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秦軒倚在一把胡椅之上,心中跟家憂心。劍南道南部的僚人竟然真的與建成舊部有關,更可怕的是,建成舊部竟然為了造反還聯絡了高昌和高麗,這是秦軒不能忍的,自己家兄弟為了家產打架,倒也能說得過去,可是把外人叫進來就非常令人痛心。


    僚人,說到底還是唐人,可是高昌和高麗,若是攪和進來,那就是**裸的侵略啊!原本打算在巴蜀好好待一段時間,現在秦軒覺得事態比自己想想的要嚴重。


    沉思半刻,秦軒覺得必須去僚人諸部了解一下情況。想及於此,秦軒當即將邢宏林和李慶瑞叫到內堂。“宏林、慶瑞,可謂是我的親信,如今我打算去僚人諸部暗查一番,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李慶瑞微微一笑。“公子,我跟隨你也有些時日了,我李慶瑞何時怕過死?”邢宏林卻沒有說話,不過卻用動作表明了心中想法,微微點頭。


    秦軒比較欣慰的點頭道:“好,那你們二人就準備一番,咱們明天就出發!”


    次日,秦軒三人,喬裝打扮而來一番,便悄悄離開了別院。風餐露宿七八日,終於來到會澤縣南的一條河流,河水不算太湍急,卻有些寬。秦軒三人轉了半天,並沒有看見任何渡橋什麽的。


    秦軒直接坐在河灘旁的石頭上,心中暗道:“早知道這麽麻煩我就不來了,這趕了七八天的山路,人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就要到達目的地了,沒想到竟然被一天河擋住了!”


    李慶瑞看見秦軒唉聲歎氣,輕笑道:“公子是不是覺得很沒勁啊!”


    “廢話,早知道我就在別院好好享受生活了!”


    邢宏林不善言辭,卻也不是一句話不說。微微搖頭道:“本來就是,公子你好端端的欽差不當,非要跑來這破地方受苦!”


    秦軒聞言,心中暗道:“你懂什麽,以前看小說的時候,那些主人公不隨便走走哪能碰見豔遇和好事呢!”


    三人正聊天之時,從河對岸慢慢駛過來一條小船,秦軒當即欣喜萬分,急忙站起身來,大聲喝道:“船家。這!”


    船上兩名年輕人左顧右看了半天,竟然停在了河中間,秦軒不禁更加疑惑,示意著邢宏林和李慶瑞趕緊叫喊幾聲。邢宏林和李慶瑞無奈之下,對著河中間的小船不停的叫喊。


    大約過了半刻左右,河中的小船慢慢向秦軒三人駛來。離河岸還有三丈左右的時候,小船停了下來。兩名劃船的年輕人看了半天,詢問道:“你們三人是幹什麽的?”


    秦軒眼珠一轉,當即扯謊道:“我等三人乃是遊山玩水的旅人。不知兄台能否搭載一程?”


    其中一名年輕人對著另一人說道:“哥哥,咱們偷偷前來和漢家人交易,這三人會不會對咱們不利?”


    “應該不會,漢家人在咱們那裏很不受歡迎。別說告發咱們兄弟二人,就算在咱們那裏恐怕連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哥哥說話間,又示意道:“走,過去和他們好好談談。也許他們能幫助咱們弄些鐵具!”


    秦軒三人上船之後,才知道劃船的二人乃是兄弟二人,哥哥白大。弟弟白小,是對雙胞胎。二人都市劍南南部少數民族白族之人。秦軒三人坐在船上。哥哥白大便詢問道:“漢家人,你們三人為何要去河對岸啊?那裏可不歡迎你們!”


    “恩?還有這事?為何啊,咱們都是大唐百姓,為何不歡迎我們,難不成你們那裏的人都不好客?”


    弟弟一聽,便有些急,脫口而道:“誰說我們不好客,是你們漢家人對我們不好,所以我們才不喜歡你們!”


    “這……”秦軒不禁不知道如何回答,遲疑半天,才接著說道:“那都是少數人,就像你們族人一樣,肯定也有不排斥我們漢家人的對吧?”


