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意和霍紀寒在雲城大概逗留一周左右。


    在家裏陪了鬱奶奶兩天之後,鬱奶奶高興孫女能陪著自己之餘,又覺得兩個年輕人總是呆在家裏陪自己,實在太無趣了,便打發霍紀寒和鬱知意出去玩。


    出去玩也沒什麽地方可去的,霍紀寒之前來過雲城,鬱知意也帶他出去玩過,基本上能說得出來名字的地方,也都差不多玩遍了。


    被鬱奶奶打發出門,兩人便隻好隨意在大街上逛著,直到路過一所老舊的小學的門口。


    霍紀寒忽然停下了腳步,問鬱知意,“知知,那是你上學的地方麽?”


    他在相冊裏看過鬱知意的照片,有一些小學的時候,學校組織的活動或者文藝表演,鬱知意上台參加表演,舞台上的橫幅寫的就是那個小學的名字。


    鬱知意笑了,點頭應下,“嗯,就是這個。”


    霍紀寒忽然來了興趣,拉著鬱知意過去,“我們進去看看吧。”


    自從中學之後,鬱知意幾乎沒有來過這裏,當下也覺得有些新奇,便跟著霍紀寒進去了。


    老門衛並不知道,眼前這位是當下的知名演員鬱知意。


    鬱知意磨了老大爺好一會兒,說自己畢業十年了想回來看看母校,才被放進去。


    畢竟已經十年了,其實學校裏有了很多的變化,樹木變得高大了,原本隻有三棟教學樓,現在教學樓已經翻新過,大樓的顏色,刷成了黃色的外牆,但大體的布局還是沒有變化的,操場和田徑場的位置,也沒有什麽變化。


    此時正是暑假的時候,學生還有一周多才開學,學校裏靜悄悄的,也沒有什麽人。


    鬱知意挽著霍紀寒的胳膊走在校道上,指著一棟教學樓,說,“以前我的教室在這棟樓,不過現在翻新了,每層樓隻有四間教學,現在變寬敞了,還多建了好幾棟樓,這麽多年沒有回來,再回來看,感覺都不一樣了。”


    過去的事情,霍紀寒當然是不知道的,但他喜歡聽鬱知意說這些。


    “以前的運動場還不是塑膠的,草坪也是真的草。”鬱知意說著說著便笑了,“不過沒有參加過一次小學生的運動會,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我覺得我沒有運動細胞。”


    霍紀寒說,“那一定是因為你小時候太可愛了,讓他們產生了錯覺。”


    鬱知意一陣臉熱,瞪了一眼:“你又來了!”


    霍紀寒笑得眉目舒朗,“我說的是真的。”


    自從發現了她小時候的照片,霍紀寒已經不止一次說她小時候可愛了,並說她看起來很好吃,說著說著,又少兒不宜了。


    鬱知意拒絕關於這個話題的交流,看見田徑場另一邊的室外運動器材,鬱知意眼前一亮,拉著霍紀寒走過去,“這裏!沒想到,連運動場都翻修了,這個東西還沒有換掉。”


    是設立在田徑場外邊的單雙杠。


    她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忍不住和霍紀寒分享,“我小時候在這裏掉過一顆牙齒。”


    霍紀寒不由得詫異,稍稍瞪大了眼睛,看著鬱知意的嘴巴。


    鬱知意咧嘴給霍紀寒看:“是上齒的一顆門牙,那時候年紀還小,身高都沒有這條單杠高,不記得是為什麽想要爬上來的,身高不夠,又爬不上來,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了已經鬆動的門牙,然後牙齒就掉了,還被同學笑了好幾天。”


    “疼麽?”霍紀寒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鬱知意搖頭,“不記得了,不過應該不疼吧,我記得自己沒有哭,就是覺得很窘迫,因為新裙子弄髒了。”鬱知意說著說著就笑了,“後來好久之後,我都不敢爬上這裏,後來高年級了,身高足夠了,又不怎麽來這裏玩了。”


    她才剛剛說著,霍紀寒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腰,將她提了起來。


    鬱知意一陣失重,下意識抱住霍紀寒的脖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已被霍紀寒抱著放在了那一根矮一點的單杠上了。


    一陣新奇的體驗。


    鬱知意眨了眨眼,霍紀寒說,“如果我小時候認識你,我就把你抱上來,不會讓你磕掉牙齒。”


    更不會讓你摔下來。


    鬱知意抿唇失笑,“好像,也不太可能。”


    霍紀寒稍稍皺眉。


    鬱知意忍者笑,大煞風景地說,“就算我們小時候就一起長大,還和我是同一個學校的,你也比我大快四歲呢,我上一年級的時候,你已經四年級了,不會跟我一起玩。”


    霍紀寒有些不滿意,“知知,你在嫌我老麽?”


