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女洗手間也總是八卦的地方。


    “聽說鬱知意也回來參加歐陽教授的研究生考試了。”


    “可不是麽,今天聽說不少人看見她了,跟她老公一起回來的。”


    “嘖嘖嘖,當初研究生考試考出了那個分數,鬧得沸沸揚揚的,現在臉麵可真大。”


    “沒準人家就真的聽說了歐陽教授招生才考成那樣的呢。”


    “唉,你知道麽,據說歐陽教授招生,鬱知意還是陳季平推薦的呢,唉,我跟你說,別的學生去找陳季平,陳季平都不怎麽配合給在資料上簽字,說什麽這個誰少了哪一份,那個誰又少了哪一份,資料不全就不肯簽字,搞得跟什麽似的,資料全不全,歐陽教授那邊自己會判斷,他不就是簽個字就行了麽?”


    “誰知道,反正說什麽陳季平嚴格要求、鐵麵無私我是不相信的了,當初還不是把鬱知意特招進了話劇組,後來還親自寫推薦信,我看,他早就發現了鬱知意和霍家的關係,就想著靠鬱知意拉點外援。”


    “唉,我跟你說,據說他在劇組對鬱知意挺好的,嘖嘖嘖……”


    “嗤!話劇組大部分都是女孩,我還聽說了,有男生想進去,但是他沒同意,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話說的聲音,越來越難以入耳。


    鬱知意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眸色微涼,最後,進入了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


    嘩啦啦的水聲,昭示著洗手間的隔間外邊有人,也讓隔間裏原本在說話的人,停止了聲音。


    一分鍾之後,隔間裏才有人走出來。


    對上鏡子裏鬱知意白皙素淨的臉龐,兩個女孩都愣在了原地。


    這種在洗手間說八卦,被最不可能出現的正主聽到了的事情,誰碰上了,都會難堪得像是想要找到一條地縫鑽進去。


    鬱知意從鏡子裏看了一眼,其實不算認識這兩個女孩,但是也知道她們是戲劇學院的,跟自己是同一屆的,陳季平教的是本科生,這些人,是陳季平的學生,但是不是話劇組的,以前偶爾也會來話劇組串門,因為裏邊有她們的朋友。


    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在洗手間裏,竟然說起了陳老師和自己的不是。


    鬱知意沒有轉身,看著鏡子裏的女孩,眼神略略涼薄:“陳老師做事,自有自己的原則,如果你們有什麽不滿的,可以當麵和陳老師提出來,在背後說三道四算什麽?”


    兩個女孩都不敢吭聲,她們心裏有怨氣,哪裏敢在陳季平麵前說什麽,如今抱怨幾句,也隻是發泄心裏的不滿罷了。


    自己去找陳季平,陳季平什麽也不幫她們,據說鬱知意去找他,他什麽忙都幹淨利落地幫。


    對比之下,自然讓人心裏不愉快。


    兩個女孩神色難堪,但也不敢反駁鬱知意,都低垂著頭不說話。


    鬱知意淡淡地看了一眼對方,也不再多言,擦了擦手之後,便離開了洗手間。


    霍紀寒還在外麵等她,發現鬱知意出來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對勁,擔心地皺了皺眉,“知知,怎麽了?”


    鬱知意搖了搖頭,“沒什麽,碰上了兩個說陳老師壞話的學生。”


    “她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霍紀寒抿唇。


    鬱知意唇角勾了勾,“沒事,我說了她們一句。”


    霍紀寒點了點頭。


    鬱知意道,“現在還有點時間,我看陳老師在不在,我們去拜訪拜訪他吧?”


