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在自己屋裏給未來的孫兒們縫製小衣,因聽薛管家說最近幾天老爺心情不好,會一直呆在書房想法子解決鹽場的事,遂她安心的在屋裏做繡活。(..tw)


    忽然銀杏小跑進來,慌張道:“太太,老爺過來了。”


    “什麽!老爺不應該在書房嗎?怎出來了,”沈氏驚得差點將手上的針紮緊肉裏,神色慌張道。


    難道鹽場之事解決了,若是這般,她定會呆在媳婦的院子不回來,省的老爺過來與她說些沒用的話。


    銀杏是沈氏的貼身丫鬟,當然曉得太太與老爺一個藏,一個捉,兩人竟樂不彼此,忙問:“太太,那我們現在該怎辦。”


    沈氏瞪了她一眼,將手裏的針放在針線筐裏準備下地,道:“都進來了,躲又能躲到哪裏,我去裏屋躲著,若老爺問起,你就說我睡下,不要讓他打擾我。”


    “可……可……可老爺不聽奴婢的怎辦。”銀杏蹲下給太太穿鞋,接著磕巴道。


    沈氏站起來點了點她的額頭道:“能怎辦!我就不裝睡了唄。”


    銀杏揉了揉額頭道:“奴婢曉得了,那太太趕緊上床躺著吧!莫被老爺發現。”


    “恩。”沈氏手腳迅速的向裏間走去。


    銀杏忙出去迎接老爺,見老爺進屋,慌張福身道:“老爺好。”


    “太太呢?”薛大老爺環顧一下屋裏,沒發現沈氏的身影問道。


    “太太身體有些不適,在裏間歇息呢?”


    “哦,”薛大老爺淡淡應下,抬腳往裏間走去,銀杏在後麵小心開口道:“老爺,太太囑咐奴婢她歇息時,不許任何人打擾。”


    薛大老爺腳步一頓,轉身瞥了一眼道:“我是任何人嗎?”


    銀杏忙低頭道:“是奴婢的錯,老爺是府上的一家之主。”


    “還算有些自知之明,”薛大老爺冷聲一聲,又道:“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


    “可……可……這……太太……”


    “恩?”薛大老爺淡淡一聲,銀杏忙福身道:“是,奴婢告退。[..tw超多好看小說]”夫人不奴婢不想陪您,實在是老爺臉色太難看,奴婢不敢不聽從老爺的話。


    薛謙勳去書房給二叔寫了一封信,又想到府衙大人的手段,定會料到他接下來的舉動,遂喚三順過來,將一個信封遞給他道:“你將此信遞送去馬房,讓送信之人從正門出去,牽馬往京城方向跑。”


    三順點頭道:“是,”轉身出去。


    府衙大人派兩個人來薛府盯梢,見薛府門口有人騎馬離開,其中一人忙道:“咱們快跟上,大人不是說若有人從薛府牽馬出來,定讓我們追趕截住。”


    “好,咱們快走吧!”說著一人飛快的往府衙跑,另一人則跟在騎馬人的後麵小跑著。


    三順打發送信人走後,回書房複命,哪裏曉得少爺依舊遞給他一個信封和一小袋東西,又讓他去馬房喚人去京城送信,他心裏嘟囔道:“連著上次一同吩咐不是很好,還讓他去兩次馬房,”唉,誰讓他是奴才命,按著少爺的吩咐歎著氣出去辦事。


    這次薛府送信人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從薛府後門出去,所以此人並沒有被府衙的人跟蹤,送信之人一路無驚無險的將少爺的書信送到京裏二老爺的府上。


    卻說府衙大人派人截下薛府送信之人的書信,嘴角抿笑道:“就猜到你們會給薛二老爺送信,還好我早作準備,早早派人盯著你們薛府的一舉一動,哈哈。”想到自己聰明的腦袋,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但當府衙老爺將信拆開時,竟是一張空白的宣紙,他立即覺得上當,忙換人進來,怒聲道:“看看你截下來的是什麽東西?”


    管家不識字,慌張道:“老爺,奴才不識字。”


    府衙老爺上前甩了他一個耳光,怒道:“不識字?信上有字,你在說你不識字啊,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信上可有一個字。(..tw無彈窗廣告)”說著一把將書桌上的信扔到他臉上。


    信紙慢慢的瞟到地上,管家低頭看宣紙上竟沒有一個字,他一時傻眼道:“老爺,奴才也不知這是怎回事。”


    “不知?不知?你知什麽?什麽都不知,府裏養你還有何用?”府衙大人將怒火發泄到管家身上。


    管家委委屈屈道:“老爺……都是奴才的錯。”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嗎?不中用的東西,養你有何用,”府衙老爺罵道,後又想到接下來的事,忍著氣道:“去師爺家將他喚來,說我有急事找他。”


    “是。”管家唯唯諾諾的答應,趕緊輕手輕腳的退出去。


    過了一會兒師爺慌忙趕來,進來便給府衙老爺行禮道:“大人,何事喚小的過來。”


    “你看看這信。”府衙老爺指著地上的書信黑臉道。


    師爺撿起來,信上並沒有一個字,遂他左看右看都沒發現不妥之處,見大人臉色不好,小心開口道:“大人,小的沒看出有何異樣之處。”


    “你可知這書信從哪裏來的。”


