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臉色煞白道:“大嫂,你怎麽說出如此狠毒的話。”說完不由得撫摸肚子,以示心安。


    李氏道:“四弟妹,不是我心狠,隻是讓你發個誓而已,若你說的是真話,肚裏的娃也不會怎樣。”


    黃氏摸了摸肚子,又抬頭小心的看了眼婆婆,搖頭道:“這娃是我好不容易懷上的,不能拿它說事,”


    李氏淡淡道:“你若這麽說,便承認剛才我說的話是真的被。”黃氏沒吱聲,臉色發白,搖搖欲墜的站著。


    見此情景,唐鐵柱搖搖頭低歎道:“你還不承認是嗎?”


    張氏死鴨子嘴硬道:“我承認什麽?老四媳婦什麽都沒說,要我承認什麽?”說完坐在炕上,拍著大腿嗷嗷大哭起來。


    老唐頭伸胳膊指著張氏,嘴裏終於發出聲音道:“滾……滾……”


    張氏瞪著淚眼不可自信的看著老頭子,抽泣道:“你竟然我滾,你還有良心沒有,我跟了你一輩子,替你生兒育女,還養著前麵生的兩娃,如今竟落的你攆我走,你兒子還一臉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我這是什麽造了什麽孽啊,”


    這話將老唐頭氣的差點背過氣,唐鐵柱忙給他爹順氣,又以屋裏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爹,我知道您是被張氏氣成如今這樣,您為什麽不同我說,我也曉得您的心思,雖說您現在這樣,有些話不應該同您說,可張氏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所以我想還是當著你的麵同張氏說清楚吧!”


    張氏沒理解老唐頭的意思,還以為老頭子真是在怨她,所以說什麽都不肯離開,而老唐頭是想讓張氏暫時出去,這事過去了在過來,誰料她一時魔怔了,竟不懂他的意思,又聽老大也不管老婆子叫娘,心裏更加發涼,眼角不由的落下兩橫眼淚。


    唐鐵柱小心的將他爹眼角的淚拭去,輕聲說:“爹,您別傷心,其實事情說開了對大家都有好處。”


    老唐頭搖頭懇求老大,希望他能看在自己沒有幾天活頭的麵上,別說這些狠心的話,心裏一著急,嘴嗚嗚的發不出聲音。


    唐鐵柱雖然麵上不顯什麽,可見他爹還是一心像著張氏,心裏難受的不行,忍不住心酸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張氏一再的逼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她這是居心何在啊。”


    張氏怒聲反駁道:“我哪裏誣賴你了,老頭子的病就是因你而起的,休想把它算在我頭上,”


    “話不是這麽說,凡是有因必有果,你口口聲聲說爹是被我們氣成這樣,這不是紅齒白牙謊話嗎?再說你誣賴我們還不是想趁機從我家身上要錢。”李氏道。


    張氏本意確實是這樣,可被李氏說出來,臉色通紅的反駁道:“你們有錢是你們的事,與我有何關係,我何時張嘴管你們要錢了。”


    “您能不要?”李氏挑眉又問道。


    張氏卻不在吱聲,反而看老頭子,破釜沉舟道:“既然你們已將話說的如此明白,那咱們好好算算賬,老頭子快要去了,他死後,你們定不會與我們來往,哼,我也不在乎,可這帳咱們得算清楚。”


    李氏道:“你想算什麽賬,是咱爹養育當家的這些年所花的銀子,還是娶我時給的聘禮錢,又或者是分家時分得的土地,您打算都算明白嗎?”


    張氏心一橫道:“是啊,趁著老頭子還健在,今兒咱們就將這些都算清楚。”


    李氏慢慢道:“那你一一說出來,哪裏是我們應該給你的,若是我們真該給絕不少給您。”


    “老大老二娘死的早,老頭子娶了我,過門後,我就撫養老大老二,那時我對他們真如親兒子一般。”抬頭看老大,問道:“老大,你說我可成說謊?”


    唐鐵柱悶聲道:“不假。”


    張氏嘴角帶笑道:“後來我有了自己的娃,你們說我偏心也好,說我後娘無恥也罷,我對老大老二確實不如以前,便是如今老三老四我對他們兄弟也不一樣,更何況老大老二不是我親生的,”張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


    “您說的對,這我也理解您,可您說心裏話,您真沒虧待當家的嗎?有好吃的好喝的您都先可著三弟四弟及小姑們,”看張氏想回嘴,李氏又道:“您是想說,便是這樣,當家的不是還是活的很好,如今兒女雙全,日子過得順暢,”


    張氏板著臉道:“本來就是!”


    李氏又道:“那您可想過,三弟四弟還不能幹活時,家裏的活都由當家的及二弟在幹,你可成想過他們那時才多大啊,每天吃不飽還得下地幹活,您想過嗎?”