    霍紀寒一頓,對鬱知意點了點頭。


    *


    歐陽萍的研究生考試過後,劇組的休假也就結束了。


    鬱知意都已經買好回寧城的機票了,然而,西北卻下起了暴雨。


    六月多月的季節,寧城也不能免於外。


    西北的暴雨連連下了兩天,帝京卻隻有偶爾的細雨而已。


    雨勢過大,各地飛往寧城的航班,都已經停止飛行,留守在劇組裏的工作人員也發了緊急通知,讓因為劇組休假而離開離開寧城的人,暫時先不要回西北。


    如此一來,鬱知意自然也是回不去的了,隻能繼續留在帝京。


    霍紀寒一前一後經曆了巨大的反差心情,恨不得鬱知意別去西北了,竟然還借著下雨天開車危險這種無賴的借口在家辦公,沒有去公司。


    鬱知意無可奈何。


    暴雨停歇的間隙,有新聞報道出來。


    西北多地受災,情況很是嚴重,北部的山區之地,更有山體滑坡和泥石流的情況出現。


    劇新聞報道,這次的暴雨,是西北十年來短時間內持續降水量最大的一次,受災群眾多而廣。


    鬱知意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報道,輕輕歎了一口氣。


    又發生了這種自然災害,每次報道出來那些悲慘的情況,都很令人揪心。


    愛斯基覺察到主人的情緒,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輕輕輕輕蹭了蹭鬱知意的小腿。


    鬱知意失笑,摸了摸愛斯基的狗頭。


    西北的災情,有人關心,有人漠不關心,但卻也與一些人息息相關。


    而此刻,溫家。


    溫裴正拿著電話在聯係溫無聞。


    據他身邊的工作人員說溫無聞在前幾天,在寧城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進入了北部的山區。


    如今,西北北部正是暴雨集中的地區,從獲知新聞的那一刻起,溫母就開始擔心,得知那邊暴雨連連,便立刻聯係了溫無聞,想知道他的情況,但如今偏偏聯係不上溫無聞。


    溫家如今也是著急。


    “怎麽樣,聯係上你爸沒有?”溫母一臉著急地看著溫裴。


    溫裴神色嚴肅,拿著手機還在接通,那邊卻依舊傳來機械的“您撥打的用戶不在信號區”的聲音。


    溫裴歎了一口氣,掛斷了通話,回身安慰溫母,“媽,您先別著急,我再打打看,天氣惡劣,也會影響信號。”


    “我怎麽能不著急,你爸也真是,好好的帝京不呆,好好的房子不住,偏偏要飛去西北那個山旮旯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就究竟想要做什麽,做慈善就做慈善,交給下麵的人不就好了麽,還用得著他親自動身前去!”


    溫母越說越激動,就連一向任性的溫可,此刻也有些怵她,雖然自己也著急,但看見溫母這樣,也隻能過來小聲安慰,“媽,也許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爸爸也許隻是在別的地方,那裏信號不好而已呢。”


    溫母歎了一口氣,溫裴已經打了第四遍電話出去。


    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傳來機械的無信號聲音,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那邊才接起了電話。


    溫裴一喜,“爸,您在哪兒,怎麽都不接電話?”


    那邊除了溫無聞的聲音之外,還伴隨著沙沙沙降雨的聲音,通話音高高低低的,顯然是信號不太好。


    “嗯,好,我知道了,您小心一點,盡快回寧城。”


    溫裴這句話才剛剛說完,都還沒有聽到溫無聞的回應,那邊就因為信號不好而中斷了通話。


    溫母著急地問,“怎麽樣了?”


    溫裴歎了一口氣,對溫母說,“媽,您放心,我爸不在北部,在南部,南部的降雨沒有北部那麽嚴重,他前幾天已經離開北部南下了,現在在南下的山區裏所以信號不太好。”


    溫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冷聲道,“再聯絡上你爸,讓他趕緊回帝京。”


    溫裴眼裏依舊有憂愁,“好,到時候我跟他說。”


    西北雨勢漸停,航班也重新恢複,鬱知意在霍紀寒的萬般不舍之中,還是立刻飛回了西北。


    莫語依舊跟她一起回去。


    飛機上,鬱知意問:“這次回帝京檢查過了沒有,你的腿恢複得怎麽樣了?”


