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知府此時怨氣滿懷,臉上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除此之外還有絲絲悔恨、不甘之意。


    在眾人眼中,一個攝於壓迫、無力反抗,如今棄暗投明,迷途知返的弱者形象完美演繹出來。


    博得不少人同情不說,連帶著讓不少知道王布政使為人、確信他是無辜的官員也心中暗自嘀咕:莫非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真的是賣國求榮的賣國賊!


    “你、你、你……!”


    王布政使險些沒被氣瘋,心中怒火充盈滿溢,手指顫抖著指著陳巡撫亂點,憤怒到連話都說不轉,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背過氣去!


    最後王布政使拂袖冷喝,視死如歸的輕蔑瞥了對方一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姓陳的給我記住,你王大爺即便是在地獄經受萬般,也絕不會屈服!總有一天會化成厲鬼向你索命!”


    “哼,這句話等你變成厲鬼再說吧。”


    風魔小太郎驅趕蒼蠅一樣擺擺手,兩個士兵當即撲上前,強製固定王布政使將他壓入大牢。


    其他官員眼神閃爍兩下,最後還是選擇明哲保身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可惜,風魔小太郎的陰謀遠遠不止這樣。


    隨著王布政使這根頂梁柱倒塌,他那一係的官員還來不及謀求後路。風魔小太郎又發招了。


    老邢頭在這裏潛伏了十年,多年來收集的情報怎麽會隻有那麽一點。


    一個又一個平日裏行為不檢點的官員罪行暴露,不管是真是假,在這個時候假的也變成真的。


    轉眼,布政使司的高官和一些與他走的近的官員紛紛鋃鐺入獄。


    而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除了一些小蝦米,沒有一個中高層官員受難。這才是他們保持沉默的根本原因。


    得到將王布政使收監看押,等戰事穩定再斬首示眾的回答後。趙按察使和那些官員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臨走之際,趙按察使還特意提醒了一句:“陳巡撫,今日你做事可是有些魯莽。等到都指揮使從戰場回來……凡是需要早作準備啊。”


    挑撥離間一番,趙按察使壓抑住內心激動連忙離去。布政使司幾乎等同於被一網打盡,這樣一來豈不是變相增長了他的勢力。


    隻是焦急離去的趙按察使渾然沒看見身後“陳巡撫”看向他的詭異眼神。冰冷中帶著些幸災樂禍的譏諷,


    另一邊,趙按察使幾乎是剛回到家,椅子還沒坐熱,就見到下人急急忙忙衝進來。


    當即嗬斥道:“停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平日裏交給你們的沉穩風範呢?天塌下來也要處變不驚。”


    下人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住內心驚駭匯報:“老爺,不好了。王布政使大人死了!死在大牢內!連陳巡撫也被人暗殺在書房。”


    “什麽!”


    趙按察使當即一蹦兩米高,神情比下人還要驚駭。


    剛才還好好的兩人怎麽會突然間遭到暗殺,還沒等他理清頭緒,又有下人帶來一個驚天消息。凶


    “除了兩方首領外,布政使司和陳巡撫官員在回去的路上遭到劫殺!小道消息說,說凶手……凶手……!”


    說到最後,下人猶猶豫豫著偷偷將眼神看過來,不敢直言。


    趙按察使啪的耳光打過來,怒喝道:“這個時候還買什麽關子,快說!”


    捂著顯露五個通紅手指印的左臉,下人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很快收斂情緒匯報消息:“現在城裏都在傳,殺人凶手就是您!”


    聽到這話,趙指揮使如遭雷殛,連退好幾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也渾然不覺。雙目無神一個勁嘟囔著:“完了,完了,全完了!”


    下人看著心裏很是解氣:叫你丫的對我動手。嚇死活該!


    眼界不同,看待事物時想法自然也不一樣。下人隻看見了眼前謠言對自家老爺不利,而趙老爺已經遇見了一場腥風血雨正向自己襲來。


    福州地界,最高長官是便是巡撫,有監察三司的權利,其下便是三司長官地位最高。


    現在,巡撫死了,王指揮使也死了。隻剩下他和掌管軍權的都指揮使。


    他們兩個隻要幹翻了對手,獲勝者就能獨自享受完全掌控福州的巨大權力!


    現在謠言四起,將暗殺者的身份直接安在趙某身上。


    不是被人誤會成賣國賊,就是被鄙視成大劫當頭隻顧貪圖權勢的卑鄙狗官。


    一開始,輿論風向就倒向敵人,劣勢極其明顯。


    無論是為了城市穩定,還是貪慕權勢,孫指揮使都絕不會放過他!他要是不想死,必須反抗!


    而趙按察使是那種為了局勢穩定,人民安危甘於犧牲的人嗎?顯然不是。


    隻見他臉上神情幾經變幻,最後固定在猙獰凶惡表情上。身上隱隱透著瘋狂氣息,惡狠狠低吼。


    “想要老子的命,妄想!絕不能乖乖坐以待斃。先下手為強,看誰能笑到最後!”


