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主公心心念念的江夏了。”諸葛亮恭恭敬敬的說道:“我曾誆騙曹操,說我有辦法能讓我軍兩日隻能不進攻江夏,他若在兩日能奪下廬江,調轉兵馬回護江夏。便能江夏,廬江皆得,可惜,可惜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主公這麽心急,竟然這麽早就把我給找了過來,如今隻怕是要錯失攻打江夏的最佳時機了。”


    如今離諸葛亮和曹操定下的時日,正正好好過了兩日。若是現在東吳出兵,隻怕會正好碰上凱旋而來的曹操大軍,勝率隻怕是隻有五成罷了。


    “我看你這些都不過是馬後炮罷了!”孫權冷聲道:“這江夏如今還在曹操的手裏,你又談何給我送禮?”


    諸葛亮頓了頓說道:“如今是沒有江夏,可私以為廬江不比江夏更能讓主公動心嗎?”


    孫權不免有些不解,“廬江?你這是什麽意思?”


    諸葛亮解釋道:“我曾對曹操說過,我可保證東吳大軍,兩日內絕不進攻江夏。可兩日後東吳大軍,必定兵臨城下,所以他必須在兩日內調轉兵馬,支援江夏。這樣一來,廬江不就唾手可得嗎?”


    諸葛亮心知自己既然已落入孫權手中,必定命不久矣,與其苟且偷生,倒不如奮力一搏。當初他與曹操約定的,乃是三日之約,若是曹操還能顧念當初他曾許諾的,替劉備借得益州,那自是最好不過,就算不記得,也能利用這次機會誆騙孫權,從而縮減孫權的實力,將曹操拖入江東戰局,這樣也好為劉備謀得一線生機。


    可惜孫權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我憑什麽信你?曹操又憑什麽信你?他曹操好歹也是一軍統帥,怎會輕易聽信你這個敵營之人的計策?難不成他麾下無人了嗎?”


    “因為曹操那時和主公一樣,不知道該不該信,可是他又覺得信一信對他也沒什麽壞處。橫豎那個時候局麵已經膠著了,江夏是橫也要沒,豎也要丟的樣子。倒不如聽信我一言,指不定會有奇跡發生。”諸葛亮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你現在反正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信我指不定能翻盤呢!


    諸葛亮的話,可謂是給孫權來了一劑猛藥,他現在的確是無路可走。打江夏吧!呂蒙現在身上還沾著諸葛亮這個身份不明的爛泥,動那裏的軍隊,心裏總是會有些介懷。而且孫權自己心裏也是迫切的想要把廬江和拿回來,畢竟廬江離建業實在是太近了。


    而且照著諸葛亮的意思,曹操並沒有分散兵力,而是集中兵力在一個地方。也就是說廬江和江夏當中,必定有一處是防守薄弱的。既然都是要賭,不如賭一場大的!


    當夜孫權便決定由建業發兵,直擊廬江。與此同時,曹操現在也在糾結一個問題,就是那個已經去了呂蒙軍營兩日的諸葛亮,要不要回來了,“你們說那諸葛小兒,究竟還會不會回來?”


    曹節道:“我覺得他應該會回來的,他雖然沒多說什麽有關趙雲的事情,可是臨行前還是托人打聽了趙雲如今的處境。依我看他十有□□是會再回來帶走趙雲的。”


    一想到趙雲和甘寧兩人,曹操就忍不住一陣頭疼,”你是說,他這回很有可能侶行他的諾言,讓呂蒙三日之內不侵犯江夏?”


    為了能夠達到快速攻下廬江的目的,曹操這回出來可是把大部隊都帶出來了。若是現在呂蒙突襲江夏,江夏隻怕守不住一日,“要不我們暫且分散點兵力回去,也好讓江夏有些準備。”


    “丞相,萬萬不可啊!”賈詡連忙勸道:“若是此時分散兵力,那廬江豈不危矣?主公何不手書一封,命人從襄陽,六安兩地派兵支援江夏,這樣一來江夏之危可解,廬江後慮也無。”


    “臣附議。”就算讓曹節想,曹節也想不出比賈詡更好的主意了,“主公若是現在飛鴿傳書給六安,襄陽,隻怕最快明天日落之前,我軍便能到達江夏了。”


