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兒由薛謙勳牽著一臉笑容的回到薛府,薛管家在門口焦急的來回張望,看見少爺帶著少夫人回來,忙焦急的上前慌張道:“少爺,您和少夫人總算回來了。”


    “府裏發生什麽事了。”薛謙勳牽著青兒進府的腳步一頓,淡淡道。


    薛管家忙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人,待確定沒人,小聲走到少爺身邊道:“製鹽之事出現一些紕漏,老爺喚小的在這等你,有事找您商量。”


    薛謙勳看了一眼青兒,沉聲道:“你先去稟告老爺,說我一會兒過去。”牽著青兒的手送她回他們的院子。


    薛管家有些焦急的道:“可老爺說,少爺回府必須馬上去見他,老奴……”


    薛謙勳停下腳步淡聲道:“府裏的風向早晚都會變的。”


    薛管家頭皮一緊,哆嗦道:“老奴曉得該怎麽回話了。”做奴才的誰都得罪不起,老爺得罪不起,少爺更是!


    見狀,唐青兒搖頭道:“要不,你去爹那裏,我自己回去就行。”


    薛謙勳不吱聲,牽著她的手執意送她回院子,唐青兒見他這般,隻能跟著他的腳步回院子。


    送青兒回屋後,薛謙勳喚竹兒服侍青兒,他則去老爺的書房,還未到書房,就看見薛管家站在拐角處,衝自己點頭哈腰的虛笑,小跑上前道:“少爺,老奴一直在此等您呢?”


    “恩,走吧!”聰明如薛謙勳,如何不知薛管家打的什麽主意,也不拆穿他。


    快到門口時,薛管家快走幾步,敲門道:“老爺,老奴將少爺帶來了。”


    “進來。”聽見薛大老爺聲音有些焦急,遂薛管家趕緊開門,薛謙勳抬腳進去,薛管家又小心的將門關上,守在外麵,省的有旁人偷聽。


    薛大老爺黑著臉怒聲道:“你媳婦不就懷個身孕,至於你天天這麽寸手不離的守著她嗎?”


    薛謙勳淡淡道:“爹,青兒腹中懷的可是薛家的子孫,您說這話,不怕祖宗怪罪嗎?”


    沈氏是這般,勳兒也這般,怎自己在這兩人麵前永遠這樣不討喜,想著又發火道:“你如今就曉得兒女情長,可知咱們家的鹽場,被官府給封了。”


    “這是為何?”在這鎮上,薛府也算是大戶人家,再加上在京城當官的二叔,官府行事但凡會給薛家幾番薄麵,怎會出這樣的事。


    “還能為何?製鹽一事如此一塊肥肉,誰不想咬上幾口,況且我們已將鹽煉製成功,製出來的鹽白兒細,是一般鹽商比不了的。”


    “即使這般,官府可有說是何理由,將我們的鹽場封掉。”


    提到這個,薛大老爺更是怒火中燒道:“縣衙老爺讓人給我透話,若想鹽場長久的經營下去,必須分他兩層利潤。”


    薛謙勳玩味道:“縣衙老爺胃口倒是不小啊,”


    “不管他胃口大與小,這是咱自己想出來的法子,憑什麽給他分一杯羹,”薛大老爺一氣之下竟隨手將桌上的茶杯摔倒地上。


    薛謙勳道:“確實不能答應縣衙老爺,若此次答應,以後他的胃口會越來越大。”


    “可他封了咱們的鹽場,咱還怎麽做買賣了。”


    “那便先停著,反正我們薛府也不是靠鹽場過活,容我想想法子。”縣衙老爺不就是借著薛家不是官家指定的鹽商製鹽,才將薛府的鹽場查封。


    “這事你想想法子,我在讓人從縣衙老爺那透透話,看他到底想要多少。”薛大老爺歎口氣道。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能讓薛府子孫想用幾輩子的財富,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縣衙老爺,阻擋了他發財的道路,真真是可恨。


    薛謙勳淡淡道:“恩,除了這事,還有其他事嗎?”


    薛大老爺瞪著大眼睛,怒道:“這算是小事嗎?在有別的事情,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若沒別的事,我就先下去了,”薛謙勳低頭道。


    “去吧!”薛大老爺見兒子一心想著快些回去陪他娘子,心裏憋氣,懶得看他,揮手讓他離開。


    薛謙勳恭了一下腰開門離開,剛關上門,就聽見屋裏摔杯子的聲音,他臉色發冷,一言不發的離開,薛管家站在外麵,見少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忙退後兩步小聲道:“少爺慢走。”


    薛謙勳回到屋裏,唐青兒正偎在床上看書,看他冷著臉,溫和道:“又同爹生氣了?發生什麽事了?”


    “不算什麽大事,你無須擔心。”薛謙勳坐在桌前,自己倒了一杯水飲下,緩緩道。


    “到底出了何事,你同我說說,咱們一同想法子。”


    “無事,歇吧!”薛謙勳起身去裏間沐浴洗漱,待出來時看青兒依舊是他回來時的靠床模樣,問道:“怎還不睡?”


