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夫婦回到王府後,沈洛塵先給兩個小姑娘安排了住處,轉身卻發現裕親王柴曦不見了,慌忙問道:“王爺呢?”


    珍珠應道:“王爺換了便服後,便直接去前院了。”


    沈洛塵忙道:“快讓人把王爺喊回來。”


    珍珠應聲離去,剛走出幾步,又聽沈洛塵道:“等等!你就說我在房內一直哭,你怎麽勸都勸不住。”


    珍珠雖然不解,卻仍是應聲而去。


    半盞茶功夫,裕親王大步流星的走進房內時,沈洛塵果然在抹淚,隻見他一個健步走到沈洛塵身旁,擁著她道:“你怎麽又哭了嗎?不是說好了,不管有什麽事都一起勇敢麵對,不再哭了嗎?”


    沈洛塵嗚咽道:“我這不一時還沒改過來嗎?且眼下不是王府裏多了兩個人的事。”


    這些年來,小洛兒惦記的不是隻有他有沒有別人這一件事嗎?“還有何事?”


    沈洛塵緊靠在他身上,幽幽道:“這些年,你總是那麽忙,我隻有兩個兒子打發日子,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如今好容易有個妹妹在。她眼下又惹惱了你,我自知不能為她開脫,叫我如何不落淚?”


    裕親王聽到這,放開沈洛塵,冷聲道:“此番若非她那日大呼小叫的,怎會讓母後有了把柄在手?你能原諒她,我卻不能!我已著人讓允之立刻過府。”


    沈洛塵問道:“你待如何?”


    “你們不是姐妹嗎?今日收了兩個,不分給允之一個,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呢!嗯,我笨了,何必讓他來領人呢,直接派個人送過去就是了。”言罷,就要離去。


    沈洛塵見軟的不行,快步走過去,將裕親王攔住,強硬道:“不準你去!這本來就是我們倆的事。怎麽能怪到她頭上!”


    “你讓開!”


    沈洛塵把心一橫:“不讓!本來就不怪她,母後不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罷了。是我自私,不肯與人分享你。我自己做的事,怎麽能讓她替我承擔!”


    柴曦直直地盯著倔強的沈洛塵,看著她因說了情話既羞又怒的側臉,雖然麵色依然冷峻,但是眼睛裏已布滿笑意。過去他沒有別人,知道他不喜,可她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明確地說出來。看來,小柔的話也不是沒有用處。起碼。小洛兒的烈性又被激了起來。


    沈洛塵見他久久不語。隻得硬著頭皮。雙頰泛紅,微微側頭去瞟裕親王。這般動作,煞是誘人。是以,她剛側首。人就落入裕親王懷中。


    沈洛塵任由他親昵撫觸,隻是,就是有人不願意讓他們稱心如意。


    房門處,珍珠低頭道:“王爺,楊將軍到了。”說著,還躲躲閃閃地輕撫著臉,真是羞死人了,王爺和王妃何層這般過?


    其實,她壓根忘記了。她是低著頭的,即使臉紅也不會被看到。就算能被看到,也沒人會關注她。


    沈洛塵忙掙紮開來,慌亂的整理著衣衫。裕親王深呼了個口氣,決定等下一定不讓楊允之好過。


    前院書房內。裕親王剛進房,楊允之就感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因此,比以往更加謙卑。這可怎能平息裕親王的欲火?隻見裕親王手搭在楊允之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道:“允之,托你家小柔的福,今兒母後賞了我倆丫頭,咱倆一人一個吧。”


    楊允之拱手求饒道:“王爺,這種玩笑就別開了。”


    裕親王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一邊道:“沒功夫跟你開這這種玩笑,那倆丫頭如今都在府裏,這次可不是什麽宮女呢。我看了眼,二人長相都不賴,不在王妃之下。母後可說了,她是聽說本王的王妃不願意與人共事一夫,這才安排了倆個小吏之女,算是給本王做民間的通房丫頭。而說出這話的人,恰好是你的夫人呢。”


    楊允之暗自琢磨這番話的真實性。事實上,裕親王說的也是事實,楊允之自然發現不了什麽漏洞。但楊允之仍是不信,隻聽他推辭道:“王爺別開玩笑了,允之尚在孝期。”


    裕親王眼神一厲,冷聲道:“本王給你個年輕貌美的妾室,你還不感激我?又沒讓你立刻圓房,孝期總有過去的時候。”


    見他發怒,楊允之皺眉問道:“王爺,這兩個女子之事,可是當真?”


    裕親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道:“本王若騙你,會拿著惡心自己的事來騙你嗎?要不要我讓人過來讓你過過目?”


