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裏,秋菊開的正好,姹紫嫣紅,好不漂亮。


    都說人比花嬌,這話一點也沒錯,瞧那些盛裝出席的大姑娘小姐妹們,一個個身材玲瓏,奧凸有致,容貌或嬌柔,或大方,或碧玉,或清秀,或明豔,端的那叫儀態萬千!


    風兒吹過,濃重的脂粉味兒霎時間淹沒清淡的菊香,整個禦花園隻剩下那些俯首弄姿的美人們兒,連花兒都被嗆得垂下了頭。


    米嬈和靈月走過來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些個女人,是把脂粉全抹到臉上去了嗎?真是太嗆人了!


    “我們,真的要過去嗎?”靈月看著禦花園裏的那些鶯鶯燕燕,著實提不起興趣。


    “走吧,你以為我想過來嗎?太後有太後的做法,我們也應該有我們的做法,這會子娘親和太後說著話,咱們留在那裏反而不便,倒是不如來這個和這些個女人們混混臉熟,順便了解了解她們,本來嘛,這宴會就是枯燥無味兒的,我們若是不創造點樂趣,今天隻怕會無聊死的!”


    米兒雖然同樣的厭惡這樣的場合,可她還是逼著自己不得不去適應,起碼,在墨瀟白退位之前,她這個皇後的姿態卻是要端下去的,都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她亦然。


    就在米兒和月兒攜手朝禦花園走過來的時候,那些個女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們,不由詫異的抬起了眸。


    錢靜琪眼尖的看到米嬈後,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就是跟在她身後,那幾位容貌出眾的丫鬟:“哎,你們還記得嗎?剛剛在慈寧宮的時候,她是怎麽說那幾個丫鬟的?皇上送給她的?”


    經她這般一提醒,沈黛瀅、謝雯媛、韓詩月似乎都想起來了,“呀,對啊,我們當時隻顧著說這個靈月姑娘了,完全忘記這一茬了,你們說,這會是真的嗎?皇上?皇上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送她侍女?就算要送,也應該是她自己家裏人挑選吧?怎麽也輪不到皇上啊?更何況,還是這般優秀的四個女子?如果不是她們穿著丫鬟的服飾,我還以為他們也是米家的什麽小姐呢!”


    “這你們還看不出來?肯定是這個女人想要借機告訴我們,皇上有多喜歡她唄!”錢靜琪酸溜溜的話,一下子引起了其他幾個的共鳴。


    孫雅琳看著她們幾個,不由譏笑道:“你們在擔心什麽?皇上和她是什麽關係,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那是打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青梅竹馬四個字被她咬的極為的重,其他幾個小姐一聽,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個個附和的笑出了聲。


    “別說,還真是好的不得了的青、梅、竹、馬呢!”


    “這說明咱們皇上重情重義,不忍心拋棄她,是以要給她一個最合適的身份。”


    ……


    這般一想,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連帶著看向米嬈的眼神,也沒之前在慈寧宮時那般的充滿敵意了。


    當米嬈和靈月走過來時,那些夫人、小姐們十分給麵子的朝她點了點頭,“米姑娘、靈姑娘,你們怎麽也過來了?”


    米嬈現在到底還不是皇後,雖然她的身份也不低,可這些夫人到底是長輩,所以她和靈月還是十分有禮貌的朝她們福了福身,而後淡笑著往旁邊一站,很快,梅蘭竹菊四人身後出現兩隊端著托盤的宮女們,在梅蘭竹菊的指揮下,不消一會兒,禦花園就架起了長長的一排桌椅,而後,宮女們將食物一一擺上桌,有瓜有果,有點心,甚至還有女孩子吃的糖果、布丁,瓜子等開胃食品。


    即使這些小姐夫人們在家都是錦衣玉食,但對於淩煙閣的美食,卻也不是經常能夠吃到的,尤其是,麵前的食物明顯比之淩煙閣的更勝一籌,難道,這是……


    “剛剛在慈寧宮沒事的時候,就做了一些點心出來,各位夫人、小姐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嚐嚐看!”