    莫語晃了晃腦袋,滿臉得意,“已經完全恢複了,我現在就算去跑四百米衝刺都沒有問題。”


    鬱知意無語:“你上個月剛到寧城,也是這麽跟我說的。”


    莫語:“嘿嘿嘿,反正意思就是我沒事了嘛,而且這都多久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還隻是小小的骨裂而已,早就好了。”


    鬱知意點頭,“那就好。”


    莫語一臉向往,“這次回去再拍攝一個月左右,劇組就可以殺青了,期待,嘻嘻。”


    “你怎麽看起來比我還期待?”鬱知意有趣地看著莫語。


    “殺青了就意味著我也畢業了唄,畢業了我就能收全額工資了。”


    鬱知意:“……”她給小語的工資還少麽?莫小語缺錢麽?真的是!


    想起今天陸邵珩又充當了司機把莫語送到了機場,鬱知意忽然提醒了一句,“幾天陸醫生也不忙啊,又成了你的司機。”


    莫語得意洋洋:“我叫他來,他敢不來。”


    “臉這麽大?說得好像他是你什麽人似的。”


    “喂!”莫語終於聽出了那麽點不對勁,“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啊。”她一陣無語,連知意都開始八卦起來了,“我們可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哦,別亂說。”


    鬱知意在心裏輕歎了一口氣,看來,陸醫生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嘴上卻說,“我覺得陸醫生也挺不錯的啊,至少顏值可以,好像從哪一方麵說,都還可以吧?”


    莫語想起總是和自己抬杠的陸邵珩,咬了咬牙,“人品不行!”


    鬱知意吃驚:“人品怎麽不行了?”


    “嘴欠!”莫語道,“無人可比,現在連我都吵不過他!”


    鬱知意頓了一下,幹笑兩聲,這……陸醫生,就別怪我幫不了你了,還是你自求多福,自渡吧。


    鬱知意回到西北的第二天,就進組拍攝了。


    時梵在歐洲的工作早就結束了,不過據說和霍世澤在那邊玩了幾天才回來,他和鬱知意一樣,也是昨天才回到西北,第二天也進組拍攝了。


    拍攝工作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所幸,影視城受到的影響不算大,這裏的排水係統也挺好的。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可能就是山林郊野之類的地方,路比較泥濘,並不好拍攝。


    不過那也沒有關係,可以先拍攝影視城裏的部分。


    一場暴雨過後,劇組裏的人說得最多的,還是這場雨給西北帶來的一些災害。


    這幾天,更是報道連連。


    比如哪裏發生了洪水,哪裏有山體滑坡,哪裏還有洪水災害,受災如何,情況如何,人數多少等等。


    “聽說北部的山區,淹了好幾個村莊,村民的房子都塌了,沒辦法,全村的人都轉移到了學校裏?”


    “學校?”


    休息時間,鬱知意偶然聽到場務在討論暴雨受災的事情,便留神聽著。


    “還沒看新聞呢吧?這事都報道了,據說那學校,還是溫無聞做慈善建起來的,發生了這麽一場災害之後,反正不少人的房子被淹了,沒地方去,隻能住進了地勢高一點的學校,這還是好的,我跟你說,其他地方,連學校都淹了,我聽說,還有一所學校倒了,反正報道說的,還是溫無聞捐贈的學校。”


    “唉,天災啊,沒有辦法的事情,沒想到,溫無聞建立的學校,最後反而成為了災民的安身之所。”


    “那有什麽辦法,不過從另一個方麵看,也不好說,現在雨停了,村民的房子沒有修複好,就還一天占用學校,學校的工作也沒有辦法開展,還有老師,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辦?”


    “總之啊,教育這個問題,就算有慈善,在貧困山區,還是很難解決啊。”


    “是啊……”


    說著說著,聊天的人就陷入了一片感歎之中。


    鬱知意聽了,也心中一片唏噓,還記得第一次來西北的時候,在機場見到溫無聞,時梵和他一邊走出來一邊聊天,提及公益和慈善,那位老先生一臉慈和平靜地說,力量少也是有,總不能沒有人去做。


    鬱知意心裏對對方有著一股由衷的敬佩。


    時梵坐過來看鬱知意在發呆,笑問,“在想什麽呢?”


