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茫然的看著麵前的警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這時,一雙無比溫暖的大手出現在何處眼前,將她拉起,緊緊地擁在懷裏。.tw[]他的指尖帶著春風一樣的氣息,輕輕撥開她淩亂的頭發,眼睛如同春水一樣,凝視著何處,說,“何處,你還好吧?我以為你跟曾少在一起呢?發生什麽事情了?”


    何處茫然地看著前方,發生什麽事情了?她也很想知道。她對丁浩說,“師兄,我想回學校。”


    丁浩跟警察交涉了一番,並讓助手跟著警察去做筆錄,說,“我帶何處小姐先回去,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給她做擔保。”


    “丁總,你這麽做可是包庇罪,薛嫣然還生死不明呢,萬一何處跑了怎麽辦?”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喬曼突然開口了,眸子裏閃著幸災樂禍的光。


    丁浩看了喬曼一眼,嘴角蕩開淡淡的笑意,說,“警官都已經批準的事,喬小姐就無須費心思幹涉了。何處是我的員工,我有義務替她擔保。”


    喬曼笑,“丁總,你真是多此一舉了,人家何處有曾少這個後台,到了警局也就是喝喝茶,很快就出來的,有啥好擔心的,不過話說回來,發生這種事,曾少怎麽也沒露個麵啊。噢!對了,杜雲涼不舒服,他早陪她回去了,聽說曾少還送了一套房子給她,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不一樣!不是我等能羨慕來的。”


    丁浩冷聲說,“喬曼你閉嘴吧。”


    喬曼就笑,“喲,丁總,你這是在心疼誰啊?”說完,輕輕撩起何處的一綹頭發,輕輕摩挲了一下,說,“何處啊,回去好好休息吧!千萬不要因為雲涼的事去責問曾少,他會覺得你是小心眼的。還有薛嫣然這事,他會覺得你惡毒的想讓他表妹去死!”說完,她就極其得意地笑。


    丁浩回視了喬曼一眼,眼神看不出什麽情緒,一言不發地將何處抱起,堅定而有力。


    燈光撒在他清澈明淨的臉上,何處在他的懷裏,指尖微微蜷起,輕輕握住他的襯衫。如同一個小小的女孩,在緊張驚恐時,握住大人的衣角一樣。


    曾經,在她爺爺病重時,她也這樣握著曾一騫過,無比的安心踏實。(..tw)現在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卻找不到他了。


    那一刻,何處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緊緊偎依在這個陌生的懷抱裏。對喬曼的那番話仿佛聞若未聞。


    丁浩低頭,眉眼間是一片和煦的溫柔和憐憫,他說,“何處,別怕!我送你回去。”


    何處說,“師兄你先等一下,我有話跟喬曼說。”


    待喬曼靠近時,何處卻出其不意的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喬曼當時就愣住了,她的一半笑容還掛在臉上,一半驚愕,表情相當詭異,半晌才嗷叫起來。“何處,你,你敢打我?”


    何處那一巴掌用盡了力,以致抱著她的丁浩都差點沒站穩。她喘了一口氣說,“那些記者是你和薛嫣然找來的吧?薛嫣然為此連苦肉記都用上了,你挨這一巴掌也不過份吧。”


    在會議大廳,丁浩講話時,她就覺得薛嫣然和喬曼表情有異。


    而當她把花瓶不小心砸向薛嫣然時,她倒下的刹那,何處看清了她眼裏的那絲冰冷和陰謀,在所有人都叫囂著何處是小三不擇手段的時候,她才心滿意足的暈了過去。


    於是,何處打完喬曼後,也安心的暈了過去,做戲要全套,她何處也會。


    何處在夢中感覺頭痛,連肚子也隱隱的抽痛,真是活該出門撞災星,連吃頓海鮮都鬧肚子。何處一邊在痛苦的昏迷中掙紮著,一邊在想,如果她當時在那堆記者麵前暈倒該多好,保不準他們會說,她這是墮胎後疑症。


    然後,她又想到他們家裏的那隻兔兔少爺,估計已經餓得要跳牆自殺了吧。何處對兔兔確實是情深意重的,都昏迷成這個樣子時,連穿越都不穿越了,反而去惦記它。


    唉。何處醒來的時候,看到雪白雪白的牆。不用考慮,她也知道,除了醫院,還是醫院!