    “怎麽會!”鬱知意趕緊否認,霍紀寒二十七歲的生日還沒有到呢,跟老這個詞完全不粘鉤好麽。


    可惜,鬱知意的否認已經晚了,霍二少想要借題發揮,從來都是能借的絕對不會錯過。


    鬱知意內心哀嚎,覺得自己哪壺不該提哪壺。


    所幸現在操場上沒人。


    學校不算大,改建自後,自由活動的地方比以前要小了一些,離開了田徑場之後,再往後就是籃球場了,籃球場再過去,就是一處建著葡萄架的小回廊。


    鬱知意看著架上的葡萄,驚訝,“原來這個小回廊還在。”


    “這裏怎麽了?”霍紀寒好奇,他已經習慣了一些學校翻新之後卻留下了十年前的東西的地方,承載著鬱知意對於美好的校園生活的回憶。


    因為隻有小學的校園,對她而言,才是美好的。


    鬱知意笑道,“小時候這裏也是種葡萄的,像現在這裏,有一次葡萄大豐收,學校摘了下來,送給我們吃,每個班的學生都有,但是我分到了一小串超級酸的。”


    霍紀寒說,“要是我在,我就幫你摘一串最甜的。”


    試過了確認是最甜的才給知知吃。


    鬱知意失笑,已經不敢再說什麽煞風景的話。


    “我記得有一個同學,把他的葡萄給我吃了。”


    霍紀寒對這件事比較上心,緊緊看著鬱知意,顯然在在意那位同學是誰。


    鬱知意早知霍紀寒的醋性,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說了什麽,立刻閉口不言了。


    霍紀寒一看便知是什麽人,“男同學?”


    鬱知意眼神無辜,“我不記得了。”


    霍紀寒輕哼了一聲,下了判詞,“居心叵測。”


    鬱知意哭笑不得。


    現在的葡萄架上還有葡萄,晚熟的葡萄種,八月底的天,一串一串吊下來,綠中帶著點紫紅色,還沒有成熟。


    旁邊還掛著一個木牌子,上麵寫著“禁止采摘。”


    霍紀寒直接無視了那塊牌子,走過去兩步,從葡萄架上摘了一串下來。


    鬱知意驚叫了一聲,還來不及阻止,霍紀寒已經拿到她的麵前,神色固執地看著鬱知意,“葡萄是我摘的,是我送的,不許記得那個人。”


    鬱知意環視了一圈,還好沒有人發現他們偷葡萄,當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想笑,“我真的不記得人了,就是記得被人送了葡萄,因為又大又黑又甜,我小時候喜歡吃葡萄嘛,才記得。”


    霍紀寒從鬱知意的手裏收回那串葡萄,說,“等下回去我們就去買葡萄,買最甜的最大的最黑的。”


    鬱知意哭笑不得,“其實三年級的之前的學生,經常有變化,也會轉校之類的,那位同學我沒什麽印象了,因為他後來就轉學了好像,小孩的記性都不太好嘛,我哪裏還記得,嗯,好像姓蔣還是什麽來著?咦……想不起來了。”


    鬱知意說著,還真認真回憶了起來。


    她記性不算差,但是一二年級的回憶,尤其是關於同學姓名的回憶,有些艱難。


    聽到這裏,霍紀寒眼眸微變,對於這個姓有些警惕,當下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指著前麵的地方,“那裏是哪裏?”


    鬱知意果然被霍紀寒轉移了注意力,“再往前就是教師公寓了,不過現在應該沒有什麽老師住在這裏了,有的話,可能也是退休的老師了。”


    正這麽說著,旁邊傳來一聲驚訝的聲音,“那是……鬱知意吧?”


    鬱知意聽到聲音轉回頭看了一眼,便見不遠處的道路上,站著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女人,手裏牽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看到鬱知意轉過頭去,先是細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而後便神色驚喜,“真的是知意呀。”


    鬱知意很快就認出了對方,神色欣喜,“譚老師。”


    譚老師是她小學三年級之前的班主任,鬱知意印象深刻,拉著霍紀寒走過去,“譚老師,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您,您還住在這裏麽?”


    譚老師也欣喜,“可不是呢,我剛剛還以為是我看錯了,要不是你現在是大明星了,我天天能在電視上看到你,還差點認不出來呢。”


    鬱知意笑道:“其實我和小時候沒有太大變化吧,譚老師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年輕,”


    “哪有人十年不變的,老師老了,倒是你們一個個都長大了。”譚老師看向鬱知意身邊的霍紀寒,而後目光停留在了霍紀寒手裏的還拿著的那一串葡萄上,開玩笑道:“學校規定,亂摘花果,可是要寫檢討書的。”


    鬱知意抿唇失笑,第一次回學校,第一次偷摘,還被老師人贓並獲。


    “我都畢業了您還讓我寫檢討書呢,對了,這是我丈夫。”


    霍紀寒客氣點頭:“您好。”


    然後,順手把葡萄送給譚老師手裏牽著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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