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掛著眼淚鼻涕,雙手叉腰,狀如母夜叉,“說!到底是誰?!”


    馬文才一點都不畏懼丁,輕佻地瞄了眼丁:“一個比你知書識禮,比你嬌俏可人,比你柔心弱骨,比你冰雪聰明,比你清淡脫俗的女子。她是一個如神仙般美麗但不妖嬈的女人。初見她之時,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玉釵鬆鬆簪起一個發髻,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著,最後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絳紅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情盡生。”話語間帶著驚豔與深深的愛慕,目光隨即落在丁身上,嫌棄地收回目光,“如此美人,本公子為何還要看上你?”


    這句話傷人,而且傷得很重。


    丁聽到馬文才這麽說,帶著憤恨不甘看著馬文才,然後轉身噠噠噠地跑開。丁香沒想到丁這麽就跑了,於是瞪了馬文才一眼飛快地追去。


    祝英台聽到馬文才這麽讚美自己,很汗顏啊。


    路秉章驚訝地問梁山伯:“祝英台有馬文才說得那麽好麽?我怎麽沒看出來?”


    梁山伯雖然腹誹:哼!馬文才你就吹吧!但嘴上說:“我也沒看出來啊。不過你知道何為情人眼中出西施麽?”挪挪下巴,“就如你所見。如果有人看上丁大概也會覺得丁是天下最好的。”


    路秉章抽著嘴角想到丁外形,忍不住抖了抖。何人目光那麽特別看上丁這個極品?


    馬文才見人都走了,側身對身邊的祝英台溫和地說道:“我們走吧。”


    祝英台點點頭,跟著馬文才離開。


    等人都走遠了梁山伯與路秉章才從草叢裏出來。


    路秉章拍掉身上的草,碰碰梁山伯的手臂:“哎,沒想到馬文才對祝英台還挺溫和的。”


    梁山伯停下收拾身上的草,斜眼瞄過去:“怎麽?吃醋?”


    路秉章一愣,隨即一拳打在梁山伯身上:“吃何醋呢?我……我還有事,先走啦。”說著,飛快地離去,不過經過拱門的時候有半個身體撞了上去……


    梁山伯看著路秉章慌慌張張的背影,眯了眯眼。


    曆史時間一天天地過,讀書日子一日日地熬。梁山伯此時多麽地想在城裏開一家書齋,隨便逍遙一生。抬頭看了眼搖頭晃腦的丁程雍,梁山伯隻有哀歎――如此日子,還是等晚上做夢的時候在過吧。


    自從上回馬文才與祝英台亭台相會之後,二人的變得親密起來。有時候祝英台與他們一起,隻要一遇到馬文才,祝英台就一定會拉上他。於是三人行常常變成四人行。不過變了的不止祝英台與馬文才,還有路秉章。


    路秉章這個小子不知道怎麽的,那天之後整天看著祝英台的背影悶悶不樂,問他他又不說。祝英台問他他就用一幅不久人世的樣子不斷歎氣。弄得祝英台與梁山伯摸不著頭。


    文樂最近沒有在書院內,聽說有事外出。不過書院裏來了個衣道成。那個人梁山伯見過,貌似與文樂挺熟的。不知道為何,丁程雍與他進了房間,出來後對衣道成甚是尊重,直接奉為尼山書院上賓。作為小霸王的婁敬文當然看不過去,於是有事沒事就愛找衣道成的麻煩,不過每次都被衣道成身邊的蔡倫收拾一頓。


    作為婁敬文的仇家,梁山伯多次袖手旁觀,每次見到婁敬文被修理幾乎都會拍掌稱快。這引得婁敬文更加痛恨梁山伯,可是他也不是梁山伯的對手,所以隻能打掉門牙往肚裏咽。婁敬文不是沒找過祝英台麻煩,可是祝英台現在有馬文才罩著,婁敬文吃了一次虧後不敢再出現在祝英台麵前,現在隻要見到祝英台的衣角他立刻拐著路來走。


    衣道成有幾次想要單獨將梁山伯約出來,不過要麽被祝英台纏上要麽被祝英台與馬文才同時遇上。梁山伯知道文樂身份不簡單,加上馬文才曾經暗示過文樂與皇室有關,曾暗自猜想文樂是不是皇室血脈。不過這麽狗血的事,梁山伯隻是猜過從來沒找文樂驗證,更何況現在兩人關係鬧僵,而文樂也不知尼山書院。


    “梁公子,我家公子請梁公子今夜於亭台裏私會。”蔡倫將“私會”二字咬得特重,生怕梁山伯沒聽到重點。不過梁山伯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直抽。


    私會,這兩個字不是用於爬牆的麽……


    梁山伯不好得罪人,控製好臉部表情,扯出一個笑容,“這個……會不會太唐突了?”


    蔡倫也帶著笑臉,“不會不會,我家公子請了梁公子多次未能成功,怎麽會唐突呢。”


    梁山伯:“……”


    蔡倫補充,“此事最好不要讓祝公子與馬公子知。”然後拋了個“你懂的”眼神過來。


    梁山伯:“……”其實我不想懂……


    當夜,衣道成坐在亭台上搖著折扇。


    梁山伯來的時候看到的隻是衣道成的背影以及……搖著的扇子。


    現在雖已入春,但寒氣依舊,他這麽扇著不冷麽?