    “哦,梵哥啊。”鬱知意思緒收回,看到時梵過來,笑了笑。


    時梵手上還拿著戲本,笑看鬱知意。


    鬱知意搖了搖頭,“沒什麽,聽他們說起了西北受災的情況,聽說北部山區的災情比較嚴重,溫先生捐贈的幾所學校也遭殃了。”


    時梵點頭,“是啊,現在雨停了,當地正在做救援和災後恢複,不少人都捐款了,我聽說溫無聞也趕往災區了。”


    “啊?”鬱知意詫異,“這都一個月了,原來溫先生還沒有離開西北?”


    時梵笑了笑,“可能吧。”


    鬱知意低頭,若有所思。


    後麵兩天,網上發出的“為西北獻愛心”的捐款活動也正式啟動,除了相關機構發出捐款請求之外,一些個人團體也捐贈了不少實物,也給救災的工作人員送去了一些糧水。


    很多企業家和明星演員都捐款了,鬱知意自然也捐了。


    西北的災後工作還在繼續,而劇組的拍攝也還在繼續。


    這天拍攝的是夜戲。


    場麵是一群人圍在一起,討論軍情。


    是在搭建的帳篷裏拍攝的,男女主角站在地圖麵前,和其他演員飾演的將軍們在討論著什麽。


    原本大家都很投入,拍攝的氛圍也很好。


    隻是突然地,聽到一聲“啪”的聲音,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得導演一聲大吼的聲音,“快!都閃開!”


    現場的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鬱知意一臉懵,根本反應不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大力,將自己往旁邊帶。


    是時梵的聲音,“知意小心!”


    這話才剛剛說出來,而後便聽到一聲悶哼的聲音。


    “時梵!”


    鬱知意隻覺得肩頭被什麽重物擦過,隔著戲服還是一片疼痛。


    場外驚訝的叫聲響起,而後便是紛紛上來的腳步聲,“時梵!”


    一根柱子倒在腳邊,鬱知意忙回身,“梵哥你怎麽樣?”


    因為是晚上,帳篷裏雖然蠟燭做出效果,但實際上光線是不夠的,所以還需要很多燈,自然也需要很多燈柱。


    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一個燈突然爆炸了,導演第一時間發現了,所以讓人閃開。


    但在閃開的時候,不知道誰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立著的一根柱子,柱子不穩,便往鬱知意和時梵的方向倒來。


    時梵首先發現,這才一把拉走了鬱知意,但他自己還是被柱子砸到了,而且是頭部。


    鬱知意嚇得臉色發白,“梵哥你怎麽樣?”


    麵對圍上來的人,時梵臉色蒼白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事沒事,嘶——就是有點頭暈。”


    砸到了頭不是小事,雖是晚上,劇組還是停止了拍攝,立刻讓時梵去了醫院。


    時梵在上車之前,還不忘特別提醒鬱知意,不要讓霍世澤知道。


    這一去,直到天亮了都沒有回來,第二天早上,鬱知意聽說因為要觀察有沒有腦震動反應,所以醫院讓時梵住院觀察一天。


    終究是因為自己,鬱知意心裏過意不去,要是真的讓時梵出了什麽事情,霍世澤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當下便去醫院看時梵了。


    時梵在躺在床上,不過人是醒著的,是他的助理在照顧他。


    “梵哥你怎麽樣?”鬱知意不太放心,一臉憂心腫腫地看著時梵。


    時梵溫和地笑了笑,“沒什麽,你放心吧,觀察了一晚上,也沒有什麽腦震動的跡象,昨天那根柱子,是擦著我腦袋過去了,偏了一下,沒有真砸中,不然我現在就不是躺在這裏這麽簡單了。”


    鬱知意一陣愧疚,“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說的什麽話,意外情況,誰也不知道。”


    鬱知意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大哥交代了。”


    時梵失笑,搖了搖頭,眼裏有一些細碎的光澤,很溫柔。


    想起如果那人知道自己的情況,恐怕要嚇得連夜從帝京飛過來了。


    時梵說,“你要是出了什麽狀況,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跟霍紀寒交代呢。”