    “那時候日子不好過,誰家能吃飽,再說家裏娃子還多,哪能各個都讓他們吃飽啊,”李氏心虛道。


    李氏冷笑道:“您說的對,所以你讓沒幹活的三弟四弟吃飽,讓累死累活下地幹活的人吃不飽,這話便是說給任何人聽,都會說時您的不是,您說是不?”


    張氏強詞奪理道:“便是這樣,我養大他們倆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是啊,您養大當家的不容易,所以我們有錢後,逢年過節,我們該孝敬您的都孝敬您了,這是不是能兩相抵了。”


    張氏哼笑道:“相抵!那是你們孝敬老頭子的,不是孝敬我的,現在說這些,還不是不想給我這些年的辛苦錢。”


    “若您這樣無攪蠻纏,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在繼續說下去,將村裏的男女老少統統請過來,讓他們給咱們評評理,孰是孰非立時明白。”


    “別拿這個嚇唬我,我不是被你們嚇大的,”張氏聽李氏說,要當著村裏人的麵將事情掰扯開,便惱羞成怒道。


    李氏淡淡道:“這麽說您也同意,那咱們就去讓大夥評理。”


    張氏一著急,站起來怒道:“不行?我不同意!”


    “您怎又不同意了。”李氏淡淡反問道。


    “趕著你們以後不再這村裏生活,我和老三老四還得在村裏過活呢?掰扯完,你們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話柄讓村裏人笑話我們,到時我們怎在村裏做人啊。”張氏耍起無賴來,又道:“有些話自家人說明白就行,還非要弄得人盡皆知,你這是什麽歹毒的心腸啊,”


    “哦,那您的意思?”


    張氏暴怒道:“我說了這麽多,你給我裝聾子是不是?咱們就在這屋裏將事情說明白,算明白。”


    唐鐵柱大喊道:“夠了,你還有完沒完,從爹病後,你成天算計怎麽從我這拿到錢,問沒問過爹身體怎樣,好歹他也和你過了三十多年,如今就要去了,你還在他麵前說這些沒用的。”


    張氏冷笑道:“說些沒用的?那你告訴我什麽是有用的,”指著唐鐵柱道:“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早知你這樣,從小就不給你飯吃,活活將你餓死。”


    “爹,您看見了,這就是您心心念念的結果,兒子做的再多,也換不回她的一點良心,嗬嗬。”唐鐵柱轉頭對老唐頭冷笑道。


    老唐頭眨眼睛瑤著頭,嘴無聲道:“別說了,別說了,”


    張氏不管不顧繼續道:“既然咱們已經斷絕關係,老大娶媳婦的聘禮,是我攢的錢,你們是不是該將這錢還給我啊,還有分家時分你們的地也一並還給我。”


    李氏氣極反笑道:“憑什麽給你啊,聘禮!您真好意思說,不也怕臊得慌,當家娶我的聘禮,是他用自己掙到的錢娶我的,分家時分得的土地,那是我們應得的,當家的也是爹的兒子,該他的難道我們不應該要嗎?”


    “應該的?天下應該的事多了!我剛才說的這些也是應該的,你們能給我這些年的辛勞錢嗎?”


    唐鐵柱揮揮手道:“婆娘,你別再同她說了,這種人便是咱們有理也同她說不清。”


    張氏哼道:“這種人?要知道你也是吃我這種人做的飯長大的,我心腸不好,你能好到哪裏去。”


    唐青兒忍無可忍道:“你弄出如此多的花樣,說出如此難聽的話,到底想怎樣?”


    張氏慢慢道:“沒什麽,就是讓老大將分家時分得的東西還回來,他沒娶媳婦前,吃家的,用家的,穿家的,是不是把這銀子也一並算算。”


    “說白了,你就是要錢被!”


    “話別說的這麽難聽,哪裏是要錢,我又不是乞丐,我是要我該得的,應得的,你爹娘如今日子和美,兒女雙全,家裏不愁吃不愁喝,兼著你又嫁了個好婆家,你爹娘睡覺都能樂醒,可我們不是啊,你們同我們斷絕親戚關係,不想搭理我們,我能不為自己著想嗎?不為這個家,老頭子著想嗎?”張氏說完這話,也不複剛才的怒氣,施施然的盤腿坐在炕上。


    唐青兒鄙視道:“那你要多少錢,說吧!”


    黃氏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婆婆的話真是讓她無臉在這個屋裏待下去,可又不能貿然離開,現在大家的目光都在婆婆身上,她若是離開,豈不是大家會將話題轉到她身上,小腿有些發抖站不住,隻能掐了一下腿上的肉,讓它在忍忍。


    李氏看四弟妹捂著肚子,小腿在不住的打顫,走上前去,扶著她坐在炕邊道:“你懷著娃,又被我嚇到,還是坐下休息會兒吧!”


    黃氏感激的衝大嫂笑笑,若不是婆婆在屋裏,她定會拉著大嫂的手與她說話,公爹去世後,這個家裏定是婆婆說話算,她又懷著身孕,哪裏敢違背婆婆的意思,即使她想為腹中的娃兒積點陰德,可還是不敢將實話說與大嫂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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