    “你說的倒不錯,我們白族就不排斥你們,不過西邊的那些僚人可就不一定了!”


    “僚人?”秦軒聞言,猛然脫口道。


    “不錯,聽說你們大唐的官員仗著武力,經常欺負人家僚人!”


    “兄台,能和我好好說說這些事麽?”


    經過白族兩兄弟的闡述,秦軒也終於知道所謂的僚人到底什麽意思了。劍南南部由於山脈比較多,居住在其中的部落,至少有幾十部落,每一族都互不幹涉,不過也經常發生一些摩擦。聽白族兄弟二人的語氣,好像就屬白族西邊的三大族人被稱為僚人,不但漢人這麽稱呼,就連白族這些少數民族也這麽稱呼。


    所謂的三大僚人部落,其實也應該是少數民族,隻不過先對白族、漢族這樣的大族來說,比較落後,故而被孤立成僚人。


    白族兄弟二人不知是為了在秦軒麵前顯示一下自己好客,還是因為什麽,直接駕著小船將秦軒三人引入了白族聚集地。走進白族族內,秦軒便看見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秦軒微微搖頭,心道:“這還僅僅是白族,就這麽排斥所謂的漢家人,若是到了所謂的僚人部落,隻怕會叫我們生吞活剝了呢!”


    白族族長是一名年歲近百的老頭,看見秦軒三人僅僅是微微一怔,便笑嗬嗬的迎上來:“三位漢家人,不知道你們來我們白族有何事?”


    秦軒雙手抱拳,頷首道:“老族長,我等三人乃是旅人,聽聞劍南南部風景秀麗,特來遊玩。”


    老族長微微一笑,擺手道:“你們可真是膽大,要是被那些僚人知道,隻怕會有性命危險啊!”


    白族房屋都是依山而建,從遠處看,就像是一些房屋從天而降,四處灑落一般。走進老族長的屋內,秦軒便想老族長打聽著僚人三部之事。“老族長,那個僚人三部到底有什麽可怕的,難道像我等這樣的旅人不放過?”


    “嗬嗬,僚人為什麽稱為僚人。那都是一些野人、蠻人,隻要不是他們部族的,別說是你們旅人,就連我們這些其他族人都有可能被他們殺害。”


    “哦?這般嚴重?”


    “所謂的三部,尤以赤焰部最為強大,不但控製著其他二部啟民部,尤紮部,而且好像還聽說得到了漢家人的資助,如今赤焰部欺淩弱小,不斷兼並其他小部族。就連我白族也受到了威脅。”


    “什麽?兼並部族,赤焰部到底想幹什麽?”秦軒故意說著話,引著老族長。


    老族長倒也沒多想,直接苦笑道:“幹什麽?此處離大唐遙遠,而且山路崎嶇,赤焰部若是能相繼吞並其他部落族人,到時候自立為王都有可能!”


    正說話間,一名白族人急匆匆跑了進來。“族長,赤焰部來人了。好像……”說話間,還用餘光瞥了秦軒三人一眼。


    老族長微微點頭道:“來就來唄,我這就去看看!”


    老族長剛一出門,李慶瑞便急道:“公子。此處估計也不安全,若是一會出了什麽事,我和邢宏林先抵擋一陣,你快些離去!”


    經過李慶瑞這麽一說。秦軒也不由得生出一些緊張,輕聲道:“不,先看看情況!”


    邢宏林躡手躡腳地貼在老族長房門內。仔細聽了一下,便輕聲道:“好像並不在院內,是不是在準備對付咱們呢?”


    三人戰戰兢兢地站在房內,突然聽到門外一名渾厚的聲音傳來:“老族長,別來無恙啊,我家頭人可是看上了你們你的孫女,過幾日便回來迎娶,你們好生準備一番吧!”


    “真不好意思啊,小老兒孫女已經許配人家了!”


    “什麽?是何人,我倒要看看,什麽人敢和我們頭人作對!”


    後麵的聲音越來越低,秦軒三人也聽不清楚了。良久,老族長唉聲歎氣的走了進來,還沒說話,一名白族少年便急急忙忙衝了進來。“爺爺,我不要嫁給赤焰部那個蠻人!”


