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安島主又經過多次修改,而且還專程派人把《公司法》和《新東方公司章程》的草稿送到劉錢行首那裏,歡迎讓別人挑毛病。


    劉錢行首還挺認真,他尤其看重那個什麽《公司法》,因為張島主說了,將來要在流求島施行這個法律,怕是自己以後都要遵守它。


    劉錢行首認真看了後,思索了半天,他寫回信道:


    “所有公司經營賬目對股東大會公開,這無可非議,但是若有五成一以上的股東認為當年可以分紅,那麽就要分紅,這豈不是兒戲了?


    股東大會裏的人確實占有股份,那麽所謂董事會裏的人豈不占更大的股份?


    他們如何能不如平常股東說的算?!


    還有,董事會對職業經理人,也就是大掌櫃有話語權和監督權,這也無可非議,但是,如何能對大掌櫃有追責權?!


    天下何人可以保證每一筆生意都可以盈利?!


    還有那股票可以不記名,但是萬一被那奸詐小人以重金購得,若大的公司豈不毀於一旦?!”


    張國安島主看了他的回信後,心裏比較高興。


    看來這個草案還不錯,劉錢行首隻是就一些皮毛之處有異議,沒有表現出強烈的不理解。


    他提筆就回信了。


    股東大會,一年隻開一次,或兩年一次,那主要是保證中小股東的利益。


    如果同意分紅的人居多,那麽不同意分紅的可以賣掉股份表示反對,反之亦然。


    追責權並不是說隻要生意賠錢就追究其責任,而是要弄清原因,區別其責任。


    這其實隻是完成一種信托製的建設,但是這條道路很,他沒有深入解釋。


    所謂奸詐小人以重金購得公司,這是被允許的,價高者可得嘛!


    而且他定不會毀之而後快,那是人家出了真金白銀買的,怎麽可能隨意處置?!


    劉錢行首看了回信後,翻了一下眼睛,想,君子之交在於一個信字,而張島主倒是先把信的內容都寫出來了------這是先當大家是小人之交啊。


    隨後,張國安島主便在《流求時報》上發了整版的廣而告之,以新東方公司為名開始了招股活動。


    在廣而告之中,新東方公司不接受實物入股,隻接受流求幣,以十貫錢為一股,發行五十萬股。


    張國安島主介紹了新東方公司的性質,發展方向和前景。


    其中,張國安島主出資買下了五萬股作為啟動資金,同時委托了原先的蔡二郎船長來當自己的董事代理,暫代經理,他不可能操心這個公司的瑣事。


    他給蔡二郎船長的俸祿非常豐厚,這些年可以說他是流求島跑外海時間最長的人。


    當那條所謂的黃金海路慢慢成型後,遠洋人才都一一帶出來後,也該讓人家休息了,新航道的探索自然要交給後人。


    蔡二郎船長首先就被嚇了一大跳,何為董事代理?為何開如此高的俸祿?!


    等聽完張國安島主的解釋後,他說:“我出海多年,也曾經做過海貿,可這幾百萬貫的生意,還沒有經營過。”


    張國安島主笑著說:“不要怕,看看《公司法》和《新東方公司章程》的要求就可以了,那上麵不過是防止人做壞事而事先寫的規定,都是世間常識,不難理解。”


    張國安島主說的是實話。


    在流求島,乃至山東半島,所謂的法律規定都是讓人預先知道的,而且能讓人理解,都是為了防止做壞事。


    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執行力不到位的情況------連韃靼商人都要遵守這裏的規定。


    蔡二郎船長還真認真看了,然後他有些擔心地問道:“若是有宵小小人鑽《公司法》的疏略之處,該如何處之?”


    “你先說說疏略之處在哪兒?”


    “------在下一時看不出,隻是擔心。”


    “嗬嗬,法無規定之處,民皆可做!那是我們的法有問題,怪不得別人,我們還可以增補嘛。”


    “------那張島主豈不是吃虧了?”


    “是吃虧了,不過吃虧後長了見識也不是壞事,我們確實隻能做法律所規定之事。”


    “------那在下可以買上一千股嗎?”


    “有規定經理不得擁有公司股票的要求嗎?”


    “未曾見過!”


    “那你就可以買!但是你要知道,這股票不記名,認票不認人,而且不能在流求島充當流通貨幣。”


    “知道!我自己要是不慎丟失了,怪不得別人!我見過說明了,說是實在缺錢花,還可以賣出的------”


    張國安島主笑而不語,我可能會賣出去,但你不會舍得賣出去的------到時候你就明白這是原始股了,很原始的股票,特值錢。


    嚴格的說,這種股票就是一種白條,它是以未來的收益為抵押的一種冒險性投資。


    如果真正好做的生意,哪裏會改成股份製呢?


    除了特別情況,沒有一直掙錢的公司企業會上市。


    所以,極具冒險性,這才是股票的實質。


    《流求時報》現在是一周發行兩到三期,發行量越來越大而且是穩定增長。


    楊友行越忙越能明白,這報紙主要是賣廣而告之來掙錢的------甚至張國安島主包下他半個月的一張專版廣而告之,都付了高額的流求幣,其實可以不用給錢的,都是自己人的事情。


    張國安島主說:“新東方公司不是‘我’的,是‘大家’的,所以你的思路要變一下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公事公辦!”


    《流求時報》已經成為了大宋國內的名牌報紙,它上麵總能報道一些海外的趣聞,當然,特別是那小說連載,七天內已經不是一更了,而是兩更到三更。


    張國安島主又讓他們抄《三國演義》,他原以為這本書中所表現的計謀之術大過一切的思路,更能符合大宋文人的心理吧。


    結果適得其反,讓大宋文人好一頓批評,幾乎每登一期都能收到不少批評的來信,全是史實上的錯誤。


    楊友行有些慌了,問張國安島主如何是好。


    張國安島主冷笑著想,再挑錯,我把《水滸傳》和《射雕英雄傳》拿出來!


    讓你們噴個夠兒,但是有可能被禁------


    “小楊,你不用管他們,噴你也是一種愛!”


    “------”


    連大宋官家趙禥都喜歡看的小說,一定會在大宋賣的不錯,再說也不是光靠這個。


    有一些敏感的文臣感覺讓海外的報紙賣這樣多,是不是會給大宋的精神文明帶來壞影響,也就是這個意思吧,最好封掉算了。


    這樣的文臣腦子一般都是一根筋,他們看不到大宋官家趙禥的臉色不好看了嗎?


    連載小說看到一半了,你斷更了,七天一可以忍,徹底讓人家斷了------你居心何在?!


    平章賈似道當時打著哈哈說,蕞爾小島,隻靠著賣些貨物掙錢,君不見他們是如何斤斤計較嘛?


    售賣報紙那點小錢,讓他們掙去吧。


    眾人都笑了,正是如此,他們要成立一家什麽公司,都沒有錢鈔,隻能售賣他們股票才可能辦下去嘛。


    算了,讓他們掙些許小錢吧。


    相同的廣告內容,在不同的受體那裏會產生不同的解讀。


    平章賈似道和大臣們隻是解讀出流求島可能是沒有錢鈔了,不得不拉人入夥的信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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