    一直都聽說米嬈的廚藝十分了得,尤其是在去年中秋宴會上她小露一手的完美雕花手藝,簡直不輸她們執筆所畫,甚至於論活靈活現的程度,她更勝一籌。


    如果說剛開始還持懷疑態度的話,那麽麵前的茶果點心,可謂精致都了極點,即使是她們這些見慣了好東西的夫人小姐,也不由被眼前造型別致而可愛的點心給萌化了,一個個眼冒紅心,早已將剛剛的那份不快給忘掉了。


    “這,這都是你做的嗎?”米兒唇角一勾:“是我和月兒一起做的。”時間倉促,很多都是她從空間拿出來的,對靈月她們的解釋是命淩煙閣送過來的,實際上都是秦嵐、米影閑暇的時候做的,比之她的,真的又醜又難吃,不過即使這樣,拿到她們麵前來,也足夠她們歎為觀止的。


    錢靜琪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塊兒烤的金黃色的小蛋糕放到嘴中輕輕一咬,便感覺唇齒好像碰到了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整個口腔彌漫了甜香之氣,她動作一頓,將蛋糕拿了出來,入眼之處,蛋糕的中間似乎夾了一塊兒粉紅色的類似於蛋黃之類的東西,她好奇的抬眸:“咦,這是什麽?還挺甜的,入口就化,真好吃!”


    “你吃的那個叫做蛋黃派,草莓味兒的喲!”


    蛋黃派?蛋黃做的嗎?


    錢靜琪正要開口問,靈月不由笑道:“這個工藝比較複雜,我在旁邊看著就覺得頭疼,解釋起來隻怕會更難,大家有時間或者有興趣的話,不若跟著嬈兒學學,動手做才能真正的了解。”


    “真的可以嗎?”孫雅琳似乎很敢興趣,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米嬈居然願意交,尤其是這東西還是秘殿拿出來賣的吧?她難道就不怕秘方外泄嗎?


    “自然是真的,其實烘焙這一行入門的起點不算太高,隻要你心中有愛,自然就能做出好吃的糕點出來。剛剛錢姑娘拿的蛋黃派還有好幾個味道,草莓、芒果、藍莓等等,這裏還有蘑菇粒,上麵是巧克力,下麵是餅幹,這個是貓耳朵,你們看,長得像不像貓的耳朵,喏,這裏還有芋頭酥、小饅頭、心形巧克力,蛋卷、三明治、薯條、炸雞、還有牛奶、豆漿、蘋果汁、甘蔗汁等飲料,哦,這裏還有牛奶布丁都休閑食品,還有各種各樣的幹果,便是連太後娘娘親自種的番茄、黃瓜我也拿了一切過來,希望大家都能喜歡。”


    米兒一通篇介紹下來,大家是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在感歎米嬈是名副其實的大廚的同時,也紛紛走過來,對眼前顏色各異、形狀更是千變萬化的食物進攻,邊吃,便不住的點頭,言語間滿是想學的*。


    自來快人快語的錢靜琪,更是擠到米兒身邊,好奇的問道:“米姑娘,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啊?”


    米兒一邊在炭火上烤著肉,一邊淡淡道:“錢姑娘若是覺得不妥,還是不要問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問啊!”米嬈輕笑一聲:“那你就問唄!”


    “你,你是怎麽做出這麽多這麽多好喝好吃的食物啊?還有,皇上他,是不是也吃過?太後娘娘呢?是不是也非常的喜歡?哦,還有還有,你是從什麽時候學會這些的啊?”


    錢靜琪一問出口,米兒不由哭笑不得的看向她:“姑娘,你這麽多的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呢?”


    “隨便隨便,哪一個都行。”


    米兒嘴角一抽,這女的,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尤其是這些個女人們,一個個的看似不怎麽在意,實際上呢,都豎起耳朵聽著呢,看來,那句話說的一點也不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三個女人一條戲,這麽多的女人在一起,還不得翻了天呀?


    這哪裏是要聽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學的,這分明是想問她和太後皇上的曾經過往呢!


    可是,那些記憶與她來說是美好的回憶,怎麽能和這些人分享呢?


    “首先,這些東西都是我閑暇的時候自己琢磨的,學廚之路都是經過日積月累的經驗積攢下來的,如果你們不是多喜歡,純粹就是為了玩兒,那還是別學了,因為廚房裏的油煙,你們這些小姐們是絕對忍受不了的。”


    “那可未必,你都能堅持下來,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啊?”


    米兒自嘲一笑:“因為你們是名門貴女,而我,隻是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啊,我打小就做的事,自然沒覺得有什麽難的,可你們不一樣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慣了,冷不丁讓你們去油煙味濃重的廚房裏當黃臉婆,你們確定,自己能堅持下來?”


