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子楓默默的在牆外站著,默默的守護著這個他想守護卻又無法陪伴的女人。


    四十九天隻剩下十九天了,黎峰說這十幾天裏,隻要他毒發,隨時都可能丟了性命,原先他真的有抱著希望,他幻想著爺爺能找回金蟾,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份期望越來越小,越來越弱,直至今天,他完全不抱什麽希望。


    好在,在臨死之前還有她的陪伴,這一生他值了。


    夜很深,風卻不靜,把樹葉吹的沙沙作響,這一刻,吹動的不止是樹葉,還有倆顆深愛卻倍受煎熬的心。


    穩定了情緒,禹以柔這才走出書房,當看到那個纖瘦的身影,獨自坐在地上被月光拉的極長,那份孤寂時,禹以柔再一次心酸,想起那紙上寫的催淚下的話,那濕意又蒙上眼眶。


    站在原地,禹以柔又開始糾結了,到底該不該說。


    就這樣,禹以柔在她身後站了許久後,這才慢慢的靠近她。


    “馨兒,很晚了,去睡吧。”


    這次藍馨兒也算聽話,應聲便站了起來,朝她淡笑了一下“嗯,你也早點睡。”


    牆外的禹子楓聽到倆人走離的腳步聲與關門聲時,這才挪動著腳步,想要近院子看看她。


    可還沒走幾步,xiong間便是一陣劇痛。下一秒,身子便痛苦的跌跪在地上,喉間一股腥甜,來不及壓製便噴了出來。


    躲在暗處保護主子的痕雲,見主子倒在了地上,火速的躥到禹子楓麵前,當看到那唇間的黑血時,心裏一慌,想起黎峰曾說過的話。這毒血隻能從主子心的位置引出,若是從嘴時裏吐了出來,那就怕是不行了。


    “主子。”痕雲驚慌的扶著禹子楓,反射性就要往黎峰的靜心宛奔去。


    可就當他架著主子轉身的那一刻,禹子楓開口了“先別走,我想再看她一眼。”


    痕雲雖沒愛過,可麵對主子這種情深似海的愛還是很尊重,可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想著藍馨兒,心下便怒了,第一次違抗禹子楓的命令架著他往靜心宛走去。


    而正時的禹子楓以沒有力氣與他抗衡,隻能用那雙不舍與悲戚的黑眸癡凝那個離他越來越過的院子。


    “碰”房門被踹開,黎峰立刻從chuang上彈起。


    這在莊裏有膽子踹他門的隻有倆個人,一是禹子楓,二是藍馨兒,可夜深人靜藍馨兒肯定睡下了,禹子楓沒事也不會來找他,唯一的可能就是禹子楓毒發了。


    那狹長的厲眸往門邊望去,當看到痕雲架著已昏迷的禹子楓時,眸色一沉,三步並兩的奔了過去。幫著痕雲一起扶著禹子峰躺在他的chuang上。


    青黑色的唇邊明顯有著血漬,黎峰暗叫不好,火眸掃向痕雲“他吐血了?”


    痕雲暗默的低著頭,輕點了幾下。


    下一秋,黎峰的手已經探到了禹子楓的脈搏。那虛無的脈搏讓從醫多年了黎峰心裏一慌,整個身子僵硬了起來,mo出一旁的針袋,抽出幾根極細的銀針插於禹子楓的頭ding,與手,足。


    再次探著禹子楓的脈搏之後,發現比原來的有力了一些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起身到藥櫃裏拿出一瓶藥,倒了三粒往禹子楓嘴裏送去。


    這才轉身看向痕雲嚴肅的道。


    “我要藍馨兒的血。”


    痕雲聽到後,立馬轉身,就要往馨雅宛衝去。


    “等一下。”黎峰在後麵叫住了他,“你不能直接去,楓不希望馨兒知道,你去馨雅宛找公主,把一切告訴公主,公主知道該怎麽做。”


    痕雲領命後,立馬消失在他麵前。


    禹以柔剛醒下,便聽到一陣敲門聲。


    “誰啊?”