    當即,趙按察使立刻召集手下官員,趁著三司內部官員空虛的當口,很快將巡撫和布政使權利掌握手中。


    更是用金錢開道,雇傭大量水軍刷聲望,硬生生將原本貪婪無度、陰險狡詐的形象扭轉成為國為民,兢兢業業的好父母官。


    有了名聲,一切都好辦,當即開出豐厚報酬雇傭打量壯漢充當民兵,


    用他的話說就是戰事吃緊,為了保護自己的父老、妻兒,全城人民都要行動起來。


    大批平民組成預備役隨時待命。絕大多數人武器隻是簡陋的菜刀、更有甚者還拿著木棒、擀麵棍、石塊充數。


    雖然比不上軍隊訓練有素,到底還是可用戰力。而且利用這些人,趙按察使成功把民兵和他們的家屬一同綁到自己的站車上。


    任何人想要對他動手,都不得不考慮數十萬民眾憤怒的巨大影響力!


    在內憂外患雙重壓迫下,福州城內風雨飄搖,風聲鶴唳的緊張氣氛死死壓在眾人心頭。


    而這,正是風魔小太郎的陰謀。全程都是他主導的戲碼。


    在軍政兩方中挑撥離間,引發內亂。如此一來,城外兩國聯軍壓力驟減,更進一步奠定勝局。


    而且到時候,隻要稍微運作一番,保管還能順便狠狠坑兩國聯軍一把。


    雖然正麵戰場上忍者的殺傷力不如武者強悍。可是在敵後作戰、偽裝暗殺、陰謀破壞等方麵,對於精通毒術、易容術、兵法的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發揮場地!


    另一邊,早在戰爭開始沒多久,孫指揮使已經趕到城門督戰。


    兩國聯軍火炮性能占優,明朝床弩也不是吃素的。加上那些射程稍弱的火炮有時運氣好還能瞎蒙炸掉一兩門大炮。


    因此膠著一段時間後,雙方已經從初始的試探轉為正麵交鋒。這個年代火炮威力雖強,但還不足以徹底取代冷兵器。


    “火炮繼續攻擊,投石機、重弩準備。交替射擊。務必壓製城牆上的敵人!”


    借著火炮精準的優勢,壓製敵人的同時近二十門十數米高的巨大投石機穩步前進。


    如果碰到炮彈轟炸,在即將命中之時,站立其上的士兵甚至會迎著炮彈撞去。用身體抵擋炮火!


    在這種不要命的防守方式下,直到進入兩百多米射程內時,奇跡般的還有十五門投石機完好保留著!


    繩索砍斷的刹那,依靠杠杆原理投石端驟然回彈,一顆顆重大三百多磅的碩大圓形石球頓時拋飛,在空中發出呼嘯響聲驟然墜落。


    每一次攻擊,必然在城牆上砸出一個大坑,被命中的士兵至來得及慘叫一聲,下一秒已經身死!


    尤其其中摻雜著火彈,一發下去爆炸殺傷不說,還附帶灼燒傷害!


    除了投石機,重弩也顯現出不小威能。雖然攻速有些緩慢,但荷蘭人很明知的選擇了梯次射擊戰術。


    十發為一組,三組交替射擊,數百米外也能精準射穿人身體!


    “踏踏踏……!”


    沉穩腳步聲響起,一排排身著重甲,舉著半人高大盾的重盾兵弓腰衝鋒。


    初始聲音還有些雜亂,可隨著時間推移,相互影響下聲音漸漸趨於穩定。一步一步,沉穩堅定,僅是聽到聲響就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沉重壓力。


    以重盾兵武裝到牙齒的防禦,根本不怵弓箭手射擊。一根根箭矢射來,咯嘣一聲輕響撞在大盾上,最後隻能無力跌落地麵。


    而在重盾兵保護中,弓箭手可以安心向城上盡情輸出,優勢簡直不要太明顯。


    見到敵人迅速逼近,張偏將臉色難看到極點。一個勁大吼:“開炮!開炮!將那些狗娘養的雜種統統轟死!”


    “將軍,敵人火力太猛,壓的我們騰不出手啊!而且,又有兩門大炮被炸了!”


    “該死!那是……雲梯!居然用我們大明的攻城利器攻打自己的城池,真該死,!”


    順著張偏將驚愕眼神看去,隻見一排五個比城牆還高的雲梯滾滾碾來。


    雲梯底部四周被硬木、牛皮加固,而推動雲梯的戰士和車輪就藏在內部。實在是躲避弓箭射擊的不二法門。


    而雲梯頂端,上麵整齊站立著弓箭手居高臨下,威風凜凜向城內射擊。


    借著重力加速,箭矢威力陡增,一時間反而將城牆上數量眾多的明朝士兵壓製的不敢冒頭!


    聯軍中陣,布萊茲和歐格登眼神齊齊一亮:“不愧是馬可波羅描敘的東方古國,種種奇思妙想令人歎為觀止。


    雖然事先有所預料,現在看著這些攻城器械的威力還遠遠超乎想象。


    多虧了台灣鄭家讚助,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得損失多少兵力才有機會破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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