    眾女沒料到她會這般直言不諱的說起自己的身份,也是啞然,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偏偏,她的話又沒有錯,讓她們這些整日裏隻知道梳妝打扮的小姐去廚房裏拿刀切菜,這天煙裏進,油裏出的日子,美麗的小臉蛋,可不都要熬成黃臉婆了?難道,她們還真的沒有一個能做到的?


    “剛剛其實夫人們說的話也對,是我太過於自私化了,什麽人注定什麽出身,什麽命運,將來走的路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你們既然出身在這裏放著,就無需為了他人改變自己,做好自己就好,不是麽?”


    孫雅琳、衛寧、鄭書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隻有錢靜琪眉頭微皺,“這麽說,你剛剛的話都不做數了?我就知道,什麽教我們,都是假的,做樣子的!”


    此言一出,靈月有些不樂意了:“哎?你這人,怎麽就不識好人心呢?米兒何時說過不教你們了?她隻是告訴你們沒必要為了那些不切實際的逼著自己學明明不喜歡,還要硬來的事,咋就聽不懂人話呢?”


    “你說誰呢你?什麽叫聽不懂人話?”錢靜琪的臉倏地一變,目光冷厲的看向靈月,口氣十分的惡劣。


    “我說的就是你,怎麽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學這個,還問皇上喜不喜歡,太後喜不喜歡,這麽明顯的溜須拍馬,誰能看不明白?我說,你是不是傻了啊,你拿著從米嬈這裏學的食物送到皇上、太後麵前,那不還是我們米嬈的味道?你有沒有點自主觀念?”


    靈月的脾氣一上來,就是米嬈想拉想阻止,也是不能了,尤其是錢靜琪這會子的目光更是猶如淬了毒的冷箭一般,死死的盯著靈月:“踐人,你哪隻耳朵聽到本姑娘要拿這個送給皇上太後了?還有,本姑娘還沒學呢,怎麽就沒有自主觀念了?你以為你是誰?來人,給我抓住這個踐人,掌嘴!我錢靜琪生下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詆毀本姑娘,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著,就揚著手上去拉靈月,靈月到底是會武,也沒想過要在這裏與這些個小姐們動手,於是輕巧的避過了,錢靜琪身邊的丫頭們見狀,立即朝她追了過去,米嬈看到這裏,突然上前一步,攔住錢靜琪:“夠了,你想要怎麽樣?”


    “什麽是我想怎麽樣?明明是你的表姐想把我怎麽樣吧?我錢靜琪就算再怎麽差勁,那也是一品大員的女兒,她呢?她又是誰?真以為有你在,本姑娘就不敢將她怎麽樣了?靈月,你這個縮頭烏龜,有本事就滾過來,本姑娘就要瞧瞧,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靈月在苗寨的時候,那可是遠近聞名的女漢子,即使沒有父母兄弟在,她一個人照樣活到大,無人敢欺辱,這當中不單單是靈月本身的身份在,更多的是她的本事,身為苗疆族長的女兒,生來就是與眾不同的,怎麽可能會容許自己吃虧?即使是在皇宮裏,看到不順眼的人物時,也全然忘記了米兒的囑咐。


    就在她要衝出去的時候,米嬈不冷不熱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表姐,還記得我交代過你的話嗎?怎麽?這麽快就忘記了?”


    靈月身形一震,立即覺得背脊一寒,她怎麽忘記這裏是皇宮?眼前這些人,哪裏是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能夠惹得起的?霎時僵在那裏,忘記了反應。


    米兒趁機將她拉到身後,錢靜琪看到她的反應,臉上的嘲弄之色越發的明顯,“嗤,果然是個草包,出了事隻會躲在別人的身後,靈月是嗎?你也不過如此嘛!”


    靈月氣的磨了磨牙,看著米嬈不動聲色的站在這裏,所有怒火都強壓了下來,她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


    “米嬈,你讓開,我今天就找她,你若是擋著,就別怪我不客氣!”錢靜琪美麗的臉上掛著不爽的偽笑,目光冷冷的盯著米嬈身後的靈月。


    “錢姑娘,表姐第一次進宮,若是有言語不妥當的地方,我在這裏代她向你陪個不是,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她,不知,可否?”說著,已是朝著錢靜琪微微低了頭,誠意可謂十足。


    麵對米嬈突然的歉意,錢靜琪在微微怔楞之後,不由露出了一抹極為不屑的笑容:“抱歉,惹我的人不是你,所以你的歉意對我來說沒用,今個兒,我就要找她靈月!”