    老族長輕咳一聲,笑道:“靈兒不要著急,爺爺並沒有答應他們!”


    白靈兒看見秦軒等人,遲疑道:“爺爺,家中怎會有三個漢家人?”


    “這是白大白小二人帶回來的,正好可以讓他們搭救你一番!”老族長說完,便轉頭道:“三位客人,我這便送你們離開,要不然,等赤焰部的人來了,別說你們不會有好下場,就連我們白族也會遭遇不測!”


    秦軒稍微一想,便詢問道:“老族長,恕在下冒昧問一聲,你方才拒絕那人提親,難道就沒有得罪赤焰部,難道赤焰部便會放過白族?”


    老族長微微一笑:“這你大可以放心,赤焰部族長定然不會為了一個頭人而得罪我們白族。不過如是小老兒剛才直接拒絕那就不好說了!”


    秦軒依舊沒有聽明白。“在下還是不甚明白!”


    “除了僚人三部之外,其餘幾十族人不說是一條心,也會互相扶持,若是赤焰部在無理之下發兵前來,那自然會讓我們幾十族人同仇敵愾對付三組僚人,若是方才小老兒直接拒絕,那就是小老兒咎由自取,其他族人隻會看熱鬧,定然不會相助於我白族,這個中細節,意識半刻倒也說不清楚,待一會晚上,小老兒好好和公子說說!”


    秦軒從老族長口中終於知道了詳細情況。原來劍南南部除了僚人三部之外,還有幾十個散落在這重重疊疊的山脈中。幾十族人對僚人三部也有所忌憚,故而早就商量好了,若是僚人三部無故出兵其中一族,那麽其他族人都會前來幫忙。而若是某一族自己無理得罪僚人三部,那就得不到其他部族的幫助。


    第二天,老族長不知如何所想,竟然讓白大白小二人帶著自己孫女,隨秦軒三人感激離去。經過昨晚老族長向秦軒好生介紹僚人之事,秦軒也打消了前去僚人部族探聽消息的主意。


    站在山腰,秦軒詢問道:“慶瑞,宏林呢,咱們這就準備走了,怎麽他人卻不見了?”


    李慶瑞微微一笑。“咱們宏林也算是開竅了,正帶著靈兒在上山祈福呢?”


    “祈福?”


    “不錯,聽說好像是白族的一項禮儀!”


    秦軒點了點頭,笑道:“好。宏林若是能和靈兒有了感情倒也算是一樁善事!”


    說話間,老族長急急忙忙帶著邢宏林和白靈兒而來。“秦公子,你們快些走吧!赤焰部金蟬頭人帶人來了!”


    聞聽此言,秦軒不禁有些緊張,急忙說道:“宏林,慶瑞,快走!”


    與此同時,一名五大三粗之人帶著一小隊蠻人大步流星而來,看見秦軒等人,嗬斥道:“想走?那就留下白靈兒。要不然別怪爺爺送你們去死!”


    秦軒還未說話,宏林直接冷哼道:“留下白靈兒,那是不可能的!”


    “你是漢家人!此事與你無關,留下白靈兒,你等就滾出山去,爺爺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那人說話間,很不屑地瞥了秦軒等人一眼。


    邢宏林遲疑半天,還未說話,白靈兒便向前邁了一步。大聲說道:“金蟬頭人,不瞞你說,我白靈兒就是許給這位漢人了,怎得也他無關?”


    金蟬頭人不禁冷笑道:“哦?就是這個漢人?”微微一頓。直接紮著馬步,出言道:“那漢人,你要是想帶著白靈兒走,就得先過了我這一關。爺爺會讓你去見山神的。到時候,白靈兒依舊是爺爺的!”


    金蟬頭人說完,伸手的一群蠻人便咯咯笑了起來。而秦軒身邊的一些白族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愁容。老族長直接嗬斥道:“金蟬頭人。你難道要挑起你我兩族人之間的戰爭麽?”


