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小王八蛋就不能把炸彈丟的準一些嗎?


    看著遠處廣場上被航彈炸飛的記念碑和碑下的混沌們,明美隻覺得內心一片絞痛——那樣一塊完整的大理石長碑,無論怎麽製作,都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算上石材成本和人工雕琢的工本費,至少上萬金幣。


    創造它需要如此價碼,而毀滅它隻需要一枚五百磅的煉金學和工程學雙料結晶,成本價兩百金幣。


    然後明美就看到令她差一點兒心髒驟停的一幕——三條戰鬥艇連續投彈,利用衝擊波將另一側的新伊甸部隊推出了裂縫,雖然造成了大量的殺傷,但是看著那些隨之起舞的廢墟與零件,明美癟起嘴——這些小王八蛋就不知道她們的老板賺錢有多辛苦嗎?


    “大姐頭!我們找到那個金庫了!”有草原精靈從明美腳下的坑道中探出腦袋:“好多!都是整齊的金磚,還有很多很多的寶石。”


    然後又有一隻小貓從坑道裏探出腦袋:“找到神聖水晶了喵!有這麽多!”,這隻小貓舉起的雙手豎起了八根手指。


    明美感覺自己滿血複活了——之前的投入都回來了:“給傳送陣那邊送兩成過去,一定要保持傳送陣的全功率工作,告訴九葉,一定要守住傳送高塔,告訴後續援軍中的卡塔昌殘兵戰團,守住高塔,這是死命令。”


    “明白,夫人。”屬於明美的智庫館長點了點頭。


    這是悠久與潘塔為明美挑選的新造ai,雖然自我意識過於薄弱,但勝在執行力高,而且與她們的智庫館長夫人們使用的網絡完全脫離——也就是說,明美的這位智庫館長夫人是獨立的母體,她可以製造全新的子體,建立屬於蘇氏自己的智庫體係。


    在後期,悠久與潘尼也會將自己身邊的智庫館長夫人做出更換——她們和明美說過,因為她們身邊的智庫館長夫人的母體都服務於馬克思與艾琉克。


    並不是不相信彼此的弟弟與大侄子,而是她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做出切割比較好,畢竟他們名下的某些團體太能激起彼此的好奇心。


    真要撕那啥的時候,姑娘們可不會手軟。


    將命令下達,明美再一次抬起頭,這一次,看著戰鬥艇將燃燒彈砸進混沌的隊列時,蘇家的主母揚了揚眉頭——和混沌一道隨火焰毀滅的草坪,還有那些看起來似乎很名貴的草藥?太廉價了,不值一提。


    ………………


    錘倒最後一隻混沌,安妮看著通道,漆黑的通道內已經不再有混沌出現,少女用手將掛到肩膀的血肉扯下,注意到肩甲上的裂口,少女退入了防線,早有等待在此的整備班圍了上來。


    有同伴為安妮將雙臂內置的空藥水瓶抽出換上新藥,有同伴拿著新的肩甲,等待著同伴將舊甲拆下並換上。


    “我從來沒有見過能夠這麽長時間的操作動力甲的同類。”有一位老人走上前,他拿出手電筒,對著脫下頭盔的安妮照了照:“瞳孔也正常,你真是一個怪物,小家夥。”


    安妮笑了笑,也不反駁,她知道這位長輩嘴裏的怪物並不是一個貶義詞。


    “說起來,你的身體素質真的是太好了,就算是你做過手術,也不應該啊……你這小姑娘,就連一般的義體都沒有你這樣的素質,你的意識如同最硬的合金鑄造。”這位老長輩拍了拍安妮的腦袋:“真是羨慕你的丈夫啊,有你這樣的好手,他能夠將他的身後放心的交給你了。”


    “是的,我是瑪索的愛侶……”安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我是他的愛侶,他的利劍,他的盾牌,他的衛士,我們大家說好了,要一起改變這個滑向深淵的世界”


    “有這般心氣是好事,小家夥。”長輩說完,從整備員的手中接過新的幹淨的頭盔,她親手為安妮戴上。


    “嗯,我對做這個世界的主宰或是皇帝都不感興趣,我相信姐姐們說的,要讓這個世界得幸,讓無辜得安寧,可是這些都太崇高了,所以我更願意相信瑪索說的。”


    隨著安妮外放的聲音,頭盔上的奧術滑輪眼珠開始工作,腥紅的眼珠在滑軌上滑行著。


    “為什麽,你的那個小愛侶說了什麽呢。”老長輩微笑著問道。


    安妮想到了在城裏見到的那些流民,那些人之中的孩子大多骨瘦如柴,戰爭將它所能夠造成的苦難原原本本的擺放在了所有玩家的眼中,這是一個可以被稱之為真實的世界,這些來自亞修比的原住民npc已經可以稱之為幸運了,因為在北地,難以計數的沙安孩子給北地的玩家們帶來了不少的壓力。


    而這些孩子背井離鄉,那怕在玩家們的幫助下,很多孩子也隻能勉強的不至於餓死。


    安妮就見過一個女孩將自己的口糧——小半塊黑麵包遞到比他還小的弟弟手中,兩個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窩在角落中麵對冷風瑟瑟發抖。


    “瑪索說過,大家創造的這個世界也許還會有很多的不如意,但是他眼裏美好的世界,一定會讓幼崽們能夠每一天都吃飽飯,讓幼崽們不至於受凍,讓幼崽們不再成為祭品。”說完,安妮扭頭看向長輩:“我覺得,創造一個這樣的世界,比誰成為皇帝,誰成為救世主都要重要。”


    “……能夠讓孩子們跟隨在你們的身邊,是奇奇塔姆氏的驕傲。”這位老人笑著,他與安妮道別,然後來到一些方耳朵的身旁。


    安妮認識他們,他們是從一開始就跟隨著她的戰團的成員,雖然損失極為慘重,但是這些方耳朵依然在一線,他們的戰團齊裝滿員的時候有整整三千四百人,但現在隻剩下他們這二十多個還能站立的傷員了。


    老人一個一個的吻著他們的額頭,有的小家夥在哭,有的滿是驕傲地挺著胸,還有的與老人擁抱。


    最終,老人抓住那麵旗幟,將吻留在了旗角。


    “那是奇奇塔姆氏族的長老,這些小家夥都是奇奇塔姆衛士戰團的忠誠之子。”有別的草原精靈戰團的老兵為安妮答疑解惑。


    她拍了拍安妮的胳膊:“你知道嗎,你剛剛說的話,說到長老的心裏去了,奇奇塔姆氏族自大逃難時代時因為盲跳而與主力艦隊分離,他們在蠻荒星係生存了六個百年,為了讓幼崽存活,達達奇姆氏族甚至當過雇傭兵,做過仆人和各種工作,直到被尋回……這些家夥是特爾善諸氏族中數一數二能打的。”


    安妮癟了癟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發言會引來長輩的喜悅。


    可也理所當然的覺得瑪索說的沒有錯。


    他們必須終結這場戰爭,勝利是大家能夠給予這個世界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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