    何處總結了下,從去年開始,她就為祖國的醫療事業的創匯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先是因為腸胃炎,然後是手被阮卿卿給紮傷了、追小偷扭傷了腳,然後是出一場車禍,今天最慘,竟然被一頓自助餐搞得拉肚子又被那群記者瘋狂圍攻,還動用了兩次武力,最後因為力氣全無進了醫院。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那幾次都是曾一騫陪在她身邊。


    而現在……


    丁浩站在她的床前,眉心之中,淡淡的隱憂之色,讓人頓覺心生寧靜。他見何處醒來,俯身,低頭,柔聲地說,“何處,你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


    他的聲音是那樣柔和,優如如沐春風,仿佛能瞬間瓦解人的防線,何處剛清醒過來,疼痛加委屈頓時席卷而來,眼淚迷蒙之中,她想曾一騫,為什麽陪在這裏的不是他,想起了喬曼說的話,他陪著杜雲涼看病去了,所有的事情糾結到一起,糾結得何處的腸子都要斷了。所以,何處哭得是昏天黑地。


    什麽世道啊!這麽莫名其妙!丁浩被何處這沒有由來的嚎啕給嚇了一跳。連忙問,“你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來。”


    何處哭著搖頭,“我就是心裏不舒服……”


    丁浩看著她,安慰也不知從何安慰。隻能靜靜地看著她,任她流眼淚。


    最後,他俯下身來,輕輕地抬手,給何處擦眼淚。


    一滴……


    一行……


    全部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有的,蒸發;有的,滲入了他的皮膚。


    丁浩說,“何處,別難過了,薛嫣然沒什麽大事。反而是你,醫生說你有點受驚,脈相不太穩,等天亮,醫生再給你做個全麵檢查。”


    說這話的時候,丁浩無限哀憐的看著何處,眼睛微微的濕潤,如同驚鴻之波一樣。細長有力的手指落入她的發間,輕輕地摩梭著,就像安慰一個孩子一樣。他的臉距她很近,眼裏的真誠和心疼全部一覽無餘,他說,“何處,我已經聯係曾先生了,他很快就來接你回家!”


    何處流著眼淚看著丁浩,一邊抽泣,一邊說,“師兄,我不想回他家。”


    說這話的時候,何處隻是像一個尋求安慰的孩子。


    丁浩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坐在何處的身邊。剛想把何處攬入懷中,門,重重的開了。


    重重的,還有門外,那個眼如冷冰一般的曾一騫,落在何處身上的眼神!丁浩很從容地起身,拍了拍何處的肩膀,說,“何處,別抹眼淚了。曾先生來看你了。我先走了。”


    曾一騫冷冷地看了丁浩一眼,眼睛中,仿佛藏著細細的、綿密的針一樣,閃爍著幽冷的光。丁浩從他身邊離開時,側臉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的眼光交匯在一起。隻是,一個咄咄逼人,一個雲淡風輕。


    曾一騫斜著眼睛,一字一句地、摻雜著鼻音,說,“丁總,你可走好啊!”


    丁浩的背微微一僵,回頭,眉心很深的皺著,語氣謙和卻流露著深深地譏諷,說,“很抱歉,沒有照顧好何處!隻是,曾董,今晚何處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讓我的員工遭遇這麽多事端!”


