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兩個時辰,此時天以大黑,山洞之外的衛士已經點起了如繁星般的火把,山峰之中也一片光亮。


    陳建喜便領著五名衛士灰頭土臉的回來。看見秦軒和齊善行便急忙開口道:“兩位大人,山洞之中卻是藏有不少反賊,而且已經有幾名衛士在其中身死。”


    齊善行蹙起眉頭,急道:“山賊數量幾何?”


    “不在少數,我和這五名衛士發現的早,才急事退出山洞,若不然一定會死於洞中。”陳建喜微微一頓,餘光時不時看向秦軒,見秦軒沒有任何表情,接著提議道:“齊大人多派一些衛士吧,而且屬下臨機應變的能力太差,最好兩位大人進去把握大局!”


    聽完陳建喜之言,齊善行微微點著頭,看樣子多半是想同意陳建喜的提議。秦軒卻蹙起眉頭,瞥了陳建喜一眼,心道:“難道是我多心了?陳建喜並不是內奸?”


    看見秦軒陷入沉思,齊善行並沒有立刻出言說話,而是直勾勾的盯著秦軒,靜等秦軒出言。一旁的陳建喜也不由得將目光投在秦軒身上。


    突然,秦軒嘴角微微一彎,浮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齊善行見此,伸手示意道:“秦賢侄,莫非是有什麽好計策?那就快些說出來吧!”


    秦軒點了點頭,對著陳建喜,笑問道:“陳建喜,你有沒有看見反賊?”


    陳建喜微微一怔,便出言道:“不錯,我和五位衛士都看見反賊了,看其數量應該不少!”


    “哦?山洞內很寬敞麽?”


    “這個……”陳建喜沉吟半天,才出言道:“不,高不過兩丈有餘,寬也不到三丈。”


    “密道難道是筆直的?”


    “不,密道蜿蜒曲折!”


    “那你為何能看見位數不少的衛士?”


    一旁看見秦軒像審問陳建喜一般。當即擺手道:“秦賢侄,這些就不要細究了,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若是讓這群反賊得以逃脫,老夫會寢食難安的!”


    秦軒莞爾一笑,開口道:“齊大人,晚輩這裏有上中下三策,齊大人再仔細斟酌一番,再行定奪!”看見齊善行示意,秦軒又道:“下策。如陳建喜之言,多派一些衛士進洞。中策,直接在山洞口方一幹草樹木,施以煙熏。上策嘛!”


    聽到秦軒說陳建喜之言乃是下策,齊善行不禁對秦軒高看一眼,聽完中策,齊善行差點當即開始實施,不過,想到還有上策。便沒有開口,見秦軒有些遲疑,急道:“賢侄就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說上策吧!”


    秦軒嘴角一絲壞笑一閃而過。開口道:“上策,便是尋上百條狼狗,直接放入山洞之中。以狼狗之嗅覺,定然能發現山洞之內的反賊。而且有狼狗開路,衛士也不會受傷。”


    秦軒說完,一片的陳建喜嘴角不由得一抖。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誹:“秦軒此子果然心狠手辣啊,若是這數百條狼狗進了山洞,恐怕兄長之計便難以成功……”


    一直注意陳建喜的秦軒自然也看見陳建喜那一絲異常,暗道:“陳建喜,果不出我所料,我就說麽,此處山洞如此隱秘,你竟然能看出來。你這個反賊內奸,我一定要讓你們這群亡命之徒的下場!別院遇襲的恩怨也該算算了……”


    就在秦軒沉思之際,陳建喜悠悠地開口道:“秦大人,此事有些不妥,且不說數百條狼狗去何處尋找,單說狼狗難道就不會對著衛士下口麽?”


    聞聽此言,秦軒微微一笑,心道:“怎麽?想勸我?”稍微一頓,隨口而道:“此事本官已經想得清清楚楚,直接讓附近百姓帶著自家狼狗前來助陣,隻需將狼狗放入山洞。衛士便將山洞封住,便可萬事大吉!”


