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煙出了院子以後,直奔府中的後花園而去,前幾天的時候,於煙就是在這裏看到了月十五在玩蛇。她料想,在這裏一定可以找到線索的。


    在後花園轉了半天以後,卻發現,此地沒有任何的線索,整個一大片月十五種的仙人掌,在院子裏麵顯的特別的突兀。


    “到底是誰陰我呢?”於煙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阿娜依?”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那個高貴的郡主阿娜依。


    想著的時候,她的腳步也沒有停下,依然是在府中轉悠著,就在這個時候,在一個偏僻的草叢中,她好像是看到了線索一樣。


    因為,那片草叢之上,貌似是沾了一種沾沾的東西,恍然,於煙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地蛇。


    一想到那一地蛇,她就又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了,“這裏大約就是案發現場了,想來,下手的人,一定是在這裏拋蛇的。”於煙移步,想要仔細的再看一下,把事情給查清楚了。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走來了阿娜依的身影,她的身後,領著她的丫頭落兒,落兒的臉上,清晰的可見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夫人,夫人。您可是讓我一番好找啊。”阿娜依一看到於煙,就親熱的叫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擠的是越來越多了。


    “哦,不知郡主找我什麽事情啊?”於煙止住了腳步。


    阿娜依過來,親熱的挽上了於煙的衣袖,這種感覺,讓於煙有一種排斥的感覺,可是,還好,她忍了下來了。


    “夫人,前幾天,我差下人給你量了身體,這不,給你做了幾件衣服,正心想要給你送過去,不料,卻在這裏遇到了你。”阿娜依說話的時候,聲音低低的,就好像,於煙不是那個擋了她的路的女人,而是她的一個最好的朋友一樣。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於煙抬眼,看到了落兒手中拿的衣服,那衣服整的平平整整的,大約有四五件的樣子。


    “謝什麽啊,這都是我應當做的事情。”阿娜依再笑了起來。“聽聞夫人昨晚受到了驚嚇,這會兒有沒有好一些啊?”阿娜依終於提到了這個敏感的問題。


    “好多了。”於煙先前己經將她的懷疑對象放到了阿娜依的身上,如今,阿娜依再提起來,無疑是她自己送上了門來了。“你怎麽知道我受到了驚嚇啊?”於煙反語而問。


    “哎,是月哥哥昨晚告訴我的,這不,今天一早,府裏麵就傳開了,我還想著,去安慰一下夫人呢。”阿娜依的這話,說的那麽的排場。“夫人無事吧,要不要再找個大夫看看呢?”阿娜依有意的關心於煙。


    於煙撇了一下嘴,這阿娜依,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啊,她於煙若是這一點兒小九九都看不出來了,那就白混了,這不是典型的先給一個耳光,再給個糖豆吃嗎?


    “哦?月初一昨晚告訴你的?”於煙先前沒有聽出來這話,後來一聽到以後,她就有點兒醋醋的意思了,雖然,她不明白這份醋意是打哪裏來的。


    “嗯,今早一早將軍是從郡主的屋子裏麵出來的。”落兒在此時適時的接話,她有意的誤導於煙,昨晚,月初一是與阿娜依共渡的春宵。


    “你這個丫頭,就你多嘴,主子的事情,也輪到你來說嗎?”阿娜依作樣,斥責著落兒。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色通紅,意在向於煙說明,昨晚,她與月初一渡過了一個非常好的夜晚。


    “郡主啊,你得小心啊,現在這男人,都壞的可以啊。”於煙那叫一個氣啊,可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親熱的拉起了阿娜依的手,如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細語了起來。


    “夫人,您是什麽意思啊?”阿娜依不能理解於煙這突如其來的親熱。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月初一離婚嗎?”於煙這才開口,接著,她的臉色變的是陰暗無比,眼淚也好像要隨之落下來一樣。


    阿娜依搖頭,有些事情,她還真不知道,她對月初一最好的迷戀,那便是月初一下河去救她的那一瞬間。


    “五年前,我有孕在身,月初一欲要進京趕考,那時,我隻以為,男子漢,大丈夫,該以仕途為重,十分的支持他,事實上,事情並非如此,那是因為,月初一與村中的一個寡婦勾搭成殲,而後,那寡婦有了身孕,月初一不想負責任,就想一逃了之……哎……”於煙說著,還歎了一口氣。


    “啊?”顯然,阿娜依是第一次聽說月初一的負麵新聞。


    “他啊,就不是一個人,看他風流倜儻,事業有成,脾氣溫和,事實上,他是一肚子的壞水,小時候,在月家莊,他偷人家的雞,逮人家的狗。長大了,勾搭人家的女人,你知道嗎?他因為不負責任,那寡婦一氣之下,投河自盡了,就算是這樣,他都沒有去看一眼,你說,同為女人,愛上這樣的男人能成嗎?”於煙說的是聲淚俱下。“我也是沒辦法啊,以前沒有看清楚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就為他生了個兒子,現在,想離婚,想脫離火海就那麽的難啊?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他有了郡主以後,興許會負責任,給郡主一個名份,還我一個自由,郡主啊,你倆都那樣了,請你幫幫我,跟他說說,跟我離婚吧,這樣,正房夫人的名號就是你的了……”於煙拽著阿娜依的衣袖,那叫說的一個苦啊,恨不得向阿娜依證明,阿娜依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不會吧,我看月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啊?”顯然,對於於煙所說的話,阿娜依有點兒不相信。