    兩人說著,相視一笑。


    可惜,鬱知意有些心虛。


    因為,昨晚回酒店之後,不可避免要和霍紀寒打電話。


    和霍紀寒打電話,霍紀寒就必定能從她的話語之中,感受到她的情緒,所以,必然也知道鬱知意情緒不好。


    鬱知意不會隱瞞霍紀寒,所以就把晚上的事情跟霍紀寒說了一點,霍紀寒嚇得當場要飛來西北,被鬱知意通了視頻表示自己沒事而阻止之後,這才作罷。


    但是,她一點也不敢保證,霍紀寒不會跟霍世澤說什麽。


    正打算跟時梵透露一點消息,時梵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是霍世澤的,看到對方打電話過來,時梵看了一眼鬱知意,鬱知意心虛地笑了笑,“那個,我昨晚和霍紀寒打電話,他問起了……”


    “梵哥你們好好打電話,我出去一下啊。”


    時梵眼裏些許無奈,這才接通了電話,鬱知意站起來,將空間留給時梵,自己出門去了。


    她來得匆忙,還沒有吃早餐,現在知道時梵沒事了,也鬆了一口氣,正隨意走動著到了樓下,從上往下看,卻發現一樓一片忙碌。


    有救護車從外麵回來,車上下來了兩三架急救床,一大片醫護人員都聚了上去,還有一個一撅一拐的男人跟在旁邊。


    鬱知意視力不錯,並且記憶力也還行,記得這個人,就是剛來西北的時候,在機場裏遇見溫無聞時和溫無聞站在一起的助手。


    再往匆匆推去了急救室方向的救護床一看,才發現,躺在上麵的人,很像溫無聞。


    鬱知意臉色眉頭微皺,沒再多想,就下樓了。


    人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等在急救室門外的,果然是溫無聞的助理。


    鬱知意看了一下,而後走上前去,遲疑了一下,“你好。”


    對方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鬱知意,愣了一下,而後站起來:“鬱小姐?”


    “我剛才在樓上看到,被推進去的是溫先生?”


    男人點頭,神色頹喪,“是的,溫先生剛從山區裏出來,那邊暴雨過後,路況不太好,發生了車禍。”


    “原來是這樣。”鬱知意皺了皺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男人也沒有要和鬱知意多說的打算,沉默了一會兒,拿出自己的手機,才發現已經沒電了。


    鬱知意看到了,問,“是不是需要通知溫總,我能幫你們什麽麽?”


    對方遲疑了一下,而後感激地點頭:“麻煩鬱小姐,能不能讓人通知一下溫總。”


    鬱知意沒有溫裴的聯係方式,不過,她有季舒望的聯係方式,季舒望和溫裴關係好,能聯係上季舒望,自然也能聯係上溫裴。


    當下二話不說,就替對方打電話給季舒望,三言兩語說清了情況之後,季舒望表示立刻給溫裴電話。


    還不到五分鍾,一串陌生的號碼就打進了鬱知意的手機裏,鬱知意接起了電話,果然是溫裴。


    對方很著急,但鬱知意實際上也不特別清楚,就把手機給了溫無聞的助手。


    掛斷電話之後,對方萬分感激了鬱知意,鬱知意從包裏拿了充電線出來給對方,而後提議對方先去收拾一下自己,畢竟身上也帶了傷,而後才回病房找時梵。


    時梵已經結束了通話,不過臉上隱隱有些無奈之色。


    鬱知意訕訕地問,“那個,大哥要來麽?”


    “嗯,已經登機了。”時梵點頭。


    鬱知意一時無語,時梵也並不責怪她,知道就算不說,對方也肯定會知道的。


    鬱知意當下便和時梵說起了剛才在樓下看到溫無聞的事情,並提及溫無聞已經被送進了急救病房。


    時梵聽罷,一陣意外,“情況怎麽樣?”


    鬱知意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但願溫先生平安無事吧。”


    然而,沒過多久,醫院裏便發了緊急通知:“各位醫護人員以及探病家屬,我們這裏剛剛接收到一位北部山區發生車禍的病人,患者現在需緊急輸血,血型為Rh陰性AB型血,因血型稀缺,醫院血庫緊張,現號召身體條件允許的同血型人士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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