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哥,我不明白我們為何要入住這段府?”段大人是以恩人的名義將他們三人請來這裏的,但他了解的東方玨絕對不是這種貪小便宜的人。


    東方玨並沒有回答閆景鬆的問題,反而看向白鬆問道。“今日午膳時你可有發現不對之處?”白鬆點頭道,“那馬姑娘,我敢肯定她定不是尋常姑娘家,但是那青丘公子和殷姑娘我就不確定了。”白鬆有些困惑的說道,馬雲霞體內的妖氣是顯而易見的,但是青丘聆和殷夏涵既然與她熟識,那自然免不了他的懷疑,隻是他們到底是人是妖他就不能確認了。


    “我知道了,玨哥答應來段府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他們的身份,對不對?”閆景鬆問道。


    東方玨點頭,“所以我們這段時間一定要牢牢地盯緊他們三人。”


    ……


    正午時分豔陽高照,段府內所有人都在昏昏欲睡,隻有他,青丘聆悄悄地走出房門,四下裏看看沒人之後徑直向著對麵的房間走去,這院中有座極長的涼亭,將段府的房間環繞起來,青丘聆躡手躡腳的走向涼亭對麵的房間。


    殷夏涵也沒有睡覺,她是狐狸不是人,自然不像人那般正午要睡覺晚上又要睡覺。此時的她正在房間裏與小兔玩的不亦樂乎。青丘聆慢慢推開門走了進來。


    “青丘哥哥。”殷夏涵見到青丘聆,立馬從床上躍起,跑過去說道,“你怎麽來我房間了?”


    “閑的無事,來看看你。”青丘聆輕描淡寫道,但是他眸中有絲擔憂,半晌,他問道“夏涵,你可知那三位白衣公子來此地所謂何事?”他不在意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午膳時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兩道視線他察覺的出。


    “我也不知。”殷夏涵搖搖頭道,“青丘哥哥,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青丘聆見殷夏涵不知也不再繼續問,“午後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真的嗎?青丘哥哥真好。”殷夏涵笑著說道,她眸中的喜悅瞬間點燃了青丘聆。


    “青丘哥哥真的很好嗎?”青丘聆俯身靠近問道,直到他的鼻尖緊緊地貼著她的鼻尖,直到他們的唇隻有一紙之隔,青丘聆看著殷夏涵瞬間紅透的雙頰,眸中滿上一絲喜色,從前無論他怎麽靠近她她都不會同今日這般臉紅,而現在……是不是證明她開始考慮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了,可是若是如此,她為什麽不問他馬雲霞是何人?為何會跟他在一起呢?


    殷夏涵慌忙推開青丘聆,撫著自己不斷亂跳的胸口,“青丘哥哥,你有事就好好說嘛,靠那麽近幹嘛,我又不是聽不到。”殷夏涵嘟著嘴說道,青丘聆看著殷夏涵的神色,不由眉中一喜,可是想到馬雲霞的存在眸中的光彩又暗了下來,“夏涵,你難道不想問問我馬雲霞是誰嗎?不想問我她為什麽會跟著我一起來嗎?”


    “我幹嘛要問啊,青丘哥哥不是說你最喜歡美女嗎?”殷夏涵以一副“你白癡啊”的眼神看著他,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明明就是他告訴她他隻喜歡美女的啊。


    ……


    “肉包子,新鮮出爐的肉包子,一文錢一個。”賣肉包的小販吆喝道,不屑的看著攤位前的穿著一身破衣服的小乞丐,“走開,走開,不要擋著我做生意。”小販忙趕那對著自己的肉包子流口水的小乞丐。


    那小乞丐看到賣肉包的小販的神色也定是知道自己被厭惡了,連忙轉過身去,眸中有絲受傷,卻不曾想這一轉身竟然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一個錦衣公子,那公子約莫十七八的年紀,但是那小乞丐一眼便看得出他和自己是同類,想到這兒,小乞丐連忙上前拉住那錦衣公子的衣袖,自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髒手將那雪白的長衫玷汙了,那是個指印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衣袖上。錦衣公子冷眼看著隻達到自己腰側的小乞丐,眸中閃過一絲厭惡,“走開。”一腳把那小乞丐踢開,他是看在他們兩個是同類的原因上才沒有懲戒他,那小乞丐被錦衣公子一腳踢開,滾到一邊去,錦衣公子看了身邊的奴仆一眼,那奴仆立刻會意走上前去彎腰用衣袖替他拂去長靴上那用肉眼幾乎看不出的汙漬,錦衣公子剛要抬腳離開哪知那小乞丐不死心的跑上前來,“你為什麽真麽對我?兔爹說同類之間要互相關愛。”他們明明是同類不是嗎?他為什麽不幫助她。


