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然的話讓人不由一驚。(..tw好看的小說)然後何處依稀到那端傳來一個男聲,“薛嫣然!你別這麽說你自己。我從來沒這麽想過。”


    “那是為什麽?”薛嫣然問。


    “咱別提這件事情了,好嗎?”


    “為什麽不提?你因為何處被撞斷了腿,我卻因為你被人強暴,還墮了胎,以後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為什麽我要受這種報應?”


    電話那端的聲音說,“是我的錯,我那天不該跟你提分手,不該讓你情緒失控,更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北京,不然就不會有這場悲劇。我也因此遭報應了不是嘛,你要是覺得我該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好,我承擔。如果你不嫌棄我是個瘸子,要我娶你,還是想要我的命,都可以。可是,薛嫣然,你不能要求更多了。我沒法愛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毫無疑問,那個聲音是蕭逸的,何處震在原地,呆如木雞,大腦一直處於當機的狀態。


    蕭逸成了瘸子?薛嫣然被人強暴?薛嫣然不能生孩子?這是哪天的事?在r市的時候,蕭逸明明對她那麽在意,卻欲言又止,是因為這件事嗎?還有,他們從來沒有相愛過?那他出國的原因呢?


    有沒有人能告訴她,現在她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為什麽她聽到的話都這麽離奇?


    薛嫣然崩潰地說道:“蕭逸,你憑什麽這麽審判我,審判我們的感情和未來!去年在國外,你不是答應過要和我開始嗎,我們一起聊天吃飯,看電影,為什麽回國後都變了呢?是你讓我失去了我最寶貴的一切!”


    “對不起,嫣然。我一直在盡力彌補給你造成的傷害,直到我出意外。薛嫣然,我的人生已然悲慘,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繼續這樣了?我真的很累……”


    薛嫣然忽然抽泣道:“好,你累了,我也累了。(..tw好看的小說)我得不到你的心,你也別想得到她的心。對,是你害我變成現在這樣子的。你承擔吧,蕭逸,不管你是瘸子還是植物人,請你跟我結婚。”


    何處呆住了。原來女子是可以這麽霸氣的向男方求婚。與其說是求,不如說是逼。隻是何處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也會像薛嫣然一樣,逼迫著曾一騫娶她。


    蕭逸一直沉默著,沉默到何處都以為薛嫣然關上手機走了,蕭逸才說道:“好,薛嫣然,那我們結婚。一切如你所願。我們――結婚。”


    薛嫣然忽然大笑道:“沒想到,我苦苦追了你那麽多年,到頭來得到你這麽容易。好,我想你不會告訴你媽我不能生育的事情的。作為補償,我會讓我爸把資金慢慢注入你的研究室。蕭逸,我們可要辦一場比威廉王子他們更隆重的婚禮啊。我要讓何處做我的伴娘!我要讓她做這世上最美的伴娘!”


    何處聽過“這世上最美的新娘”,卻從沒聽過“這世上最美的伴娘”,薛嫣然在這樣的場合突然提起她,讓何處毛骨悚然,直覺薛嫣然應該出於某種目的而這麽做的。


    蕭逸的聲音像是一張破碎的紙,從手機中傳出來,他說,“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你覺得我毀了你,那你毀了我也很公平。”接著他苦笑道,“我這這副殘缺的身子,已經談不上毀不毀的,結婚的事,你自己張羅吧,我什麽意見都沒有。我得去做輔助運動了。”


    然後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何處在洗手間裏呆了很久,才傻傻地出了門,踽踽地往外走。


    何處想她現在應該像是一個沉思的屍體,四肢是僵硬的,腦袋卻像是一艘在滔天波浪裏起伏不停的小船。那麽多突如其來的真相如同無數飛虻,在同一時間襲擊了她,而她卻赤腳走在鋼絲上,沒有餘力將它們驅逐走。(..tw)


    玻璃屋頂外的天空是恍惚的星空,於何處來說卻是無邊的黑夜。蕭逸要結婚了,結婚對象是薛嫣然。對這樣的畫麵的想象,何處在去年蕭逸開離後已經經曆過一次,於是她接受了別人。現在蕭逸和薛嫣然真要結婚了,可何處卻不似之前的感覺,不是為了心愛的人離她而去而傷心,而是為了他們結婚背後的辛酸而心痛。


    何處不知道,薛嫣然口中所說蕭逸是因為她而摔斷了腿是什麽意思,她與蕭逸已有半年多沒見,在那之前他也都是好好的呀。


    何處想,薛嫣然是因為怨恨把責任轉加到她身上的吧?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事情應該不是這樣子的。


    她是不是應該找他們問個清楚?