    一旁的勸說下突然雙手一拍,大喝道:“好,此計甚妙啊!”說完,便轉身對著幾名衛士說道:“快去附近尋找狼狗!”


    大約到了子時之際,整個禁地到處都是狗吠聲,此起彼伏,聽得人都有些膽寒。齊善行一聲令下,數百條狼狗,便直接湧進山洞。“汪汪汪――”的狗吠聲,從山洞傳出,令秦軒不禁心中十分得意,嘴角都溢出笑容來。


    二ri下午,楊淩、焦貴帶領三千六百人,趁蠻匪主力忙著正麵拒敵、左右抵抗的時機,悄然撲向五都都劉浪躺在蛤蟆嶺上一塊四壁如削、頂端平坦的巨石上,頭枕著胳膊,癡癡地望著湛藍的天空,天空中隱約飄過一絲雲一般的煙霧,還帶著些糊氣。


    山洞之中,握著兩名反賊,應該是哨探。其中一名年紀四旬的中年人,嚼著一個草梗,時不時向秦楚看看,顯得倒有幾分從容。身邊的年輕人就沒中年人那麽淡定了。顫巍巍地盯著前方,詢問道:“段叔,你說官軍會不會進洞啊?”


    中年人吐掉嘴裏的草梗,向遠處一看,隨口道:“你就放心吧,別忘了道長可是神通廣大,而且剛才你沒看見陳道長帶著十名衛士進來麽?那就是官軍前來探查情況的,說不定這會已經準備進山洞了!”


    年輕人似乎還是有些擔憂:“那段叔,你說咱們在山洞之中安放的這些草料真的能燒死官軍麽?”


    中年人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年輕人的腦袋。“二娃子,別怕,就算燒不死這群官軍,也要讓他們掉層皮,道長可說了,要帶咱們建功立業,到時候都是大官,騎著高頭大馬,可威風了!”


    就在這時,身後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段鐵錘,二娃子,別說話了。萬一官軍進來聽見,小心道長收拾你們!”


    聞聽此言,段鐵錘和二娃子便安安分分的蹲在一旁觀望。突然,二娃子蹙起眉頭,驚聲道:“段叔,有狗叫,而且還不是一條兩條,最起碼有五十,不是一百。不是,還要多!”


    段鐵錘隨口而道:“咋咋呼呼什麽呢,我怎麽沒聽……”話還沒說完,段鐵錘便聽到了狗吠聲,愣了片刻,便急道:“二娃子,快跑!”說話間,起身便往回跑。


    身後的一百餘名反賊見段鐵錘和二娃子跑來,不禁有些疑惑和生氣,為首之人剛準備詢問。便聽見狗吠聲,急道:“兄弟們,快撤,向後撤!”


    一百餘名反賊擠在之能容身四五人的山洞中,哪裏能跑過數百條狼狗,不一會便被追上,根本沒有時間反應,便聽到“啊――啊――”的慘叫聲。


    不過由於山洞的局限性,最裏麵的幾名反賊倒是有機會逃脫。不過也僅僅是有機會。隻見那幾名反賊你推我我退你,誰也不讓誰,眼看就要到山洞另一頭,卻不想身後的狼狗也已經逼近。剛剛向山洞外探出腦袋。便被一條狼狗咬住大腿。“啊――道長――有狼狗――”


    卻說秦軒等人,在山洞外等了多半刻,秦軒便出言道:“齊大人,叫幾名身材魁梧的衛士開路。咱們也進去看看。”


    眾衛士不禁對秦軒的提議有些厭惡,山洞之中不但有數百條狼狗,還有看不見的敵人在暗處。秦軒這不是讓自己死麽?齊善行見衛士都沒人動,便對身邊的親衛說道:“你等怕麽?若是不怕就前方帶路!”


    幾名全副武裝的衛士親衛,不假思索便手持橫刀,邁進山洞,秦軒和齊善行等人也隨後而行。山洞確實很長,而且蜿蜒曲折,走了一個多時辰。


    前方的衛士突然停止了,秦軒蹙起眉頭,出言問道:“為何不往前走了呢?”