    “這都還不算什麽,這月初一,真真的不是東西,他還逛青樓,染了一身的病,這也是我一直與他分居的原因,郡主啊,你得小心,莫讓他把那個花柳病傳給你了才好……那花柳病,好難治的,好多人都死在上麵了,後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郡主,您看您這花容月貌的,若是讓花柳病給禍害了,那可就不好了……”


    於煙越說越起勁兒,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全然的安到月初一的身上。


    “這……”此時,阿娜依聽的是心驚肉跳的,她愛了三年的男人,真的是這麽樣的一個男人嗎?


    可是,一想於煙與他分居而睡,也有點兒這方麵的意思啊。


    “不是吧,月將軍怎麽可以這麽的惡心啊,郡主,您是不是得找個大夫查一下啊?”就在這個時候,落兒端著衣服的手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她向阿娜依建議。果然,阿娜依的表情變了一下。


    “還有啊……”於煙看阿娜依的表情變了,就打算繼續的說下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月初一手中拿著三串糖葫蘆,站到了不遠處,他黑青著自己的臉,看著於煙的表情,外加那誇張的動作。


    “於煙……”月初一終於聽不下去了,他高聲而叫,叫起了於煙的名字。


    “嘎……”於煙正說的起勁,卻被當事人給點了名,當下,她的臉就壓的能有多低有多低了。


    “夫人,怎麽了?”阿娜依在於煙的麵前,那叫一個恭敬啊。


    “壞了,我把他的秘密抖落出來了,他發瘋了,說不好會要了我的命啊,郡主,我先走了,您自求多福吧……”於煙捂臉就逃。


    可是,人家月初一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抬腳就追。當月初一經過阿娜依的身邊的時候,阿娜依伸手一把拉住了月初一的袖子。


    “月哥哥,你真是那樣的人嗎?”阿娜依迷茫著臉問了起來。


    “你認為是就是。”月初一沒時間跟阿娜依墨跡,他一伸手,將阿娜依拉著他的袖子的手給撫了開。接著,快速的奔跑,前去追於煙去了。


    “郡主,咱們還是快點兒回去吧,洗洗手,省得那髒病傳到了您的身上才是。”落兒小聲的提醒著阿娜依。


    阿娜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接著,飛快的離開,向自己的聽雨軒奔去。


    再說於煙,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淩情閣,也就是她先前與月十五住的地方。


    一進屋,她就把門給緊緊的關上了。而她,靠著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娘娘,你怎麽了?”跪在門後的月十五,被於煙的慌亂給嚇到了,他開口,問起了於煙。“有蛇蛇追你嗎?”


    “別跟我提那惡心的東西。”於煙反手,將門栓給栓好,倒了一杯熱茶,大口的喝了起來。“那是一些比蛇還可怕的東西。”喝完了以後,於煙這才又與月十五說了起來、


    “那是什麽?狼嗎?”月十五跪在那裏,動也不動的說道。


    “差不多吧,應當比狼還要可怕。”於煙喘氣。


    “那娘娘得把門關緊,”月十五再說,小臉之上,不副不明白的意思。“娘娘先坐,我幫娘娘看看,門有沒有關好。”月十五說著就要起身。


    哪知,於煙冰冷的開口。“誰讓你起來的?”


    月十五撇了一下嘴,看來,這於煙對他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啊,所以,他隻得老實的又跪了下來。


    “於煙,你給我開門,開門。”就在這個時候,追著於煙而來的月初一,在門外大叫了起來。而且,他伸手,還晃動起了門,那晃的那一個可怕啊。


    “原來,爹爹是狼啊。”月十五好像是明白了什麽意思一樣,他皎潔的一笑。果然,月初一比狼還要厲害啊。


    “於煙,你給我說說,我把誰家的寡婦搞懷孕了,指出名來,道出姓來,不然的話,我給你沒完。”月初一站在門外,拿著手中的糖葫蘆,那叫一個氣啊。他衝著屋內叫囂,於煙坐在那裏,不去開門。