    楊允之一想,也是。裕親王整人騙人之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絕不會拿自己不挺快的事開玩笑。直到此時,楊允之才確定裕親王所的是真的。緊接著,他眉目緊鎖,苦苦思索應對之策。不是他樂意操心王爺的家事,實乃此番“禍事”,小柔確實有責任。


    他的想法,若是讓那好色之徒知曉,定然覺得此人腦袋定然讓門擠過。白得美貌妾室,如何就成禍事了?


    人的潛力無限,楊允之被逼之下,大腦不知道轉了多少圈。片刻後,隻聽他道:“王爺,此事解決辦法,下策就是王爺收了她們。”


    話音剛落,就聽“啪”地一聲,原來死裕親王憤怒地拍了下桌子。隻是他忽略了在的力量,桌子斷一角,茶杯順勢而落,造成的聲響。


    裕親王半吼道:“本王這十年都過來了,現在收了她們,不就等於過去是個笑話!”


    楊允之隻得道:“中策,王爺先收了她們――”


    這下裕親王真的吼道:“這和下策有什麽分別!”


    “允之說的是先收了她們,再想法子把她們打發了。”


    裕親王揮手道:“把人弄死這一招不用說了,幾年前本王已經過用過了。說說你的上策吧!”


    楊允之卻突然沉默不語。


    他雖然沒預料到今日的情況,但他預想過,倘若有朝一日榮登大寶的是裕親王,那麽以小柔的性子和想法,大概,隻有她經曆了慘重的傷痛,她才會徹底明白過來。他想過,到那時,他該如何是好。就此事,他問了楊泗睿的意見。


    楊泗睿沒直接回答,卻是又講了一遍他和田小蝶之間的事,這個楊允之早就知曉的故事。末了,清晰肯定地說道:“你外祖是對的,你娘她不適合這深宅大院的生活。當年我年輕,堅信自己一定可以護住你娘。當年我選擇帶著你娘離家出走,純屬誤打誤撞。若是你祖父當時允了,恐怕,我和你娘都逃不過這後宅的磨練。”


    楊允之問道:“這和我該如何做,有什麽關係嗎?”


    楊泗睿聞言搖了搖頭,兒子的經曆和他恰好相反。幼年早熟,以後的路卻越走越順,而他中年那段卻是過的十分辛苦。


    “怎麽沒關係。在你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就不要讓你想保護的人圈入你的圈子。而今,我雖然把你娘放在了後院,但是,我絕對保證了她的安全,還有給得起她想要的生活。我始終認為,不管是自己的小家,還是家族,要達到一個平衡。若是你可以給楊家帶來給更高的榮耀,卻是要拿小柔去換,你肯嗎?你不肯的話,就目前楊家的地位,爹以為,夠了!”


    楊允之默默不語。自從他認祖歸宗後,一來他年少氣盛,二來好容易有了家族,他知道沒有家族,個人的力量是非常薄弱的。因此,他一直在衝鋒陷陣,一直在努力。小柔被迫,隻能隨著他的腳步一起努力,一起前進,甚至,還對他頗有幫助。不用問他也知道,現在的生活對於小柔來說,僅僅是可以這樣活下去。能真正讓她感到歡樂的,還是外麵的世界。


    其實,隻有在戰場上,他才是真正的如魚得水。目前分析,邊境無人能挑起戰事。大恒十年八年內也無力收複疆土,他就隻能日複一日的窩在京城這個安樂窩。如今,他得了楊泗睿“夠了”之語,再加上小柔的本性,他已然萌生了退意。隻是這話,不好對裕親王提起。


    裕親王見他一直不語,以兩人的互相了解,知道楊允之這是遇到什麽難開口的話了,遂又恢複往日那般玩世不恭,笑道:“雖然我很想把人分你一個,可你姐姐不允那。我又是個懼內的人,隻能自己想辦法了。你若有什麽法子,直說就是。你我兄弟這麽多年,我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盡管裕親王這般平易近人,楊允之仍然不敢大意,吞吞吐吐道:“王爺,若肯做個閑散王。,皇後娘娘即使賜了三千女子,王爺隻需要不在府內,帶著王妃到處遊玩,再多的女子也是惘然。”


    裕親王聞言握緊了雙手,咬牙恨聲道:“你這分明是下下策!”轉而想到這是楊允之自己想退出,是以,嗤笑道:“你我相識多年,若你不願意參與皇位之爭,你說個不字,我會強留你不成!”


    眼見裕親王真正怒了,楊允之解釋道:“王爺,若是您和王妃都做好準備,允之什麽也就不說了。若真有那麽一日,王妃日日在皇後娘娘麵前,總歸會有更多的女人的。即使沒有,皇後娘娘怎會喜愛王妃?皇上和皇後當年那般情誼,皇上登基前後收房的人,少說也有七八人。王爺,隻要您和王妃都能接受將來的路,允之定然追隨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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