    梁山伯想著,人已經走入亭台。


    “衣公子。”梁山伯扯出笑容對衣道成作揖。


    衣道成轉過身,看到梁山伯並未回禮,隻是上下打量著他,半晌後冒出一句:“也不過如此罷了。”


    “……”梁山伯額頭滑下三根黑線,這家夥叫人家來作甚?“嗬嗬,是嗎?但在下起碼也是靈長類啊。”爬了幾億年才到達食物鏈的頂端生物。


    “靈長類?你是說猴子麽?”衣道成帶著蔑視問道。


    梁山伯挺直腰杆,笑道:“是亦是,否亦否。見仁見智。”猴子算啥米!


    衣道成再次打量梁山伯,最後問:“你有何專長?”


    梁山伯秀眉一挑,他問這個作甚?自己不是應聘者他又不是麵試的主考官。輕笑:“吃喝玩樂算麽?”


    衣道成更加鄙視,“無誌之人!”


    梁山伯聳聳肩。吃喝玩樂也是份技術活啊。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這家夥叫人家來就是為了問這些?


    “衣公子,如若沒事,在下先行告辭。”這裏怪冷的,真不明白他為何選在這種地方見麵,嫌夜風吹得不夠爽麽?老子不奉陪。


    衣道成折扇一收,怒道:“放肆!本公子未讓你離開你不可離開!”


    梁山伯挑眉,“哦?那衣公子是以何種身份讓在下聽從與你?”你丫的小屁孩,老子離家出走,周遊列國的時候你早就化灰了!


    衣道成不曾想這個人會駁議自己,生於宮中長於宮中,雖為三子,但有哪個人不聽從與他?即使是太子哥哥與二皇兄兩人爭鬥,但是對他這個三弟疼愛有加。文哥哥雖然不如他人對他那麽縱容,可是從未對自己如此說話。


    “哼!別以為有文哥哥替你撐腰就放肆!蔡倫!”衣道成一聲喝,蔡倫從亭台外飄進來。


    “主子!”蔡倫單膝下跪。


    梁山伯見狀,忍不住笑了。


    “將他扔入湖中,讓他清醒清醒他到底與何人說話!”衣道成說道。


    蔡倫猶豫了,主子,你從未曾告知他人身份啊。“主子,此地非京師,而且文公子也曾……”


    衣道成一腳踹翻蔡倫,“狗奴才,閉嘴!本王的話你不聽?!”


    蔡倫被踹翻後立刻又單膝跪地,“小的不敢。”


    衣道成聞言,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不敢還不動手?”


    梁山伯聽到那句“本王”之後知道丁程雍為何對他如此尊敬了。隻是聽他們稱呼文樂,似乎文樂並非皇室之人。果然,如此狗血隻能在狗血電視劇狗血小說中有。


    蔡倫應了一聲“是”就走到梁山伯身邊。


    “得罪了。”說著,蔡倫將梁山伯扔入湖中。


    還沒反應過來,梁山伯就開始做拋體運動。在飛落過程中,梁山伯暗咒:死路秉章還不來救我!


    由於入夜,加上空中並無月光,亭台之上根本看不到人。隻聽到噗通一聲,水麵撲騰幾聲然後就恢複平靜。


    “公子,這會不會……”蔡倫擔心了。


    衣道成不屑:“隻是一個平民,死了就死了。”


    “可是要是文公子問起……”蔡倫擔心的是文樂回來問起。


    “文哥哥問起你就說他失足落湖,諒他也不敢說出來,更何況……”衣道成不屑地看了看漆黑的湖麵,“他死了!?”


    路秉章聽到那個衣道成又來找梁山伯,雖然梁山伯讓自己去找他,但是被婁敬文纏住遲了一些。來到的時候剛好聽到衣道成最後一句話,氣憤得二話不說地一拳揍過去。


    衣道成沒想到突然跳出一個人,而且二話不說就揍過來。蔡倫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於是,噗通一聲,夜裏的平靜再次打破。


    “公子!”蔡倫大驚,二話不說跳入湖中。


    路秉章找了一遍都沒看到梁山伯,而且聽到衣道成說什麽死的,也跳入湖中。


    當四人上岸的時候,蔡倫抓到的是梁山伯,而路秉章救起的是衣道成。路秉章一見到不是梁山伯之後立刻將人扔了,同時將梁山伯搶過來,抱著人找大夫去了。


    “公子,公子……”蔡倫急忙去按衣道成的人中,衣道成吐了幾口湖水就醒過來了。夜風吹過,衣道成冷得打抖。


    馬文才與祝英台一起散步,順便商討計策。剛走到一半就看到路秉章抱著梁山伯匆匆走來。


    祝英台嚇了一跳:“大哥!”


    馬文才見梁山伯與路秉章全身都濕透,驚愕,“發生何事?”


    路秉章見兩人攔路,不耐煩道:“別問那麽多,快去找大夫!”


    於是,祝英台去找大夫,馬文才跟著路秉章去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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