    “互相關愛?”錦衣公子嗤之以鼻,笑著說道,“互相關愛那是指同層次的同類之間,而並非你,我。”錦衣公子手指了指自己,複而又指了指那渾身肮髒的小乞丐說道。


    ……


    “這世上就是有那麽一些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異類。”不等那小乞丐開口,人群裏便有人開口說道,特地加重了“異類”二字。隻見那人群中走出的公子一身青衣,長發被高高豎起,用血紅的發箍緊固,眉間上挑,眼角也微微上揚,眸中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眉宇間有些淡淡的邪氣,薄唇緊密。


    “你是誰?”那錦衣公子看向從人群裏慢慢走出的邪魅男子,語氣不善的問道,他看得出眼前的男子也是他的同類。


    “那你又是誰?”那邪魅男子望向那錦衣男子說道。


    還不等錦衣男子回答,他身邊的奴仆不悅的說道,“放肆,我們公子的名諱也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可以知道的嗎?”那眸中的鄙視之氣外露。


    “凡夫俗子?在下是不是凡夫俗子想必公子不會不知吧。”那邪魅男子說道,話語中一絲異常明顯,那錦衣男子的修為隨不如他,但是一些事情想必他還是知道的。手指不經意間的撫了一下腰間的玉佩,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錦衣公子有絲慌張,片刻怒視著自己的奴仆道,“不長眼的狗東西,出言不遜,我讓你出言不遜。”巴掌實實的落到那奴仆身上,其實他如此完全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那邪魅男子腰間的玉佩他看的清楚,那是青丘山的物品,而且隻有長老級別的才能擁有,想不到眼前的男子,年紀輕輕竟是五大長老之一。“這位公子,這仆人不懂事,得罪了您,還望您不要往心裏去,我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話音剛落,人群裏不斷的爭論聲傳來。


    “你看這錦衣公子怎麽在這位公子麵前如此卑微?”


    “是啊,方才他可是用腳踢開那小乞丐了呢?”人群裏終於有人想起那躲在角落裏的小乞丐,說道。


    “這種人啊,欺軟怕硬,不能讓他走。”話音剛落,立馬得到數人的附和,“對,不能放他走。”


    “這種人一定要好好教訓下,不能放他走,不然他下次還會這樣目中無人。”


    “是啊,不能放他走啊。”


    那錦衣公子聽到人群裏越老越高的呼聲,冷汗沿著臉頰流下,反手給了那多話的奴仆一巴掌,巴掌聲異常響脆,“都是你這個狗奴才,都是你。”那奴仆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忙跪下高呼饒命,“公子,都是小的不好,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罪該萬死。”哪知那錦衣公子死毫不領情,一腳踹向那奴仆的心口窩,“狗奴才,我真是白養你了。”那奴仆此時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根本不能消除民怨,跪著爬到那邪魅男子身邊,“砰砰砰”便磕了三個響頭,待抬起頭來之際額間早已血肉模糊,“這位公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哦……”邪魅男子沉思片刻,突然說道,“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你口中的泰山是從何而來啊?”


    “這……這……”那奴仆顯然沒有想到邪魅男子會問這個問題,愣在了原地,僵硬的轉過頭向著自家公子無聲的求救。那錦衣公子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還望公子不要與這奴才一般見識。”說罷對著那奴仆身上又是一腳,“還望公子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隻見那邪魅男子並沒有看向眼前那卑微的錦衣男子,而是視線停留在角落處的小乞丐身上,那錦衣男子馬上會意,走到那肉包攤處,買下了所有的肉包,一股腦的全數給了那小乞丐。小乞丐有些膽怯的望著那錦衣公子,但是他手中的肉包實在是誘惑力太大,但是她又怕這錦衣公子在踹自己一腳,方才他踹自己的地方還很痛。那錦衣公子見狀,眸中閃過一絲不耐,要是平日裏他早就把不順從自己心意的人打得半死了,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柔聲說道,“小弟弟,來,到哥哥這邊來吃肉包,這裏有很多。”話音剛落,那小乞丐終於肯直視自己,不再瑟縮,哪知她說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圍觀的全數人噴血,“我是……女孩。”她怯生生的說道。


    “哦,是這樣啊,來,小妹妹,來這邊吃肉包。”錦衣男子不得不再次柔聲說道。這下小乞丐終於起身慢慢的走出角落,接過那錦衣男子手中的肉包便要吃,剛到嘴邊,不知哪來的一道力將那肉包硬生生的打在了地上,沾滿了泥土滾到了那邪魅男子腳邊。“我說,難道你吃飯前都不洗手的嗎?”邪魅男子說道,顯然這句話是說給那錦衣公子聽得,顧不得那小乞丐渾身的泥土,一咬牙抱起她向著為近處的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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