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答應的不情不願,但她為了能在風弄的心裏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也就隻有自己親自去一趟蘇府了。


    風弄於門外喚來一小子送胡夫人出畫舫,而那邊二丫正醉得正胡亂扯著自己的領口。


    “好熱...我要喝水..水啊!”


    風弄見床上的二丫正絞得衣裙淩亂,本想幫她把領子鬆開,卻不料被二丫抓住了手。


    這樣就醒了?風弄一開始便以為二丫與其他小姐無異,貪圖他的美色卻又故做矜持,所以當二丫說熱的時候,他隻是順著她而已,他倒要看看這位顧小姐能裝到何時。


    “水...涼涼的...”


    可二丫壓根就是真的醉了,而且把風弄的掌心枕於自己的臉頰時,她隻覺得此刻就像徜徉在涼涼的河水中。


    她想著掬一口看看是什麽味道的,“唔...鹹的...”巴紮巴紮,二丫的唇瓣似乎還在回味中。


    風弄被二丫一舔後,他眉頭瞬間緊鎖,算了...他心道,這不打開掌心也知,那裏麵的絲絲口水肯定已經沾在上麵了。


    “你是真醉,還是假醉?”風弄把手拿開,也少有的嘀咕道。


    他把二丫連著褥子一起卷起,隨意往船板上一丟,自己才寬衣躺在了床上。


    他的床還真沒女子睡過,而他也不允許,就算是客人過夜,也隻於其他房間內,所以也就可以理解為何胡夫人來到他的房間會如此的興奮了。


    風弄以為這樣一丟,這船板的硬度可不是這些嬌小姐可以消受的,本以為可以等來至少一聲喊疼,卻不料,隻等來小哼的一聲,便就無下文了。


    嘖...這樣正好,不是麽?一手枕於後腦,一腳隨意支起,他本想著就這樣一晚便過去的時候,那船板上的人又開始有點動靜了。


    風弄本不想理,但想著,他雖厭惡這些個嬌小姐,但無奈她們還算是南風館的金客,沒有她們,這銀子哪來呢?


    所以,他想著應該要慈悲些,把二丫至少放到椅子上靠著。


    “嗚...嗚...”二丫被風弄抱在懷裏,本欲放下的時候,卻嚶嚶地哭了起來。


    怎麽如此麻煩?風弄以為是那褥子弄得二丫不舒服了,於是把二丫的腦袋弄了出來。


    可這小腦袋一出來,映入風弄長睫的,就是這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而且嘴邊還不停地哭喊著,“爹,爹...是爹啊...嗚嗚...”


    爹?風弄隻覺好笑。他這算是自尋倒黴麽?而且還平白長了一輩。


    可二丫此刻隻覺得這抱著她的胸膛好寬好溫暖,這就是她那死去的爹啊,哦不,他還在,他還沒死。


    “爹,嗚...你都不知道,我被...娘賣了...”


    二丫說得支支吾吾,所以風弄隻聽到她不停地喊爹,然後就是什麽賣了。


    “我不是你爹...”風弄想把二丫放到椅子上,可無奈這懷中之人突然連著把他的脖子也圈緊了。


    “爹,我...我怕...我是假的...我不是...不是小姐...”懷中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隻把那妝容糊得亂七八糟。


    而這回,風弄終於聽到了一絲端倪,而且他還很好奇,這顧曉芙為何三番兩次都說自己不是小姐,如果說上一次是真的撞了腦袋撞傻了,那麽這一次呢,而所謂酒後吐真言,她為何會這樣說呢?


    “爹,你在哪裏啊,你能不能...能不能也把我帶走...”二丫哭得竟似打起了嗝。


    而從來形容閨秀哭泣都說那是梨花帶雨,比如那蘇家六房小姐,當她要風弄答允她某些東西的時候,如果得不到,她便就會用此招,至於風弄自己,他也是覺得也許女子哭得如此也算賞心悅目的一件事。


    可觀二丫此時,怎麽形容她呢?


    風弄是第一次遇見,而且很快就要措手不及了,因為二丫哭著哭著,還就要吐了--


    “喂...”本想把二丫的臉朝地,但是...風弄的下一個表情卻是微閉了下眼睛。


    如果說剛才隻於掌心有感覺的話,那麽此刻,他是整個胸膛都處於一種被消化過後殘留的酒香所熏著。


    “人...人呢?”風弄想大喊,但是每個小倌隻配一小子,而他的那小子可能還在送胡夫人而未歸來。


    哼...風弄忍無可忍,輕拍了下二丫不醒,再拍了下二丫,二丫才稍微清醒了些。


    “顧小姐,你...算了,你能否把手先鬆開?”那味道蔓延至全身,可罪魁禍首卻全然不知。


    “啊...哦...”眼前的景象被淚水糊得朦朧,但有個地方卻勾起了二丫的思緒。


    “咦...你有紅痣也。”二丫點了點風弄的眼角,似驚喜道。


    “這有何奇怪,世上又何止風弄一個人有。”風弄不喜別人撫他的臉,尤其是這顆紅痣,因為對於他來說,這紅痣意味著那些他不想憶起的過去。


    “嗬嗬,你不要裝了,你是那個小哥哥吧!”


    “什麽?”風弄還有點佩服自己了,這醉酒的人說的話,他還真的有耐心去搭理。


    “你也是在那被賣的...那裏有棵...老槐樹!”二丫歪著腦袋說道。


    “你...你究竟是誰?”她為何會知道?


    因為風弄也隱約記得自己被館主宋寅和淮風帶回來前,那街道兩旁有很多茶館鋪子,而且還真的是有棵老槐樹在那。


    “我?嗬嗬...我是...”二丫咧著嘴笑道,而風弄則貼耳欲聽。


    “...我是二...噓...顧表小姐呀。”二丫作了個噓的動作後,眼神似有防備,可最後道出的話,連風弄也要取笑起自己了。


    一個閨閣女子,她又懂得什麽?況且世上巧合的事情如此之多,能說出棵老槐樹又如何?他風弄何時竟如此失態了?


    “是啊,你本來就是顧小姐。”


    風弄最後還是把二丫抱放在床上,“那麽顧小姐可願與風弄共度一晚呢?”


    作者話:謝謝大家的票票和收藏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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