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湊到路秉章旁邊,小聲地問:“我大哥怎麽了?怎麽覺得他恨惱火?”


    路秉章頂著兩隻熊貓眼幽怨地瞪著梁山伯的背影,“我才惱火!”占了他的床也就算啦,連被子都被他搶走,一個晚上冷醒了不止八次!!!


    “你眼睛怎麽了?有心事?”祝英台關心地問。


    路秉章繼續憤恨地瞪著梁山伯的背影,“問你大哥去!”


    祝英台雙眼瞪得老大,“你……不會是你惹我大哥不快吧?”


    路秉章此時真想一巴掌拍死祝英台,你除了你大哥還能不能看到別的東西?!但是一想到祝英台是個女的,怎麽也下不了手。


    “你怎麽不想是你大哥惹我不快?!”


    祝英台信心十足理直氣壯:“我大哥是好人,他不是那樣的人!”


    路秉章的腦門叩在書桌上,“難道我看上去就像壞人?”抬起頭看向祝英台。


    沒想到祝英台還真敢點頭,“與我大哥相比,你一看就像壞人!”


    路秉章的腦門再次扣在書桌之上。


    “梁山伯。”馬文才現在也不稱呼梁山伯為“梁兄”了。


    梁山伯抬起頭看到馬文才又垂下頭。


    “你應過我不再躲著我的。”馬文才坐在梁山伯前麵的座位。


    梁山伯白了馬文才一眼,然後趴在桌子上不理會馬文才。


    “你要食言?”


    梁山伯火了,“fuck!”


    課室裏的人都看著梁山伯。


    “火殼?”馬文才疑惑地看著梁山伯。


    梁山伯撇開頭深深呼吸幾下,然後轉回頭,“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躲著你?我梁山伯光明正大,不如某些小人!”目光狠狠地瞪向婁敬文。


    本來在一邊圍觀圍得很哈皮的婁敬文見到梁山伯惡狠狠的眼神頓時嚇了一跳。


    馬文才順著梁山伯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婁敬文,雙眼眯了眯。


    上回婁敬文計算梁山伯的帳還沒算呢!


    婁敬文背脊陣陣發冷。


    “那你為何……”馬文才收回目光。


    梁山伯歎氣,看向祝英台,“我惹不起,我躲起來還不行嗎?”


    馬文才聞言,立刻拉住梁山伯的手將人拖走。


    祝英台本來就很關注梁山伯,而且現在對梁山伯萌生了一些情緒,看到馬文才來找梁山伯已經擔心了,現在見梁山伯被馬文才強行拉走,那心更是提到嗓子上。


    “哎!”祝英台直接撲過去,撲到梁山伯身上,“馬文才,你放開我大哥!”


    馬文才看著祝英台很久,最後看向梁山伯,隻見梁山伯將所有目光看向祝英台,一點都不留給自己。二話不說直接點了祝英台的穴道,然後利用空出來的一隻手將祝英台扔到趕過來的路秉章。


    路秉章見梁山伯被製,祝英台被點穴,心急地想要替他們解圍,誰知道剛站起來就迎麵飛來一個物體,條件反射地接住。等看清楚是誰的時候,馬文才已經扛著梁山伯大步走出書院。


    “放開我!”梁山伯不停地掙紮,“放開我馬文才,你這是綁架,是犯法!放開我!”


    馬文才不理會掙紮的梁山伯,騎上自己的愛駒,策馬飛馳。等路秉章與祝英台趕出來的時候,他們隻看到大路之上嫋嫋煙塵。


    “馬文才,將我大哥換回來!”祝英台朝馬文才離去的方向怒吼。


    路秉章見現在追還是追不到的了,想起以前梁山伯與文樂同住,現在有事還是與文樂說一聲的好。剛想去找文樂,隻見文樂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從他們麵前飛馳而過,揚起煙塵將二人掩蓋。


    路秉章:“……”


    文先生還真有效率!


    祝英台扯著路秉章的袖子,“路秉章,我們也去追!”說著,祝英台朝馬廝方向跑去。


    見狀,路秉章隻能舍命陪君子,反正要是出事可以全部推給馬文才,而且還有文樂頂著,什麽事都落不到他和祝英台身上。


    梁山伯被安置在馬背上,肚子頂著馬鞍,而馬鞍剛好頂著胃部,梁山伯一陣欲吐。


    馬文才聽到身後有人追來,立刻轉入小路,梁山伯幸好是頭向下背朝上,不然肯定會變成花臉貓。


    文樂眼見就要追上馬文才,誰知道馬文才轉身進入樹林,而樹林雜草叢生,加上灌木的掩蓋,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該死!”文樂讓馬轉了個彎,朝一個方向離去。