    一名衛士轉身回道:“大人,前方到處都是殘肢、血跡,看樣子是那些狼狗所為!”


    秦軒向前走了幾步,透過人逢,果然看見地上到處都是斷胳膊斷腿,更有甚者,有些就剩半個肚子,肚中的五髒六腑已經露出來,橫七豎八,看的秦軒直接犯惡心。良久,秦軒才回過神,出言道:“接著先前走,前方情況不明,切勿小心!”


    再往前走,便聽到人聲,狗吠聲,此起彼伏。秦軒不禁心頭一熱,出言提醒道:“眾衛士切勿小心,前方不待有反賊,而且還有狼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原本對秦軒這等毒計,心生怨恨的衛士,不由得生出一絲暖意,倒不是說有為秦軒赴湯蹈火的決心,也不再有任何不悅,邁著鏗鏘有力的腳步,向前而行。


    山洞越來越小,狗吠聲和人喊聲卻慢慢變得清晰。終於,最前方的衛士到了山洞出口。衛士互相配合還算默契,三人在前,三人在後,前麵三人橫刀直立,做出防禦姿勢,後方衛士穿插在前方衛士的縫隙內,橫刀在手,緊緊的握著。


    出了山洞,秦軒眼前一亮,秦軒萬萬沒想到,此處還有一處宅院。四處一看,竟然在山穀之中,不由得出言道:“這群反賊沒想到還在此處建了這麽一處隱秘的老巢,那複隱觀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衛士越來越多,加入了反賊和狗的戰鬥,三方人狗,可謂是群魔亂舞。衛士和反賊還好說,能分清敵我,可數百條狼狗卻根本不看人,管你穿鎧甲還是穿布衫,反正不是狗就咬。


    幾名衛士圍在秦軒和齊善行身邊,其餘衛士僅僅花費不到一個時辰,便將宅院之內的狼狗和反賊全部製服,或就地格殺,或被擒住。眾衛士不待齊善行和秦軒下令,便直接在宅院開始搜查。


    片刻,一名衛士急匆匆而至,頷首施禮道:“秦大人、齊大人,在西廂房發現近百名女子!”


    秦軒聞言,急道:“什麽?近百名女子?走待本官前去看看!”說話間,秦軒便直接伸手示意。一旁的齊善行也是微微一怔,隨即跟著秦軒向西廂房走去。


    來到西廂房,秦軒不由得吞了一口吐沫,數百名女子齊刷刷跪在地上,看著模樣,秦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建成舊部販賣人口,而且都是女子,秦軒穩了穩心神,出言道:“你們都起來吧,如今劍南道總軍府大總管齊大人已經率兵將此等反賊全部殲滅,你等也可各自回家!”


    數百名女子沒有抬頭,秦軒瞥見角落出一名女子赤身**。攤在草席上,身上除了不堪入目的汙穢之物,還有一道道抓痕,看得秦軒不由得憤怒起來:“這群人渣啊,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


    一旁的齊善行見秦軒將功勞全部推給自己,心中甚是高興,直接出言道:“本官齊善行,便是劍南道大總管,你等先稍等片刻,等本官處理完反賊。便會一一送你等回家!”


    跪在地上不住哽咽的女子中,有一人徐徐抬起頭,哭訴道:“大人,我等即便回到家中,還不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死啊!”


    齊善行不禁蹙起眉頭,心道:“什麽意思嘛,本官難道說錯了麽,不送你們回家,那怎麽辦?”


    秦軒稍作思考。直接出言道:“你等不必如此,本官到有個主意,你等之中願意回家之人,齊大人便會派人將你等送回家中。若是有不願回家的。此處宅院便送與你等安身!”


    秦軒之言令齊善行有些驚訝,不禁脫口而道:“秦賢侄,她們一些婦道人家,在這荒郊野外如何生存啊?”


    秦軒不由得心道:“也是。看來是我有些欠考慮!”想及於此,秦軒直接開口道:“齊大人,這樣吧。這些女子之事,就讓他們自己選擇吧,願意回家就回家,哪怕是想嫁給咱們出生入死的衛士也行!”