    米嬈見狀,麵上無波無瀾,心下卻是冷了下來,當即抬眸朝錢靜琪身後的錢夫人看去:“夫人,您是不是也覺得由我代替靈月,誠意還是不夠,是不是需要我們一起朝錢姑娘道歉,這件事才算完?”


    錢夫人微微一愣,沒想到米嬈會突然將矛頭指向她,當即揚起笑臉走上前,拉了拉自己的女兒,並朝米嬈道:“哪能呢,米姑娘既然已經表達了歉意,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了,我家琪兒她就是性子有些野,其實她沒什麽壞心思的,對不住啊!”


    “娘,你為什麽要向她們道歉?這明明就是他們的不是,是這個靈月的不是,我不管,我就是要她向我道歉,今天若是不道歉,我跟她沒完!”


    此言一出,米嬈不由皺了眉,不是她硬逼著她接受她的歉意,也不是她在這裏仗勢欺人,實在是她有些拿不準靈月的脾氣,這宮中本就人多嘴雜,晚宴還沒到之前,她不能讓她毀了自個兒,否則今天晚上如何能夠接受冊封,繼而賜婚?所以,她必須要出麵,隻是她沒想到,錢靜琪也是個不好想與的,瞧這暴脾氣,連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月奴自然瞧出了米嬈的為難,她扯了扯她的衣袖,想要上前,不就是道歉嘛,有什麽不可以的?她臉皮厚,道就道咯!


    其他夫人小姐見狀,不想惹事的,那是帶著自己的女兒有多遠走多遠,想要看熱鬧的,嫌這事鬧的不夠大的,則在旁邊煽風點火,火上澆油,這當中,尤為這個孫雅琳蹦的歡。


    “米姑娘,雖說這靈姑娘是你的表姐,可到底身份不夠,依著剛剛那翻話,錢姑娘隻要求她道個歉,似乎並不為過,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不再與你,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倒是不如就讓靈姑娘出來表達個歉意就行了!”


    米嬈嗤笑一聲,清眸冰冰涼涼的看向錢靜琪:“隻是道個歉?”


    “自然!”錢靜琪被米嬈這般一看,沒由得心裏一陣發虛,尤其是她發現米嬈看似嬌柔,實則卻不容她小覷,單是那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她頭皮發麻。


    “好,既然錢姑娘如此大方,那我也不好阻攔,表姐,您這就向她致個歉吧,剛剛到底是我們言語過於激烈了,有錯能改善莫大焉,相信錢姑娘大人有大量,定然不會與表姐您計較的。”


    這麽一大頂高帽扣下來,錢靜琪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冷笑一聲,以為這樣就行了?米嬈,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


    就在靈月向前一步,準備朝錢靜琪鞠躬表達自己的歉意時,錢靜琪卻突然開口:“依著我從一品大員嫡女的身份,你這個無名小卒,是不是應該跪下向我磕頭致歉呢?”


    靈月微微一愣,抬頭看向她,錢靜琪驕傲的抬了抬下巴,眉角眼梢,皆是嘲弄鄙夷之色。


    米嬈雙眸陡然幽暗,靜靜的立在那裏,紅唇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個女人,還真是對得起她的身份啊!


    “從一品大員的嫡女?嘖嘖,還真是呢!”靈月冷笑一聲,嘲弄的勾唇,就在錢靜琪眸光一變,準備上前質問她時,靈月卻突然換上一張泫然欲泣的臉,淒淒婉婉的‘噗通’一聲,跪在了錢靜琪的麵前,眸光含淚,可憐兮兮的朝她扣了三個響頭:“錢姑娘對不起,民女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錢姑娘,求錢姑娘責罰,民女絕對沒有半分的怨言。”


    靈月的陡然變化,不但錢靜琪很是詫異,便是連米嬈也有了短暫的怔楞,但一想到靈月的本事,她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抹暗芒,這丫頭,不會是趁機做了什麽吧?


    果然,下一秒,靈月看錢靜琪沒有什麽反應,就跪著上前,突然抱著她的腿,大聲的哭嚷著:“錢姑娘,民女錯了,民女不該說那些不敬之語,求錢姑娘繞了我吧,饒了我吧!”說著又是劈裏啪啦的磕了幾個頭。


    米兒見狀,嘴角使勁的抽了抽,艾瑪,她從來沒發現,原來靈月也可以如此的……能屈能伸啊,就是不知道,她這玩兒的是什麽把戲?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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