    月初一是真的氣壞了,他竟然如同是一個潑婦一般,站在門外跟於煙吵起了架來,引得府中的下人是三三兩兩的圍觀。


    “於煙,你給我把門打開……”月初一還晃著門。


    “果真,莫伸手,伸手便被擒啊。”於煙坐在屋內,感歎了起來。


    “娘娘,你惹上麻煩了。”月十五看著那晃動的門,對於煙說了起來。於煙白了他一眼,這熊孩子,光會看熱鬧。


    “於煙,你有本事說人,沒有本事麵對了,你給我開門。咱倆把這帳好好的算一下……你有什麽憑據啊?”月初一還在叫囂。


    就在這個時候,於煙真的是忍不住了,她一把拉開了門,月初一一個趔趄,差一點兒摔到了那裏。


    “怎麽著?想跟我算什麽帳啊?”於煙一副很有理的樣子,她大咧咧的站到了月初一的身前,雖然,她的身高與月初一的身高相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你跟我說說,我什麽時候把人家的寡婦搞懷孕了?”月初一平靜了一下自己,壓低了聲音,跟於煙理論了起來。


    “好吧,那我說。你大約都把這事情忘記了,你十歲那年,劉嬸家,喂了兩隻豬,一隻公豬,一隻母豬,後來,公豬死了,就剩下寡婦母豬了,你不知從哪裏引來了一個公豬,塞入了劉嬸家的豬圈,後來,劉嬸家的母豬就懷孕了,有這事兒嗎?”於煙斜眼,回答了起來。


    月初一無奈的照著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天呐,這也算?”


    “這當然算了,那母豬不是一個女的,這事情不是你經手的?”於煙哆哆逼人。


    “於煙,你能不能講一點兒道理,有這麽敗壞自己親男人的名聲的嗎?”月初一那被氣的無奈啊。可是,想生氣又不知道從哪裏生,必竟,人家於煙說的也是事實啊。


    “我哪敗壞你的名聲了,你說,青樓,你有沒有逛過?”於煙步步直逼。大有一副沒理也要強三分的意思。


    “我那是……”月初一想要解釋,可是,卻被於煙給逼的咽了下去。


    “有娃兒可以作證,我倆在青樓逮到的你。”於煙一把揪起了跪在那裏的月十五,拖到了月初一的麵前。


    “你……”月初一那叫一個無奈,他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一句話的含義,那就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想跟女人講道理,絕對的不可能。


    “爹爹,我可以作證,你是去過青樓……”偏偏在這個時候,月十五不知死活的為於煙作起了證。


    “哼哼,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於煙鬆了月十五,得意的挑著眼睛,看著月初一的眼睛。


    月初一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後,伸手將糖葫蘆塞到了月十五的手中。


    “好吧,這都可以說通,那你說是,我得了花柳病的事情,又是從哪裏說起的?”月初一這一下子可問住於煙了。


    “這個……”於煙撓著腦袋,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


    “我什麽時候得了花柳病?得的哪一種?你三年都未見我了,你怎麽知道的?”月初一那是一連串的發問啊。


    於煙詞窮,這個那個的,倒是說不出來了。


    月十五左手拿著一串糖葫蘆,右手拿了兩串,這會兒,他盤腿坐在地上,那吃的叫一個津津有味兒。


    “娘娘,仙人掌也是花……”月十五適時的提醒著於煙。


    “啊。對。”於煙雙手一拍。“你要是沒得花柳病,你紮了一身的仙人掌刺是做什麽用的?月初一,我看到的,我就看到你得花柳病了,怎麽樣啊?”於煙得意的又挑眼。


    月初一那叫氣的不行,他轉了一圈。跟女人吵架的事情,他真沒幹過,這本是有理的事情,到這裏卻成了沒理。


    “於煙,我服你了,真服你了。”無奈之時,月初一氣的隻能說這話了。


    “服了就好,我就怕你不服氣呢。娃兒,走了,吃飯去了。”於煙白他一眼,而後,伸手拉起了月十五的小手,向門外走去,走到月初一的身邊的時候,她有意的擠了一下月初一的身體,將月初一擠了一個趔趄。“手下敗將,讓讓……”


    月初一氣的無奈,可是又無話可說。“於煙,你不能太過份了……”


    “我就過份了,你要是看不慣,你可以把我休了。”於煙回臉,又走到了月初一的身邊,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衝著月初一叫囂。


    “我不休,我就不休你。我堅決不能如了你的意。”月初一冷靜了一下,平緩了自己的情緒。擠出來了一個笑臉,得意的跟於煙說道。


    “好啊,不休也好,我這個女人,不光會敗壞別人的名聲,我還會敗家,而且,敗的很好。能把一個鐵家敗成個篩子。”於煙得意的一笑。今天吵架,她完勝了。由此可以看出,月初一絕對是她的手下敗將。說完,她拉起了月十五的小手,得意的向門外走去。隻留下月初一一個人,氣的要死要活,卻是無處發泄。


    完了,他幾世的清名,算是讓於煙這個女人給他敗完了。


    “娘娘,什麽是花柳病啊?那病是不是很嚴重的樣子啊?”路上,月十五別的沒記下,倒是對花柳病印象深刻啊。


    “唔……”於煙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像你爹爹那樣,又吐血,又紮刺的就叫花柳病。”想了許久。於煙終於回答上來了。


    “哦……”月十五似懂非懂。卻是將花柳病這一詞記在了內心之中,格外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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