    “公主,屬下是三王爺的貼身護衛痕雲。”痕雲壓著嗓子回道,生怕隔壁的藍馨兒聽到。


    禹以柔聽到是三哥的護衛,心下一緊,連鞋都沒有穿就跑去開門了。


    打開門,把痕雲往裏一拉,便緊張的問“這麽晚來找我,是不是三哥出什麽事了?”


    痕雲未回答,人就先跪下了。


    “你這是......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痕雲仍是跪著“公主,主子剛才毒發,黎公子說要藍小姐的血才能救主子,公主,求你想想辦法從藍小姐身上取些血來。”


    聽到三哥毒發,禹以柔不隱的後退了幾步,臉色有些蒼白“你說清楚,要馨兒的血做什麽,要多少啊?”


    “回公主,黎公子很早之前就勸主子用藍小姐的血做藥引,那樣就會減少主子毒發時的痛苦,可是主子不肯,寧願日日忍受紮心之痛,都不願意藍小姐流一滴血,如今主子已經昏迷,若是沒有藍小姐的血,怕是過不了今晚。”


    過不了今晚這句話,深深的刺激著禹以柔,那瘦弱的身子不斷的往後退“不可能,怎麽會這樣,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禹以柔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痕雲更是著急,又開口道“求公主救救主子。”


    這個救字拉回了禹以柔的思緒,回過神後,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要衝進藍馨兒的房裏,把實情告訴她。


    痕雲好是看出她的心思,先一步擋在她的麵前“公主,主子說絕對不能告訴藍小姐實情。”


    “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這些。”禹以柔越過痕雲,可痕雲再一次擋著。


    “主子說,死都不能讓藍小姐知道,求公主成全。”


    禹以柔靜默了幾秒,做了一番掙紮之後,這才道“要多少血。”


    “十滴。”


    “好,你在院子外麵等著。”


    禹以柔轉身,看著桌上的一盤蘋果,走去端了過來,而後又看著痕雲道。


    “你有匕首嗎?”


    痕雲點頭,下一秒匕首便出現在禹以柔麵前,禹以柔接過,把它放在蘋果盤裏,這才往藍馨兒的房間走去。


    “叩,叩。叩”門被敲響。


    處於失眠中的藍馨兒很快便應了聲。


    “誰啊?”


    “馨兒,是我,開開門。”


    聽到以柔的聲音,藍馨兒便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看到她端了一盤水果站在外麵。


    “這裏做什麽?”藍鏧兒不明所以的指著她手中的蘋果問。


    禹以柔淡笑的跨進門,先一步坐到桌邊。“睡不著,找你聊聊天,順便吃點東西。”


    藍馨兒蹙眉“聊天正常,可這麽晚端盤蘋果來就怪怪的。”


    禹以柔打著哈哈“怎麽怪了,以前我陪你熬夜碼字的時候,為了怕發胖,晚上不都吃的是蘋果嗎?”


    想起現代的那段時光,藍馨兒也笑了“是啊,來這裏還不到半年,現代的生活好像都變得久遠了。”


    跟著坐了下來,藍馨兒拿了一個蘋果在手裏看著,而後又問“為什麽睡不著,想大哥的嗎?”


    “嗯。”禹以柔點了點頭“是想他了,有些擔心他。”


    “別擔心,大哥不會有事的,過幾天說不定就回來了。”對於她來說,以柔還算是幸福的,至少她知道大哥去了哪,而她,雖然一樣的想念,牽掛可卻不知道他在哪裏。


    看著藍馨兒那落寞的神色,禹以柔心裏滿滿的不舍,那種明明知道卻不能說的感覺糟糕透了。


    “算了,不說他了,我們吃蘋果吧。”說著,禹以柔說拿起匕首開始削蘋果皮。


    藍馨兒笑看著她,搖了搖手“你吃吧,我不想吃。”


