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梁山伯艱難地從馬背上下來,路秉章眼明手快地將人接住,不然梁山伯一定摔個大跟頭。


    “我說梁山伯,你也忒沒用,快一年了,你的騎術怎麽還是那麽差?”路秉章不是有心貶低梁山伯,而是梁山伯實在太慘不忍睹了。


    祝英台也來湊熱鬧,“還有啊大哥,你的琴術依舊很爛。”


    梁山伯的臉拉得堪比馬臉了,“喂喂喂,你們太不夠兄弟了,我真的有那麽差嗎?起碼我的畫技你們沒人比得上。”


    路秉章與祝英台不屑:“但是除了畫技你其他的課都不行。”


    梁山伯頭垂了下來。


    其實他也不想啊,馬術在二十一世紀除了比賽和有錢人玩得起,他這個平頭百姓怎麽可能有剩餘錢玩這個呢?琴技……算了,到目前為止保持隻斷三根線已經是奇跡了。文樂教授自己琴技表示已經絕望。


    馬文才驅使馬兒來到他們麵前,三人仰著頭看著馬背上英姿颯爽的馬文才。


    “今天第三天,希望他還能忍住。”說完,嘴角一勾,策馬而去。


    梁山伯:“……”


    路秉章看向梁山伯,疑惑地問:“馬文才那句話何意?”


    祝英台也看向梁山伯,而臉上的疑惑更為明顯:“是啊,大哥,怎麽過了一個年,你與馬文才都變得怪怪的。你們之間發生了何事?”


    梁山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路秉章見梁山伯不吭聲,最後歎一口氣,鼓勵地拍拍梁山伯的肩膀,用最誠懇最真摯最鼓勵的語氣說道:“哎,梁山伯啊,別擔心,雖然馬文才老爹是一方太守,但是他爹不是皇帝,你不用怕他的!”


    祝英台聞言,以為梁山伯與馬文才鬧矛盾了,而馬文才是一方紈絝子弟,而梁山伯是被欺壓的一方,頓時豪氣萬千地說道:“馬文才欺負你了?大哥,你太沒意思了!居然一個人忍著不告訴小弟!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教訓他的!”


    梁山伯一頭霧水地看了看路秉章和祝英台,他們從哪兒看出自己被馬文才“欺負”了啊?


    路秉章見梁山伯依舊不出聲,搭著他的肩膀說道:“梁山伯,我們是兄弟沒錯吧?放心好了,有我路秉章一天沒人能欺負你!”說著,還拍了拍胸膛。


    梁山伯餘光掃了一眼並不寬闊結實的胸膛,表示深深的疑惑。


    “……”路秉章,“你那什麽眼神啊?!”就算我不壯實得像隻熊也用不著用這樣的目光吧?餘光掃向旁邊的祝英台,祝英台本事女兒身,身板嬌小……


    “好了,”梁山伯終於吭聲了,“不是馬文才欺負我。”


    路秉章一臉的不信,“那為何馬文才一來你就一臉防備的樣子?”


    祝英台點頭:“對啊,大哥,其實你不用委屈自己的。”


    梁山伯哭笑不得,他們那隻眼睛看到自己委屈自己了?


    “其實呢,欺負我的人真的有一個。”


    路祝兩人好奇地湊過頭來,動作一致,神情一樣,語調協同,“誰?”


    梁山伯悠悠吐出三字:“婁敬文!”


    正在被擁簇著走到書院內的婁敬文抖了抖,抬頭看了看天空,藍天白雲,陽光明媚,不知道那冷感打哪兒來。


    下午,陽光依舊燦爛,春天的氣息讓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梁山伯頭一點一點的,果然印證了那句:春天不是讀書天……


    丁程雍看到梁山伯昏昏欲睡的臉,頓時不悅。


    “梁山伯。”


    梁山伯依舊在釣魚。其他同學都看著他,與幸災樂禍的,有擔憂的,有置身事外的。


    “梁山伯!”丁程雍走到梁山伯身邊又叫了一聲。


    梁山伯直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還有微微的呼嚕聲。


    丁程雍的臉都黑了。


    路秉章在後麵踹了梁山伯一腳,梁山伯一腳踹回去,路秉章直接翻到。大家哄堂大笑,丁程雍的臉更黑了。


    “梁山伯!”丁程雍彎下腰一拍書桌,梁山伯立刻跳起來,頭頂撞到丁程雍的下巴,一下子將他頂翻。


    丁程雍沒想到梁山伯會突然蹦起來,直接被他撞翻倒壓在旁邊的婁敬文身上。


    梁山伯此時被嚇醒了,看到倒地的丁程雍與被壓的婁敬文,以及周圍暗笑明笑掩嘴而笑的同窗們立刻想到發生了什麽事。


    丁程雍從地上爬起來,戒尺指著梁山伯的鼻子,“梁山伯,回去將《大學》抄一百遍給老夫,三天後教!”說完,轉身離去。


    站著的梁山伯臉都黑了。


    抄書,多少年沒做過了,但是《大學》一百次,梁山伯淚奔了。


    馬文才看著梁山伯的背影,挑了挑眉。


    文樂早就聽說梁山伯在課堂上將丁程雍惹怒之事。看到梁山伯回來,調侃道:“此日過得如何?”