    “可這樣一來,我軍便無法在短時間內,從襄陽和六安掉到足夠的兵力。而且若是孫權在我軍趕往江夏之際,突襲廬江,那又該如何?”荀彧的性子總是穩重些,他總是喜歡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一遍。


    “文若說的也不無道理啊!”曹操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賈詡的法子可行,我們此戰雖損失了不少兵馬,可城裏的糧草也緩解了我們目前最大的危機。如果孫權真的來犯,我軍至少能夠抵擋兩日。這兩日足夠讓他們從江夏發兵,前來支援廬江了。”


    荀彧聽了繼續勸道:“可是主公,這樣一來,我軍變回疲於奔波,到時候就算來了,戰鬥力也必定會大大削弱的。”曹軍本就有些不適應江東的氣候,到時候一道疲於奔波,勢必會元氣大傷。


    曹操見荀彧一直苦勸,不免有些惱了,“既然你這麽擔心,那你給本丞相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


    這下荀彧是徹底啞巴了,說實話賈詡的主意,或許隻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了,荀彧又怎麽可能想得出更好的呢?如今倒也隻好乖乖的閉嘴了,隻是這心中的擔憂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一旁的荀攸見了,隻好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說道:“其實我覺得單從襄陽一處調兵援助江夏就已經夠了,我們可以讓曹仁自行在江夏招募兵馬,一來能夠充實軍隊,二來他們江東人也不用擔心水土不服。到時候就算建業來攻打廬江,我們也有六安最為後盾,可保平安。”


    “公達的主意倒也可行。”曹節想了想說道:“隻是江東人對我們一向沒有什麽好感,再加上軍中又頗有些拉幫結派的風氣,隻怕到時候容易出亂子,若是能有一個江東自己的人帶領他們,或許就不會那麽麻煩了。”


    “你的意思是讓那個甘寧去帶領他們?”曹操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他?他現在對我們隻怕是恨之入骨了。”黃蓋死在了曹軍的手裏,甘寧又怎麽可能對他們有好感?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曹節努力勸道:“丞相不妨把他交給我,我定有法子讓他歸降。”


    雖然有些擔心,不過曹操最終還是把甘寧交給了曹節,原因無他,隻因馬超現在就跟個忠犬一樣,曹節說什麽他就做什麽。既然馬超那個反骨仔,曹節都能收服,這甘寧或許還真不是問題。


    得了曹操允許的曹節,立馬就把甘寧從大牢裏頭放了出來。看著外頭一臉無奈的馬超,甘寧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麽到了上斷頭台的時候了?我說你們可真夠扣的,連斷頭飯都不給我準備一份!”


    馬超沒好氣的說道:“誰說沒準備了?這不就準備帶你下館子嗎?”


    “下館子?”甘寧警惕道:“你們還會給我這待遇?”


    馬超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關門了!”說著便作勢要把牢門關上,甘寧見了趕忙一溜煙的竄了出去,“走走走,這斷頭飯,我總得好好的吃!”


    一路上甘寧倒也不是沒有想過趁機溜走,可是在水裏他是條龍,在岸上他充其量就是條蛇,。麵對馬超這個在陸地上打架打大的鐵人來說,他的逃跑,最後隻換來了兩記老拳,而且正正好好的把他兩眼給打的烏青。走在路上一下子就成了目標,擱誰都忍不住要多看他兩眼。


    馬超見了忍不住笑道:“我說你也是個傻的,被打一次就應該明白你和我的差距了,還敢逃兩次?這樣倒好,就你現在這樣子,就算逃了也能立馬被人認出來!隻怕到時候你沒出城門就被人給嘚了回來!”馬超說的倒是實話,畢竟能把眼睛打的這麽青而不腫,烏而不紫的,放眼整個廬江,隻怕就隻有馬超有這個手藝了。


    甘寧見這硬來是肯定不行了,便想趁著吃飯的時候,趁機把馬超灌醉,從而挾持馬超,逃出廬江。隻可惜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一個江南水匪,想要灌醉一個西北兵痞,這成功的概率,幾乎不亞於曹操今天夜裏就能攻入建業。


    到最後甘寧倒是把自己給灌了個稀裏糊塗,若不是老板見狀趕忙遞來了醒酒湯,隻怕馬超今天隻能把甘寧馱回去了,“我說你就這點酒量,還想灌我,你何苦這麽想不開啊!”