    “你晚飯都沒吃,不吃不行,我幫你削的,你必須吃。”


    看著那張不悅的小臉,藍馨兒也沒跟她強,算了,吃就吃吧。


    於是,一個削蘋果,你個看著削蘋果,誰都沒有說話。


    禹以柔削著,削著,想找機會下手,可眼看著手上的蘋果皮都快削完了,桌下的腳暗暗的伸到凳子後麵,在削完最後一刀時,禹以柔狀似高興的站起來,就要遞給藍馨兒時。


    凳子不小心絆著了腳,整個人往藍馨兒身上栽去。


    “馨兒,快讓開。”禹以柔突然大聲喊著,暗地裏卻故意讓自己壓上她,同時收過往馨兒心髒刺去的匕首,方向一轉,對準她的手背刺去。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快得讓藍馨兒都不知道怎麽反應,而當她再次反應過來裏,手痛傳來劇痛。


    “啊。”忍不住輕呼了一起。


    禹以柔見自己刺傷了藍馨兒,臉上表現的極為慌張,可手卻極快的把桌上的空杯拿了過來,一滴不落的把從藍馨兒手背上流下的血裝進了杯子裏。


    邊裝還沒說“怎麽辦,怎麽辦。”


    看著表情與行為嚴重不搭的禹以柔,藍馨兒哭笑不得的說“大姐,此刻你應該幫我止血,而不是用個杯子接著我的血,請問你是要留著自己喝嗎?”


    眼看著十滴已經差不多,禹以柔兒才收回“哦,我一下慌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等著,我去黎峰那裏拿藥。”


    說著立馬跑了出去,藍馨兒本想提醒她放下杯子,可剛想張嘴時,人卻已經跑遠了。


    這一刻,雖然很痛,可藍馨兒還是看著自己流血的手背笑了起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造的是什麽孽,好像自從她穿到古代後就不停的受傷。


    心下感慨,真是無比苦逼的女主啊......


    跑出院子的禹以柔,把杯裏了血交給痕雲“嘍,快點拿去,若是不夠,再告訴我。”


    久等的著些焦急的痕雲,見禹以柔遞給他血,無比感激的看了她一樣,然後從懷裏掏出藥與紗布,“這個藥可以止血,直接倒在傷口上用紗布纏著即可。”


    禹以柔接過藥與紗布,催促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下一秒,痕雲又消失在她的視線裏,禹以柔手拿著藥與紗布,在院子外徘徊了一段時間才進去,要是馬上就進去的話,按馨兒的精明一定會懷疑。


    房內。


    禹以柔無比愧疚的幫藍馨兒包紮著傷口,雖傷她是為了救三哥,可怎麽說還是自己讓她受苦了。


    藍馨兒看著禹以柔那無比自責的臉,淡淡一笑“隻不過是流幾滴血,你記不記得在現代的時候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去獻血呢,從某種意義來說,我還要感謝你幫我排毒呢。”


    幫她包好後,禹以柔這才抬頭看著她“你說會尋我開心,還疼嗎?”


    “不疼了。”藍馨兒晃了晃左手,當下牽動的昨天手臂被蛇咬的傷口。


    “嘖。”這痛楚的抽氣聲讓禹以柔更加的不舍“好了,痛就痛,不要逞能。”


    “你說最近我這左臂是不是犯太歲,怎麽受傷的總是它啊?”


    “誰知道呢。你劇本裏有沒有寫背我刺了一刀。”


    “唉,要是寫了就好了,我也不用受這罪了,看來,劇情越來越不是我可以撐控的,已經偏離了我所寫的了。”自從以柔嫁給大哥後,藍馨兒就覺得,這往後的事不再受她控製,事情會隨著以柔而轉變。


    她血止住了,可是禹以柔一心還吊著禹子楓。想去靜心宛看看。


    “天快亮了,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被這麽一提醒,藍馨兒還真覺得有些困了,當著禹以柔的麵打了個哈哈“嗯,我是要睡一會兒了,今晚蘋果沒吃成,我們明天再吃,一定記得不要再贈送我一刀。”