    梁山伯一屁股坐到文樂身邊,端起文樂旁邊剛煮的茶,一口喝盡才說:“生不如死!”


    文樂逗樂了,“隻是抄書怎麽就成不如死了?”


    梁山伯沮喪地垂著頭:“不是抄書之事而是上課之事。這種日子何時才到頭啊。”梁山伯仰頭看著天空。


    文樂洗了茶具再次煮起茶,“你啊,我覺得你很適合做書生為何你就如此厭惡讀書?”


    梁山伯搖頭晃腦:“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文樂打斷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加了水,“那你為何還要來?”


    梁山伯收回目光看向文樂,最後歎息一聲:“我娘想我當官……”衣錦還鄉一直是梁山伯的娘的心願。


    文樂撲哧一笑:“你想當官還不容易?”


    梁山伯雙掌一推,“別!我隻想隨便當個小官然後哄我娘高興就好。你與馬文才都是大人物,我此等俗人為之顫抖,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當官?你以為真的那麽好當?雖然自己不是什麽有大誌之人,但如果一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當官是最累的,又是民生又是納稅,還有應付鄉豪……


    文樂知道梁山伯心思並不在當官之上,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梁山伯大字型躺在椅子上,“生活還是像現在恬意點好。”


    文樂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你喜歡這樣的生活。”


    梁山伯合著眼,點點頭:“生活樂自在,誰不喜歡?”


    文樂越過茶幾,來到梁山伯身邊,看著閉著眼的梁山伯。


    梁山伯感到陽光被阻,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臉嚇了一大跳。


    “文先生你湊如此近……”做什麽?


    話還沒問完,文樂就堵住梁山伯的唇。


    驚訝,異常的驚訝。這讓文樂有機可曾。


    文樂將梁山伯壓在椅子上,一手禁錮梁山伯的頭一手鉗製住梁山伯掙紮的雙手。


    “唔唔……唔……嗯……”


    “砰――”的一聲,小院的門被人踹開


    馬文才殺氣十足地邁進小院,看文樂的目光如同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


    梁山伯一見到馬文才就知道壞了。


    文樂並沒有放開梁山伯,而是十分淡定地看著馬文才。


    “何事?”問也是淡淡的,仿佛文樂還在煮茶看書。


    梁山伯還真掙紮,可是無論怎麽掙紮都掙不開文樂的鉗製。


    馬文才將目光看向梁山伯,語氣帶著憤怒,“你輸了。”


    文樂心裏咯噔一聲,回頭看向梁山伯。


    梁山伯的心也咯噔一聲,愣愣地看向文樂和馬文才。


    文樂終於知道他們那天在角落裏說了什麽了,“你答應了他什麽?”抓住梁山伯的手收緊。


    “痛……痛痛!”梁山伯隻感到手腕要被文樂捏碎了。


    文樂鬆開梁山伯,梁山伯連爬帶滾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梁山伯!”


    “梁山伯!”


    一會兒後,梁山伯扛著一堆東西出來。


    文樂見狀知道壞了,不久前那件事讓梁山伯對馬文才產生警惕,而梁山伯與馬文才打賭,不會就是輸了就與馬文才一起吧?那麽剛才的舉措不是壞事了?


    梁山伯看著院子裏的兩人:“哼!老子不是龍陽,也不是短袖!老子不奉陪了!”說著,邁著流行步要離開。


    馬文才立刻拉住梁山伯,“你要上哪兒?”


    文樂也走過來,“你……”


    梁山伯甩開馬文才的手,回頭瞪了兩位一眼,“我梁山伯隻是平民百姓,你們的遊戲奉陪不起。”看向馬文才,“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做到,我梁山伯不是食言之人。”


    賭約的第三天,勝負已經分明了。


    路秉章看著突然間來到房間的梁山伯,特別是見他占了自己的床,不淡定了。


    “你怎麽了啊你。”路秉章站在床邊無奈地問。


    與路秉章同屋的同窗好奇地湊過來,“梁山伯,你不會被文先生趕出來了吧?”


    梁山伯咬牙切齒的聲音衝被子裏傳出來,“別跟我提這個人!”


    路秉章與同屋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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