    “你的員工?”曾一騫冷冷地看了丁浩一眼,說,“那麽,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你的員工了!”說完,沒有等待丁浩的回應,走到了何處身邊。


    丁浩也回望了他一眼,眼神裏飄忽著無法言說的東西,仿佛是提醒一般,說,“曾先生,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事情!何處不止是我的員工,還是我的小師妹。我得保護她,提醒她別再掉進你用金錢築起的華麗陷井裏,以前,我遺憾沒有能挽救住那個女孩,但是,我一定會將我的欠缺的遺憾和關心,給何處。好好的保護她。”


    丁浩說這話的時候,有種何處所理解不了的意猶未盡的味道在其中,所以,曾一騫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什麽也沒有說,任由丁浩離開。


    曾一騫看著何處蒼白的臉,俯下身來,問“這是怎麽回事?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何處哭著鼻子看著他,在他麵前,總是有無限的依賴。哪怕是此刻,心裏奔湧著對他強烈的不滿,還是把頭抵在他的胳膊上一邊揉眼睛,一邊哭,說,“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你就知道陪你那個青梅竹馬!”


    曾一騫的手微微握緊,嘴唇抿得緊緊的,說,“對不起何處,我不該把你單獨放在那裏。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何處抬頭,看著他,說,“曾一騫,我在你心裏的地位有多少?”


    曾一騫摸著她的頭發,說,“你的小腦袋又在想瞎什麽,我早說過錯了,杜雲涼她就是我一個鄰家小妹。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暈倒了?我臨走時,給你安排好了休息室的,你怎麽會被記者圍堵得暈倒了?”


    何處難受地看了他一眼,想起昨晚的事,試探著問,“如果我說,這事是你表妹故意而為之,你會怎樣?”


    曾一騫的臉色微微一變,說,“你是說嫣然?她故意找的記者為難你?”


    如果何處的心再陰狠一些,如果她的報複心再夠強烈一些,如果她能夠多靈活運用小手腕一些,她一定會點點頭,將這件事情嫁禍到薛嫣然身上。她一定會好好報昨晚的一箭之仇!可是,很遺憾,她不會嫁禍於人,她沒有真憑實據,隻憑她所感受到的,她所看到的,根本說服不了任何人。


    所以,何處隻好泄氣地搖了搖頭,說,“我頭暈,我不想說這個事情了。”


    曾一騫看何處臉色確實不好,說,“你先睡會,反正這事我也能查得到的!總之,我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麽容易過去的!”


    突然,他遲疑了一下,問,“何處,你是不是還是討厭嫣然啊?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


    何處仰起臉,看著曾一騫,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她何止討厭薛嫣然啊,她簡直恨死她了。


    何處正在醞釀,如何跟曾一騫講,昨晚她看到,聽到的所有事情,如何渲染得更有感染力一些。她何處多委屈啊!無父無母跟個孤兒差不多,男友被人搶……正當她醞釀好眼淚,要張開嘴巴聲情並茂的發表對薛嫣然這個有心機的女人的討伐檄文之時,曾一騫突然開口了。


    他說,“何處,你是我最愛的女孩,沒有人能取代你。嫣然是我表妹,她以前傷害過你,為此她在重病昏迷的高燒之中懺悔過,這次她回來,她很多次跟我提起,不知道如何來麵對你,彌補曾經自己意氣用事對你的傷害。我知道,她去年做的那件事情有多麽不對,也知道對你的傷害有多大,甚至可以體會,你有多麽討厭她,恨她。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原諒一下,那段已經過去的事情,原諒一下薛然。就像你剛才的那句試探的話――如果是嫣然做的,我會怎樣?其實,你不必問這個問題,不必比較你和嫣然在我心裏的位置。因為,我相信嫣然,她不可能再做傷害你的事情了。何處,你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希望不要再因為蕭逸對她心有成見了。”


    何處嘴巴無聲地在空氣中一張一合著,剛剛那些要對曾一騫訴說的嫣然昨天晚上所做的事情,就這樣化成了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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