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夜晚。


    戰皇照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忽然,房內的燈光一晃,下一刻,一個紫衣身影就出現在麵前。


    麵前的男人年輕,俊朗,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臉上散發著濃濃的嚴寒,戰皇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兒子沒有戴麵具的臉。


    和妻子好像啊,哎,為了折磨自己,他寧願這麽多年一直戴著麵具,真是!


    “什麽事?”某王冷著臉,這個人好好的叫自己來宮裏做什麽,不知道自己打算給娘子接風洗塵嗎?


    “聽說你帶著宣國長公主回來了。”戰皇試探性開口,近幾年雖然父子間的關係好了些,但他還是對自己的兒子有點犯怵。


    “那是本王的王妃!”


    戰皇一噎,抬起頭來看著神情異常嚴肅的兒子,他知道,兒子必定很在乎他口中的王妃,甚至很愛!


    “聽說你還帶著兩個小孩回來。”


    “那是本王的兒子!”


    有關皇嗣,戰皇也嚴肅起來,怎麽可能是自己的皇孫!兩個人並沒有多大的交集,怎麽可能有了孩子現在才知道。


    “煜兒,別鬧了!父皇年紀大了,想抱抱皇孫。”戰皇揉揉眉心,他多麽渴望有個皇孫,那樣戰國也後繼有人了。


    聽到這句話,蕭北煜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後宮那麽多妃子,你應該還有本事為本王生個弟弟吧。”


    聽到這句話,戰皇眉心狠狠一皺,這是什麽話!他怎麽會讓別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他隻有一個妻子,也隻有一個兒子!


    “煜兒!”


    蕭北煜沒有在說什麽,身體一瞬間消失,唯餘禦書房中晃動的燈影和被丟在桌子上的一個小瓶子。


    戰皇輕輕擰開瓶蓋嗅了嗅,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皇上,喝杯靜心茶吧”


    “不要,給朕上一盤臭豆腐!”


    “皇上,您今天吃得有點多了。”


    “朕不管!”


    呈祥嘴角一抽,皇上怎麽越來越孩子氣了,算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聽吩咐做事吧。


    皇宮另一處,巨大的宮殿之內,本應該是裝飾華麗,但是此處卻是簡潔得過分,不像是皇宮更像是寺院。


    宮殿內並沒有多少侍奉的人,燈光昏暗,一個打扮素淨的嬤嬤步伐急促地行走在殿內,穿過幾道長廊到了一座庵堂前。


    很難想象在堪比戰場的皇宮內還有庵堂的存在。此刻,一個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保養甚好的老婦人正在庵堂內撥著佛珠念著佛經。


    素衣嬤嬤走了進來,跪到老婦人一旁的蒲團上:“娘娘,戰王回京了。”


    老婦人也就是太後娘娘這才停下嘴中的念叨,但是卻沒有看向素衣嬤嬤。


    “回來就好,這下哀家準備的人有用處了。”


    素衣嬤嬤吞吞吐吐似是想再在說些什麽,跪在蒲團上不肯離去。


    太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太後娘娘,戰王帶了個女人回來。”


    “女人?”太後終於不再繼續扒拉佛珠,搭著素衣嬤嬤的手站起身來,想了片刻歎了口氣:“女人就女人吧,大不了封個側妃。”


    “可??????”素衣嬤嬤吞吞吐吐還想說什麽,太後眉間似有不悅,可下一瞬就恢複了平靜。


    “還有什麽事嗎?”


    “娘娘,戰王還帶了兩個孩子回來。”


    素衣嬤嬤說完這句話之後,庵堂內久久無言,素衣嬤嬤額上的汗水沁了出來,心中忐忑不安。


    果然,沒過一會兒,太後就將從不離手的佛珠扔了出去,力氣之大引得珠線直接斷開,圓潤的佛珠散了一地。


    待到庵堂內再次安靜下來,太後又仿若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搭著素衣嬤嬤的手重新跪到了蒲團上。


    “素雲啊,替哀家將佛珠穿好嘍,哀家是一天也離不開它啊。”


    素衣嬤嬤也就是素雲答了個是就乖乖撿起佛珠來,隻是顫抖著的手臂顯示出剛剛太後那一“搭”有多麽用力了。


    “是戰王的孩子嗎?”


    “奴婢尚且不知。”


    “那,是男是女?”


    “是兩個男孩。”


    庵堂內再一次沒了說話聲,隻是仔細聽就可以聽到輕微的挪動腳步的聲音和珠粒碰撞的聲音。


    戰王府,某王回來時晚宴還沒有開始,看見娘子在逼兩個兒子讀書,兩個小家夥的臉上頭一次帶上了愁容,某王心中一樂,終於找到兩個小家夥的弱點了。


    感覺到眼前一陣風傳來,兩個孩子抬起頭來就看見那個男人竟然回來了,臉更臭了。


    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你回來了。”相比兩個兒子的怒目而視,夜葉的表現就令蕭北煜開心了。


    上前擁住夜葉的身體,蕭北煜挑釁地看向木家兄弟,娘子就是喜歡他怎麽樣!再怎麽瞪他也改變不了自己是他們的爹!


