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楊黛黛小丫頭自幼家教甚嚴,就是想勾搭男人也不會,能主動過來和他說句話,已經萬分難得,楊蘊秋可看不出這丫頭的心思。


    李子峰聽說他想製槍,沒敢帶他去國內的兵工廠,到是地下三樓也有人喜歡玩這些,跟手工作坊差不多,讓他進去轉了一圈,還試著自己製造了一支,特別俗氣的ak47,實在是再容易不過,要是不精益求精,楊蘊秋來做,用自己的實驗台,煉金法陣,三分鍾就能完成。


    至於子彈生產線,到是有一點兒麻煩,到了殷朝之後,還需要花費精力和時間合成火藥材料,不過,娃娃已經探測過,需要用到的東西溫山都有,那是一座寶山,礦產資源豐富,硝石也不難找,如果楊蘊秋不是打算大規模戰爭,隻是為了自保,他完成基地建設,配備武器,訓練人手,三個月到半年,也就差不多足夠了。


    由著娃娃在李子峰的授權下,搜集了一大堆不公開的資料,兩個人返回殷朝,第一時間就帶著人前往溫山。


    陳菊娘讓楊蘊秋可以隨意支使家裏的下人,奈何家裏麵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包括廚子加起來,也就二十多人。


    家丁小廝有六個,楊蘊秋挑了個前年賣身進來的流民,姓周,叫周大力。雖然是流民,不過性格憨厚,身體強壯,往日對孫兆明這個少爺始終畢恭畢敬,很是懂規矩,即便大字不識一個,但能活著逃荒到泉州,本身就算見多識廣,意誌堅強的,完全可以收為己用。


    帶上周大力,再帶上二丫,其他人一概不用,楊蘊秋和陳菊娘說,最近覺得身體好一點兒,要去溫山探探路,便出了門。


    溫山上雖然多野獸,尋常人不敢進,但陳菊娘又沒去過,她其實根本不很清楚,也是覺得最近孫家主宅那邊暗潮洶湧,亂七八糟的事兒一大堆,明哥兒避開也好,最最要緊,還是陳菊娘此人的心性涼薄,一直認為兒孫的命,兒孫自己把握,想走什麽路,隻要不是歪到死路上去,她都不會阻止,明哥兒近日的作為,她看在眼裏,已經認同這是一個大人,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時光匆匆,轉眼一月過去。


    天上已經開始落雪,今年的冬天來得更早了些許。


    二丫和周大力肩並肩坐在光潔如玉的地板上,細細地編造藤蔓,織成簾子,二丫隨手拿起旁邊石台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泉水,抹了把額頭的汗漬,歎道:“我做夢也沒有想過,今年的冬天能這麽好過。”


    以前每逢冬日,二丫的手腳都會幹裂,疼的要命,今年卻呆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裏,什麽粗重的活兒都不用做。


    一個月前的荒山,如今已經大變樣,隱藏在樹林間的是石頭打造而成的房子,綿延開去,差不多有百十間,外表雕刻了精細的花紋,每一間房間,都和山石洞穴很好地契合在一起,鬼斧天成,明明是一個月前一夜之間出現,偏偏像經曆過千年的風霜,威嚴厚重。


    周大力的目中尚且帶著幾分惶恐,要不是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少爺,在地上,牆上,撒了一層不知名的粉末,又用刻刀和筆墨,畫了一大堆複雜的線條,擺放了幾塊兒破石頭,然後一夜之間,山石扭曲,自己長出了房子,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


    現在周大力和二丫對孫兆明絕對忠心耿耿,尊敬有加,甚至是帶著濃重的敬畏,楊蘊秋沒有裝神弄鬼的意思,可他的所作所為,落在周大力和二丫眼中,就是神仙手段。


    楊蘊秋如果會讀心術,肯定會看到周大力現在把他當成神話傳說中那種下凡曆劫的天神,過去懵懂無知,那是還沒有開竅,如今一開竅,元神歸位,當然就變得神通廣大起來。


    仔細想,似乎周大力的想法還有那麽幾分道理。


    楊蘊秋下降至孫兆明的身體裏,有那麽一點兒元神歸位的意思,隻可惜,不是原來的孫兆明,他到的時候,那位小少爺已然死去。


    基地的主體建築都是楊蘊秋自己完成的,主要也是不放心交給別人動手,以後他的那些學生來到殷朝,此地就是後方基地,也是安全保障。


    不過,裏麵的家居擺設目前還沒有弄齊全,隻安裝了幾個大型暖爐,把所有的房間都烘烤的熱氣騰騰,在最深處的靜室裏繪製了聚靈陣,外麵設置幾個簡單的陷阱,他打算慢慢進行,讓整個基地的環境更接近現代。