    出了西廂房,秦軒和齊善行便直接走入廳堂,一名親衛前來稟報道:“齊大人,秦大人,之言已經全部搜查,除了西廂房近百名女子之外,還在內堂發現,一名婦人和一名小女孩!東廂房還有……”


    秦軒直接出言打斷道:“什麽?小女孩?不是應該是男孩麽?”


    親衛遲疑道:“這個……屬下確實之看見一名婦人和一名小女孩!”


    “帶上來,本官瞧瞧!”


    不一會,凝兒牽著一名小女孩被親衛帶到廳堂,看見秦軒等人,凝兒便拉著小女孩直接跪在地上,也不說話。秦軒瞥了一眼凝兒二人,出言問道:“你便是凝兒?”


    “是!”


    “身邊這個小女孩便是李建成之女?”


    “是!”


    “那幾名道士呢?”


    凝兒咬著嘴唇,冷笑一聲道:“大難臨頭,他們還會在意我們母女?”


    秦軒一想,點頭道:“倒是本官有些欠考慮了!”說完,讀者親衛說道:“先帶下去吧,剛才你說的東廂房怎麽了?”


    跪在地上的凝兒直接磕頭道:“大人,此事都是我咎由自取,誤信讒言,跟著段林興等人圖謀不軌,大人一定不要責怪婷兒!”


    齊善行冷哼一聲,沉聲而道:“哼,你等謀劃造反之事,不就是打著此女的名號麽?不是說此女還是建成之子麽?放過她,難道讓她今後再造反不成?”


    凝兒直接趴在地上,泣聲道:“大人,此事真不管婷兒的事,婷兒從一生下來就跟著我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造反!”


    秦軒也看著凝兒的哭訴樣,有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女孩,不由得有些難受,心道:“確實不管這小女孩的事,可是李世民會放過她麽?再怎麽說她也是李建成的女兒啊!”沉思半刻,秦軒終於還是下不了狠心,無奈地搖著頭,不知道如何出言。


    凝兒哭訴半天,直接哀求道:“大人,求你們放過婷兒,我這就去死,大人也能向陛下交差……”


    一旁的小女孩看見凝兒不住的哀求哭訴,稚氣道:“娘親,你別哭,是不是婷兒又做錯什麽事了?”


    秦軒吞了一口吐沫,直接說道:“齊大人,此女乃是本官侄女,就不要再追究了!”


    聽完秦軒的話,齊善行不禁愣住了,心道:“秦賢侄這是要袒護建成之女啊,這可是大罪啊!”想及於此,直接出言勸道:“秦賢侄,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切不可為了此女耽誤了大好前程啊!”


    秦軒一擺手,直接上前抱住李婷,笑道:“婷兒,有沒有想你爹爹?”


    李婷咬了一下嘴唇,柔聲道:“想!婷兒還從來沒見過爹爹呢!”


    秦軒微微一笑,又道:“婷兒,你爹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過呢,叔叔是你爹的弟弟,你以後跟著叔叔生活好麽?”


    李婷聞言,低頭看了一眼,有些發愣的凝兒,稚氣的詢問道:“叔叔,那娘親呢?”


    正在秦軒遲疑的功夫,凝兒直接起身,對著秦軒施了一禮,然後對著李婷說道:“婷兒,你不是很想你爹爹麽,娘親去找你爹爹,你先和叔叔一起生活好麽,等著娘回來!”


    李婷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凝兒,又看了看秦軒,柔聲道:“寧琴,你要早些回來,婷兒會聽叔叔話的!”


    凝兒不禁哽咽半天,才強裝微笑道:“好,婷兒一定要聽叔叔的話,娘親會早些回來的!”


    一旁的齊善行見此,歎了一口氣,出言道:“今日之事,誰也不要說出去,要不然,別怪本官不講情麵!”


    廳堂內的幾名衛士點頭道:“屬下遵命!”


    秦軒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齊善行,笑道:“多謝齊大人成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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