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人說過,失去人性,失去很多,而失去獸性,就會失去一切……”看著遠處再度集結成的混沌們,看著它們尖嘯著再度衝向已方,悠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抹了抹鼻尖,最終撥通了一個早已經放到虛擬通信屏幕上,卻一直沒能撥通的電話號碼。


    他說錯了,失去獸性,你我才能被稱之為人,知道什麽是榮耀,什麽是恥辱……看著屏幕上正在跳動的正在接通中,悠久在給自己手中的火槍更換彈夾。


    有如浪潮,各種畸形肉塊所組成的死亡之潮翻滾而來,這是混沌最擅長的。


    而失去人性,彼此隻不過是用雙腳行走的禽獸,不知廉恥,沒有正義,弱肉強食的血泊中,刀光劍影的生死間流淌的不再是英雄血,而貪婪的腐臭充斥鼻間,隻能令人作嘔。


    舉起槍,對著已經翻過第一道以化石為泥,又以化泥為石製作出來的胸牆的混沌摟火,後者畸變的顱骨被穿透,黃色的汙染之血四濺。


    屏幕中出現了一位大個子女性,她的臉上有三分警惕,三分緊張,剩下的好奇讓她將手放到了胸前行禮:“您好,蘇的夫人。”


    “你比你老公懂事,我的老同學。”悠久笑了笑,將注意力投到戰場上的少女頭也不回的說道。


    “看起來,是我的丈夫令您生氣了,是嗎。”


    “是的,我的老同學,說真的,我還抱過你的孩子,但是我在這兒發誓,要是你的丈夫還抱著他的夢不肯醒來的話……相信我,我會出席你與你長子的葬禮。”


    “夫人,這樣會不會過份了一些,那怕我的丈夫的確惹您生氣了,但至少我和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悠久的老同學笑著回答道。


    “別擔心,一家人總是要整整齊齊的……”打空彈夾,坐回到掩體後的悠久終於有時間看一眼自己的老同學:“隆爾希家的幼子從來不說笑話,我的老同學,告訴你的丈夫好嗎,我與潘尼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是她的工作,悠久。”


    “他的工作就是讓我的姐妹的武裝戰團整團整團的戰死在這個世界,讓我們麵對殺不完的混沌……這還真是一份有意思的工作,西院寺小姐,相信我,一個隆爾希家的幼子說到做到,你的丈夫還有半個小時的選擇時間。”


    “別無選擇嗎。”


    “是的,親愛的,我隻能向你保證,你和你的孩子不會感受到痛苦,但我敢肯定,你的丈夫會全程欣賞到他飛向恒星的末路。”


    ………………


    “達克。”


    達克·林多夫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三組長,後者指了指正在接通信的老大:“達克,你知道誰打過來的嗎。”


    “我又不是他脖子裏的蛔蟲。”達克·林多夫翻了一個白眼,做為部門的二把手,他還沒有無聊到這一步。


    正這麽想,整個部門都注意到自己部門的老大抄起那部舊電話,並將它摔到地上的……狼狽模樣。


    “怎麽了,老大。”出於二把手的工作性質,達克開了口。


    “……別在他們麵前刷混沌了。”他們的老大開了口。


    達克楞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三組長的肩膀:“需要我複訴一次嗎。”


    “我覺得不用,我還沒有老到聽不清呢。”三組長連忙點頭。


    而達克·林多夫走到自家老大的麵前:“怎麽了,看你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


    “剛剛我老婆的通信,說她的那位老同學威脅她,讓我們停手。”他的老大回答的很是無奈。


    “……我說過,老大,那些姑娘們都是人精,她們會知道的。”


    “她們拿我老婆和我兒子的命威脅我!”


    “……相信我,千萬別跟姑娘強,真要逼到讓她們動手,她們有一百種辦法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裏摘出去,而且說真的,我從開始就覺得你的這次策劃有問題。”看著自已部門的老大眼中的血色,達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那個世界裏的事情,就讓他們在那個世界裏解決,別想盤外招了,你這麽幫他們,要是他們還輸了,那就是他們命中注定要失去這座城市。”


    ………………


    “喂,悠久,你不會真的要宰了他們一家吧。”頻道裏傳來明美的問詢,看著戰鬥艇散布的燃燒彈將最後的混沌吞沒,悠久癟了癟嘴:“隆爾希家的幼子從來不說大話,說到做到,剛剛最後一波戰鬥,半個團的人員沒了,那個家夥要是再執迷不悟,我也隻能期望下一任部長能夠懂事一些。”


    “這麽做沒問題嗎,聽說還有幼崽……”“放心吧,我的好姐姐,禍不及家人。”


    將混沌的屍體從胸牆上推開,悠久翻過胸牆,看著到處都是敵我雙方屍體的戰場,姑娘兒最終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水果味的。


    “小孩子不能抽煙。”有大個子姑娘經過的時候說了一句。


    “你管的寬!”悠久呸了一聲。


    但是想了想,最終還是將手裏的煙按到了一旁的混沌臉上。


    潘尼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她注意到悠久臉上的不開心,不禁用腳踢了踢自家姐妹的腳底:“怎麽了,看你板著臉的樣子。”


    “這麽多的混沌屍體,清理費一定要讓那些王八蛋出。”悠久說完歎了一口氣:“真該死,殺的我腿都軟了。”


    潘尼笑著伸出手,將自己的姐妹從地上拉了起來:“其實我覺得還不錯,雖然損失很大,但是我們的戰團,尤其是明美姐姐名下的戰團們表現的都非常好,而且這樣的損失我們受得住。”


    “但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其實並不需要死在這兒,損失太多,新伊甸人變成了一個麻煩,而且我敢肯定,中央區的混沌不會比這兒少,這次光傳送費,咱們就得破產了吧。”悠久說完,扭頭看向遠處,戰鬥艇們正在對著新伊甸的地麵部隊進行攻擊,看著飛上天的各種零件,悠久一把抓住潘尼的手:“我是不是應該告訴那些小子,讓他們少丟一點航彈,燃燒彈挺好的,至少燒不壞房子。”


    “你是魔鬼嗎?”潘尼發出了職業級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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