    “要是再給你一刀,我就還你兩刀。”禹以柔扶著藍馨兒到chuang邊,比之前輕快的回著。


    “好。”藍馨兒躺了下去,朝禹以柔揮了揮手“你也去睡吧,晚安。”


    “晚安。”


    禹以柔走出了藍馨兒房間,本想直接去靜心宛,出了院子後又則了回來,往書房跑了去,在書上尋到馨兒一天寫的搞子時,抱在懷裏又往外跑了去。


    靜心宛


    黎峰把藍馨兒的血與斷腸草一起熬成了湯汁,正一勺一勺的往禹子楓嘴裏喂去。


    可是,糟糕的是,不管他怎麽喂,禹子楓就是回不下去,掰開他的嘴喂都喂不進。這一刻,急壞了黎峰。


    這治病,調藥是他的專長,可是再好的藥也在病人吃下去才有效,可如今的他已經咽不下去,這該如何是好。


    禹以柔趕到的時候,正看到一臉惆悵的黎峰,與死沉的痕雲。


    “怎麽了。”禹以柔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是那麽的突兀。


    黎峰看了眼她沒有回話,反到是痕雲黯淡的回道。


    “主子咽不下去。”


    視線移向那個躺在chuang上,臉色青黑,白發蒼蒼的三哥,心間鈍痛,這一刻,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老得不行的老人,就是她那個睿智、帥氣的三哥,那英俊瀟灑的樣子如今還在她的腦海裏回旋,讓她怎麽能接受。


    捧著那一摞寫滿字的紙,禹以柔一步步的走近禹子楓。把搞子放到禹子楓的身上,接過黎峰手上的湯藥。


    “我來喂。”


    黎峰是沒有辦法讓他咽下去,也就隻能把位置讓給她。


    禹以柔試著喂了幾口,可湯汁都順著唇角流了出來,看著碗裏所剩無幾的藥,禹以柔打算攻他的心,希望他能聽得到。


    “三哥,你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嗎?你知不知道馨兒在等你,你知不知道這藥是用馨兒的血熬成的,三哥,你要是不喝下去的話我馬上就把你和馨兒換血的事告訴馨兒,讓馨兒天天哭。”


    禹以柔邊說,邊試著喂,可依舊喂不進去,這一刻禹以柔是真的急了,淚水滴在了禹子楓的臉上,聲音哽咽而沙啞“三哥,你真的這麽殘忍嗎?事情還沒到最後,說不定會有轉機呢,你還有十九天,為了馨兒,為了你自己,為了我們,你為什麽不可以再撐下這十九天?你知不知道,你若這一走,對我們的打擊有多大,對馨兒的打擊又有多大,事實終歸是事實,就算我們瞞的再好,終有一天馨兒還是會知道,倘若那一天馨兒知道了,你讓她如何麵對自己,又讓我們如何麵對她。”


    “三哥,柔兒求求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馨兒曾經說過,山無棱,天地合,也不肯與君絕。你若是放棄,怎麽對得起她這樣的癡愛。”


    那句山無棱,天地合,也不肯與君絕,好似激起了禹子楓活下去的信念,黎峰眼尖的看到禹子楓平放在chuang上的小手指微動了一下,當下大喜。看著禹以柔說。


    “再說一些,他有反應了,隻要他有反應,就能咽下去。”


    聽說黎峰的話,禹以柔又道“三哥,你知不知道,馨兒以前是個多愛笑,多熱愛生活的一個女孩子,可是自從你離開後,她變的不愛笑了,整個人都呆木了,而且一個人可以趴在桌子上一發呆就呆一天,還整天都不吃飯,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有多瘦,你知不知道,她心裏有多擔心害怕,三哥,你知道嗎?馨兒親自為你們做了一對戒指,一隻是你的,一隻是她自己的,她說,戒指代表永恒,代表幸福,她說,她要用她親自做的戒指把你牢牢的套住,讓你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離,那戒指裏側還刻著一句話:愛你永不停止。”