    “我不灌你,我灌我自己不行啊!”甘寧氣哄哄的說道:“你們一群亂臣賊子,殺了黃老將軍,我心裏氣!”


    馬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一個水匪,還有臉說我是亂臣賊子!還有,你們那個黃老將軍是自己找死,他要是不衝上去,估計現在就和你一樣,喝的跟著爛泥似的了。”


    許是因為這是斷頭飯,甘寧倒是把自己想說的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你說我容易嗎?辛辛苦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得貴人青眼,混上個公職。媽的!現在又成了階下囚了!”


    “你以為我容易啊!我以前他媽的可是個將軍!在西北我說二就沒人敢說一!可如今呢!竟然成了一個黃毛小子的護衛!你還有臉跟我說你苦!”


    說起苦來,兩人仿佛就有說不盡的話。你說官場黑暗,自己水匪出身,惹人輕視。我說軍中複雜,旁係多惹麻煩。一來二去的兩人竟也有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我說兄弟!”馬超拍了拍甘寧的肩膀道:“我問你,想不想出人頭地!”


    “想!怎麽不想!要是不想,我也不會拋下我以前的那群兄弟來這裏了!”一想到這裏甘寧的心裏就一陣發酸,當初周瑜許他高官厚祿,他才放棄了水匪的日子,轉當守軍。


    可沒想到當初他在東吳一帶,打劫了不少高官富商的船隻。當初因為他是水匪,大家都那他沒辦法,可如今一穿上官服,就成了他們手下的狗!誰都能上來踩一腳。也正是因為甘寧在建業被排擠的實在待不下去,周瑜方才把他調到了廬江,想讓他用軍功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可沒想到這寸功未建,就成了階下囚。


    甘寧揉了揉發酸的眼眶說道:“我當時還以為周瑜是個大都督,一定能讓我和我的兄弟拜托當盜匪的命運,過上好日子。誰曾想,別說我的兄弟了,就連我現在。”說到這裏甘寧忍不住苦笑了一聲,“罷了,這飯也吃了,我心裏的不痛快也說了,刑場在哪裏?你帶路吧!”


    “刑場這附近還真沒有,校場到有一個,你願意去嗎?”馬超痞痞的笑了笑說道:“我手下缺個副將,你來嗎?”


    “啊?”甘寧有些愣住了,“你,你是要招降我?”


    “廢話!不然老子請你吃飯幹嘛!”馬超氣道:“你他媽就直說來不來吧!來,兄弟絕不虧待了你!不來!看見這刀嗎?老子手起刀落,絕對給你個痛快!”


    和別人那種文縐縐的招降不一樣,馬超的明顯要簡單明了的多,你來,我絕不虧待你!你不來,那你就去死吧!甘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免有一絲絲的猶豫。


    馬超見了,笑罵道:“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你也不想想就算你現在沒有被我們給俘虜了,你在孫權那裏能討到好嗎?他底下那些當官的,十個裏有四個,不是自己就是親戚朋友被你打劫過。你還指望升官發財,你不被整死就不錯了!你來我這,我保證讓你那些兄弟也一道混身官皮,而且我們這誰都沒被你打劫過,都不會刻意為難你,你自己可想清楚了!”說著便把腰刀刷的一下亮了出來,架在了甘寧的脖子上,“我數三聲,你再不決定,我可就動手了!”


    “一!”


    “我同意!”一聽到馬超能夠安頓好自己原本的兄弟,甘寧所有的擔憂一下子就都沒了,“我沒什麽要求,隻要你對我兄弟們一視同仁,不因為他們曾經當過盜匪而瞧不起他們就行!”


    “沒問題!”馬超立馬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校場走起?”


    “行!”


    可真到校場,甘寧又有點後悔了,“人,人呢?”


    “你瞎啊!咱兩不是啊!”


    甘寧咽了咽口水道:“我的意思是兵呢?”


    “還是咱兩啊!”看著馬超一臉單純的笑容,甘寧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回可能上了一條真正的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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