    師爺搖頭,又行禮道:“還請大人賜教。”


    “哼,這是我從薛府送信人手中截下來的,”


    師爺眼珠晃動一下,思索片刻道:“老爺是將薛府送去京城的書信截下來,沒料到打開信竟是空白的,”


    府衙大人點頭道:“薛家人太狡猾了,竟然連這都算計到,不愧是奸商,哼。”


    “若這麽說,薛府應該在此書信後,又派人將真的書信送去京城,便是老爺現在換人去截,怕是也晚了。”師爺將事情想透後,慢慢分析道。


    “師爺說的有理,那你說薛府既然已將書信送往京城,我們接下來該怎辦。”若說他不畏懼在京城當官的薛二老爺,那是假的,可眼前一座金山擺在他麵前,他怎有不伸手揣進腰包之理。


    師爺想了想道:“老爺,咱們如今隻能等了,您是有正當理由封了薛家的鹽場,便是薛二老爺發怒,也無其他理由找你的不是。”


    府衙老爺被師爺三言兩語勸開,便笑著說:“還是師爺說的有理,唉!若沒師爺替本官排憂解難,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都是大人管理的好,哪裏有小的什麽事,鎮上如今如此繁榮,都是大人的功勞,大人英明神武啊,”跟了府衙大人這麽長時間,早已摸清他的脾性,他喜歡聽別人拍他馬屁。


    聞言,府衙大人挺了挺肩膀哈哈大笑道:“師爺真是會說話。”


    府衙大人煩心事一沒,笑著說:“如此時辰還將師爺喚來,卻是有些不妥,”


    “大人說那裏話,大人需要小的,小的就該為您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師爺忙拍著馬屁繼續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然府衙大人看師爺的眼光越來越歡喜,笑了好一會兒,才揮手讓師爺回家歇息。


    師爺離開府衙大人的書房回自家,到家後,去書房寫了一個小紙條,然後派自家可靠的下人將紙條送去薛府。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輔佐府衙大人這類人,必須多踩幾條船,若府衙大人這艘船沉了,他還可以遊向旁邊的船求救,薛府不為是一條穩當的大船,遂將府衙大人與他商量之事,賣與薛家,即能從中賺取一筆錢,又能多積累有錢人的人脈。


    看門人在少爺的書房外找到三順道:“有人送信給少爺。”


    “恩,信給我吧!”三順點頭道,又揮手道:“你下去吧!若有事我會喚你過來。”


    三順進屋後,小心的將手裏的書信放在少爺的書桌上,見他神色嚴肅的看著書信,他哆嗦的喚道:“少爺?”


    薛謙勳淡淡道:“無事,你先下去吧,這不用你伺候了。”


    “是,”三順恭敬道。


    信中寫到:“調虎離山也被識破,不可輕舉妄動。”薛謙勳看到信上這幾個字,冷笑不已,府衙大人怕是肆憚自家,不敢輕舉妄動了。


    薛謙勳將書信拿到油燈處焚燒,見它化為灰燼,撣撣身上的開門出去,見三順在門外守著,淡淡瞥了一眼道:“回房。”


    “是。”三順不曉得少爺心情好與否,隻得跟在少爺身後,故意落後幾步跟著。


    回屋後,薛謙勳見青兒在搖椅上躺著,走上前嘴角帶笑道:“餓沒?”


    唐青兒搖頭道:“不餓,”見他眉頭還有些緊皺,伸手摸上他的額頭道:“事情同爹說了嗎?”


    “不是告訴你不許在操心這事,怎又提它。”薛謙勳板著臉淡淡道。


    唐青兒指著腦袋道:“我這腦袋再不想事情,定會生鏽,難道這是你所樂見的。”


    薛謙勳哭笑不得道:“你啊,怎什麽都敢說,待孩子們大些,還不得因你這麽說話,在你肚裏鬧騰,”不提還好,一提唐青兒肚裏的娃子們竟踢了她肚子一下,疼的她‘哎呀’叫喚一聲。


    薛謙勳緊張道:“怎了?用不用喚大夫過來瞧瞧。”


    唐青兒嗔怪道:“還不是怨你!”


    “怨我?”薛謙勳疑問,他又沒動手打她,怎可能讓她疼的叫喚。


    唐青兒拽著他的手覆到肚子上,委屈道:“剛才你說讓孩子們踢我肚子,他們果然聽你的話,狠狠地踢了我一下。”


    “嗬嗬……”薛謙勳先是愣了一下,後竟笑出聲來。


    唐青兒怪異道:“孩子們踢我至於讓你這麽高興嗎?”


    “孩子們在你肚子裏就聽他們爹的話,我又怎能不高興。”薛謙勳細細摸著青兒的肚子,就不見他們沒有動靜,抬眼問道:“他們怎不踢了?”


    唐青兒扯扯嘴角道:“我也不曉得他們什麽時候踢我,要不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看他們踢不踢我。”


    薛謙勳很是好奇,便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果不其然青兒的肚子又被踢了兩下,薛謙勳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他們真的踢了,我的手感覺到了。”


    “這是孩子們的胎動,胎動出來了,咱們的孩子將來都是活潑好動的,”唐青兒將自己的手覆在薛謙勳的大手上,與他說著天下普通父母之間說的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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