    “三哥,這個癡情的女人你真的舍得嗎?你真的願意讓她傷心痛苦一輩子嗎?你以為你消失她就能忘記你嗎?你信不信,若你再消失下去,她也會鬱鬱而終的,三哥,我求求你,為了可憐的你們,為了可憐的愛情,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雖然靜躺著的禹子楓仍沒動,可是黎峰把過他的脈搏,明顯強穩了許多。


    黎峰繼續給禹以柔使眼色,禹以柔會意,輕拍了下放在禹子楓xiong口上藍馨兒寫的搞子。


    “三哥,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馨兒今天一整天做在書案上不吃不喝寫的,上麵全都是你們的愛情故事,從相識,相知,到相愛,上麵都寫的清清楚楚,我看了,這裏麵有你們的喜悅,歡笑,還有淚水,這裏麵寫著你們在一起所經曆的一切,還有著馨兒內心裏的自白,三哥,你知道嗎?馨兒內心的話讓我看了好心酸,好難過,心就像被人拉著,一抽一抽的疼,三哥,這些東西就放在你xiong前,若是你醒來,還可以看到馨兒親筆為你們自己譜寫的愛情,你也可以看到,她才是一個很需要愛和保護的女孩,三哥,為了你愛的女人,醒來吧......”


    當禹以柔不停的在禹子楓耳邊說著那些催人淚下的話時,黎峰再一次看到禹子楓那緊閉的雙眼,眼角處滑下一淚濕淚。


    這一刻,黎峰激動了,搶過禹以柔手中的藥,勺了一小勺往他的嘴裏送去。這時,奇跡發生了,被送往嘴裏藥竟然咽了下去。


    於是黎峰快速的把剩下的藥一起喂了下去,當喂完最後了口時,所有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黎峰放下碗,看著禹以柔道“藥喂下去就沒事了,讓痕雲送你回去休息吧。”


    禹以柔搖頭“我想守著三哥。”


    “你在這裏也沒用,何況明天你還要看好馨兒,那才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這段時間,黎峰也一樣辛苦,麵對這倆人癡情$人,他的心情好鬆不到哪去。


    禹以柔默想了一會兒,終是站起了身“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


    翌日


    禹子楓滿身疼痛的醒了過來,趴在桌上淺眠的黎峰見他醒了,立馬走近,問道。


    “怎麽樣,有沒有哪裏特別難受。”


    禹子楓靜靜的看了會chuangding,沙啞的聲音響起“昨晚是誰在我耳邊說話?”


    “是以柔公主。”


    禹子楓疲憊的閉了閉眼,而後又睜開,沒有再和黎峰答話,隻是想著昨晚那幾句比較重要的話,馨兒說過,山無棱,天地合,也不敢與君絕。


    她還為他們親自做了一對戒指,戒指裏刻著:愛你永不停止。


    突然間,他真的好想看看那戒指,那對她用全部的愛鑄造的戒指到底長成什麽樣,記得她曾經說過,倆個相愛的人結婚必須都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戒指,那戒指代表著他們之見的愛,是他們愛的見證。


    頭有些生疼,禹子楓緊蹙著眉頭,記得柔兒好像還說過什麽,可就是記不起來了,抬起手想揉揉太陽穴,可手在抬的過程中不知道碰到了胸前的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大摞寫著字的紙。


    這才想起,柔兒說,馨兒把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的過程都寫了下來。


    拿起那一大摞紙,禹子楓艱難的撐起了身子,這才認真的看著這些譜寫他們的愛情故事。


    禹子楓靜靜的看著,其中有樂,有甜,有笑,也有淚......


    尤其是看到最後,眼眶竟再一次濕了,原來她的愛是這麽的純粹,這麽的義無反顧,這麽的讓他心痛......


    這一刻,禹子楓明白,逃避她不是辦法,到了他該做些什麽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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