    “你都沒同我說什麽事,我怎能安心睡下。”唐青兒放下手邊的書,笑著說道。


    看青兒一副你不說,我便不罷休的樣子,他歎氣道:“薛家的鹽場,縣衙老爺也想分一杯羹。”


    “是因為縣衙老爺看到薛家鹽場煉製的鹽,他覺得有利可圖,便想……”


    薛謙勳點點頭,又道:“如今他以不是官鹽的名義,將薛家的鹽場查封了。”


    “縣衙老爺竟有這兒大的膽子,二叔還在京裏當官,且官階比他大,他連這都不在乎?”當官的不都是官官相護嗎?二叔那麽大的官,縣衙老爺連二叔也不懼怕,可想而知薛家煉製的鹽定讓縣衙老爺覺得有利可圖,紅了眼。


    “官再大有何用,沒錢他也升不上去,薛家的鹽要是賣出去,那些官鹽在市麵上還怎賣出去,他定是想到以後源源不斷的銀子,便不在乎這些不切實際的事。”薛謙勳坐到床邊,拉著青兒的手,徐徐說道。


    唐青兒道:“若是這般,我們不想讓縣衙老爺分一杯羹,隻能讓鹽場停工了。”兩邊這麽耗著,隻能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是啊,一旦我們鬆口,縣衙老爺以後的胃口便會越來越大,養大的老虎再將它打死,談何容易。”


    “不若我們將此事告訴二叔,讓他寫封書信,告誡一下縣衙老爺。”


    薛謙勳搖頭道:“不妥,縣衙老爺已經明目張膽的告訴我們,他不畏懼二叔,現今便是將二叔拉出來,他也不會畏懼多少。”


    唐青兒深思一會兒道:“他便是不畏懼二叔,但定會畏懼聖上。”


    “此話怎說?”薛謙勳不曉得青兒怎提及聖上,怪異道。


    唐青兒淡淡道:“我們可以將我們煉製的鹽送去二叔那,待二叔上朝時讓他將薛家的鹽獻給聖上,如此一來……”如此一來,薛家的鹽定會使得聖上龍顏大悅,在趁機將此法進獻給聖上,薛家定能得到幾輩子的榮譽和永久的官鹽稱號,到時我們就不怕縣衙大人使什麽怪了。


    “可是將法子也一並告之聖上。”薛謙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唐青兒點頭,將心裏的法子告訴他:“雖將法子獻給聖上,但能得到幾輩子的榮譽和永久的官鹽稱號,這才是薛家永久的榮耀及源源不斷的財富。”切莫被一些小錢迷失自己,皇家禦賜的榮耀,那可是用錢買不到的。


    薛謙勳嘴角微翹道:“此法甚好。”


    唐青兒的想法被讚同,滿臉笑容道:“你讚同就好,爹那裏……你還是將這些事同他好好說道說道。”


    “恩,放心,這事我會同爹說的,”起身扶著青兒躺在床上,又走到桌邊將油燈熄滅,後上床摟著她道:“睡吧!”


    青兒如今懷有身孕,本不想讓她跟著自己操心,可她看事情確實比自己看的長遠,這也許就是人說的身在局中,竟不如旁觀者想的清,看的明吧!想到她的聰慧,摟著她的腰越發的緊。


    豎日,薛謙勳吃完早飯,便去薛大老爺的書房將此事同他說了一遍,並沒有告訴他此法子是青兒想到的,薛大老爺聽後,頗有些遺憾道:“製鹽的法子,可是咱們薛家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金庫,就這樣送給聖上換取一個榮耀,頗有些可惜啊。”


    薛謙勳淡淡道:“爹,難道你想讓薛家的子孫一輩子背負商人的稱號,即便他們將來似我般考上秀才,也得不到他人的讚譽。”


    薛大老爺思索再三,歎氣道:“聽你的吧!”若不將法子交給聖上,而讓縣衙大人分得一杯羹,他心裏更是一萬個不願。


    薛謙勳道:“即是這般,我馬上書信給二叔,接下來就看二叔怎麽做了。”


    “恩,信中定要告訴你二叔,不可因製鹽之事,讓他為難,得罪朝中有權之人。”薛大老爺感歎二弟在京中當官的不易,若因此給他找來禍事,寧願將製鹽之事永不再做。


    薛謙勳點頭道:“恩,此事我自有分寸,您無需操心了。”


    薛大老爺歎氣道:“唉,若真能換的聖上欽此的牌匾,薛家真算是光宗耀祖了,我這輩子算是對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了。”


    “爹,若沒什麽事,兒子就先告退了。”薛謙勳覺得此事還是早些告訴二叔好,越晚越容易出現差錯。


    “去吧!”薛大老爺想開後心情舒暢,此時表情溫和的對薛謙勳道。


    薛謙勳走後,薛大老爺似乎感覺聖上的牌匾已掛在薛家的大門之上,滿麵春風的從書房走出,奔向沈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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