    馬文才捂住梁山伯的口,靜靜地看著文樂離開後才策馬與文樂相反方向離開。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小溪,馬文才將臉青口唇白的梁山伯弄下馬,一下馬,梁山伯一把推開馬文才,衝到一邊抱著一棵樹大吐特吐。馬文才見狀知道梁山伯在馬背上不好受,略帶歉意地給梁山伯拍背,等梁山伯吐得差不多了才將掛在馬背上的一壺水遞給梁山伯。


    梁山伯也不跟馬文才客氣,現在他與馬文才荒山野嶺的,身上也沒有野外求生的東西,鬼知道那隻馬將他與馬文才帶到哪個山旮旯去。要是不小心被毒蛇咬到那就糟糕。


    “哎喲!”剛想著,梁山伯突然感到手痛。一看嚇了一跳,手背上有兩隻牙孔,周邊已經變黑了,再次抬頭,看到一條倒三角的蛇努力往上遊動。


    不是那麽倒黴吧?


    馬文才聽到梁山伯的驚呼立刻回過頭,隻見梁山伯仰著頭似乎在看什麽東西。順著梁山伯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條蛇棲息在上麵。


    不會是……


    想到那個可能,馬文才立刻衝到梁山伯麵前,看到梁山伯臉色越來越白,而扶著樹幹的那隻手手背上的那兩個洞想要看不到都難。馬文才二話不說就要抓過手來替梁山伯吸|毒。梁山伯比馬文才快一步,梁山伯吐掉那些發黑的血,直到吐出的都是鮮紅色才停下來。


    馬文才直接將梁山伯攔腰抱起來到溪邊,直接抱著替梁山伯清洗那隻被蛇咬了的手。


    梁山伯在馬文才抱起的時候想要掙紮,但是一想到越是掙紮血液流動就越快,血液流動越快毒素擴散就越快,毒素擴散得越快就死得越快……糟糕!這個世界好像沒有血清,不會救這樣就掛了吧?梁山伯胡思亂想的時候,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馬文才察覺梁山伯的情況越來越壞,立刻將人抱上馬,飛快地往杭州城跑去。


    文樂得知馬文才抱著梁山伯回到杭州城,立刻帶著祝英台與路秉章回去。


    大夫收拾自己的東西,旁邊的馬文才將梁山伯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忍不住問:“大夫,他何時能醒來?”


    大夫說:“幸好處理得及時,蛇毒並沒侵蝕五髒,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馬文才聞言才鬆一口氣,“謝謝大夫。”馬文才對站在旁邊的小廝說,“送大夫出去。”


    小廝:“是,公子。”


    祝英台衝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梁山伯,立刻甩了馬文才一巴掌,這一巴掌清脆響亮,剛走到門口的文樂與路秉章聽到這掌聲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仿佛被打的是自己。


    “你將我大哥如何了?”祝英台一把揪住馬文才的衣襟問道。氣勢是十分有氣勢,奈何身高差距過大,祝英台隻有馬文才肩膀高,揪住馬文才的衣襟就像祝英台偎依在馬文才懷中。


    路秉章進來就看到兩人的姿勢,黑著臉二話不說將祝英台拉開。


    祝英台可能氣昏了,拚命地掙紮,“放開我!放開我路秉章!放開我!”


    馬文才不悅地看著祝英台,小聲責罵:“梁山伯被毒蛇咬到,大夫說了要靜養。如果你要鬧請到大街之上!”


    祝英台安靜下來了,可是死死地瞪著馬文才,似乎想要用目光在馬文才瞪出幾個窟窿才罷休。


    文樂來到床邊,一把掀開梁山伯身上的被子。


    “你作甚?!”馬文才擋開文樂伸向梁山伯的手。


    文樂早就收起笑眯眯的笑容,板著臉:“帶他回去。”


    馬文才再次擋在文樂麵前:“大夫說了,他需要靜養!”


    文樂看向祝英台,祝英台甩開路秉章的手,“我大哥不會想在此處靜養!”說著,一把推開馬文才。


    文樂帶著勝利的笑將梁山伯抱起,然後走出房間。


    祝英台離開前瞪了馬文才一眼,哼了一聲跟了出去。


    路秉章摸了摸鼻子,然後跟著祝英台走了。


    三人在大街上,立刻引來了眾多目光。


    “去找輛馬車來。”文樂吩咐路秉章。


    文樂抱著梁山伯,祝英台一介女子,路秉章隻好去找了。祝英台擋在文樂麵前也擋住了眾多的視線。


    一會兒,一輛馬車停在他們麵前。駕車之人正是路秉章。


    祝英台讚道:“沒想到你辦事還挺得力的。”


    路秉章沒吭聲,隻是摸了摸鼻子。


    文樂將人抱上車,祝英台隨後。


    沒人看到在大街角落地方一個人愣愣地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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