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耷拉著腦袋道:“當時,主人和大人你跑的快,我看著有那麽多人可以吃了,就沒追……可是,”它忍不住全身顫抖了起來,“陸鬆間大人,可是陸鬆間大人把我抓到了!”


    白虎的眼中恐懼的神色是那樣明顯,看的出它實在是怕極了,即使時間過去了如此久遠,那些恐懼還沉浸在它的記憶深處,難以忘卻。


    “陸鬆間大人認出了我有上古窮奇的血脈,他,他竟然要把它抽出來!好疼,他抽我的血,還想分離我的神魂!”


    “太恐怖了,那裏全是屍體,明明上古異獸都消失了,他還抓住了那麽多,還有好多有異獸血脈的妖獸們,都是以前無比強大的存在。可是陸鬆間……他要趁著妖獸還活著抽筋拔骨,破腹、開顱、摘妖丹,我眼睜睜看見他挖開我肚子想抽出我的骨頭!”


    白虎幾乎害怕地癲狂,它全身都在抖:“幸好,幸好他後來嫌棄我血脈太過稀薄,如果想提取出純粹的窮奇之血太費事,他得到了純血異獸的下落,他把我放了,送給了主人……”


    鳳喬看向流風,流風陰沉著慢慢點了點頭。


    “好吧,這下子把我之前的疑惑倒是揭開了。”鳳喬啐了一口,手腕一翻,弦月彎刀凝形,“陸鬆間我也是一定要殺,那麽現在,該來處理你了!”


    突如其來厲喝聲中,刀光森寒,流風一驚,突然出手,拉住白虎的後頸肉,身形迅速後撤。將將避開兩尺。


    一道火色刀光已經挾著風雲翻滾之勢斜劈了下來,擦著白虎身軀重重砍在地麵上,發出巨大的悶響。


    鳳喬握著離恨天,刀鋒還砍入地麵中沒有拔出來,白虎嗚咽一聲,半身皮毛還是被刀身上燃燒的火焰灼傷,一雙羽翼傷了一半。貫穿的傷口猙獰。鮮血淋漓。


    “小喬!”


    “鳳喬!”


    “你想幹什麽?”


    白虎吃驚地抬起頭,嗷嗷叫喚:“大人,你為什麽想殺我?我不是故意去襲擊你的。我隻是想吃那些凡人!”


    流風臉色很是不好看,剛才劇烈的動作讓他身上的傷口重新被撕裂開,皇甫問情趕緊過去想扶著他。


    鳳喬沒看流風和皇甫問情,隻是看著白虎。冷聲道:“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何要殺你?”


    白虎為難地看著她:“大人,我知道我是冒犯了您。但是——”


    “畜生,真是個該死的畜生!”鳳喬聞聲大怒,抬腳狠狠踹過去,“你的錯不是襲擊我。是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


    鳳喬怒聲喝罵:“你雖是有窮奇血脈,但滿身的血煞之氣能是完全凶獸傳承而來的嗎?這些怨氣魔氣殺氣,你究竟殺了吃了多少人?我憤怒的。是你完全沒有把這些無辜被你害死的人放在心上!因為你自己的私利,你怎麽敢去害別人?”


    說話間。鳳喬瞪著白虎,目光完全沒有落在流風身上,可是她嘴裏的話卻仿佛像鞭子一樣鞭撻在流風身上,分明就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皇甫問情為難地看看鳳喬,再看看流風,垂下頭閉上嘴,一聲不吭了。


    他知道鳳喬心裏對流風還是有氣,畢竟為了自己的私利害死無辜的人,流風幹的一點兒也不少。


    但是為了武道修煉,誰不是這樣子的呢?資源就那麽多,你不去爭,別人下手可不會留情,到最後,隻能去做別人的踏腳石。


    哎,她還小,就是太天真。等長大些,也要去適應這個世道。


    若遠靜靜站在鳳喬深身後,不想幹涉進鳳喬自己的事情中。但是他的存在又是那樣的彰明,不容忽視,明顯就是再給鳳喬撐腰,讓她任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不需要有任何顧忌。


    鳳喬沒注意到兩人的動作,她隻感到自己越說越生氣,白虎卻仍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頓時心中的怒火幾欲噴出。她漸漸握緊了手裏的刀柄,指尖因為用力過度,失去血色,變得青白:“如此殘忍的妖獸,若饒你不死,簡直就是無天理!”


    白虎終於發現她的殺意不是假裝的,也慌了,翻身一骨碌爬起來,低吼齜牙:“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鳳喬冷笑,一刀劈了過去,“殺你!”


    “吼——”


    白虎猛地跳起,閃身躲開,尖銳的爪子在地上摩挲,黑紅的血煞之氣慢慢浮現,繞著它的爪子盤桓,它咆哮道:“我是看在你有遠古傳承的份上,讓你幾分!人類,我不管你為什麽會有遠古的氣息,但我身體裏的窮奇血脈微薄,感受到的壓迫並非不可忍受!你要是執意找死,我七階的修為可不是糊弄的!吃人怎麽了,能為我進階提供價值,他們應該感到榮幸!”


    “胡說八道!”鳳喬身形一閃逼近白虎,一刀砍了上去,“廢話什麽!”


    “吼——”


    白虎咆哮著,強壓下心裏對鳳喬血脈的臣服,抬爪想抓過去,可是它真的舉起爪子來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可以無視血脈的壓迫。麵對鳳喬的時候,它全身就像是套上了沉重的囚枷,一舉一動都緩慢而費力,靈氣元力更是運轉凝滯,術法難以釋放。


    “怎麽會這樣!”白虎大驚,它還沒適應好身體,鳳喬的攻擊已經到了,登時便沒了任何反抗之力,按在地上被一頓暴揍。


    眼看白虎要被鳳喬生生打死,皇甫問情急道:“鳳喬,住手!”


    他想上去阻攔,一動,若遠冰冷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不在鳳喬視線裏的時候,若遠身上那種澄明的氣質就會被冰寒冷徹掩下。屬於上位者的強勢、威嚴,讓皇甫問情隻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雪深淵,周身冷的徹骨,寒冷從骨髓裏透出來,全身立刻僵住,一動也不能動。


    若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暗含警告,隨後轉移了視線,重新落回鳳喬身上,立刻變得澄靜而柔軟。


    皇甫問情無聲的苦笑了一下。


    他身上的冷意還沒有完全撤去,身體還僵硬著。這人的意思很明顯,這是警告,警告他不許做出任何和鳳喬意圖衝突的行為。


    嘖,這人。


    隻是誰讓他技不如人呢,這幾個人中他修為最弱,固然是站在流風這邊,但真正能起的作用實在有限。


    他歉意地看向流風,流風慢慢搖了搖頭,表示理解他的意思。


    流風緩緩站了起來,咬了咬牙,看著白虎幾乎要被打死,高聲道:“鳳喬,你住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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