    楊蘊秋自己對生活條件要求不高,小時候苦慣了,在農村也呆得很習慣,卻依舊不得不承認,論生活的舒適度,還是地球上二十一世紀的家居環境值得學習。


    二十一世紀的簡裝修,其實挺容易,並不算難,布藝沙發,玻璃茶幾,吧台,冰箱,冰櫃,暖爐,浴室,他自己動手,好完成的直接仿造,不容易做的,就用法陣代替,反正這麽點兒事兒,消耗的能量可以忽略不計。


    娃娃還專門開辟了一家影音娛樂室,自己充當放音機,在逛街的牆壁上投放電視電影,偶爾還玩玩單機遊戲。


    如果等到殷朝自己人多起來,說不定還能聯網玩遊戲。


    楊蘊秋的日子如此滋潤,王逸他們都眼紅的不得了,隻是不敢抗議而已,到是楊蘊秋覺得那三個做的不錯,比他想象中進展更順利些,幹脆提前開通了他們手環上的權限,可以分享一部分娃娃的資料庫。


    王逸總算不用拚命背誦那些古文,背到吐血。


    劉勝也能直接搜集二十一世紀的醫書和藥方,看病方便多了。


    隻有高銘拿到權限也沒大用,他現在在益州一家武館當學徒,拜了一個挺不錯的師父,他師父還挺疼愛他,看樣子是把他當關門弟子看待了。


    想想也正常,高銘這樣的老實人,放在二十一世紀不討人喜歡,在殷朝卻是很吃香的,而且殷朝的讀書人不喜歡習武,他這樣和武人比夠斯文,又沒有文人的酸腐,性情溫厚,尊師重道,天分又好的不得了的徒弟,哪個師父會不喜歡?


    楊蘊秋這麽一折騰,到是錢又不夠用了。


    他還想招收一下人手,偌大一個基地,隻有小貓三兩隻,也未免太無趣,買人可能用不了多少錢,養出忠心耿耿的手下,卻是要用錢的。


    娃娃提議幹脆用龍皮契約,楊蘊秋一語駁回。


    龍皮契約一張要多少錢?一千個下人也不夠換,他在延國,又沒有飼養飛龍群,就是自己製作契約,龍皮也要買的。


    於是又抽空寫了一本《仗劍江湖載酒行》。


    還是特別俗氣的名字,不過,這一次用的是很高冷,很文藝的文筆,唯美憂傷,又浩然大氣,楊蘊秋自己看了,都覺得他被自己的文字所感動。


    娃娃還提議在文字的排列中用上迷幻術,直接衝擊人的神魂,楊蘊秋想了想,到也無所謂,他那個遊戲――《世界》,其實也用了些同樣的招數,隻是讓人潛意識地感覺到裏麵要表達的思想而已,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手段。


    這本書賣的比《狄仁傑》還要好,誰讓‘天知先生’此時已經不是沒有名氣的新人。


    楊蘊秋痛痛快快地忙他的基地,孫家那位知府大人,卻不知不覺間注意到了他。


    是陳菊娘的‘功勞’。


    雖然最近孫兆陽的婚事,才是孫家最重要的事情,孫知府所有的精神都擱在自己的嫡長子身上,一個月,隻到陳菊娘這兒來了一回。


    不過,陳菊娘的功力實在非同小可,愣是引著孫知府看見兒子練字用的紙張。


    孫知府一見楊蘊秋的字,那是一幅草書,字跡連綿不絕,瀟灑肆意,華麗無比,心下頓時大驚,不覺驚豔。


    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十二歲的兒子寫的。


    不過,那紙張他看得清楚,就是給自家子弟用的那種,質量不佳,初開蒙的學童拿來練著玩,很是便宜,還正反兩麵都寫得密密麻麻,顯然十分節約,如果不是楊蘊秋,絕不可能有別人這般寫字,再加上地上,桌子上,堆積成山,他也隻能相信,原來不光是長子天分極高,他從沒有放在眼中的次子,也有著出類拔萃的天賦。


    孫知府撫須而笑,不免得意:“好,好,明哥兒字寫得好,可不能耽誤了,等過一陣子,陽哥兒的事兒忙完,我給他找個好先生,磨練幾年。”


    如果能寫一筆好字,畫一手好畫,就算不能考中科舉為官,當個風流名士,對孫家來說,一樣是喜事一樁。


    孫知府已經浮想聯翩,想到了兩個兒子互幫互助,把孫家發揚光大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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