    “什麽時候出錄取名單。”


    “月末。”鬱知意笑道,“那時候,盛世大概已經殺青了,我也回來,要舉辦畢業典禮了。”


    “嗯。”霍紀寒點頭,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回來。”


    她說著,目光掃向校園裏其餘的方向,輕輕感歎了一句:“就要畢業了啊。”


    四年間,眨眼就過去了。


    當初她來到帝京,隻身一人,處處不安。


    後來,認識了一些朋友。


    也失去了一些朋友。


    經曆了不少事情,無常變幻,回想一片唏噓。


    但幸好,有一個叫做霍紀寒的人,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即便所有人最後也許都會分離,走上自己的路。


    但她和霍紀寒,不會離開彼此。


    “你參加過畢業典禮麽?”鬱知意問。


    霍紀寒搖頭,“沒有。”


    他是霍家子,霍氏的繼承人,還因為特殊的經曆,沒有經曆過校園生活,更加沒有什麽所謂的畢業典禮。


    鬱知意笑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拍畢業照吧。”


    霍紀寒指向學校的一處,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拍畢業照,“像那樣麽?”


    鬱知意點頭,“嗯。”


    “好……”


    青年眉眼帶笑,眸光清亮恰如當時少年。


    鬱知意想,她真的好喜歡霍紀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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