    “娘子,我好想你啊。”某王深情地凝視著夜葉,毫不避諱地訴說著自己的想念。


    夜葉往他頭上甩了一巴掌:“才一會兒而已!”


    “一會兒也想!”


    好吧,夜葉被打敗了,既然兒子們針對他,自己就包容一點吧。


    “怎麽還沒有開飯,不餓嗎?”蕭北煜記得他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


    “是你自己餓了吧。”夜葉瞪了蕭北煜一眼,怎麽改都改不了吃貨本性,弄得她生出兩個小吃貨。


    蕭北煜笑了笑,默認了夜葉的說法,事實上他不怎麽餓,他怕餓壞了娘子和兒子。


    這次公斂浩佑也隨著夜葉來了戰國,這小子從小就崇拜戰王,一定要跟戰王學好了本事再回去教訓宣國那群人,夜葉隻好隨了他。


    蕭北煜在知道公斂浩佑是夜葉的弟弟也沒有說什麽,反正隻要夜葉是夜葉就行了,他的感覺不會錯。


    而且,小舅子得巴結巴結啊。


    洗塵宴上一片雞飛狗跳,眾人看著飛來飛去的食物,無不感歎王爺怎麽跟小孩子計較起來了。


    真是年輕了許多!


    後來,還是夜葉出聲製止,眾人才吃了一場安靜的飯,公斂浩佑看著敢和他偶像叫板的小外甥,心中佩服之極。


    戰王府的一幹下人則眼珠子掉了一地,他們的王爺真是不同以往了,要不是赤大人跟著回來了,他們真會懷疑那個肢體動作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男人到底是誰。


    飯後,蕭北煜跟在夜葉身後,嘴角勾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緊跟在後的兩個小家夥看見這一幕眉頭一緊,心下警惕起來。


    直到蕭北煜跟著夜葉進了他為兩人安排的主臥,兩個小奶娃才意識到了什麽。


    不行,他們要跟娘親睡!


    於是當蕭北煜樂嗬嗬想要做點什麽的時候,兩個小奶娃早已經占據了大床的大部分空間。


    每一個都誇張地擺成大字型,蕭北煜臉上一黑,他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生了兩個討債鬼!


    於是,某王直接被娘子感到了房門外,美名其曰,床太小。


    某王恨恨地咬了咬牙,趕明兒一定造個巨大的床!


    憤憤不平的某王沒有想到就算他造出了世上的第一大床,兒子與他們躺倒一個床上,難道他還能心安理得地做邪惡的事嗎?


    於是,戰王爺帶著王妃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被趕去了書房的消息一夜間傳遍了整個戰王府。


    下人們還沒有和夜葉接觸過就深切體會到了夜葉的得寵之處,再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小娃趁著娘親賴床,拐著疾風悄悄出了戰王府。


    疾風癟了癟嘴巴,他就是做替死鬼的命!


    等到夜葉醒來的時候,床上有著睡過痕跡的地方已經沒了暖意。


    夜葉以為孩子們在院子裏玩也沒有計較,而她心目中玩鬧的兒子早已經晃蕩在盛京著名的小吃街上,將各色早餐吃了個遍。


    誰讓昨晚他們根本沒有吃飽呢,在床上餓了一夜,好不容易盼到天明當然要吃個夠本。


    蕭北煜一夜未眠,想到老是和自己作對的倆小子就感覺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頂著黑眼圈,蕭北煜來到了主臥,門微微關著,蕭北煜輕輕一推就開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氣喘籲籲了,尋了個酒樓就走了進去,疾風遠遠的跟著,因為兩個小主子說他跟的太近會影響他們的心情。


    疾風再次淚奔。


    小二看見隻有兩個孩子進來,因為木家兄弟穿得衣服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的,所以也沒有阻攔。


    “兩位小少爺,要吃點什麽?”


    木家兄弟對視一眼:“來個雅間!”


    雅間?小二不敢確定木家兄弟到底帶沒帶錢,所以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帶著二人到了一個雅間。


    這兩個小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他要是招待不好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疾風縮了縮腦袋,難怪主母老是罵主子是敗家子,果然,生出兩個小敗家子!


    一進酒樓就找雅間,錢不是自己賺的不心疼!


    二樓某處,一個中年男子看著蹦蹦跳跳的兩個孩子,心中最柔軟的一處被觸動了。


    “黃老爺,要不??????”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繼續品著口中的香茗,難得享受一回生活,萬事隨緣吧。


    隻是,為什麽現在品起來竟然索然無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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