    金蟬頭人微微一笑,隨口道:“白族長,你這話可說錯了,我不過是想與這個想迎娶靈兒妹妹之人比試一番,哪裏與你我兩族之間的關係有關?”


    “你……”老族長不禁失聲道,伸手指著金蟬頭人,頓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秦軒微微一笑。“宏林,去追求你的幸福吧,讓這個金蟬頭人知道,你是有資格保護靈兒的!”


    邢宏林不善言辭,可不是說不知道反駁,看了一眼靈兒,出言道:“好,靈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這個頭人知道,我有資格帶你離開的!”說完,邢宏林便幾個躍步,直接閃到金蟬頭人麵前。


    金蟬頭人見此,冷哼道:“好,你既然想死,那爺爺就送你一程!”說話間,金蟬頭人便準備向邢宏林撲去。


    邢宏林身手一攔。“等下!”


    金蟬頭人停下腳步,笑道:“怎麽?怕了?怕了就滾,爺爺會留你一條狗命!”


    邢宏林微微搖頭道:“咱們還是先說清楚吧,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你打死,這事如何辦?或者說,我贏了,你會不會再來找白族麻煩?”


    金蟬頭人聽完,不禁哈哈笑了起來,一旁的蠻人也都哄然大笑。良久,金蟬頭人才開口道:“此事,乃是你我私事,與白族和赤焰部無關,若是你能僥幸贏了,爺爺自然不會來尋白族麻煩,不過,你能贏了麽?”說話間,很不屑的看著邢宏林。


    邢宏林微微一笑,伸手道:“既然如此,那你出招吧!”


    金蟬頭人看上去比邢宏林要壯實,而且還特別高,很明顯邢宏林在身體上就有些吃虧,不過比武這事也不僅僅是誰身體好就一定能贏。


    看見金蟬頭人如猛虎下山一般撲來,邢宏林卻依舊穩如泰山,一動不動。白族人看著邢宏林的樣子,還以為邢宏林是被嚇傻了,一旁的白靈兒雖說與邢宏林並沒有感情,不過邢宏林能為了自己這般拚命,還是她芳心一動。秦軒看見周圍人一副愁雲慘霧,嘴角一彎,心道:“你們不知道邢宏林的本事,我可知道,別說這麽一個傻大個,就是兩個,三個,十個,十個有點過了,三五個不可能打敗邢宏林的!”


    果然,金蟬頭人剛剛撲到邢宏林身邊,邢宏林如一隻燕子般左右一閃,便躲了金蟬頭人左右手的攻擊。緊接著邢宏林身手擒住金蟬頭人的胳膊,向後一拉一推,隻聽“嘎嘣”一聲,不知是脫臼了還是怎麽了,金蟬頭人“啊”的叫了一聲。


    金蟬頭人到也是個硬骨頭,狠狠拽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將脫臼了的胳膊恢複原位,便轉身瞪著邢宏林。由於剛才那麽一下,金蟬頭人也不敢再不把邢宏林當回事了,小心翼翼地盯著邢宏林看,想找出一些破綻。卻不料邢宏林拂袖而立,根本沒動,顯得無比從容。


    金蟬頭人轉了半天,來到邢宏林的背後的方位,見邢宏林依舊不回頭,覺得邢宏林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當即一個猛撲,便來到邢宏林的背後。


    邢宏林聽到風聲,直接向右一躲,轉身提膝,下肘,金蟬頭人便直接暈厥過去。原來邢宏林的提膝下肘,便是殺招,膝蓋直接磕在金蟬頭人的肚子上,鐵肘直接敲在金蟬頭人的腦袋上。就這麽兩下,卻是十分要命的,抱胸看戲的李慶瑞隨口道:“宏林剛才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勁,金蟬頭人不說死了吧,也至少得暈了。”


    卻不料,隻片刻,金蟬頭人便準備爬起來。看的邢宏林也有點鬱悶,自己剛才可是盡了全力的,當即也沒多想,直接一個上踢腿,便將剛剛爬起來的金蟬頭人踹到了一旁。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滾,直接來到金蟬頭人的麵前,右拳緊握對著金蟬頭人。


    金蟬頭人見此,急道:“我輸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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