    想到薛嫣然,她也算個悲苦的人,到了現在,何處不想再埋怨她,不敢指責她用這樣的方式追求幸福,她的幸福顯得如此重要和緊急,因為在她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內心早已被踐踏得一片狼藉。


    而處於尷尬身份的何處,實在不知應該以什麽立場去麵對他們這場婚姻。要是不知道真相就好了,何處不由想,她本來已經默默接受了他們在一起,然後她過她自己的日子,走她自己的人生。


    自和曾一騫在一起,她就這麽打算的。她與蕭逸的曾經,都已經過去了。


    何處麻木地走著,手機響了,她木然的接了起來,聽到曾一騫說道,“何處,我有件事需要處理一下,一會回來接你,我讓人給你找了一間休息室,你在那裏等我,還有,離那幫記者遠遠的,我沒打算讓你涉及影視圈……”


    曾一騫還沒說完,何處就掛了電話。讓電話那端的曾一騫隻有苦笑。


    何處繼續往外走,在路上遇上了喬曼。喬曼唧唧歪歪地說著點什麽。何處什麽也聽不見,隻知道要往外走。


    卻不料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包記者圍住。


    這時一精瘦的記者走上前來,說,“請問,何處小姐,你為什麽和曾先生分開走,這是為了撇清什麽嗎?另外,何處小姐,冒昧地問一下,你前天剛去過醫院,是因何去醫院的?”


    何處看著那些記者如此如狼似虎的奔湧過來,感覺腦門突突的跳,不知是不是拉肚子脫水的原因,還是薛嫣然與蕭逸的那段對話,讓她心律不齊,頭也開始有些暈。有些站立不住。


    很顯然,那些記者並不關心何處是不是不舒服,他們熱衷的隻是刺激的勁爆的、哪怕沒有多大新聞價值的消息。


    一個下巴尖尖的女記者擠到前麵來,聲音中帶著極度的不屑,問,“請問,何處小姐,早傳聞你為擠入演藝圈而賣身於曾先生,近日又傳聞你為了拴住曾先生而懷有身孕,但是遭遇曾先生拒絕。那麽何處小姐,請問,你幾天前入院是去墮胎的嗎?


    放你媽的狗屁!


    何處幾乎出離憤怒,羞辱和委屈籠罩了全身。在如此的侮辱之下,怒火攻心,甚至忘了娛樂的規則,不能跟狗仔隊講道理,怒聲問,”你們記者就是拿信口雌黃,不辯是非來賺錢的嗎?“


    那個尖下巴的女記者很傲慢地回視著何處說,”發問是我們記者的義務和權利!如果何處小姐,沒有墮胎的話,怎麽怕我們發問呢?“


    何處愣愣的看著包圍她的人群,無從脫身,心情開始無比焦躁。而耳邊卻響起了那些新一輪的尖刻的問題,他們進一步向何處展示著娛樂記者鋒利無比的思維方式。


    ……


    ”請問,何處小姐,有傳聞說你與interary的當家薛小姐爭奪一夫是真的嗎?您墮掉的孩子,您自己也分不清是誰的是不是?“


    ……


    ”何處小姐,那個傳說與你有染的男士,還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是嗎?


    ……


    那一刻,何處在那些閃爍的鏡頭前,表情麻木而空洞。


    何處腦子徹底懵了,這些記者在問些什麽啊?替她杜撰人生嗎?他們用倫理的鋒利的刀,刺破她的自尊,看著那些記者一張一合的嘴巴,何處很想讓她們通通都閉上。


    卻不知如何還擊,眼前,一片無底的黑暗。何處喃喃著,“你們閃開,你們閃開。”一邊扶著著層層人牆,試圖離開這些八卦到瘋狂的記者。


    但是,他們卻是這樣冷漠地無視何處近乎崩潰的情緒,依舊有不絕於耳的殘忍的問題拋向她,且不給她閃開任何離去的道路。


    何處不知道她傷害了誰,需要有這樣的報複施加在她的身上。


    隻能在心裏呐喊,曾一騫,你在哪裏?丁浩,你又在哪裏?為什麽她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迷亂之中的何處,看著迷亂的現場,頭更疼了,她隻想安靜下來,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胡亂飛舞的手觸摸到一個冰涼的瓷器,下意識的拿了起來,將花瓶擲於空中。


    血!


    鮮紅的血!從一個女子的鼻腔和嘴巴流出來。


    周圍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小三把正房打了!


    好吧,何處承認,她將花瓶扔出去時,希望它能砸中其中一個討厭的記者頭上。卻不料砸在了正好擠來勸解的薛嫣然臉上。


    薛嫣然立刻暈了過去,有人撥打了120和110,120帶走了薛嫣然。110也來了。


    警察自然不可能為難記者,他們還是對這些輿論的監督者報以敬畏的心理,誰都不願意有什麽不好的報道安置在自己的身上。


    終於,那些娛記沒有了。


    此時何處愣愣地看著那些不斷攀問自己的警察,愣愣地呆在原地,迷茫而無助。


    曾一騫,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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